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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醉翁之意(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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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语亭内,一群小仙友围着桌上的两件衣服,个个睁大眼睛,口中发出一连串的惊叹。这也怪不得他们,换做其他任何人,见着这两身衣服都会觉得惊艳。
那衣物底色为白,通体闪着润泽的光,银红的双色绣线宛如画师手中的画笔,在白色的画布上笔走龙蛇,形成一道道蜿蜒的痕迹,所有的痕迹都被精心设计过,一笔不错,一笔不差,绘画出栩栩如生的一对凤凰。
“怎么样,好看吧。”站在最中间的小仙扬着头骄傲地问。小仙看上去十三四岁,有着一头雪亮的银发,一张脸还没完全张开,却已能从那俊秀非常的脸上窥得几分长大后的姿容。
“好看!”众小仙不住点头。
当然好看,这可是仙界公认的最美服饰——凤羽衣。因为过分好看,它的每一次出现都会引来无数仙族围观,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每任凤主成婚之日凤门都会被挤得水泄不通,因为凤羽衣虽名动天下,却只是一件婚衣。
“既然都看过了,那我就收了。”之前问话的小仙一扬手,桌面上的两件衣服立刻被收入储物袋中,整个小亭都因此黯淡了几分。
“别呀,李白,再看看。”
“对啊,还没看够呢。”
“李白,再给我们看看嘛。”
李白眯起眼睛,笑容调皮又可爱。“好吧,那就再给你们看看。”说罢他再次拿出凤羽衣,伙伴们都拍手称好。
“不如我们来玩过家家吧。”一名小伙伴提议,“就拿这个做婚衣。”
“好好,我要当新郎!”“我才是新郎,你当马车夫。”“凭什么。”
一群小仙叽叽喳喳吵起来,李白被吵得脑壳疼。“别吵了。”李白举起手,“先选最好看的,再轮流来。”
众小仙互相看了看,都没什么意见,一人道,“那李白你先做新郎,小虞做新娘。”
“我?”李白指着自己,歪头笑,“可我想当新娘。”
众人大笑。“你是男的,不能当新娘。”
“男的怎么了?”“谁要娶男的做新娘。”“不行不行,你是新郎。”
见大家一致反对,李白只好同意当新郎,心里却有点不大高兴,虽然两件衣服都好看,可他觉得新娘的衣服比新郎的好看多了!
确定了新郎新娘,又确定了其他人员,众人开始了游戏。李白第一次玩这个游戏,对具体流程还不太清楚,只能央人给他讲一遍。
“首先是求爱,你要去武陵源找根红线,回来和小虞缠上,然后再拔根羽毛,和婚衣一起送给小虞,她收下就可以了。”
李白点点头,运起仙术飞往武陵源。
“仙君仙君,给我一条红线!”
“谁这么吵。”武陵仙君打着哈欠从仙府出来,看到院里的小鬼,猜到八成又是在玩游戏,指着院中的姻缘树懒懒道,“随便从上面扯一根就行。”
李白走过去,绕着姻缘树转了一圈,又跑到了仙君面前,笑嘻嘻道,“不行啊仙君,那上面连着名字,我扯了别人的姻缘就没了。”
武陵仙君略感诧异,语气和缓了些,“不过是许愿,又不是真的姻缘线,扯了也不要紧。”
“那线主人知道了也会伤心的,仙君还是给我一根新的吧。”李白很固执,武陵仙君却没有生气,反而笑了笑,“我的红线可不白给的。”
李白咧嘴笑,正要说什么,就听武陵仙君说,“你去后面的桃林给我摘几个桃子回来,我就送你一根,如何?”
李白想了想,转身跑了出去。武陵源内是一大片桃林,此时正是桃子成熟的季节,风一吹就能闻到馥郁的桃香。
李白在树上摘了两个又大又红的桃子,用它换了红线绑在手上,出门却没有往回走。他回到桃林,挑了棵桃树爬上去,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随手摘下一个桃子,在洁白的衣料上擦了擦,用力咬下一口。
瞬间,李白眼睛就亮了,又摘了几个抱在怀里,吹着风悠闲地啃桃子,准备吃饱了再回去。很快李白就吃完了桃子,然而李白不是很想走,这树间阴凉无比,将夏日的暑气全部隔绝,又有清风徐徐吹来,躺着实在太舒服了。
‘我就躺一小会儿。’李白这么想着,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手臂搭拉下来,缠住掌上的红线一圈圈松动脱落,垂下长长的一条。
不知过了多久,树下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一名少年正从林间走过,他样貌清秀,肤色白皙,银色的短发柔顺地垂在额前,看上去乖巧温顺。少年似乎在想着什么,有些心不在焉,直到额头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才回过神来。
这是?少年顺着垂落下来的红线往上看,就见红线一路往上,隐没在了树冠之中,他伸手抓住红线,让那线头在掌上绕了一圈,用力扯了一下。
一声惊呼从树上传来,接着一道白影从枝丫间掉落,少年看不清具体,却也知道那是个人,心慌之下连忙跑过去,伸手欲接,被不出意外扑了个满怀,与那人一起摔在地上。
“啊,疼。”唇上传来一阵翕动,原来是那人在说话。
少年睁眼,正对上一双同样刚刚睁开的眼,浅淡到近乎的蓝,带着迷惘直直地看着自己。
“你……”李白一开口,就发现嘴上软软的,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脑子里忽然意识到什么,动作就这么僵在了那里。
空气有那么片刻的寂静,两人就这样在树下抱在一起,四目相对,嘴巴贴在一起。
“啊啊啊啊啊!”片刻之后,两声惨嚎从林间传来,两名少年各自捂着嘴,脸红得像熟透的柿子。惊恐又好奇地看着对方。当然,都是目光躲闪、以为对方看不到的偷瞄。
“你、你是谁?”最终还是那少年先回过神来,开口问李白。
“你又是谁?”
“我是狄仁杰,你——”
“李白。”
狄仁杰从地上爬起来,拍着身上沾的草叶,没话找话问,“你怎么在树上?”
“树上舒服啊,倒是你,好端端拽我干什么。”李白恍然想起自己来这儿是干什么的,连忙转身要走,狄仁杰不明所以,下意识跟着往前走了两步。李白停下脚步,转过脸来,狄仁杰连忙停下脚步。
李白眼珠转动,转身拉住狄仁杰,“跟我走。”
狄仁杰有些莫名,被李白一路抓着到了凤语亭,疑惑道,“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凤语亭内空空如也。
“居然丢下我走了。”李白有些生气,但转念一想,自己在树上睡了大半天,似乎是先鸽的那个,也就不生气了。不过他本来是想让狄仁杰和他们一起玩的,现在怎么办才好。
狄仁杰见他一会儿失落,一会儿纠结,问道,“怎么了?”
“呃,我朋友先走了。”李白有些不好意思,“本来我想邀你一起玩的。”
狄仁杰眼睛亮了一下,“玩什么?”
他一双眼睛熠熠生辉,澄澈清亮,李白一时出了神,又听狄仁杰问,“要很多人才能玩吗?”
李白眼珠转了一转,笑道,“不,两个人就可以,你想玩吗?”
狄仁杰犹豫了一下,点点头,“想。”
于是李白再次拿出那套凤羽衣,狄仁杰轻吸了口气,微张着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凤羽衣。李白把凰衣递了过去。他仍觉得凰衣更好看,但他觉得狄仁杰很可爱,就想把漂亮的给他穿。
狄仁杰接了衣服,感觉耳上别了个什么东西上去,接着李白含笑的声音传入了耳朵。“求爱完成,接下来是婚礼了。”
“什么。”狄仁杰被李白忽如其来的惊世之语吓到,把衣服回给李白,正要说什么就见李白将衣服一抖,披在了自己身上。那衣服自动变化大小,收缩袖口腰封,穿戴在了狄仁杰身上。
李白拍着手笑。“好看。”
狄仁杰脸涨得通红,要动手脱衣服。“你这是做什么?”
李白按住狄仁杰的手,“不许脱,还没拜堂呢。”
狄仁杰的脸一阵白一阵红,脸上分明露出了不安。“你什么意思?我不懂。”
拜堂,是他想的那个拜堂吗?
“过家家呀。”李白见狄仁杰目露困惑,只以为他没玩过,解释道,“就是成亲!”
狄仁杰看着他,呐呐地说,“成亲?”
“是呀,连红线、送婚衣、别金羽,这是求爱,之后是拜堂,拜完堂就是爱侣了。”
李白边说边穿另一件衣服,狄仁杰连连后退,“这怎么可以!婚姻之事应该更加慎重,我和你才刚刚认识——”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狄仁杰的一番义正言辞被李白的笑打断,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笑什么?”
“狄仁杰,哈哈哈。”李白拉住狄仁杰,捧着他的脸说,“这是游戏啊,你不会当真了吧。”
狄仁杰耳根犯出一片红,低声道,“我没玩过,不知道。”
李白盯着狄仁杰红通通的脸,忽然很想在上面啃一口,移开视线问,“不知道,不知道什么?”
“不知道怎么玩游戏。”
李白笑声顿停,眼里尽是困惑,他有点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我从没玩过。”狄仁杰看着他,认真地问,“意思是这是假的,不算数对吗?”
李白被梗了一下,问,“那你平常和朋友在一起都干什么啊?”
狄仁杰怔了一下,眼睑低垂,“我没有朋友。”
“怎么会没有朋友?”李白笑得有些僵。
狄仁杰沉默,李白小心地问,“那你平时都做什么?”
“背界规,看书,修炼。”
李白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对狄仁杰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那我能做你朋友吗?”
狄仁杰又露出了那种懵懵的可爱的表情,李白抱住他,在他颈边蹭,引来阵阵酥痒,惹来狄仁杰轻声的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