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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缘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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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山萝寺回到江家之后我甚少出门,谁知南楚贵族聚会名头之繁多让我不得不去应付一两次,其中就包括今天朔王妃在临江涯望楼的小聚。
虽说是小聚,但实际上到场的人不比晚上勾栏里的少,其中自然包括了槐热,出乎意料的是槐岭这次竟然跟在他身边。从山萝寺回来之后我就问了印居槐岭的一些情况,槐岭这一年就没怎么露过面,要是场上有越王府的人槐岭是绝对不可能出现了,所以端午游原的时候我没见着他,这说出来也有一段渊源,在槐岭十四五岁的时候槐热开始带着他去一些类似此次的聚会,也就是文公主丧期结束之后。在此容我说道一二,南楚丧期较短,至亲也只有半年而已,所以中原时常蔑视南楚,认为南楚薄情寡义,不过我认为南楚短丧和南楚人生性懂得及时行乐脱不开关系,南楚的大小节日名目琳琅,遑论节气,就是一个旬日南楚人也要聚在一起做些应季的菜品联络感情,要说南楚薄情寡义其实未必,只能说南楚人看待生死另有岭峰罢了。说回槐岭,到底是槐热捡来的人,不受人待见也是常态,一些不大圆滑的公子哥做的出格也是意料之中,好在槐岭懂得自己的处境,一些小打小闹他概不理会,槐热带他出去的次数也慢慢多了起来。
不过有个人就不只是小打小闹了,槐岭很聪明,见到他就紧跟着槐热,但总有不得不独自一人的时候。那次聚会不是什么节日,越王的长子逮到槐岭一个人的时候领着几个贵族子弟跟班把槐岭逼到了没什么人的角落,具体情况不得而知,最后两败俱伤,旁人过来的时候槐岭扯着越王的宝贝儿子打得正狠,结果当然是越王摆资历冷嘲槐热,那次聚会的结尾并不痛快。
所以槐岭出现在讲堂的时候长辈们是那样的表现,在南楚的贵族看来槐岭就是一个比养他的人更讨厌的存在而已。冥冥之中觉得槐岭这次是因为我来的。
由于宴会还没开始,大家都在临江一带散步闲谈,也就是这个时候槐岭走过来和我说话,槐岭的神情像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一般,左瞄右看几次才开口说话:“姐姐,过几日旬日可否到雍王府做客?”
我当然是答应了他,问完他松了口气,目光不时地望向槐热,这个举动逗乐了我,我微微变换站姿,顺势站到了正对槐热的方向,槐岭虽惴惴不安,但也不好再回头看槐热,只能硬着头皮陪我聊天聊水,正好印居一时没空理会我,我直接带着槐岭沿江边走了起来。
走到柳荫下槐岭自然了些许,我正说着宿城夜市的炸玉米一个少年挡在了我们身前,少年比我矮一些,穿得并不是很金贵,不过衣裳都合身,也很显英气,就是太瘦了,腰身犹金柳,肩膀和别人想必甚窄,脸上白白净净,胡子都还没长,就跟个小姑娘似的,看着还挺眼熟。
“槐岭,你过来。”少年声音沙哑,语气有些霸道。
“小郎君找我弟弟何事?”问的时候我看向槐岭,而槐岭看起来并不认识那少年。
“嗬,一个乞丐哪来的阿姐?”
“小郎君,没事的话不要挡道,还有啊,你吃的药对身体不好,趁你家里人没找到你赶快回去吧。”
“怎么?我找槐岭你凭什么拦着?”
“怎么?喜欢我弟弟?”
“你!”
“槐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