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03号病人（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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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仁杰没说话，只淡淡应了一声。青莲跳下窗台，走过来拥住了他，狄仁杰下意识地把他往外推了推，引来对方惊愕的目光。
狄仁杰别开脸，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生硬地进行问话，“范海辛说你会消失，这是真的吗？”
“你想让我消失吗？”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
“你想让我消失吗？”
“……不。”
“那我就不会消失。”
“这也不是你能决定的吧。”
“这是由主格决定的，但如果怀英不想我死，我就会努力活下来。”
狄仁杰移开视线，问，“为什么最先消失的人是你？”
“因为，咳，我是几个人格里最弱的。”
“那么，范海辛是最强的对吗？他是主人格。”
“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他们三个实力好像差不多。”
“差不多？”
“嗯，反正都比我强……”青莲说完，又加了一句，“那么一点点。”
狄仁杰微微笑了一下，“你还不服气。”
“真的只是一点点嘛。”
狄仁杰抬头，正要说什么，却见青莲直直地盯着自己的领口看。狄仁杰心底一寒，眼明手快地抓住了领口，青莲的手死死握住了狄仁杰的手腕，捏得他觉得骨头有些疼，语气也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冷，“放手。”
狄仁杰没有看他，他不知道能否承受得起那目光中的东西，但仍是握着领口不肯放。
“狄怀英，我叫你放手。”青莲的声音很低，语气却冷到了骨子里，让狄仁杰不禁打了个冷颤。
手指被一根根地掰开，缓慢却无法阻挡，狄仁杰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想张口呼叫医护人员，却发不出声来，最终只以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说了一句：“不要看。”
青莲显然没听到他的话，直接将他的领口扯开，暧.昧.露.骨的痕迹从脖颈一路延伸到胸口，直到被衣服遮蔽的地方仍未消失。青莲的瞳孔微微一缩，身体僵在原地，抓着狄仁杰的手仿佛要将他骨头捏碎似的，眼中冒着火光，“是谁？”
“是——”“啊！”狄仁杰话还没说完，李白忽然惨叫一声，整张脸变得扭曲起来，血色也褪得一干二净，似乎正在承受着某种剧烈的痛苦。
医护人员冲了进来，想抓住李白给他注射镇定剂，然而李白挣扎得十分厉害，无法下手。
“把他摁住不要动，否则针头可能会断里面的。”女医师在后面说。
但谁也控制不住他，李白拳脚功夫不错，最先接近的两个已经被放倒了，其余人暂时不敢上前。李白捂住头，狠狠往桌子上撞，似乎这样疼痛就能减轻些。
眼看额头都撞出了血，李白还没有停的意思，狄仁杰看不下去，冲过去抱住了他，李白拼命挣扎，狄仁杰肚子上挨了两拳，顿时觉得腹部一阵火烧般的疼。
但他仍是紧紧抱着不肯动手，“李白，冷静点，会没事的，会……唔……”腰侧遭受了一击肘击，狄仁杰喘着气，将人抱得更紧了，“李白，别怕，我在这里，怀英在这里！”
李白的挣扎明显变小了，抬起头来仔细看他，“怀……”后背被一针扎下，镇定剂顺着针孔注入体内，李白眼睫微微颤动一下，就倒在了狄仁杰怀里。
“怎么样，没事吧。”女医师让医护员把李白带走后，对狄仁杰问。
狄仁杰轻轻摇头，看着众人离开的背影，眼中带着忧虑，“这怎么回事？”
女医师看向狄仁杰，神情严肃地问：“狄仁杰，你和他都说了什么？”
狄仁杰有些语塞，这事情他实在有些说不出口，就把桌上的录音笔递了过去。女医师听完后也是有些迷茫，显然不明白李白为什么会忽然发生这种状况。
“在他从窗户跳下来的时候你就该喊人的。”女医师责备地说，“这太危险了。”
“我想多和他交谈一些内容。”狄仁杰说，“我认为他是安全的。”
“就算他是安全的，范海辛也随时可能换回来，难道你还想再被他——”女医师看着狄仁杰忽然变差的脸，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算了，不说这个。”
“范海辛，是范海辛！”狄仁杰忽然叫起来。
“什么，范海辛怎么了？”女医师有些摸不着头脑。
“刚刚对医护员对手的是范海辛。”狄仁杰低声说着，他的头脑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清晰，一切都是如此清楚明白。
“你不觉得奇怪吗？凭李白刚才的身手，医护人员根本拦不住他，为什么还要用跳窗的方式来威胁医护员不能靠近？”狄仁杰快速地说，“因为和医护员对峙的是青莲，青莲的身手没那么好，只能用那种办法，而范海辛不同，上次他就打晕过几名医护员。”
“所以动手的时候，是范海辛在控制身体。”狄仁杰说，“但是范海辛只知道魔术师，根本不认识狄怀英，而我刚才和他说怀英他却有反应，那个应该是青莲。”
“你是说，就在刚才那几分钟里，李白的人格从青莲切换成范海辛，又从范海辛切换了回来？”女医师惊讶地说，“这怎么可能？”
“正常的切换确实不可能这么短。”狄仁杰缓声说着，心渐渐沉到了谷底，“如果我推测的没错的话，刚刚是范海辛在和青莲争夺身体的控制权。”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103号病人（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