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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第一百七十八章 醋从何来 ...

  •   虽说一切事情暂且就这么定下了,可许盛锦心里还是怪怪的,她也说不出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只因接下来的日子里,她确实是受了不少“冷落”,可说开了倒也没什么,无非是洛森跟凯曼的感情太过要好,两人也过于亲密,整日如胶似漆,许盛锦每次看见他们,洛森的手就一定是挂在凯曼身上的,要么捏着祂的精灵耳玩、要么摸着祂的头发与后颈、要么搭着祂的肩膀搂着牠的腰...这么一对比下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许盛锦跟一对新婚夫妇住在一起了呢!
      说不嫉妒是假的,可是她又能怎么办呢,她现在是额国的“公主”,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不能以“元稚”这个身份与他们相认,许盛锦不想自己给他们带来麻烦,更不想将他们卷入额国的政治斗争之中。
      ——只要像现在这样帮帮她的忙就好。

      五天期限一到,许盛锦轻轻扣响地库的大门。
      “请进。”
      推门,许盛锦来到这间位于别墅地下的工具间里。
      看着四周架子上花样百出的工具和矿石,许盛锦目不暇接,嘴上随意问道:“巫阵探测器做好了吗?”
      “做好了。”洛森将一个类似“拐杖”的东西递给了许盛锦,许盛锦低头一看,这拐杖下方还有一个黑色的圆盘,这感应器实际上只有酱油碟那么大。
      洛森指着小圆盘解释道:“我是故意做成这样的,这样你们寻找起来,也不会惊动四周的百姓。”
      “你居然连这点都想到了...”许盛锦抬起头,笑着说道:“谢谢你帮我这个大忙,我都不知道该如何谢你了!”
      “不如这样,公主殿下也帮我一个忙吧?”
      “你说,能帮的我一定帮!”
      “您会画兔子吗?”
      “兔子?”
      “嗯。”洛森点了点头,接着牠转身揭下了一块黑色的幕布。

      许盛锦望着墙壁上那一排排的兔子灯笼瞪大了眼睛:“这是...”
      洛森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这些兔子灯笼少了眼睛还没画,因为我不太会画,如果公主会的话,能否请您教教我如何用笔墨在灯笼布上画出兔子的眼睛?”
      “可以是可以...”许盛锦难以掩饰眼中的情绪:“可是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做这么多灯笼吗?”
      “我不太懂什么十二生肖...”洛森傻笑:“但我有一位属兔的朋友生日就快到了...我错过了几次,所以这回想弥补一下。”
      许盛锦用力皱起眉头,却是想忍住落泪的冲动:“你那位朋友,生日可是额历的八月十五,中秋佳节?”
      闻言,洛森也将眉头深锁,牠这表情看着凶,但熟悉的人都会知道牠只是有疑问不解:“您是怎么知道的?”
      许盛锦抬手迅速抹去眼角的湿润:“哦,恰好我有一位朋友也是那天生日。”
      “是挺巧。”
      “那你为什么要送灯笼?”
      “因为...”因为我站在这里,能看到月亮,那祂远在他方,也能看到月亮;若是我点燃这些灯笼放飞天空,那远处的祂一定也能看见,祂说过祂很喜欢中秋,不仅因为这天是祂的生日,还因为祂喜欢逛街会猜灯谜,祂也想要一盏只属于祂的灯笼...跟别人的与众不同。
      只不过对着许盛锦,洛森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神色稍缓:“还望公主见谅,这其中缘由我不想细说。”
      许盛锦忍不住脱口而出:“你那位朋友可是叫元稚?”

      话刚落音,洛森的神情就变了,但这回却像是发怒的前兆:“您是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
      许盛锦露出一丝苦涩的浅笑,随口就编了个谎话:“潭耀山上的潭耀寺可是个人尽皆知的灵庙,以前本公主曾在那里祈过福、上过香,也认识过那么一个人。”
      “您说的可都是真的?”
      许盛锦忙不迭地点了点头:“是啊,我与她算是有缘,我们现在也是亲密无间的好友。”
      洛森并不怀疑许盛锦的话,但是牠沉默了。
      许盛锦:“所以,你送灯笼的原因能告诉我吗?万一那天晚上她睡得早没看见,那我日后也能将缘由告诉她,她一定会很感动的。”
      洛森抬眼直视许盛锦的面容:“那就更不需要了,我们两个一向心有灵犀,有些事情不用说,那人也是知道的。”
      “而且...”洛森深吸了一口气,像是放下心来:“公主跟我说的,恐怕不是同一个人?”
      “怎么会,你这些灯笼不是要送给元稚的吗?”既然是这样,那就是同一个人!是“我”没错啊!?
      “我说的那个元稚,是祂,而您说的元稚,是女字旁的那个她。”洛森语气坚定:“这绝对不会是同一个人。”
      仿佛被人点穴一般,许盛锦僵直地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看不到许盛锦表情的洛森还以为公主此时站着不说话是因为尴尬认错人,牠也不着急,只是先转身来到桌边开始动手磨墨——这回水可要加少一点,不然回头墨水又要在灯笼布上化开了。

      许盛锦脑海深处的元稚也在傻笑,祂对着虚无的空气喊道:“乔伊你个大傻子,你也不想想人家月亮多大,你的灯笼又有多大...不过...哈哈哈哈哈...”元稚大笑,祂想这公主一定会凑热闹去看洛森放灯笼,那到时候祂也就能看得见了。而且...祂内心隐隐期待洛森会留一个灯笼下来,那样祂就有一个自己的灯笼了...在这乱世之中,独一无二的灯笼。

      谢谢你乔伊,这份礼物我很喜欢。元稚无力垂下头,又低低笑道:“可是距离我生日还有小半个月,你这就让我知道了你准备的惊喜,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笨啊...”

      愣在原地的许盛锦早已深陷记忆的漩涡之中,越是仔细回想那些记忆就越是头重脚轻、眼冒金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性别全错了...还来不及深想下去,许盛锦就在洛森的呼唤中失去了意识。
      ——————
      睁开眼睛,许盛锦看见宫女天如趴在床边睡着了。
      悄悄从床上坐了起来,许盛锦揉了揉太阳穴,竟有点不太记得她昏倒前的事了,只是好奇自己昨晚怎么这么早就睡了?而且还睡了好久似的。
      “天如...天如...醒醒。”
      “到!”天如猛地举手醒来,见到许盛锦终于醒了,天如拍了拍胸口:“公主您终于醒了,您可把我给吓死了,怎么说晕就晕呢?怎样,现在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去把凯曼医生叫来——”
      “等等。”拉住了天如的衣袖,许盛锦疑惑:“你说我是晕倒的?”
      “是啊!您把所有人都给吓了一跳呢!”
      许盛锦抬头看着墙壁上的时钟:“都早上八点了...”
      “公主可是饿了?我让人把早膳给您端来。”
      “好...”昨晚的一切浮上脑海,许盛锦又问道:“昨天我晕倒时,维金少爵他们有什么反应?”
      “自然是很着急啊,维金少爵甚至都不敢动您,牠直接唤凯曼医生过去检查您的身体状况——”
      许盛锦有点不可置信:“那我是怎么回到这床上来的?”
      天如没有多想,直言道:“我们几个下人拿担架抬着呗。怎么了?公主为什么这么问?”
      “哦,没事了,你下去吩咐厨房吧,我再歇会儿。”
      “是。”
      许盛锦暗自嘲笑自己多余又无聊的幻想,她还以为洛森会把亲自把她抱到床上去——看来她自作多情的坏毛病还是没变。
      ——————
      只要是跟元稚有关的事情,洛森便不会置之不理,牠也怕元稚会再次被人利用,于是牠今天便亲自动身前往默里西海找泽尔芒。

      四天后,默里海域的蛟人们就看见一匹体型颀长雪白的声影一头扎入宫殿之内。
      宫殿守卫们认得洛森,所以倒也不多加以阻拦,还连忙向泽尔芒禀报此事。

      “泽哥,单娜可在您这里?”
      “在的。”
      “牠在哪?让牠来见我!”
      见洛森气势汹汹的样子,泽尔芒让牠先坐下:“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洛森把单娜在额国境内埋下毁灭巫阵的事情一说,末了补充道:“牠在就好,赶紧让她把布防图交出来!”

      此时缪恩抱着单娜走了出来,上一世他身为瑟渊的时候,也知道毁灭巫阵是一门封存已久的禁术,这道巫阵威力强大的地方在于,它是用生灵的性命做为导火索的。

      见到单娜如今这副幼如稚子的模样,洛森忍不住站了起来:“牠怎么会变成这样了?”
      泽尔芒:“是我的错,是我将牠变成这样的。”
      洛森心有余悸:“好说好说,幸好你没有当场把牠杀了,只要牠还活着,那额国境内的法阵便不会爆炸。”牠现在又是这般孩童模样,就更不会主动去引爆巫阵了,倒是一举两得。
      只是...洛森面露难色:“我想‘巫阵’这件事应该也有不少人已经知道了,所以当务之急是你们要先保护好单娜,莫要让牠被歹人利用了!”
      缪恩:“你想怎么做?”
      洛森:“自然是要暗中调查布防图的下落...倘若额国愿意信任我,那我按照布防图前去替他们破解巫阵也无妨。”
      缪恩想了想,他来到洛森面前,轻声提醒道:“就怕你这份好心会被他人淬炼成一把利刃反过来对付你。”
      洛森不解:“为什么这么说?”怎么会呢?
      “这件事疑点太多,但你放心,我们会先照顾好单娜的,此行你先回去...记住,切莫心急,一切...静观其变。”
      “我怎么静得下心来?一想到赫奇他们还在额国境内,我就怕...”
      “别担心,你也要相信他们。”缪恩颠了颠怀里的单娜:“你看,这都好几年过去了也不见额洛玛有什么大事发生,所以...要想查出个水落石出就不能急于这一时。”
      ——————
      这几天洛森不在,许盛锦也睡得不好,她很想问管家和下人们,这维金少爵到底去哪了,怎么她晕一觉这人就不见了,可是以她现在的身份,她又不能多问——人言可畏,她过多的担心只会让旁人起疑,她并不想让人在背后嚼舌根。

      洛森回来那晚,许盛锦才知道,自己先前在宫府里学的礼仪全是无用的、全是用来束缚自己的教条罢了。额人在面对面打招呼时,就只是拱手弯腰互相行礼,然而这索人见面时,却会以最直接坦率的拥抱来表示友善之情、友爱之意。

      洛森来回西海一趟不过七八天,许盛锦却觉得自己已有半个世纪未见到牠,此时见到牠与凯曼理直气壮亲密抱作一团,她的内心就愈发苦涩、苦闷令她的太阳穴都来凑热闹隐隐作痛起来——她什么时候这么小气了?明明先前在亚摩斯,就知道他们的关系要比寻常兄弟来得更加亲密...许盛锦轻捶胸口缓解烦闷,她觉得奇怪,本想用“回忆”安慰开解自己,可是怎么越想越是醋意大发?嘴里也跟着发酸发苦——但是...记忆中的“自己”却好像从来不会这样吃醋...这又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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