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鹅湖之深秋与夏》洛毅

18、第十八章：归家

　　在徐秋白每晚的“高压家法”之下，何夏被拽得连滚带爬地把艺术概论从头到尾反复地过了三遍。虽然每次挨手板的时候都让何夏有种一刀劈死徐秋白的冲动，但是看着每次都能记得比平时自己复习得多，何夏心里就在想自己是不是真是个天生属驴的命，不抽自己几下自己就是不知道走。
　　转眼间到了期末考试，最后一科的艺术概论何夏虽然不能说发挥超长，但至少挨了手板后背出来的东西一点都没忘，考试完后，他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往家走，到了家，徐秋白正在电脑面前下载谱子，看到何夏哼着小曲儿一脸阳光的样，他一边打着谱子一边说：“哟，二少爷回来啦。”
　　“少爷我回来了，”何夏把书包往桌上一扔，瘫坐在沙发里，掏出兜里的烟，点上抽了一口，对徐秋白说，“小徐子，给少爷倒杯茶去。”
　　“呵，”徐秋白笑了笑，站起身一边倒水一边问，“二少爷什么事这么高兴，说出来让小的一起乐乐呗。”
　　“你猜，”何夏接过杯子，喝了一口，一脸意味深长的表情看着徐秋白。
　　“我猜啊，”徐秋白故意沉思了一小下，对何夏说，“今天的艺术概论考试挂科了吧。”
　　“去你的，”何夏白了他一眼，“你挂科了你能高兴成这样儿，缺心眼嘛不是。”
　　“不是挂科啊，难不成你考过了？”徐秋白故作惆怅，“哎呀妈呀，哪说理去？”
　　“嘿，我说你，”何夏把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紧接着一把拽过徐秋白，把徐秋白拽倒在自己怀里，摸着他的脸对他说，“还哪儿说理去，不是徐老师你每晚的那几十个手板打得让本少爷把知识点和疼痛一起记在心里，哪儿有今天那么高兴的事儿啊，本少爷琢磨着，得赏你点啥？”
　　“你准备赏我点什么？”徐秋白一脸期待地问着。
　　何夏趁着徐秋白没注意，“叭”地一声儿亲在了徐秋白的脸上，低声地说，“怎么样，这个，还满意吗？”
　　“二少爷赏的什么，小的都满意。”徐秋白拿脑袋顶了下何夏的胸口。
　　“哎对了，小夏，”徐秋白坐起身，问到：“这暑假你打算怎么过？”
　　“留在这儿啊，看店，顺便写点歌啊曲子什么的。”何夏答到。
　　“不回去啊？”徐秋白问道，虽然他知道何夏要说什么。
　　“对啊，回去干嘛，肯定又得跟我爸吵起来，自从我妈没了，看见他我就眼晕，眼不见心不烦。对了，你暑假怎么安排，回北京还是留这儿？”何夏问到。
　　“我肯定也留在这儿啊，”徐秋白说，“照顾店里的间隙，我打算陪陪我爸妈，或者带他们出去玩儿几天，对了，你也一起去呗，我老跟我爸妈提起你，他们还没见过你呢，特别想见见你。”
　　“这么快就见父母啦？我还一点准备也没有呢。”何夏突然有点羞红了脸。
　　“那可不，你爸我都见了，我爸妈嘛，迟早都是要见的。”徐秋白笑着对何夏说。
　　“好啊，到时候我请叔叔阿姨还有你咱去郊区住几天，听说咱们山海市周围有不少农家乐，且养人呢。”何夏笑着看着徐秋白，一听说要见民乐系的老系主任，他的心还略微有些忐忑，总想表现得好一点，至少让徐秋白在他父母面前夸自己的样子不至于和真实的自己差太多。
　　“行，小夏，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徐秋白怜爱地用手呼噜了下何夏的头发。
　　正在这时，何夏的手机响了，他从兜里掏出来手机，一看名字，自言自语地说，“张叔的电话？能有啥事？”说话间便接起了电话：“喂，张叔啊，什么事？...啊，这样啊...行，我看看票吧。”
　　挂了电话，徐秋白问到：“怎么？家里有事了？”
　　“也倒没什么，”何夏说，“张叔跟我说，我大哥从莫斯科飞回沈阳，下午就到家，我爸说我们兄弟俩好久没见了，想让我们俩好好聚一聚...我...”
　　“这是好事啊，”徐秋白说，“你不是自从你大哥出国以后你就没见过他了嘛。”
　　“对啊，七八年没见了，也不知道他现在什么样子了，”何夏顿了一下，继续说到，“真的挺想他的，但是一想到回去，至少一个礼拜见不到你，我心里也挺不得劲儿的。”
　　“不就一个礼拜嘛，我又跑不了，”徐秋白摸了摸何夏的脑袋，他其实有点小感动何夏不想回去不是因为不想见何砚宇而是因为舍不得离开他，他说，“听话，你就回去见见你大哥，也替我给我这素未谋面的干兄弟带个好啊。”
　　“可是，”何夏看着徐秋白，面露难色，“刚才我还在说带叔叔阿姨和你去郊区玩几天，我要是回去了，这事儿不就黄了？”
　　“你不是说了嘛，一个礼拜，咱晚一个礼拜出去玩没什么大不了的，”徐秋白双手放在何夏的肩膀上，正色到，“小夏，你听我说，你和你哥七八年没见了，咱俩每天都在一起，这一个礼拜没事的，我这一个礼拜先去我爸妈那儿陪陪他们，顺便把学校这一学期剩下的收尾工作做了，你先回去呆一个礼拜，我在家里等着你，啊。”
　　“好吧，亲爱的，听你的咯。”何夏努了努嘴。
　　徐秋白掏出手机来，在软件上给何夏定了张机票，他对何夏说：“我给你定了今天下午四点的机票，不出意外你晚上八点就能落地，现在是十一点半，我去给你做饭，你去收拾东西，吃完饭，一点半我开车送你去机场。”
　　“哦，好的。”何夏应完后，徐秋白转身就进了厨房准备午饭，而何夏，则进屋拿过行李箱整理行李。
　　吃过午饭，两人休息了一会，徐秋白就开着车，带着何夏往机场赶。
　　路上。
　　“小夏，你大哥在国外做什么生意的？”徐秋白一边开车一边问。
　　“具体我不清楚，不过上次回去过年听张叔跟我爸聊天，我爸说我哥在莫斯科在搞什么涉外房地产装修设计，对了，我哥也是在俄罗斯念的大学，那阵你也在国外读书吧，没准你俩还认识呢。”
　　徐秋白笑了笑，看了看身边傻的可爱的何夏，他一边开车一边说，“亲爱的，你知道俄罗斯有多大不？世界上面积最大的国家，横跨亚洲、欧洲两个大洲，经度纵横广，横跨九个时区，我和你哥又不是一个专业又不是一个学校的，认识？别开玩笑了，见都不可能见过，要是我认识你哥啊，我把你叫哥。”
　　“嗨，我不就随口这么一说嘛对吧，”何夏笑了笑，“我哥那可是个高冷型的帅哥，集合了我们东北爷们所有的优点，长得帅性格好，以前我和我爸顶嘴我爸要揍我的时候那都是我哥替我挨的，你要是早认识我哥，你一定会爱上他的。”
　　“我？我是那种一见帅哥就走不动道的花痴吗？我在你心里就这形象？”徐秋白故作嗔怒。
　　“啧啧啧，你还好意思说呢，我就不稀得说你，”何夏白了徐秋白一眼，“如果你不是花痴，某人也不会在我第一次排练《天鹅湖》的时候看了我一眼就过目不忘、死缠烂打，展开各种攻势用尽各种心机来追求我最后成功把我坑到手了，还在我生日那天把自己的身子当礼物送给我了，不是你吧？命不犯桃花为人正直的徐老师？徐少爷？”
　　“行行行，我就说不过你那张嘴，”徐秋白腾出自己的右手弹了何夏一个脑瓜蹦，“不过这回回去，你得答应我一个事儿。”
　　“什么事儿？”何夏问到。
　　“这回回家，好好陪陪你哥，和你哥去看看你母亲，还有，好好跟我干爹你亲爹相处，你爸一把年纪了还单身一人就是为了弥补对你们哥俩的亏欠，所以，你就算一时原谅不了你爸，你也别跟他闹别扭，有什么好好说啊。”
　　“行，我答应你，”何夏无可奈何地说，“我爸真得感谢认了你这么个干儿子，也就你说的我能听进去几分，别人要是让我不跟我爸闹别扭啊，做梦吧。”
　　一路上就这么聊着天两人倒也不觉得无聊。
　　车子开到了机场，等何夏办完各种手续要安检的时候，徐秋白抱住了何夏，轻轻在他耳边对他说：“亲爱的，好好陪陪你爸，别跟他闹别扭，也好好和你大哥叙叙旧，我在家里等你，早点回来。”
　　“你放心吧秋白，我一周就回来啊。”何夏擦了擦自己湿润地眼眶，他从来没有在机场哭过，不知道为什么，这回在机场和徐秋白分别，自己心里特别难受，虽然只有一个礼拜的时间，虽然何夏嘴上好面子不说什么，但是自己的心始终是骗不了自己的。
　　徐秋白等何夏过了安检口，一直看不到他了，才转身离开，回到停车场的车里，点了一根烟，看着天空出神。
　　三点五十，何夏给徐秋白发了一条微信：“亲爱的，飞机要飞了，放心，我落地了跟你说，我会很快回来的，亲爱的，想你。”
　　徐秋白一直这么抽着烟看着天空，直到看到飞机起飞了才回过神来，他掐灭烟头，开车往音乐学院的方向驶去，一路上，他关着窗户，开着空调，音响里放着芭蕾舞组曲《天鹅湖》，自从一见何夏误终身后，他的车里，就必不可少地置备了这个曲子，他自己越和何夏相处，越觉得自己在跟何夏认识之前冥冥之中一定还有别的什么联系，因为他觉得，在何夏身上，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除了上课以外几乎二十四小时地想跟何夏腻在一起，不论是练琴也好、做饭遛弯也好，还是那啥也好，虽然他说不上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源自于何处，但是有一点他可以确定，他越来越离不开何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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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预告：
何夏回到了何砚宇的别墅，发现自己的大哥何威猛早就坐在客厅等他了，兄弟二人多年未见，分外激动，何夏带着何威猛来到了五里河街的鸡架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