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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命运轮回,亦幸亦祸 ...

  •   一场秋霞雨,一池莲花盛放。昨夜风雨起,今朝花谢叶绿时。
      枝芽嫩绿时,伊人依靠窗棂,赏夜雨,举杯轻叹饮尽酒。
      一曲终了时,谁来赔此生好光景。
      泪落已叶落,青青坡上草,野花悄然生,落笔已成书。
      少女侧身半趴在桌面上,撇嘴闷闷问道:“那母亲,又是如何说的?”夏墨柔声回道:“主上,并未当场做出决定,而是说,稍后在议先暂且放一放。我想也正是因为如此,主上才会亲自前往青明山拜见灵犀师太商量此事。”少女侧身从圆桌面上直起腰身偏头,用溪水般透人心凉的眼神看着夏墨,声音娇嫩问道:“也就是说这婚事还未确定下来,只是母亲单方面提及起此事。墨姐姐,母亲这一去青明山不就会遇到枫亭桥了嘛?枫亭桥自然会问起我身世?”夏墨看着少女明亮如黑水晶般照透人心的眼睛,微笑柔声道:“枫神医现在正好外出,游历在秦岭山附近采药,呵呵……主上和枫神医自然就不会遇到了。”少女偏开头扭动娇身面向廊桥,看向廊桥外面湖光风景,晶莹剔透的漆黑琉璃眼珠快速转动,樱红色朱唇轻微不意查觉勾起小小弧度,像是在静心欣赏风景,实则是心里在盘算着什么。
      至从那日后,流婷楚就一直在自己的“聆溪阅风”小院里习武看书,平静老实的呆在闺阁里足不出户。直至流如苏三日后准备起程离开筛月院时才露面见人。
      袅袅清晨,拂风徐徐,云山雾罩,碧波荡漾,桂花飘香,杏花飞舞,碧玉色湖面上一对红顶白鹤轻挥动翅膀,结伴展翅冲破晨雾,薄雾缓慢被冲散开,露出隐藏在烟波浩渺里宛如人间仙境般的嫣霞湖景色。
      寅时五更时分,“筛月院”丹红金漆兽面锡环大门由内而外向俩侧推开,从门内率先快步走出十多名身穿墨绿色血红火鸟图案劲装,丝质彼岸花纹红腰带,腰间配带墨玉腰牌,腰侧配带刀柄处镶嵌红宝石新月弯刀的少女,分开俩侧列队肃静站好。一位身穿一件略嫌简单的窄袖紫红色长锦衣,用深红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奇巧遒劲的枝干,银白色的丝线绣出了一朵朵盛开的曼陀罗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一根玄紫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反而还给人一种清雅不失华贵的感觉,外披一件浅紫色的敞口纱衣,一举一动皆引得纱衣有些波光流动之感,腰间系着一块火鸟逐炎月凤血玉佩,平添了一份冷艳之气。手上带着一个羊奶质地的乳白色玉镯子,乌发用紫色和金色相间的丝带束至腰及,头发上抹了些玫瑰的香精,散发出一股迷人的香味,发髫上插了一根翡翠制成青竹叶的玉簪子,略微用碳黑色描上了柳叶眉,更衬出皮肤白皙细腻,妩媚迷人的丹凤眼在眼波流转之间光华显尽。流如苏由远而近率先为首缓步走出丹红金漆大门,明月楼所有在总坛内的嫡系弟子堂主堂首全部紧随其身后左右随行走出大门外。
      “筛月院”大门正前方,早已备好一辆深松木色车身,玄红色车顶花轮四匹宝马拉的马车。流如苏行至马车旁止步,媚眼含笑轻转过身,对身后安坐在黄花梨木雕狴犴图纹轮椅上,身穿雪白色金浮云滚边绣探雪红梅斜对襟宽袖襄鹧制锦缎罗裙,腰系月白色银线绣彼岸花纹丝质腰带,脚上一双青云团图岐头履,银白色长发用一根浅紫色翠玉镶黑珍珠锦布发带束发于腰及。表容沉静如水,唇瓣浅抿,眼神清亮如千年雪山般清冷平静的悦华微抬下巴与流如苏对视。流如苏含笑柔声道:“悦华,楼内事宜,一切有劳你费心了。”悦华莞尔一笑,拱手腰身微向前倾,文雅柔和道:“主上,此话折煞属下了,一切都是属下分内之责,定尽责刻守。主上,此去,一路上请多加保重,属下等与明月楼弟子静候主上归期。”流如苏微顿首含笑向左偏头对一身玄青色仙鹤直襟长袍,衣服的垂感极好,腰束褐白色祥云纹的宽腰带,其上只挂了一块玉质极佳的福字黄龙玉宝葫芦佩,形状看似粗糙却古朴沉郁。头戴一顶青纱抓角儿头巾,脑后两个白玉圈连珠鬓环。流如苏温和道:“鹤华,送给碧云山庄的礼品一定要挑选上乘尚好的物件,别显得我明月楼穷酸,丢了本楼主的脸面。”鹤华浅笑儒雅拱手恭敬道:“主上放心,属下必定会把事办妥帖的。”流如苏含笑满意轻顿首,偏回头对站在身侧一袭桃红对襟襦裙,长发挽成了双平髻,浅粉色的发带从发髻中垂下,随微风拂动,宽大的云袖滑落,露出素白的皓腕,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流如苏见女儿一晃已长成如此这般妙玲少女,欣慰的展颜,加深唇角笑意,慈爱的柔声道:“楚儿,为母不在家中这段时日,你可要乖乖呆在家中,万不可私自偷跑出庄园范围内游耍。”浅笑盈盈抬起手怜爱的轻抚上流婷楚脸颊,温柔不失严厉的道:“楚儿,你可记好为母叮嘱?”流婷楚乖巧的浅笑嫣然微微福身,声音清脆如玉器轻撞声,恭顺道:“楚儿记好了,母亲不在家中这些时日,楚儿会乖乖在自己院中习武看书,静候母亲归期。”流如苏不是很相信的眯了眯凤眼,浅笑道:“最好如此。”收回轻抚上流婷楚脸颊的柔荑,衣袖轻挥飘然转身抬起如柔荑的手,扶着身穿墨绿色血红火鸟图案劲装,丝质彼岸花纹红腰带墨玉腰牌,腰侧配带刀柄处镶嵌七颗红宝石新月弯刀的夏青手臂提步踏上车凳,流如苏身姿曼妙优美的弯腰坐进马车内。同样身穿墨绿色血红火鸟图案劲装,丝质彼岸花纹红腰带墨玉腰牌,腰侧配带刀柄处镶嵌七颗红宝石新月弯刀的夏枫缓缓落下竹帘,轻轻一侧抬腰身坐到马车上,夏青转过身翻身骑上马车后的黑马,马车内传出一声似冰泉般清冷柔媚的声音:“启程。”夏枫牵起缰绳轻扬马鞭驾动马车缓缓前行,夏青双腿轻夹马背驱马跟随在马车后。“筛月院”大门前所有堂主堂首嫡系弟子,恭敬躬身弯腰拱手齐声洪亮道:“恭送主上。”直至流如苏马车远去,众人才齐齐直起腰身。
      一身莲青色燕雀逢春窄袖蜀锦长裙,袖边绣紫藤花纹,间束以四指宽的辟尘苍佩流苏绦。双刀髻上插海棠滴翠珠子碧玉簪,斜插镶嵌珍珠碧玉步摇,红蛇皮鞭挂于腰间的燕华,笑容清丽的娇柔道:“行了,都回吧,该干嘛都干嘛去吧。”说着话伸手推着坐在轮椅上的悦华转身往回走。明月楼弟子齐齐恭声道:“诺。”一身水蓝色绣血红火鸟图案劲装,赤红色彼岸花纹青竹色锦缎腰带,腰间上系竹兰游鱼荷包,长长的黑发随意地挽了一个发髻,斜插着一根朱红色古木如意发簪,玄青色厚底锦靴,手提乌青色剑鞘魂渡雷木古剑。眉目凌厉,英气逼人的墨华转身边往回走,边对跟随在身后的夏芸吩咐道:“夏芸,你带几名弟子把鹤华堂主准备好的礼品搬到渡口大船上。”夏芸止步躬身拱手恭顺道:“弟子,遵命。”话毕躬着身子拱手后退轻转过身,在还站在大门外俩侧的嫡系弟子里挑了六名弟子,随自己向肃立在嫣霞湖畔旭日光罩下泛着金灿灿光芒的明月楼而去。坐在狴犴轮椅上的悦华,微侧头慈爱浅笑柔声道:“少主,要是在院内呆烦闷了,可以带夏墨几人去秋霞山游玩,但,万不可忘记主上临走前的叮嘱。”流婷楚笑吟吟的,眼睛弯成月牙状,精灵顽皮神情,拱手俏皮道:“楚儿,多谢悦堂主网开一面。”悦华抿唇浅笑,眼神宠溺的看着流婷楚,温和嗔怪道:“调皮。”流婷楚眼眸灵动,声音黄莺般笑笑盈道:“四位堂主,恕,楚儿,先行告退。”燕华边推着狴犴轮椅向悦华的“春华秋月”去,边声音冷冷的严肃道:“夏墨,护好少主周全,若出纰漏,定严惩不贷。”夏墨躬身拱手表情严肃声音洪亮恭顺道:“弟子,遵命。”流婷楚含笑微福身向悦华四人施礼,转身带着夏墨三人回了自己的“聆溪阅风”。
      燕华四人停留在原地,眼神怜爱的注视着流婷楚玲珑倩影消失在俩侧种满山荷叶的回廊弯角处。燕华收回目光浅笑唏嘘道:“一晃眼间,我们的少主已长成亭亭玉立、含苞欲放的豆蔻少女,唉~,看来我们都老了哦。哈哈……”含笑静坐在狴犴轮椅上的悦华微扬起下巴,怀念般目光幽远的看向远处桥身雕有蚣蝮的圆月观景石拱桥,波光粼粼的池塘里盛开着嫩黄娇嫩的冰娇。悦华秀美精致的唇边染上淡雅笑容,感叹道:“在不经意之时,当年玄红襁褓中玉雪可爱的小女婴,如今已长成袅娜娉婷少女了。”站在狴犴轮椅左侧一旁的鹤华儒雅笑道:“是呀,都到谈婚论嫁的年龄了。”燕华身后的墨华微垂眼眸沉思状,声音冷严疑问道:“主上此时提及旧时约定,真如主上所说的那般简单嘛?若说当年齐王妃凤颜歌亦白玉火凤玉佩为指腹为婚的信物,可当年主上和凤颜歌相识时都还是待字闺中的少女,又怎会预知到将来俩人所出是男儿还是女儿。后来主上,枫亭桥,灵犀子,凤颜歌四人之间所发生的纠葛,就注定了恐难有子嗣。天下人皆知主上少年时继任楼主之位,一继任就马上解除了老楼主生前给订下的婚约,自然无子嗣,又何来儿女婚约。主上这次亲自前往青明山见灵犀子,我总感觉主上另有用意。”燕华慢悠悠推着狴犴轮椅上了十字石桥,止步于十字石桥中心,不耐的偏转头,瞪了眼跟在身后的墨华,嫌弃呛声道:“就你心思深沉,想那么多干嘛,主上怎么交代你就怎么办,那轮到你多事。该干嘛干嘛去,你不是要去明国璃都办主上交代你查的事吗,还不赶快滚。”说着话又狠狠瞪了一眼墨华,偏转回头侧头对身侧的鹤华浅笑柔和道:“鹤华,夏芸她们应该已把礼品搬放好在大船上了,你也抓紧时辰出发吧,别误了行程。”鹤华见怪不怪的用余光飘了眼燕华身后,碰了一鼻子灰被呛了声,却一改对外人的严肃冷峻面孔,而是温柔笑意在似碧波般清冷眼眸里荡漾开。鹤华微微拱手儒雅浅笑道:“我此去碧云山庄,顺道要去各国各地商铺查看,归期暂且未定,有要事就白鹤传信。”话毕飘然转身走下十字桥,如清风月华般淡泊儒雅,道骨身姿隐没在青石板路俩侧茂密紫竹林深处。见鹤华已走远,墨华凌厉眼底藏不住的情意深深,浅笑柔声道:“燕儿,我走了,你好生助悦华在总坛处理事务,好生照料自己,我在外一切自会多加注意。”从燕华身后微向前探身温和浅笑道:“悦华,你多加注意身体,有些事务可以交由燕儿处理。”站直腰身对已转过身面对自己的燕华柔柔一笑,正欲转身离开时,被燕华拉住衣领,燕华语带命令声音却如娟娟泉水般美妙,沁人心扉,温柔道:“面瘫,给我听好,给我早些滚回来。”墨华被身后的燕华似拎小鸡般后衣领被用力拉住,名声享誉天下的明月楼四大堂主之一,江湖尊称魂渡魍魉的影月堂堂主墨华,此时唯唯诺诺的样子甚是滑稽好笑。若是换作任何一个人胆敢有任何一点类似不敬行为,墨华是必会马上废了不敬之人。墨华一点也没有因此感到丢颜面的恼羞成怒,反而是浅笑温顺道:“好,为妻遵命。”燕华听到想听的答案,才满意的松开拉着墨华衣领羊脂白玉般的白玉素手。墨华手提魂渡雷木古剑,提步足尖轻点桥扶拦,一个跃起翻转身靴底轻踏紫竹叶,如幻影般身形一闪而过,似鬼魅飘影不留一丝气息瞬间消失在空中。
      秋霞山,拂风微凉,轻抚面颊,翠雀啼鸣,云蝶在漫山青绿多彩野菊间嬉戏飞舞。山腰处一棵古老盘根错节的柏松旁,灰琉璃瓦顶红柱木凉亭,黑匾额红字“沁芳亭”。
      流婷楚送别流如苏后,带着夏墨三人回了“聆溪阅风”,让夏墨三人简单准备了一些吃食,换了一身方便爬山活动的,竹绿色绣荷花金鲤劲装,湖蓝色水波纹宽腰带,腰间系红莲金鞘圆月短刀,月白色锦靴,乌发用水蓝色镶石榴玉发带高高束起垂于腰及,带着夏墨三人随自己骑马前往秋霞山游玩。此时因爬山爬累了,便在山腰处的“沁芳亭”内乘凉稍作歇息。流婷楚放下刚浅酌过白毫银针的青玉牡丹花茶盅,悠闲的边吃茶点,边放眼眺望远处云雾青松中的山林景色。流婷楚收回欣赏山林景色的目光,偏转头用盈盈秋水的眼神看着圆石桌旁悠然自得饮茶的夏墨。笑靥如花,柔柔撒娇道:“墨姐姐,我想吃山梅,可以劳烦你帮我摘些山梅来尝嘛?”夏墨放下手中茶盅抬眸,目光炯炯眼神疑虑的看着圆石桌对面和柔温顺的流婷楚。流婷楚见夏墨用疑虑的眼神审视自己,沉思不语,流婷楚言笑晏晏道:“墨姐姐,你干嘛一脸严肃用审犯人的眼神看着我,好渗人的,被你看的我头皮都发麻。”流婷楚嘟嘴委委屈屈道:“怎么,墨姐姐你是在怀疑我什么嘛?在这深山老林里,我还能干出什么了不得的事来,在说这不是还有夏曦、夏晴俩人在吗,我能有什么事。哼~弄的我不像是少主到更像是一个犯人。”说完话皱起秀眉气鼓鼓的背转过身去,双臂环在胸前生闷气似的噤口不言。夏墨见状忙从石凳上站起身拱手道:“夏墨绝无此意,只是职责所在,尊从师命保护少主安危,不得有误的,还望少主不要误解属下用意。”夏墨抬眸看向依然气鼓鼓背对自己的流婷楚,浅笑无奈微微摇了摇头,垂手恭声道:“属下,这就去为少主采摘山梅来,你就莫要在气了。”转过身对站在凉亭入口红木柱旁的夏曦和夏晴,朗声严肃叮咛道:“你俩照看好少主,我去去就回,务必不要出什么差错。”夏曦拱手笑呵呵道:“诺。”一旁的夏晴则只是拱手柔柔的浅笑不语。夏墨狐疑的细细看了眼俩人举止,还是有一些不太放心,但未作言语,转头看了一眼身后,还保持着背对自己的流婷楚,转回头箭步走出凉亭内,一个转身间,就消失在视线里。
      夏墨站在一棵血红艳丽,如勾人魂魄的魅妖,一树妖艳的山茶花树下,抬手从内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的白玉刻彼岸花竹节哨,放到唇边轻吹一下,奇怪的是却未有哨声响起在山林里。夏墨还未把白玉竹节哨收回进内怀,就已有一道快如闪电般的黑影跪到近前,身穿黑色胸口处绣有浮云遮明月图腾劲装,黑色水鬼花纹腰带,脸上戴乌铁制鬼面具,声音雌雄难辩,抱拳漠然低沉道:“请吩咐?”夏墨如同暗夜里的寒月般银灰色眼眸微垂,右手轻抚在新月弯刀刀柄上,右手抚于腰带上,面色严肃冷然道:“好生看护好少主,盯紧,切莫让少主出了差池。”黑衣鬼面具者声音里不带一丝情绪波动,抱拳微垂头低沉道:“属下,领命。”
      夏墨离开凉亭附近后,流婷楚从圆石凳上站起身双手交叉手心向外悠闲的伸了个懒腰,樱唇发出神清气爽的舒服嗯吟声。感叹道:“哎呀,好久没出来游玩了,嗯,现在真的好想舒舒服服的泡个温泉。”说着话对夏晴笑眯眯的眨眨眼睛,娇笑寻问道:“夏晴,我记得附近好像离这不远处有一个岩洞温泉池,对吧。”夏晴无奈的浅笑点头柔声称道:“少主,此处确有一个岩洞温泉池。”流婷楚欣喜道:“甚好甚好,夏晴,那你还不快在前为我引路。”夏晴甚是无奈的与楚婷流对视一眼,微垂眼眸无奈的轻叹气缓缓转过身在前引路。流婷楚喜上眉稍的向含笑看自己的夏曦欢快的招手,夏曦含笑走到流婷楚身旁,俩人一并跟随夏晴离开凉亭。
      岩洞因地层的不段变化在山里自然形成出的温泉眼。
      流婷楚三人走到山腰的侧面,穿过一片灌木丛,是茂密的藤蔓缠绕在树干上形成自然的拱廊,阳光投射过藤蔓拱棚,在拱廊山石地面上描画出丝丝光影,拱廊尽头一个圆月形岩洞口。流婷楚三人在岩洞口驻注了一会,才进入岩洞内。
      岩洞正中央有一个半月形的温泉眼,半月形温泉眼旁是一个圆月形温泉眼,上有泛着琉璃蓝的流柱形岩浆石,旁有一块似云朵状的巨大岩石壁。流婷楚边四处走动观察岩洞内布局边眉开眼笑的兴奋道:“夏晴,夏曦,暗道在何处?”站在月牙泉眼旁的夏晴与夏曦俩人互相对视一眼,夏曦轻声道:“少主,要不,我们还是等主上回来后,或是报知悦华堂主后在去可否?我们若是私自离开汴阳城,被主上知晓后,定会受到严惩的。”夏晴也随之附和道:“少主,夏晴也是如此认为的,不如暂且先听了夏曦此信可好?否则惩罚必会很严厉的。“流婷楚用清澈灵动的美眸盯盯看着夏晴与夏曦,不满的轻声道:“不是说好了嘛,此时你俩却反悔了,哼~给你俩,俩个选择,一是随本少主同去,二是本少主自己去,反正本少主是主意已定,必去不可,谁也休想阻拦本少主。”夏晴在次与夏曦交换了一下眼神,夏晴甚是无奈的柔声道:“好吧,属下我俩与少主同去,嗯,已属下看来,我们不能走暗道,想必暗道出口处早已被随行的暗影看守住了,我们还是从岩洞口出去,然后走山侧的石梯到后山在下山出城,稳妥些。”流婷楚眨了眨眼睛,抬手环臂托腮嘟着小巧樱红唇,疑问道:“那该如何摆脱掉岩洞口周围隐藏的暗影者”夏晴浅笑和柔道:“引她们进入岩洞内,在施银针和幽冥散封她们睡穴。”夏曦转过头看了看岩洞口方向,转回头疑问道:“那该如何引她们进入岩洞内?”流婷楚困惑的拧眉附和道:“是呀,该如何引暗影全部进入岩洞?声响太大是必会引来在不远处的夏墨。”夏晴笑眯眯的柔声道:“少主,你只要配合和夏曦就好,其它的就看我俩表演。”流婷楚虽然不清楚夏晴要怎么做,还是配合的轻点了点头。
      “少主,你怎么了?”岩洞内突然传出夏曦很大声音的叫唤声。紧接着传来夏晴更大声音的呼唤声:“少主,你快醒醒呀?快来人,少主突然晕厥过去了。”伴随着夏晴的呼唤声,噗通噗咚!飞快冲进岩洞内的暗影者全部晕倒在岩石地面上。夏曦还在高声叫唤了几句,见不在有暗影者进八岩洞内才停住叫唤声。流婷楚抚掌大笑道:“你俩这一唱一喝的还挺精彩的。”夏曦抿嘴无奈道:“少主,我俩这是为了谁才这样,您还取笑我俩。”夏晴从岩洞口外观察完回来,浅笑着柔声道:“少主,我们快走吧,在不快点走,就真走不成了,想必夏墨快过来了。”流婷楚抚掌兴奋道:“对,我们快走。”
      采摘完山梅回到凉亭处的夏墨,并未见到流婷楚三人,抬手打了个响指,就有暗影者躬身跪到近前。夏墨沉声道:“少主人在何处?”暗影拱手恭声道:“回堂首,少主去了山侧处的温泉岩洞。”夏墨暂且算是放下了一些心,冷声道:“前面带路。”暗影恭声道:“诺,请随属下来。”夏墨手里拿着装满山梅的青蓝布袋,在暗影的引路下,飞身几个起落就到了拱廊处,快步走过拱廊到达岩洞口前驻注片刻,凝神皱眉,心道:“不好,周围暗影气息都不见了。”飞快提步冲进岩洞内,一进岩洞内入目是倒了一地的暗影者,夏墨眉心皱的更深了,飞快转身出了岩洞,伸手从内怀中掏出小巧的白玉刻彼岸花竹节哨,放到唇边轻吹一下,黑暗一闪悄无声息的跪至近前,夏墨沉声命令道:“传令下去,在山上的所有暗影搜寻少主,通知城门守卫,要严查出城之人,要是有神似少主的人,尽快报禀楼内。派人快快回总坛禀报悦华堂主,少主不见了,我已去追寻。”暗影拱手恭声道:“诺。”飞快闪身消失在夏墨近前。
      见墨华等人离开后,燕华浅浅而笑转过身,推着狴犴轮椅向十字石桥右转而去。安坐在狴犴轮椅上的悦华,唇边始终带有极浅的如夜般幽深幽静的笑意,缓缓抬起放在双膝上肤白如雪寒玉似的素手,如囊中取物般,伸出手在斜风里信手拈来一片紫竹叶,拿到眼前仔细端详,淡青色丝线般血管从薄如宣纸的手背上显现而出。眼眸如雪银光闪烁,捏住紫竹叶的纤纤玉指轻微一捏,玉指间挂着露玫的紫竹叶瞬息间化作晶莹剔透的水珠般粉末随风飘散开。推着狴犴轮椅缓慢走在盛开幽灵草的棕红色木板路上,花木轮发出轻微吱吱声响。燕华见悦华刚刚周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凝结成霜雾,微弯起似灵蛇般细长浅紫色幽瞳,调笑道:“怎么,永远沉稳文雅,万事处变不惊,奖罚严明,戒律严谨的明月楼遮月堂堂主,被江湖人唯恐避之不及的银发姽婳罗刹,此刻这般气息冷冽甚是难得一见。”垂眸低声嬉笑一下,抬眸快速敛起唇角笑容,在雕刻腊梅升圆月石拱门前止步停下继续推狴犴轮椅前行的动作。燕华幽紫色蛇眸看向圆月石拱门上悬挂紫金楠木匾额,暗红色草书四字“春华秋月”,笔迹行云流水,字看似随心随意,每个字尾端又都很是克制收笔。燕华神情平静轻柔随意道:“你可是知道了什么?亦或是猜到了什么?”悦华双手放在轮椅扶手上,玉指轻轻摸索着狴犴兽头,轮椅缓缓动起进入圆月石拱门。燕华紧随而上步入庭院,沉静走在悦华狴犴轮椅右侧,边悠然自得的观赏园子风景,边耐心等待悦华开口回答。
      园内,入门便是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其院中只觉异香扑鼻,奇草仙藤愈冷愈苍翠,牵藤引蔓,累垂可爱。往深下走,是玲珑精致的亭台楼阁,玉林假山,满架蔷薇,清幽秀丽的木桥水廊,大株梨花兼着芭蕉。水廊湖心处一座琉璃瓦顶水亭,绿色的檐上雕着各种各样的精美的花纹。亭子各有四个翘角,每个翘角上都系着一只铜制的风铃;一阵风吹过,风铃发出“叮叮、叮叮”悦耳的铃声。往东转弯,两边是抄手滚廊,当中是穿堂,当地放着一个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转过插屏,小小的三间厅,厅后就是后面的正房大院。正面五间上房,皆雕梁画栋,两边穿山游廊厢房,挂着各色鹦鹉、画眉等鸟雀。后院墙下忽开一隙,清泉一派,开沟仅尺许,灌入墙内,绕阶缘屋至前院,盘旋竹下而出。
      悦华狴犴轮椅延斜平面白石台矶而上,进入清雅幽静的书房内,在黄花梨翘头案后停下,待燕华坐好在书房迎门墙旁黄花梨木圆椅上,悦华贴身侍女在黄花梨木半案上为燕华斟了茶后才退离出书房,在外轻轻带上雕花木门。悦华在侍女离开书房后,珠唇才缓缓开口淡雅道:“我只是略微猜测到一些,主上此时提及旧时约定,并非临时起意,应该是在很早以前就在等待此时机。至于当年主上与凤颜歌是做了何约定,我就无从猜出了。关于少主的婚约之事,决非是真有此事,应该是主上自己临时起意做出的决定。主上此去青明山见灵犀子,应该是想一举三得而去的,其一是为了对现当年与凤颜歌做出的约定。其二是为了借此机会先向灵犀子透露关于少主的存在,好借灵犀子之口告知枫亭桥,亦避免枫亭枫向主上兴师问罪。其三是主上想,若是少主真要是由此喜欢上北辰琦轩,也算满足了自己多年的夙愿。”燕华安静听着悦华所说的话,边自斟自饮上好的峻峰山鹧鸪茶,放下白马踏雪寻梅紫砂壶,燕华偏头看向黄花梨翘头案后的悦华,不解的随口道:“那不是挺好的嘛,你又为何如此担忧?”黄花梨翘头案后的悦华执手在沉香木镂雕梅竹笔筒里取过一支紫毫,在书案上铺好的沧州宣纸上提笔书写。书写好后,折卷好宣纸,从黄花梨翘头案旁的红瓷飞鱼圆缸里取出一个一寸长的紫竹筒,把折卷好的宣纸放进紫竹筒内,盖紧竹塞在用红蜡密封好缝隙。把紫竹筒轻放到黄花梨翘头案上,悦华偏头眼神深邃的看向镂雕石榴蝙蝠图案的槛窗,淡淡道:“风雨欲来,宿命难违。是祸兮亦或是福兮,是孽缘兮亦或是姻缘兮。”微微轻叹,偏回头看着黄花梨翘头案上的紫竹筒,淡笑一下,喃喃道:“多想无义,一切随缘。”燕华见悦华深奥幽深的欲言又止的样子,不满的微皱柳眉,从黄花梨木圆椅上站起身,气势凶凶的几步走到黄花梨翘头案前,不耐烦的恼怒道:“喂,有话你就说,又搞出这副故弄玄虚的样子,你是想急死谁,还是准备憋死自己。”悦华抬起无波微凉的浅茶色眼眸,与一脸恼怒随时有可能拍案而起的燕华蛇眸对视。莞尔一笑,淡然道:“不是还没说完吗,你急躁什么,我也只是妄自猜测而已。世人皆知白玉火凤玉佩是一对的,是当年凤鸣国光武女帝与文贤帝君的定情信物,后来由历代凤鸣国名望最高的王女和皇太女分别各持有一块玉佩。”燕华柳眉微挑不以为然随口道:“那又如何,这有什么不妥?”悦华左手从黄花梨翘头案上拿起紫竹筒,右手放在轮椅扶手上,轻摸一下狴犴兽头,狴犴轮椅缓缓移起来,从黄花梨翘头案后绕出至雕花木门前,声音清冷扬声道:“映翎。”语音刚落,雕花木门从外轻轻向内推开,一名身穿烟紫色海棠花交领襦裙,桃红色厚底绣鞋,双螺髻,施以粉色的胭脂让皮肤显得白里透红,唇上单单的抹上浅红色的唇红,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颜色,秀美的脸庞在阳光下闪着细腻的光芒。映翎和柔温顺道:“小姐。”悦华把手中的紫竹筒递交给映翎,映翎躬身双手接过紫竹筒。悦华刚准备发话,听到在园外有暗影禀报声。悦华清冷道:“近前禀报。”暗影闪身到悦华三步外近前拱手恭声道:“报,少主不见了,夏墨堂首已去追寻。”悦华还未发话燕华已是蛇眸圆瞪,怒道:“少主怎会不见了,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连少主都看护不住,一群废物。”悦华听了暗影的话反到没怎么着急或责问什么,只是轻轻清冷道:“传令夏芸速去追寻少主下落,传话给夏芸堂首寻到少主后,可不必速回总坛,只是时日不要过久就好,去吧。”暗影拱手恭敬沉声道:“诺。”快速闪身消失在园内。燕华微蹙眉疑问道:“你这是何意?”悦华偏头看向燕华浅浅笑着,温和道:“想都不用想少主定是早早打定了,偷偷溜出城的事。不必急躁,少主应该是去见枫亭桥去了,有夏晴和夏曦在少主左右,应该会留下路标的。”悦华转向映翎含笑道:“把个用白鹤传信给鹤华堂主,吩咐谍影去各国传令注意少主行踪,护少主周全。”映翎笑盈盈拱手恭声道:“诺。”坐在狴犴轮椅上的悦华微扬起头,眼睛笑眯眯的迎向阳光,轻柔道:“既然都溜出去了,就借此机会好好见见外面的景象,也是时候该给枫亭桥提个醒了,也省了以后被她人兴师问罪的尴尬境况。”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命运轮回,亦幸亦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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