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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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融街B.S集团。
夜晚的天淅淅沥沥地下起雨，周棋洛顺着旋转门走进大厅，收起雨伞支开经纪人魏远，走入直达顶层的私人电梯，那里的聚客室成了某个秘密基地。
“晚上好啊。”
推开门坐到最外面的沙发上，周棋洛发现他不是来得最晚。熟悉的教授微笑着给了回应，西装革履的总裁望着落地窗外的夜景，他们等的那个人却还没来。
许墨忽然开口：“确定要合作吗？”
“不然呢？”李泽言皱眉，“就现在这个样子，围着个莫名其妙的人转圈？”
他扯了扯领带，沉沉地闭上眼，“我有我的人生，试过得到的滋味，就不想再回去了。”
“那就合作吧，那样也不错。”许墨噙着温柔的笑，有点儿渗人得慌，“不过苏和挺好的，你们都想摆脱的话，我就好好养着了。”
李泽言下意识不太舒服，又挣脱掉冥冥中的控制，转过头不再说话。
一时间有些安静。
“吱——”
周棋洛戴上耳机想听歌，虚掩的门却在这时被推开。吃着棒棒糖的男人走进来，笑嘻嘻地对他们招呼道：“刚从拘留所溜出来，好像来晚了点儿，你们都不欢迎下吗？”
“我记得我们的合作条约里没有毁坏公共建筑伤害无关人员。”
李泽言睨了眼，不客气地说道，“自己作的。”
“别这么单箭头攻击啊，好歹我违背了那位的意愿，伪造了身份暗示你们发现真相，现在都活不了多久了诶。”
咔嘣咔嘣地嚼碎硬糖，白夜老不高兴地占了个沙发，糖果色的细胶棍被他各种揉捏，“我就想把那个人带来，他肯定更清楚那位的事。毕竟就是因为他的出现，我们才有机会拥有现实。”
“阿景人很好啊。”周棋洛摘下耳机，好奇地问道，“为什么不直接问他？”
“那多没意思，都没法逼供。”
白夜嫌弃地把棍子捻成焦粉。
“不要再做多余的事。”
李泽言难看了脸色，“不然别想合作。”
“你会放弃不合作的想法，政府那边也是，他们会接受我们的。”
白夜不在意地摆摆手指，掏出手机形状的控制器，在液晶电视上放出准备好的录像，室内的气氛陡然死寂下来——
一脸痛苦的妇女扭动在曲屏中的屋子里，突然遍身冒起黑气，最后蜕掉人类的形态，变成极为惊悚的畸形怪物，疯狂地撕咬各处，像是理智全无。
“这，这是——”周棋洛咽了咽口水，“什么？”
“那位的愤怒……”白夜诡秘地笑了，“祂快控制不住了，就想毁了这里。”
“被这样的存在创造出来，还真是令人不太舒服。”
许墨微眯了眼，感兴趣似的，颇有几分危险。
“还会有很多？”
李泽言抱臂而立，眼里流露出厌恶。
“所以矛盾的三方必须合作。”
白夜毫不担心地笑着，更像是期待什么的模样，“这些东西不好对付啊，兼管Black Swan的总裁大人。”
李泽言沉默半晌，颔首应道：“我会处理好。”
……
“啪！”
溅开的雨花折射了微弱的霓虹灯光，臃肿的黑影流窜进城市的阴暗地方。数道黑影聚到废弃的建筑群中，穿着酒红色小西装的小恶魔却已等候多时，撑开的黑伞在雨中静穆，霎那间夺取了哀嚎遍地。
“恶心的东西。”
锋利的伞尖割破怪物的头颅，郝意略显苍白的脸上带了鄙夷，“潜进别人的世界就得有被融并的觉悟，还想着偷我的本源就算了，为了不让自己消失，居然想把这个世界恶化成炼狱。”
感受到游戏世界针对他的怒意，现实世界的意志化身讥讽地笑了，“活该这么低级。”
骤雨不息。
……
温景煦一夜没睡好觉 。
窗外的雨声太吵，郝意也没回来落脚。他还真有了家长般的担忧，人形系统就是乱跑的熊孩子，哪怕这个熊孩子不知道比他厉害多少。
不知不觉到了黎明，听着声音雨势大致将消。温小宿主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的，终于有了睡意。可就在他快要粘上眼皮的时候，混着湿气的酒红色闯入黯淡的光线里，他敏感地察觉到蛰人的煞气，蓦地紧张起来睁开眼睛。
说不清的煞气兀然消失，郝意从容地合拢黑伞，挑着眉问道：“亲爱的表哥，跑客厅来睡啊，怕打雷吗？”
“滚。”
好奇的心思立马消散，温景煦黑着脸拉开窗帘，微明的曦光薄雾般涌进来。
“躺床上睡会儿吧，眼底黑成烟熏妆了。”
郝意顾自接了杯水，端出水果盘摆桌上，“就剩百分之十的偏离值，特别顽固的那种，得有个提起来的契机，现在做什么多的也没用。”
“我不是担心这个……”
温景煦挠了挠头，还是顺了郝意的话，“很特殊的话，是指不能靠角色的好感，必须得把剧情刷完吗？昨天你好像说我连第二章都没走。”
“你出来以后到现在都没看日期？”
郝意斜了眼，“不止第二章，十章都快完了，精神体内外时间流速不同。要不是有白起帮你担着，你以为我不会倒带重来？”
“别提倒带重来的梗了好吗，经历过这段记忆就不想丢掉。”
温景煦无语地来了精神，拿着牙签插西瓜吃，“这么说的话，剧情也不是太偏啊。”
“蝴蝶效应不知道？”郝意翻了白眼，“角色好感之所以更能偏离剧情，就是剧情因为角色而存在，角色改变后掀起的剧情风暴不可预估。”
食指扣了扣桌面，他托着下巴勾画道，“喏，就那个白夜，你跟白起接触得太过，游戏世界贼慌了，乱匆匆找了个代言人来阻止你。然后白夜确实厉害，可还是双刃剑定律，他这个因素太不确定，心思一转就反水了，把这个世界是虚假的事告诉了几个男主，剧情变得糟糕透顶。”
“他说出去了！”
温景煦惊得戳偏了瓜，“李泽言他们不会疯吗？”
“哪会那么脆弱，高兴还来不及。剧情偏成这样，游戏世界已经在向现实世界融并，他们也都要成为现实的人，又都是有身份有骄傲的人，已经有了独立的性格思维，怎么会愿意被麻烦的游戏意志控制？也就女主是这儿的核心，轻易不会动摇，再多接触都没用。”
郝意脸上显了烦躁，慎重地提醒道，“这个游戏世界真的烦，知道自己快撑不住了，利用彻底融并前的崩坏缝隙弄出了崩物，除了主角和外来者的生物都有可能变成那玩意儿，我混了那么久还没见过对自己的世界居民下狠手的。”
这件事好像真的犯了郝意的怒点，温景煦从没见过这人有这么阴沉的表情。他犹豫着还不知道说些什么，就见人形系统深呼吸一口气，恢复了正常对他道，“养好精神休息够，抓紧时间和白起说清，喜欢就上嗨了就浪，安全问题有我保障，最后的日子我们有的忙。”
“喂！”
温景煦没想到他会说到这茬，尴尬地把西瓜块戳烂，又突然反应过来，“等会儿，你是说融并现实的话，白，白起也会是真正存在的人了？跟我一个世界的那种？”
“嗯哼～”郝意又起了逗趣的心思，揶揄地对他挤了挤眼，“我没坑你吧，拯救俩世界顺便捞个男朋友，这波买卖稳赚不亏哟～”
“谢谢啦，小表弟。”
最大的心结被解开，温景煦真心地笑起，想着也许可以和白起谈谈，还没忍住摸了把郝意的头，连忙脚底抹油开溜，“我去睡会儿做战前准备。”
“砰！”
房门极响地碰上。
郝意按下头顶的呆毛，不甚在意地笑笑。
算了不计较，好歹是气运之子，也算自家儿子。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