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阴阳【429】》不定九重天

3、误打误撞（中）

　　“你来是看上什么东西了？还是有人定了什么特殊的物件？”
　　林燊被盯的有些不自在“来给朋友挑货。”他低下头，不去看秦凯的眼睛。
　　“哦！”秦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一起吗？”一句疑问句却硬生生被说成了肯定的语气，当然林燊知道，自己无法拒绝，何况多一位“高人”未尝不是件好事。
　　“荣幸之至。”他抬起了头，却愣了一下，方才并没有注意到，秦凯的耳垂挂着两只大小相同，造型不一的铃铛。林燊脑子飞快转了一下，他所读的古籍中就没有什么耳戴铃铛的高人，通常使用铃铛为法器的不是和尚就是巫族，林燊估摸着大概是控尸控鬼用的，总之不会出自什么见得了光的名门大家。她，到底是……
　　后院此时热闹的很，阳光烈得让人睁不开眼，叫卖声却没有因此低下来，一个个地摊儿上摆得满满，从庙门坎儿上就开始往外堆，丝毫不见忌讳，林燊脚都踏不出去，刚想着绕个道儿，就见…好吧，见都没见着，就感觉秦凯手一搭，林燊还没内心嘚瑟呢，身上一轻，随即中心往下一沉，一个踉跄着了地，四周张望一圈儿，各位该叫卖的叫卖该讨价还价的讨价还价，仿佛刚才只是打了个盹儿，做梦呢。
　　秦凯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放了下来，林燊光缓解心情却没注意到手指指节的宽大和指腹的茧子。
　　周围摆什么的都有，喊什么的俱全，大多不是正品，是真得的也都是些铜钱碎片等小玩意儿，造假成本都比高价卖出去高，但有一点，这年头拍卖行上的要是没点权没点名，准没真货，还不如逛逛古玩市场瞎猫撞上个死耗子。
　　林燊本来就没打算真翻天倒地找个真货给那老板，抱着半碰运气，半找代替品的心情无目的的瞥着，这里比自家门前那条古玩街和谐多了，最多被宰两刀，自家那儿的老板认钱不认命，被瞥两眼不把那钱付了估计得不让你走。不同于林燊，秦凯的目标性强得很，只是四周张望了一下，轻车熟路的走向一个摊子，林燊赶忙跟了上去。这摊子不大，在院旁长廊底下，没什么太阳，摊主上了点年纪，懒洋洋地坐在石凳上衣衫不算破乱，也不算整洁，属于那种丢人堆里认不出来的大众老年人，他也不叫卖，光顾的人很少，见秦凯来了，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应该是熟人了。这让林燊止不住瞧瞧这摊上的东西，只是这么望，却有些不对劲，这东西摆得杂乱却又刻意，周围一圈全是西贝货，一眼就能看出破绽的那种，中间是些烂大街的钱币，夹杂着几块碎片和铜镜，偶尔还放了几个小香炉，不怎么完整，看起来有些寒酸。
　　秦凯没有一丝犹豫，蹲下身子端详起一面铜镜，林燊旁边也研究着，这镜子镜面是黄铜,很常见的那种，看铜锈的样子年代不假。黄铜镜在大概五代十国时被铸造，宋朝时被广泛使用，所以宋朝的黄铜镜在其他稀少的古董面前并不算珍贵，这面黄铜镜估计也是宋代前后的，不过宋代大概是仿古镜，仿秦汉的居多而这镜子的框架却很有宋代前期本身的特色，保存的倒是不错，要是普通有点底子的商贩就会从这一点下功夫，狮子大开口，再加上他和秦凯的打扮和年龄……怎么看都像是被宰的样子。可这老头儿和秦凯关系不一般，说不定还是个“眼儿”。一般像林家这样的大家，普通的古董伸手就是，不过他们真正要的东西都不普通，这里面就有不少渠道了，最早的就是在很多偏远的小地方结实些人，最朴实的乡民，只要满足他们的愿望做牛做马都在所不惜，随着世道变了，现在基本上也就是给钱了，那些乡民从老家觅了家伙就装成小古董范到指定的地方，其他照卖，被顶上的物件儿就摆摊儿上，等着有人来一出沙子里挑金，这么一圈回去，钱就够这辈子了，所以愿意的人还挺多，后来这种人就被成为“眼儿”。
　　这人就该是秦凯的眼儿。林燊就见秦凯放下铜镜，随口问了一句“多少价儿？”
　　老头瞪着那双绿豆大的眼睛，将秦凯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番，哑着嗓子微微颤颤的回答“十年的老东西，执铃的便是有缘人。”
　　秦凯撩开发丝，指尖弹了弹耳上的铃铛发出铛铛两声。老头弯成虾米的要一时开始颤抖“少……少……”他声音嘶哑，一下子竟然说不出话了。
　　秦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