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103号病人（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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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仁杰！”女医师在走廊上叫住了狄仁杰，看上去很生气，“你为什么反对？已经有案例证明那种药对治疗人格分裂有很好的效果。”
“原因我已经说了，那种药使用时间太短，谁都不知道它有没有副作用。”狄仁杰回答，“我们需要更慎重考虑。”
“这根本不是真正原因吧。”女医师盯着狄仁杰，狄仁杰微微摇头，一脸无奈，“那还能是什么。”
“你心知肚明。”女医师走过来，低声说，“李白之前只是臆想症，为什么在你接受后会有人格分裂？”
“你没有发现的事不代表它不存在，说话是需要负责的。”狄仁杰平静地说。
“好，这件事暂且不提，但你为什么会接受李白？”女医师脸上带着明显的怀疑，“你之前只对复杂的病例感兴趣，一个臆想症根本入不了你的眼才对吧。”
“我之前没有接触过臆想症患者。”狄仁杰的语气加重了一些，“按你的说法，是不是你怀孕也跟我有关？”
“你！”女医师脸涨得通红，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狄仁杰说话应该不会这么刻薄才对。
“我现在很怀疑你根本不想让李白恢复。”女医师恢复了冷静，补充道，“至少在人格分裂症方面是这样。”
“一旦服用药剂，被留下来的会是主格，而你不希望范海辛留下来。”女医师快速地说，丝毫不给狄仁杰插嘴的余地，“所以你拒绝医院进购药剂。”
狄仁杰等她说完才开口，“我不想把精力放在和你争辩上，何况这件事已经有结论了，如果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除了你之外所有人都认为该订购那种药，难道你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吗？”女医师继续问。
狄仁杰无奈地摇摇头，转身准备离开，女医师从背后叫住他，“狄仁杰，不要太把精神病人的话放在心上。”
狄仁杰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女医师接着说，“我会和院方提建议，换回李白的主治权。”
“如果院方同意的话，我没意见。”狄仁杰头也不回地说。
“在我面前总表现出一副禁.欲的模样，出了门倒和别人打得火热。”千年狐冷笑，“你该高兴我现在被绑上了，否则我一定会让你吃点苦头。”
“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件事？”
“为什么我不能知道？”
“其他人也知道？”
千年狐忽然闭口了，狄仁杰难得的失去了冷静，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为什么我对青莲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你们都知道？”
他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找不出来是哪里，他已经站在了真相的门前，钥匙却不记得放在了哪儿。
“我不想告诉你。”
“青莲怎么样了？”狄仁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你怎么不问范海辛怎么样了？”千年狐拖长音调说，“他才是你该关心的那个。”
“他不会有事。”
“这可不一定。”
“什么意思？”
“如果他死了，那肯定是你的功劳。”
“什么意思？”
“想知道？”
狄仁杰沉默了两秒，问，“你想干什么？”
千年狐眨眨眼睛，笑得无辜，“干你。”
狄仁杰转身想走，千年狐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反正最后剩下的会是我。”
狄仁杰猛得转身，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你说什么？”
“我说。”他笑得戏谑，“我不介意出院了再去找你。”
一股寒意从脚底冒了出来，狄仁杰顿时有种被猎物被人盯上的感觉，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移开了视线，心里的恐惧却并没有因此而减少，千年狐的话让他感到强烈的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马上就要发生了。
“又见面了，魔术师先生。”
狄仁杰愣了一下，“范海辛？”
“先生，可否冒昧问一句，您的卡牌还剩下多少张？”
“我的……卡牌？”
“您不会忘了吧，每次见面就抽去一张的卡牌。”范海辛平静地说，“您说过，卡牌抽完的时候，会……”
狄仁杰沉默，范海辛勾起嘴角，“这次远行可能要很久才回来，可能不会回来，我亲爱的魔术师，您就让我看看吧。”
“不会回来？”狄仁杰猛然意识到了什么，“你会消失？”
范海辛微笑着看他，“只是一次远行而已，不用担心，还是给我看看你的牌吧。”
狄仁杰又不喜欢赌博，身上当然不会带牌，只好说，“已经没有纸牌了。”
范海辛眼睛亮了一下，又恢复了平静，“亲爱的，能给我松绑吗？我会保证你的安全的。”
狄仁杰的心跳停了一下，范海辛从不会这么称呼他，一定有什么东西不对劲。
狄仁杰走过去，但没有给他松绑，范海辛有些无奈加宠溺地笑了笑。“你还是那么小心，这不是什么坏事，不过……亲爱的，能再近点吗？毕竟、”他顿了一下，才接着说，“纸牌已经见底了啊。”
纸牌见底了？狄仁杰快步走近，范海辛笑笑，忽然身体前倾在狄仁杰额头碰了一下，狄仁杰立马推开，但范海辛并没有其他动作。
狄仁杰摸摸被吻过的额头，困惑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据说这样会给人带来好运。”范海辛望着他，“抱歉亲爱的，我恐怕不能带你一起走。”
狄仁杰困惑地看着他，范海辛摇摇头，带着明显地拒绝，“您是说过纸牌抽完的时候就跟我一起去冒险，但魔术师先生，我可没答应过。”
狄仁杰皱眉，范海辛又说，“我喜欢冒险与自由，多个人未免牵绊，我已经厌倦了这种定期拜访，魔术师先生，到此为止吧。”
狄仁杰把范海辛的话来来回回琢磨了几遍，仍然只得出了一个结论：“你要和我分手？”要是现在他还不知道范海辛和魔术师的关系，那他真是傻子了。
“不。”范海辛微笑，“我们从未交往过。”
他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如果狄仁杰没有看到那一闪而过的留恋，他一定以为范海辛说的是真心话。
狄仁杰的脑子飞速地运转，无数的记忆被他抓取出来，翻看可能留下的每一条线索。
“为什么你们能知道青莲与我的对话？”
范海辛没说话，会话室很安静，狄仁杰的声音却忽然提高了，“为什么他会觉得你们的实力是一样的？为什么你能压制其他人格，却压制不住这个最弱小的？”
“他才是主格对不对。”狄仁杰虽在询问，用的却是肯定语气，“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显然不知道自己是主格，并把身体控制权交给了你。”
“亲爱的，你果然很聪明。”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103号病人（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