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红颜难免被祸害(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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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门，倒也没感觉到意料之中的糜乱气息，更没有闻到刺鼻到令人反感的脂粉味。迎上来招待的老鸨更是让我吃了一惊——素净的面容，端庄得体的装束，若不是在这个环境里，真叫人看不出来他的身份！而周围独特雅致的摆设和井井有条的秩序更反映出了主人的不凡品味！如此看来，倒也不难解释这里为什么如此生意兴隆，人气旺盛了。
“三位少爷，奴家这厢有礼了，请问有什么能够为您们服务的地方么？”，他盈盈一拜，不卑不亢的态度也很是对我的胃口，差点没脱口而出“就你也不错”，好在想想不妥也就没有出口。
正当我在那里呆站着扶着额头苦恼，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应答，而被我硬拉进来的天然则胆怯地躲在我身后涨红着脸不敢正眼往里瞧时，旁边的人倒是毫不怕生自动自发地围上来了：
“呦，好俊的两位公子啊，可要奴家陪您们聊天解闷啊~~”
“是啊是啊，要是背后那位公子的话，奴家可以只收半价~~不过要是换作前边这位的话，做什么奴家都可以免费奉陪的哦~~~”
“瞎了你的狗眼不是，背后那位公子可是位清清白白的阴子呢`~~瞧那害羞的小模样，敢情是特意跟着夫君出来学习的吧~~~”
…… ……
一时间人声鼎沸，老鸨站在外围笑吟吟地似乎也没有上前解围的意思。被围在正中的我傻了眼，而天然更是被调侃到羞窘得无以言喻，把整个小脑袋瓜子都埋到我背后不算，暗地里还恨恨地死劲掐我腰上的软肉。可怜的我敢怒不敢言，又不好意思厉言呼斥这些笑得一脸灿烂的人，只能站在那里望着这一大堆莺莺燕燕傻笑，结果反而招来更多的尖叫，围观的队伍越来越庞大了，甚至还有些胆大的已经开始拉扯我的衣服= =|||
这个尴尬的时候，冷着一张脸的凌落出现了，三下两下毫不留情地就驱散了聚集的人群——虽然有些反感他的方式，但我也从未如此感激过他的出现，毕竟他为我们解决了这么个大麻烦。心情一放松，破天荒地给了他个灿烂的微笑，他愣了一下，原本冰冷的表情立刻缓和下来，只是眼神亦变得愈加炽热。
我心里突地打了个激灵，不着声色地转过脸去，随即没好气地一把拉过还在一边老神在在地看戏的老鸨，原先对他的好印象早已消了个精光：哼，也是个狡诈的狐狸！
“哎呦呦~~~我的小少爷，干什么突然这么大火气~~还不是您长得够俊，瞧我们这的孩儿们都激动成什么样了！要平时央求他们老半天都不定这么听话的！”
呃……我的眼角猛地一阵抽搐：这算什么……先下手为强？恶人先告状？……
得，自知比不过人家的口舌，我只好息事宁人自个给自个打圆场：“咳……闲话也不说了，带我们去个雅间，就叫你们这儿的红牌来给我们弹弹曲唱唱歌什么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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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屋,落座……饶是我破天荒地以一副低姿态巴巴地亲力亲为，将茶沏好送到这两位正在生闷气的大爷手中，也没能让气氛转得柔和一点，还都保持着棺材脸的现状。
问心有愧的我坐立难安，但觉得平白被人揩了这么多油走了也不心甘，所以只好打肿脸充胖子硬着头皮顶着。
好在没过多久，门就轻轻地响了。不用指望那两位大仙，我自动自发地从座位上弹起来奔着跑着去开门……
开了门，却正对上一张不算太陌生脸。
呃……不是吧——我的眼角有些抽搐：只是稍微想想而已，老鸨你不会是真的要自己上吧= =|||
仿佛再次看透了我的想法，老鸨捂着嘴笑得那叫一个畅快，末了还对我抛了个媚眼，这才款款让开身，将一直隐藏在他身后的人儿推上前来。
正待要抓狂的我眼前一亮，一时间竟无法找到恰切的语言来形容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只觉得在见到他的一刹那，一肚子的火气竟奇迹般地消逝了个一干二净——就仿佛在酷夏大汗淋漓躁热难耐之际，饮了一杯清凉可口沁人心脾的凉茶！
拥有这样清新温润，让人打心眼里感到舒服的特质——他该是个格外柔和体贴的人，脸上应是时时挂着腼腆却真诚的笑……
然而，此刻站在我面前的人，却是摆着一张比里面那两人更臭的脸，特别是心不甘情不愿地被迫抬头看我的时候，眼睛里射出的寒光差点没把我当场冻死= =
眼见我讪讪地有些下不来台的样子，老鸨的面子也有些挂不住了。挂着笑凑到那人耳边低低耳语了一句，声量自然是放得很低，却仍然让一边的我听了个大概“……弟弟……识相……乖乖地……”
虽然只是简简单单一句话，那听着的人却立时就打了个激灵。悲伤、痛恨、矛盾、绝望、认命——短短的瞬间，我却从他眼中读出了如此多的情绪。然而不过片刻，他原本生动的眼神却已重归死寂，就连原先的一点生机也荡然无存。
一反之前的冷漠戒备，他低头温顺地走到我身边，行礼之后便扶着我走到里间，挨着我坐下。老鸨似乎很满意，点了点头便下去了，临走之前还不忘将门轻轻带上。
选择完全漠视在一边虎视耽耽的两人，我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我身边的人：虽然似乎有什么原因促使他不得不选择妥协，但他从头到尾都还是很紧张。特别是门被合上的那一刻，他的身子更是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抖。可想而知，在他心里我此刻扮演的是个什么样的角色——我不由得哑然失笑，却也没有开口分辩的意思，反倒顺水推舟摆出一副轻浮的模样色咪咪地托起了他的下巴：“未知美人芳名，可否有这个荣幸，在下洗耳恭听~~”
放在两膝的拳头不由得握得死紧，整个人更好似绷紧的弦，不知是羞还是怒，他的耳朵根也都红了一片，却仍然没有反抗，只是用细微的声音回复道：“清弦。”
没有再得寸进尺，我稍微退后一步，几乎立刻清楚地听到了那人如释重任般开始喘气的声音。
我不由得乐了：敢情他之前一直憋着不敢呼吸来着，真是……
懒懒地想要靠在天然身上，结果被他毫不留情地推开了。我顺势坐正了身子，干咳了一声：“咳~那个……清弦啊，你会的曲子都有哪些啊，说来听听。”
似乎是被旁边借以迁怒的凌落瞪得狠了，他颇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头垂得更低了：“清风颂，离风，秋思……雪落……”
“行，就雪落吧！”，我有些头痛地揉着太阳穴：真让他说完估计天都得黑了……
清弦福了福身，随即坐到琴边开始弹奏。
随着清脆悦耳的琴声响起,原先满是别扭的两人也都不由得显示出一副陶醉的样子。可这么一首本是体现雪落纷飞的意境的调子，却让我听出了另外一种感受，按捺再三，还是不由自主地将心中所想吟出了口：
“冰肌雪如玉，霜眉寒刺骨。本是洁净身，奈何落尘土！”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这算是怎么回事啊！人家弹琴弹得好好的，我怎么就吟起诗来了，还是这么首酸不拉唧暧昧到不能再暧昧的低俗诗……= =
可屋里的几个人却没有像意料中的那般对我冷嘲热讽，却都瞪大了眼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尤其是清弦，不仅忘记继续弹奏，两只眼睛还变得水汪汪的，仿佛立时就要掉下泪来。
这下我可慌了手脚——不怕打来不怕骂，就怕人家掉眼泪珠子！打小的时候，只要天然一掉眼泪，我就基本上没法子了。没想到换上别人这招也奏效……
冲上去拿出以往哄天然的架势七手八脚总算安抚住了他的眼泪攻势，只到某人极端不悦地干咳一声，我这才发现了此刻的暧昧气氛——如遭雷击般收回了搂在人家腰上的左手，抚在人家背上的右手，我讪笑着假装没看到被揩油的那位红得快要滴血的脸色。
凌落皮笑肉不笑地迈着方步踱过来，凑在我耳边道：“怎么，若弟看上了他么？恩，还不错，还是个雏儿呢，要不要为兄做东将他买下送给你？！”
就知道这人思想有够不纯洁，好在你还知道避开天然，不然有你瞧的——我咬牙切齿的同时却又有些疑惑：“你怎么知道他……恩，是个……那啥？”
他仿佛看外星人似的看着我：“你不知道么？看看他额头上的月形，不还是淡黄色的么！若不是处子，该是深黄色才是！难道，若弟你竟然也……”，说到这里他似乎变得很激动，冷不丁地伸出手来抓住我的左手袖子猛地往两边一撕！
只听得“嘶拉”一声，毫无防备的我只能眼睁睁地望着自己的衣袖瞬间化成碎片在空中妖娆地飞舞……
天然和清弦估计被吓傻了，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反应，恼羞成怒的我则一把揪住凌落的衣领大吼：“混蛋，你是不是有毛病啊！喜欢撕衣服你可以去撕自己的！爱怎么撕怎么撕，撕成裸的也成！”
边上站着的两人基本上已经成了化石，被我揪住的某人却在径自傻笑：“若弟，我真万万都没想到……你竟也是个处子！”
被他那龌龊的笑容恶心到了，我忙不迭地松开手弹到一边，觉得全身的寒毛似乎都竖了起来：“你……你乱说些什么！！”
不可能的！每个铄子在年满十四的当晚，家里通常都会安排专人侍寝，侍寝的一般都是从小伴到大的小厮，我自然也不例外……百般反抗无效，我不得不接受了家里的安排。但不想背叛飞的我，在那天晚上仍是耍了一点点小花招，瞒过了包括被安排陪伴我的清絮在内的所有人……
可是为什么，这样机密的事情，却偏偏被凌落知晓了！他是怎么知道的，莫非他从那时起就安排了人窥视不成！为什么我竟一点也没察觉！！
直到睚眦欲裂的我已经在开始考虑要不要杀人灭口的时候，被我揪得有些透不过气的某人才开始觉察到危险，立刻大叫道：“天若天若，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我没好气地撒开手：“你有什么要说的！”
他支吾着对着我裸露着的左臂瞟了又瞟，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
到了这种时候，居然还敢占我便宜！！我怒发冲冠，正待要冲上去，天然的一声惊呼却使得我立刻愣在了当场。
“哥！难道你那天居然没有……”
该死！难道我手臂上还写着什么不成！
我木着脑袋机械地转过头去，无力地对着满脸愕然的天然说道：“小然，我想我需要个解释……”
几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跟别别扭扭的天然嘀咕了半晌，我欲哭无泪：原来不只是阴子有作为处子的标志，就连铄子也有——就以左手臂上的丹红朱点为记！！
有没有人能够告诉我，为什么这么简单的常识，竟没有人想到要告诉我……= =是我表现得太成熟了觉得没有必要么？还是……两位爹爹都以为对方已经告诉我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红颜难免被祸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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