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7、第二百八十四章 他的名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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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电梯里，凯曼闻到了泽尔芒身上飘过来的香水味——先不管什么牌子，一定很贵。
——而且这里居然是三十三楼！好高！
——而且怎么没有别的人进来！？没话说怎么办！？好尴尬！
“你...”
“在！”凯曼差点就要举手了。
“你没有手机么？”泽尔芒问道。
“嗯！？不是啊我有啊...”凯曼说着摸了摸口袋，这才想起——“啊！我书包还在我朋友那儿呢...”语气是懊恼的。
“朋友？”昨晚那些人是你的朋友？哦，那可真是遇人不淑。泽尔芒对自己如是说道。
说不定这大嗓门跟他们也是“一丘之貉”呢。
“不过不是朋友了。”凯曼吸了吸鼻子，小声嘀咕道：“居然骗我出卖色相...哪有这样的朋友...”
泽尔芒几不可闻地叹气：“...下次要睁大眼睛看清楚了。”
“嗯。”凯曼十分赞同地点了点头，他转头对泽尔芒笑着说道：“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没想到于华泰那小子看着人模人样的，却陷同窗于不义。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老板您虽然长得有点——”难看二字差点就要吐出去了，凯曼急忙咽回来，他改口道：“我的意思是老板您长得又高又帅，看着挺...挺冷漠的，但是没想到您心地这么善良，又这么体贴，还这么会照顾人——”
“叮——”电梯到达负二层的停车场。
凯曼以为是自己忘记按零层了，于是正想伸手去按，但没想到这时他听见“老板”在头顶上方冷冰冰地说道：“你朋友在哪？我开车送你去把书包拿回来吧。”
“啊...啊？”
今天早上凯曼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先是在于华泰羡慕的眼光里从车上下来，又在于华泰嫉妒的视线里再次坐进车里，最后在店长惊讶的眼神中从车上下来。
等泽尔芒离开后，星光花店的店长立马八卦地凑了上去：“小陆，那人是谁？”
“不...不知道...”做好事但不爱留名的老板大大。
“话说回来，你昨晚到哪去了？怎么电话打不通？”
“啊...昨晚...”
凯曼把昨晚的事情一说，店长拍着他的肩膀说道：“那你还不赶紧包束花给老板大大？”说不定人家一高兴了，就把这花店给承包了——赶紧的，老子年尾还要跟女朋友结婚呢！
店长说得十分有道理，于是凯曼来到柜台前找了一下前几日的订单，打算按照地址再送一束花过去，只是他发现那日只有一个电话是张小姐打过来的，但是花却是要送给一个叫“郑美美”的人。
——当时的张榕榕只是想秘密给总监大人一个惊喜，所以接收人就暂时写着柜台组郑美美的名字，柜台得负责将这惊喜先拦下才是。
凯曼想起今早在垃圾桶里看到的“郑”氏名片，又忍不住想起老板大大从头到尾都不说自己的名字——莫非...莫非...莫非老板大大有个难以启齿的名字！所以才不说的！？
老板...老板那么冷酷的人，居然...居然叫郑美美！？
凯曼“噗”地笑出声来，但还是在卡片上认认真真地写上了“郑美美先生亲启”这七个字。
凯曼捧着花束来到公司里的时候，恰好遇到了自己的小妹陆粉瑶。
凯曼：“你咋在这儿？”
粉瑶挽了挽头发：“我咋不能在这儿？我就在这儿兼职呢。”
凯曼：“啥！？你在这儿兼职！？”
粉瑶点头：“是的呀。不过哥你在这里做什么？”
凯曼：“来...来送花呀！”
“给谁？”粉瑶正要去拿卡片，却被凯曼一把避开。
但闪躲中，陆粉瑶还是看到了“郑美美”三字——“哥，你该不会是喜欢郑美美——”小姐吧？那个矮冬瓜？
“嘘！你怎么敢直呼他的名字！？”就不怕被炒鱿鱼么！
“好啦好啦，这里没有允许外人是不能进来的，你跟我走吧。”我带你去找“郑美美”。
在这之前粉瑶一直都在忙，光是修改一个程序码都要耗费她不少时间，刚得空，就又被部长叫住了。
陆粉瑶只好停下脚步对陆凯曼说道：“哥，从这里你往前一直走就是了，你只要看到一个从头到脚都是粉红色的臭美矮冬瓜，那人就是小美了。”
“胡说八道什么呢，你先忙去吧，我知道办公室在哪的，你去吧。”
“嗯，那我先去忙了，回头一起吃中午饭吧，我请你，公司刚给我发了奖金呢。”
“嗯嗯，再说吧。”
张榕榕以为凯曼送花过来是为了弥补昨天的迟到，所以也和颜悦色地让他进了办公室，并吩咐他顺便把旧花换了。
泽尔芒下意识看了一下手表，然后对刚进来的凯曼说道：“你怎么来了？”
“呃...这束花送给你，谢谢昨晚你对我的照顾...”
“不用谢，事情都过去了，花就放在那边吧。”泽尔芒说道。
凯曼把花放在花瓶旁边后，又来到书桌前。
泽尔芒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只好耐着性子开口问道：“还有话要说？”
“嗯...就是...我想说...其实您不用感到自卑的，您这么优秀的一个人不至于被一个名字影响，我反而觉得您要是多笑笑，那么世界肯定会变得更美好的——”
泽尔芒有点听不懂了：“你在说什么？”什么名字？
凯曼有点惊慌地问道：“您...您不是叫郑美美吗？”
“...”泽尔芒深吸了一口气，忽然笑了。
此时此刻，凯曼觉得，对老板大大来说，最好的谢礼可能是讲上几个笑话。
泽尔芒忍住笑意站起来走过去，来到那束花面前，把里面的卡片翻出来。果不其然，里头写着——
郑美美先生亲启
昨晚真是麻烦您了，非常不好意思，是我自己没处理好人际关系还连累您帮我收拾烂摊子，但无论如何，十分感谢您的帮助，也祝您生活愉快！
要多笑哦！
星光花店店员 陆凯曼敬上
亚尔纪年一九零二年二月十二日
“谁告诉你我叫郑美美的？”泽尔芒背对着他问道。
凯曼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所以加上那名片，我以为您叫郑...美美...”
那只不过是他忘记把裤子口袋里的名片拿出来就丢进洗衣机里而已。泽尔芒摇摇头，他的心情好像许久都没有像现在这样轻松过了。
泽尔芒依旧没有回头，只是看着那束花说道：“你...会想要知道我的名字吗？”
“想啊！”
“为什么？”
“因为老板你很酷啊！而且人也很好！”嗯，百分百真心话。
泽尔芒挑了挑眉，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接近他竟是因为他的“好”，多么奇怪的一天。
——————
这边部长把粉瑶叫进了办公室：“瑶瑶啊，你看你也是咱们这个部门的小组长，我呢，现在有个小任务要交给你。”
粉瑶点点头：“是什么事呢？”
测试部的部长拿了一个文件夹过来，他压低了声音对陆粉瑶说道：“你帮我问一下小夏，问他是不是不愿做这份工作了，如果不愿意的话，试试看调去其他部门也可以，总不能什么也不做呀...”
陆粉瑶先接过部长手里的文件夹打开一看，里头是夏佐过去一年的业绩报告——其实他根本就没做什么事，而且总是虎头蛇尾的，即使是有些小游戏测试了也没写报告，搞得其他同事得再去确认一次，那人家回头写了报告，这小游戏自然是归人家管了。
“不过...”陆粉瑶想不明白：“我有让榕榕叫他去测试‘时召’啊，怎么，他不愿意去么？”这可是个大好差事呢！
部长摇摇头：“（他）说什么都不愿去。”
“奇了怪了，他还真的打算什么都不做啊？”
“我也不知道哇...欸他不是你的男朋友么？你劝劝他呗。”
“噗——”陆粉瑶无奈地解释道：“他是我姐的男朋友，不是我的！”
部长不在意地挥了挥手：“反正你帮我问清楚吧，他要是不想干了，就可以直接叫财务部把剩余的工资结算了。”
陆粉瑶拿好文件：“嗯，我知道了。”
但夏佐看到陆粉瑶的第一反应却是：“蓝玟？”怎么哪都有你？
陆粉瑶叹气着坐下，她翘起二郎腿：“我只是跟游戏世界里的长相不一样而已，这样你就认不出我来了？真是不知道该说你什么才好。”相比起你，我更像是优秀的“反派”呢。
夏佐：“你又在说什么？”
陆粉瑶：“我说，我叫陆粉瑶，是陆蓝玟小姐的双胞胎妹妹，你该不会连这件事都忘了吧？”
夏佐知道蓝玟有个妹妹，但不知道是双胞胎妹妹——“你没在耍我吧？”
陆粉瑶直接把身份证丢了出去，夏佐一看，其实两姐妹还是有差别的，妹妹没有姐姐那么好看。
此时夏佐脑海中又莫名闪过了一个念头——蓝色加粉色会变成紫色，那么代表紫色的爱神玄玘是...
夏佐保证，这个念头真的一闪而过，快到他没得出任何结论，也没能成功回想起这一念头来。
把身份证收起来，陆粉瑶直接把文件夹甩在桌面上 ：“我说你，到底还想不想干了？叫你去测试‘时召’你也不去，那你留在测试部里到底想干嘛呢？”
夏佐以为陆粉瑶也要逼着他去测试“时召”，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宁愿调部门。
可是夏佐没法调去客服部，他耐心不够，对公司里的某些流程解答也不甚熟悉，如果是充值方面出了问题，那他就更加不知道该怎么解决了；夏佐也没法调去编辑部，他既不会写文案、也不会画画，更不会什么周刊排版、插画修图等等；夏佐更没法调去程序部，他根本就不会写程序，对复杂一点的电脑内容一窍不通，网页小游戏他虽然会玩，但你叫他设计一个宣传网站出来，他连网页编辑器是哪个都不知道。
而且财务部夏佐也去不了，因为跟他本科所学的专业压根就对不上，并且夏佐也没另外学过会计，没有会计师牌照——如今就只剩下张榕榕所在的人力资源部，简称人事部了。
这事仿佛不了了之。
接下来的日子里，同事们见证着他们新上任的总监大人花了两个星期的时间将公司西区分部整顿了一下，裁走了部分业绩不突出的员工，其实这是很容易引起“民怨”的，但令一方面他又大力嘉奖了那些做得好的员工，让人感觉这才是真正的“年终大奖”，一些表现中上的员工也得到了一定的奖金作为鼓励——好久都没有受到这样的刺激，不少人都精神了起来，重新投入到工作当中。
于是再也没有人去管那些被“淘汰”掉的人员——没有我优秀的人被炒鱿鱼也是理所应当的，那这样多出来的资源就可以匀给我们了——总监大大真棒！
夏佐也被裁员了。提着公文包站在公司门口，夏佐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还有点诧异，回过神来，他抬头看了看这栋运营着许多游戏的商业大厦的顶端——“寰宇天下”。
透过玻璃窗，夏佐能依稀看到泽尔芒坐在书桌后方忙碌的身影，书架一旁的花瓶里的花总是新鲜的，新鲜到有露珠从花瓣边缘滑落。
作者有话说
第287章 第二百八十四章 他的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