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极》张樟彰

8、何五

　　天已经全亮了，魏无极遥遥地望着寻仙楼的屋檐松了口气。他将从丑伶人那里要来的玉佩掏了出来，仔细观察了一番，便贴身藏好。看了眼寻仙楼内陆陆续续有东倒西歪的人走出来，魏无极犹豫了一下，便在路边上寻了一颗枝繁叶茂的大树。
　　挑了一个隐蔽的枝丫，他将怀里的短剑抽了出来。那剑并不甚好看，剑身上也并未刻字。魏无极却像是十分宝贝它一样，先是小心翼翼地将其裹在一些银票里，又将它们抛上树去小心藏好。
　　完成了这些工作，魏无极才举步向寻仙楼走去。说起来沈明月的药很是神奇，已经一夜未眠的魏无极在奔波劳累了一路之后，不仅不困，还觉得精神更好。
　　略微苦笑了一下，魏无极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此刻他做了一个决定——以后自己绝对不要与学医之人来往过密。
　　“哟，大爷，第一次来啊？喜欢什么样的姑娘？里边请啊！”
　　刚刚靠近寻仙楼，魏无极就看见了一个脸上抹着厚厚宫粉，鬓边一溜绢花的中年女子在大门前笑道。
　　在她的身后站着几个身着黑衣的打手。
　　我……我来找人”看着笑得满面春风的老鸨魏无极似乎有几分窘迫，他低声回答道，从自己袖内的一打银票中很快地抽出了几张塞到老鸨手中。
　　因为动作过快竟是将剩下的银票带出了半截，便又赶紧手忙脚乱地把银票塞了回去。
　　“何五，引这位爷进去。”老鸨高声道，来寻仙楼找乐子的就没有几个光明正大的，找什么借口她都不会奇怪。
　　只是看看紧跟着何五的魏无极脸已微红。神情不止羞涩，举止还畏畏缩缩。老鸨心中冷笑一声。只道这人果然不是个人物，再不花心思去留意他了。
　　被老鸨内心编排，魏无极自然是清楚的，一方面他也是有意为之。打算先不亮出自己的身份，混在人群里找陆非鱼。
　　令一方面，他估计是那个黑衣打手，何五在老鸨面前说了些什么。不然哪有老鸨子会问客人是不是第一次来的！目前不知道何五什么意思，也就顺水推舟演一演。
　　虽然说怀着一点点心事，但是魏无极现在已经走进了寻仙楼的大门。
　　但凡走进寻仙楼的客人，他们的目光，就必定会被楼内的高台吸引。
　　现在正是清晨时分。狂欢了一整晚的客人多已回房休息。楼里便显得有几分冷清的，但是高台上身披轻纱的舞姬还在不知疲倦似的跳舞。
　　只是那高台不如魏无极想象的大，几位舞姬在台上竟是有几分拥挤，粗略看看，那些舞姬们跳的舞蹈也不是很好看。
　　“这如何艳名远播呢？”魏无极感到有几分疑惑。
　　“来寻仙楼认真赏舞的，怕是只有你魏小哥一个了。”走在前头的黑衣领路人突然笑了。
　　他站直了身体，转过身来。
　　何五本名何武，身形清瘦。长相普通，下巴还上有许多胡茬，是魏无极的同乡。
　　何武已有四十多岁，惯用飞刀。两人曾切磋过武艺，现已三年未见。
　　“何兄取笑了，小弟还道何兄无意与我相认呢。”魏无极道，“何兄怎么在此？之前阻我入楼却是为何？”
　　“我在此处是有人找上门来，出了1000两银子让我来当寻仙楼三日的保镖，至于阻你入楼，魏小哥是何出此言。”
　　“如果不是何兄与那妈妈提前说了些什么，天下哪会有老鸨这般说话。”
　　“不愧是聚芳阁的常客啊！”何武大笑了几声。
　　他承认道：“我是与梁妈妈说了你是我娘舅家的新女婿，和媳妇吵了架，打不过老婆才连夜跑了出来！至于理由嘛，自然是你魏小哥惹下的麻烦太多了。你若是肯回去，等这三天一过，哥哥请你来寻仙楼快活如何？”
　　“恐怕是不行，刚刚我便说明了是为寻人而来。”魏无极道。“何兄，不瞒你说，我是被人雇来将那捣乱之人抓回去的，不如我们各自发财可好？”
　　“那还是要兄弟你等上三天了！三天后若是抓到了捣乱之人，我保证交于魏小哥交差。”何武说道，他逼近魏无极几步，手指已碰着了飞刀，竟是分毫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