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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误打误撞(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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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燊最近走背运,自从来到这个被誉为人间天堂的的地方,他第一天丢了手机,第二天丢了房卡,第三天走路莫名其妙掉进人工湖里……他倒是很想为自己算一算,不过…他方才刚丢了钱包。身份证什么的他倒是不在意,他也没有在随身携带的钱包里放大笔钱和银行卡的习惯,不过作为一名具有良好职业素养的风水先生,哦不,应该说是南方先生(注:南方先生又被称作拾宝奎子,是风水学中峦头派中风水大师的美称,主要精通金锁玉观)他随身的五枚占卜用的古铜钱大概也就被一起落在出租车上了。
外面阳光倒是明媚的很,林燊烦躁的拉上酒店的两层窗帘,茶几上摆着一只巨大的龟鳌的龟壳,盾片上的生长线昭示着这物件的年份。这种大物件,就算没有古钱,也是极有灵气的。但林燊一点也不想在给自己算了。自以为玩儿通了三教九流五行八作的他,居然有这么背的一天,还是先避避灾吧,在这鬼地方多窝几天。
“叮”,睡袍口袋里新换的手机传来不熟悉的铃声,是一条短信,来自一个陌生电话“不要忘记我的东西。”东西?林燊皱了皱眉头,按着太阳穴仰头回忆了一阵,才依稀记起来。林燊前些日子回老宅见亲戚,和一群老古董发生了点冲突,郁闷的时候去逛古董街,看中了一块奇特的石头。林燊这点资历自然是知道古董街上九假一真,但这石头实在是神秘,按成色来看反而显得年代不远,而上面那裂痕却像是上了年头的老物件,林燊曾经两次撇到石头上的符文,怨气缭绕,不过仅仅是一瞥,就不见了。接下来,无论林燊开了阴阳眼,还是用几样小物件试了试都看不到那密密麻麻的符文。他没有透露给店老板,这家店新开,老板不是什么正经人,万一说了再问价钱,反容易被反咬一口。
林燊只是试探了一下,这老板倒是奇了,说是如果接下来林燊要去南方,就给他带一块绣着身戴古铜铃的女子的刺绣。林燊知道了,这老板恐怕是个同行,这下他倒不怕老板赖账。只不过这花样的刺绣倒是少见,他也是很少见古代有戴铜铃的习俗,不过老板看上去也不是讹他,找找就找找呗,大不了就让人现绣一幅,反正老板也没说要有年代的,林燊不是什么善人,老板不算自己的服务对象,坑一坑也不算对不起他那职业道德。
这老板倒是记得清楚,林燊叹了口气,认命地站起来拖着一次性拖鞋换衣服去了。就跑这么一趟吧,林燊无奈的想。
今天不是节假日,路上的人不多,前两天林燊钱包被偷去派出所报案时,刚从两个上了年纪警察那里打听到,这儿两个比较出名的古玩销售点,一个是观前街上一家红木,玉石古玩店,旁边有不少小的古摊,但价钱都不低,一般去的人大都是社会上偏上流的。还有一处在文庙的后院,天好的时候挤满了大大小小的小摊,五花八门应有尽有,相对来说,这儿的门槛就比较低了,三教九流五行八作都混杂在这里。凭着林燊多年的经验,他果断地选择了文庙。越正经的古玩店能卖的真家伙很少.买到家仍是真的的更少,而且价格不菲。林燊是不缺钱,可这种费财费力只是显得自己高大上的事情他从来不会做。
“师傅,这文庙的古玩摊这会儿人多吗?”林燊坐在车上习惯性地去攀谈上一两句。
这位师傅是个本地人,带着浓浓的乡音“文庙啥时候人不多了?那群摆摊儿的从早到晚都在那儿,一般咱们这儿上了年纪的,游手好闲的都爱上那儿混去。”
“那这地方出过好东西吗?”林燊自然地给司机点了根烟递过去。
“这我就不清楚了,古玩嘛,都那样,十假一真的。”司机对林燊笑笑,接过了烟“小兄弟,你是外地人吧,怎么想到要去那儿逛的。”
“嗨,就消遣消遣,我大学主修和这东西有关,来实践实践。”林燊明显地睁着眼睛说瞎话。司机点了点头也不说话了,心里却在暗暗叹息,估计又是一个冤大头。
知道林燊来的目的,司机便直接停在了文庙偏门“从这个小门进去就是那群古玩摊,比正门要少绕不少路。”
林燊没有说什么,付了钱下车,司机口中的小门是从文庙旁边围墙上被封死的铁门上开的一个长方形的洞,此时正是人来人往,隔着墙也能听见里面的嘈杂声。林燊朝里面张望了一眼,没有进去,而是一直沿着墙走,一路走到了正门,相比偏门,这个气派十足的正门反而显得冷清了,穿过两侧的长廊就是空旷无比的孔庙,正当中是孔子的画像,旁边则是他出名的四圣和七十二个学生。两个年纪不小的人正在跪拜,林燊轻蔑地瞥了一眼。林燊家家族壮大,历史悠久,不过研究阴阳两界的在世俗眼中终归是不入流的,想当年孔子的儒教可没少给林家添灾,至今家族的古书上都有不少祖宗隐晦的斥责过。
他刚想抬脚却发现旁边有一个神色和自己相似的女子,或许说他的目光里带有的更多是愤怒,林燊天生的阴阳眼,一眼就看出这女子怨气缠身,头顶冒着黑烟,重要的是她身上看不到一点生气,这是个怨灵。林燊暗暗吃惊,不动声色地等两位跪拜的人一脸虔诚地退出大殿,手中一张符纸飞快的射了出去,直朝女子的天灵盖飞去,他来不及看女人的反应就感觉一阵强风吹过。不好!林燊一个翻身躲过,正回头一看,门口站了一位衣着时尚的女子,刚才那风就是从这个方向吹过的。等他回头再看,刚刚的怨灵早就逃之夭夭了。林燊懊恼间又开始打量起门口这位。这位女子身上倒是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是女子的耳根处却能看见红色和黑色的亮光一闪而过。功德和大恶居然同时出现在这个女人身上,林燊有些疑惑,继续观察着却发现这人身上阴阳两俱。女娲造人用的是泥土,泥土本身就是盘古开天辟地沉下来的浊气,中间分阴阳混杂,女娲用昆仑山上的古树树枝抽打地面,泥土飞溅分出阴阳,阴者为女,阳者为男,一般普通人都是阴多阳少或是阳多阴少,也有少数是全阴全阳,但这人身上阴阳两半分化清晰,就算是阴阳人也不会有如此统一的阴阳之气。这女人身上的矛盾之处可真是不少。
女子被林燊盯了有一会儿,也没遮遮掩掩的,:“林家的季字辈的还是言字辈的?”
林家这两年低调,但人不少,女子口中的这两辈是林家血缘最纯正的两辈,不过这人居然知道的这么清楚,林燊不试探也明白了,自己算是碰上大人物了。
“敢问这位……”他犹豫了一下,扫了眼女子终是没说出辨别性别的名词“是哪家前辈?”
“不敢当。”女子口中谦虚可一点也没有谦虚的神色“秦凯。”
林燊脑中转了一圈也没找到姓秦的哪家,“前辈是散人?”一般几十年前的老江湖上散人游历四方,为人道破阴阳的无名望之门的人都称为散人,只是到了现在,干什么都凭个名声,单打独斗的散人倒是没有多少出名的,再说秦凯这个名字林燊可是一点映象也没有。
“啧啧,不算吧。”女子仰着头,像是思考一件很深奥的事情,犹豫了好一阵“我和张家的嫡子是兄妹。”
这就想得通了,这行现在张家的天师最为出名,这女人要是是张家的什么人,身上怪异本事高强倒可以解释,名不为本家姓是自愿的还是被赶出门的都不是林燊这辈可以随意问询的。
“前辈刚是在捉拿那怨灵?”林燊小心翼翼的问,按情况来看似乎是女子对拿下这个怨灵有着明确的目标,尽管先来的是自己,但人辈分大,按规矩这放跑了东西不管情形都是小一辈错在先,除非是前辈太过分。
女子倒不耍架子“没事,不打紧,跑不了多久。”瞧瞧这语气,人压根不在意,一只怨灵想拿就拿,根本不费力气。林燊比较了一下,虽说自己也能拿下刚那怨灵,但毕竟还是要费点力气的,这么大气的话他也是说不出口。
秦凯摸了摸下巴,一双漆黑的眼睛似笑非笑“你来是看上什么东西了?还是有人定了什么特殊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