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曲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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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害的自己欠债2块7的木牌现在就端端正正的躺在林小页的手心里，木牌大概约有18厘米长，一面刻着一个篆体的“令”字，边缘锋锐，另一面面则雕刻了一条有些模糊的龙。不知是故意做旧还是真的有些时日了的缘故，这木牌总显得有些灰扑扑的，林小页试着擦了擦也没擦干净。
手感还挺好的。
林小页摩挲着这个木牌，琢磨了半天觉着比起瞎扯淡的虎符，这木牌倒更像是道教斋醮科仪常用的令牌法器。
不过他要这东西干什么？
想来想去大概也只能放着落灰，林小页干脆把东西随手放在一边，抬头看了眼时间，约摸着时间差不多该到了，于是提前半个小时开始调试起录音设备，打开直播软件开始登陆上线。
直播间里面早就等了好几千人了，留言板上刷着一大堆的瞎扯内容，基本上都在闲聊，有不少人留言表示博主有毒，后面跟着一堆附和哀嚎的话。林小页大概浏览了一圈，默默开始放起了背景音，然后在8点整的时候发出了第一个音。
真的只是第一个“音”。
一个简简单单的、没有任何实质性的音节，却瞬间让直播间所有的留言都按了暂停键一样，大概两三秒中过后，弹幕像是在滚烫的油锅里面溅入了一滴水一样瞬间炸锅。
“妈呀大佬上线了——”
“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刚刚我脑子里面一片空白。”
“太恐怖了啊啊啊！！！”
如果限定分贝范围，在普通人类能听到且不损伤听力的情况下形容一个声音的攻击能力的话，那林小页的声音至少可以达到核弹的等级，但凡他开口的时候基本上四周万籁俱寂，听不到一丁点其他声音。
这种可怕程度仿佛是给世界按了静音键。
林小页习以为常地等了一下：“今天想聊些什么？”
又是一瞬间的寂静。
弹幕像是被关了一样寂静了会儿，这才开始陆陆续续的出现了新的。
“太可怕了大佬刚刚说了什么，我一个字都没听见。”
“我也没。。”
“这声音怎么这么邪门……”
“这是超能力吧！高人收徒吗！”
林小页看了看自己直播间上挂着的情感交流的标签，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果然没人听进去，死鱼脸再一次出现了：“你们想聊些什么？”
弹幕再次被清空的盛况出现了，就在林小页考虑要不要干脆在屏幕上打字询问的时候，屏幕飞快的出现了一行字。
“唱首歌吧。”
什么？
一片空空荡荡的屏幕上突兀的飘着这一行弹幕，其他弹幕像是延迟了半天一样都没反应，这场景还是林小页第一次看见，他不由愣了一下，随即略微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说好。
他记得的曲子不多，有一首不知名的民谣却屡屡会回想起来，音调简单活泼，没什么太特别的地方。
林小页略一思索，清了下嗓子，低声开口唱了起来。
他唱的很慢，声音也不高，但魔性的音色自然赋予了这首曲子不一样东西。像是有一柄耀眼夺目的光剑劈过灰蒙蒙的雾气，刺入人的心脏之中，刺下去的时候稳准狠，却感觉不到疼痛，只是忍不住屏息起来，刺进去的伤口又渐渐化作繁星，激荡在空气之中，尾音如烟，缭绕着消散开来。
林小页停了下来。而在他停下来的那一瞬间，弹幕又出现了。
“很好听，谢谢。”
林小页死鱼脸上终于泄露出了一丝疑惑，他看了看频道的其他人，所有人都陷入了迷之死寂之中，没有任何留言和弹幕出现。
林小页唱歌是标准的：我这一首歌唱下去，你可能会死。
大部分人听完他一首歌，基本上都是恍恍惚惚的，轻则几个小时都无法回过神，重则一整天都跟失了魂一样陷入空白状态。堪称大型失魂现场。以至于同学KTV从来不敢叫他，生怕他一时兴起来唱两句，剩下来时间就啥事儿都别想干了。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有人可以立即回复他的。
难道有人可以不被他影响吗？
这事实在是太过于蹊跷，林小页顺着留言板看了半天，有心想和对方聊几句，但到底还是作罢了。只不过第二天心不在焉的路过重玄宫的时候还在想这事，险些忘了那个追着他后面坑钱的枯瘦老头。
雨停过后，地上铺的石砖早就干了大半，缝隙里面的苔藓泛着鲜绿的颜色，湿润的空气还泛着昨天大雨潮湿的气息。
林小页手腕一紧，熟悉的鸡爪子又重新牢牢桎梏住了他的手腕。
“——2块7！！！！！”他一抬头果然就看到昨天那个坑蒙拐骗的老头正嘿嘿笑着，一见他耷拉着的眼皮就抬了起来，打起了招呼，“来啦？”
林小页：“……”
他突然想起来件事儿，不由摸进自己的口袋里，自兜里翻了翻，结果发现兜里居然将将好只有2块5，不由尴尬道：“昨天忘了取钱……”
他声线里透着迟疑，再尴尬的话都能平白带出来丝销魂蚀骨地嗔意委屈，如果不是他脸上仍然顶着那张八风不动的死鱼脸，怕是连石头都能给融化了。
那佝偻着的老头自然也不会例外。
这回他足足呆了半分钟才清醒过来，脸上的皱纹硬是凑成了幅毕加索的抽象画，林小页看他呆了半天，已经打算先溜了，奈何对方见他一动，居然清醒了过来。
老头眼神立马一变，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一把抢过他手上的零钱，又警惕地倒退了一步，嚷嚷道：“你哈还差我两毛钱！”接着捂紧了自己的小包裹，生怕林小页来抢似的，头也不回地飞快地溜走了。
林小页：“……”
他突然想赖账了怎么回事。
等到晚上再开直播的时候，林小页闲聊一样的提到了木牌的事情，他的直播间跟数据严重延迟似的，半天才能回应他的话。
好在林小页早就习惯了，十分融洽并且自说自话的完成了每天直播一小时的任务，没注意到当他说出令牌两个字的时候，一直和他死鱼脸相互映照着的令牌上面的龙隐约动了一下。
半睡半醒的时候，林小页模模糊糊听到了一个这两天十分熟悉的声音，撕心裂肺地重复喊着一句话。
“——两毛钱！！！”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曲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