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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亲吻 ...

  •   一股沉默在二人间弥漫,稚宁不用看,就能察觉到屏风外之人的无措和愁闷,这许就是他们相处日久培养出的默契吧。
      蔺晏之每回在她这儿吃瘪都让稚宁备觉愉快,她心里可明儿清,晏之哥哥在她面前与在旁人面前可是全然不同的,不管是态度还是其他,这也是让她心甘情愿陪着他待在这陌生之地的缘由之一。
      “晏之哥哥是不是这日看到过我了?”
      稚宁听到男人在外面闷闷应了声,似乎很是遗憾,她终是没忍住扬起了唇,那点子羞涩也被她抛之脑后了。
      稚宁环顾了一圈四周,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床头的矮桌上也只有本翻了一半的兵书,很符合男人平日的气质,她甚至怀疑枕头底下是不是还有把匕首。
      算算爹爹和兄长就要来了,她咬了咬唇瓣,干脆从袖子上撕了块布料下来。
      清脆的撕裂声惊得蔺晏之脚步一动,“怎么了?”
      “没甚,”稚宁动作利索的将自己眼睛蒙上,刚刚消失的紧张又回到了她的心上,“我瞧不见你了,晏之哥哥。”
      蔺晏之睿智如斯,如何不懂她的意思,平日里头脑清醒且好似刀山火海都不怕的汉子,突然有些慌乱,想着未来岳父和大舅兄就要过来了,往后还要好几日不见稚宁,他一丝犹豫也无就绕开屏风,进了内室。
      小姑娘蒙着浅粉色的绸缎,那是他特特给准备的睡衣,她浓墨般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头,显得羸弱又使人怜爱,那是他的床,而他朝思暮想的小姑娘就坐在他平日躺下的地方等着他亲吻。
      这样的联想让蔺晏之嗓子干渴,喉结轻动,他五感敏锐,已经察觉到岳父和大舅兄两人快要进庭院了,他疾走两步,站在窗边,缓缓俯身。
      眼睛被蒙上,耳朵就变得灵敏起来,稚宁能听见他进了内室,等了两息却不见他过来,起初还有些好奇,但真当蔺晏之走到她身边,那熟悉的松木香萦绕鼻尖,她又觉得好快。
      唇上的柔软相触,是与男人气质相反的温热,她能清晰的感受到蔺晏之在轻舔她原本干涩的唇瓣,逐渐加重,探入贝齿。她被亲的身子轻颤,忍不住要往后仰,被男人一掌握住了腰肢拉向怀里,加深了这个亲吻。
      直到蔺晏之听见宓岑暮的脚步声就快到门外了,他才依依不舍的退出小姑娘的唇畔。
      稚宁蒙着眼睛,没看见两人唇舌分开时扯出的银丝被男人用指尖勾住,慢慢舔舐干净,以往总是柔和的眼神覆上了一丝侵略和急迫。
      “药药,你醒了,蒙着眼睛做什么?”宓楼沅快步走进来,见他小妹坐在床上,而拐走他小妹的人就站在一边,瞬间怒目而视。
      稚宁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不是说出嫁前不宜相见嘛,我没看见晏之哥哥就不算相见了吧,算他单见我嘛。”
      “就你机灵,”宓楼沅不满的瞥了眼蔺晏之,搓了搓手掌,“药药,来,哥哥抱你出去。”
      “还是我来吧。”蔺晏之一听,立马接了句话。
      宓楼沅更气了,“药药是我妹妹,且不说她嫁没嫁给你都是我妹妹,现在她还没嫁给你,怎么能让你抱!”
      “就算是兄妹,也是要注意男女有别罢。”蔺晏之虽然敛下了凌厉的气势,但对于旁的男人碰小姑娘这一事上,仍旧有些受不了,即便这个人是药药的亲哥哥。
      两人僵持不下,宓岑暮看了眼儿子又看了看蔺晏之,刚要开口说她来,就听稚宁挥了挥手,“算啦算啦,我又不是不能走了,我自己来嘛,爹爹扶着我便好。”
      “......那行吧,不舒服跟哥哥说啊。”妹妹这样说了,宓楼沅不情不愿的答应了,但直到临走前,他都始终恶狠狠瞪着这个胆敢将他美丽又可爱的小妹拐到上京的坏人。
      蔺晏之淡然面对,只是眼角还是抽了抽。
      蔺府又恢复了安静,这是梦中前世里蔺晏之最适应也是最喜欢待着的安静,只是这辈子,他却很嫌弃,因为药药不在。
      稚宁遇袭的幕后主使一日没抓到,蔺晏之就一日无法安心,还有七八日就是他们的婚礼,蔺府众人一面忙着准备各种物件,一边私底下开始深查此事。
      当晚,铎影就来报,提了个让蔺晏之很陌生的名字。
      “雨绣?谁?”蔺晏之皱眉,对这名字毫无印象。
      铎影就猜会如此,提醒道:“是曾经与主子夫人一同入府的婢女。”
      “此事与太子可有干系?”蔺晏之瞬时想到那婢女是太子那边为了遮掩药药的身份一起送过府的。
      “并无,雨绣是太子别院的家生子,只不过她的老母上个月去世了,听说她前些日子突然多了不少银钱,还在上京郊外购置了一间院落。”
      “她还在府中?”
      啸影在一旁接道:“是,就府邸的落英苑,那儿平日里无人去,管家顾念着她是与主子夫人一同住过的情分,并未将她打发到别庄去。”
      “嗯,”蔺晏之垂眸,“她应当是将府里有些消息传了出去,将她捉了吧。”
      “是。”
      稚宁睡了绵长又安逸的一觉后,精神恢复了许多,又开始绣起枕巾来。但萧琼玉还因为先前的事情备受惊吓,分外心疼女儿,只想让她什么也不做在家待到出嫁。
      “娘亲啊,你忍心看着这一只鸳鸯孤孤单单的嘛?”稚宁将她绣了一般的枕巾递到萧琼玉面前让她看。
      萧琼玉看着她手中的未完成品,挑眉,“这还不好办,让轻云或是微雨给你绣了便是,她们的绣工也比你好上太多。”
      “是这样没错,”稚宁嘟囔,“但是我绣了一半的,让旁人接手是不是寓意不太好,难道寓意着我的夫君,以后还会喜欢上旁人吗?”
      萧琼玉被她气笑了,戳着她的小脑瓜子说:“你成天瞎想什么呢?你这么说,那你不要嫁好了,咱们回严州,为娘给你找个决计不会喜欢旁人的夫君?”
      “我不,没有人能比得上晏之哥哥,我只是说说罢了,哎呀娘亲,我就是动动手指,能有什么事儿啊,拿个针还能戳坏了么?”
      “好好好,你要绣便绣罢。”萧琼玉无奈,只能随了她。
      母女两正说着话,微雨撩着帘子进来,服了服身子,小声道:“方才
      蔺公子那边使人传了消息过来,说是宫里的宓大姑娘,恐怕不好了。”
      萧琼玉脸色不变,“怎么个不好法?”
      “宓大姑娘得了种难以痊愈的病,且她不敬皇上和皇后,已经被打入冷宫了。”
      稚宁眨了眨眼,刚要问怎么回事,就被萧琼玉捏了捏手指,“还活着便好,我们知晓了。”
      “是。”
      “大姐姐?”皇上还病重昏迷着,她能怎么不敬皇上,恐怕是旁的事惹了不该惹的人,稚宁心中微微一动,想到了蔺晏之。
      萧琼玉看得很开,“姝姐儿那孩子,对咱们大房素来有敌意,且她一直对你心存不轨,竟然还对你下手,如今这个下场,便当做上天有眼惩罚她好了,你也莫要多想了,好好等着做你的新嫁娘便是。”
      “娘亲教导的是,我会好好绣这个枕巾的。”毕竟这是她目前唯一能做的事,除了经常试嫁衣,别的事压根没她插手的份。
      萧琼玉看了眼线条歪歪扭扭的水上鸳鸯,神色莫测,突然觉得晏之那孩子能把女儿什么东西都当成宝也是不容易,上次她可瞧见了,他腰间两个荷包一新一旧,那歪曲到认不出到底绣的是何物的荷包,一看就是药药绣的。
      也难为他每日上朝接见下属都能面不改色戴着。
      “那你再用心点绣吧,多用点心。”萧琼玉临走前细细叮嘱。
      稚宁茫然的看着从不想让她动手到叮嘱她好好绣枕巾的娘亲的背影,很好奇自家娘亲到底想到了什么态度转变的这么快。
      皇宫内,宓稚姝急促地喘着气躺在床上,每每呼吸一下,就会有细密的仿佛针扎的疼痛,越是深深呼吸,疼痛就越加厉害,这让她只敢小口小口呼吸,但疼痛就更密集了。
      她费劲的动了动,但疼痛让她虚弱的难以坐起身。宓稚姝闭了闭眼,事到如今,她如何不知自己是被算计了。
      先是她莫名就被宫人翻出了不知是谁放置在她宫里的染血的月事带,再是平日里给她扶脉的太医指认她假孕,桩桩件件突如其来的祸事直接将她砸晕了。
      就在昨夜,在皇后宫中,皇后给了她两个选择,一个是承认假孕,这是欺君的大罪,是要赐死的,还有个便是让她饮下一杯不至于让她死了的毒药,对外宣称她身染恶疾。
      一边是死亡一边是苟延残喘,她只能选了后者,只是她没想到这毒药不是让她一时之痛,而是要让她痛苦一生,更让她没想到的是,自己竟然无端还被安了个不敬皇上和皇后的罪名,挪入了冷宫不说,往后要想医治,哪有那么容易!
      皇宫,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比她想得更可怕,她曾经日日夜夜做的美梦,终究只能是一场梦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9章 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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