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犬夜叉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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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鬼蜘蛛死去了。
这一点毋庸置疑。
你是一个谨慎的人，为了保险起见，你将自己带的那半桶火油洒满了鬼蜘蛛的床铺，然后一把火利索的将自己的敌人焚烧。
一具轻微腐烂的尸体在你长久的审视下，渐渐变成了一堆噼啪作响的焦炭。
毫无疑问，鬼蜘蛛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你因此松了一口长气。而这口气里，也像是带着你所有的精气神，从口齿之间溢出去，连带着你肩上一直压着的重担，还有对于生活的所有追求，都消散于空气之中。
你杀死了鬼蜘蛛。
你守护了应该守护的和平。
一种诡异的欣悦和寂静的悲哀在你的心底静静燃烧。你将鬼蜘蛛的遗骨收集起来，放置在自己带来的铁皮小桶里，然后走到山洞的角落，费尽力气和时间，才终于挖出了一个像模像样的洞穴。
你将铁皮小桶放进去，填上土，堆起一个小小的土堆，然后拿起手边那束盛放的桔梗——因为你的细心保护，这束花并没有枯萎在火焰里——你想将这束花放在鬼蜘蛛的坟前，作为一点小小的装点。
蓝紫色的桔梗花，静静倚靠在灰扑扑的土堆旁，看上去无辜又高雅。
你往后走了两步，仔细看了一会儿这景象。
最终，你还是又走上前，将桔梗花拿起，护在了胸口。
何必呢？
这么美丽的花束，她原本应该盛放在夏日的阳光里，被你粗鲁的摘下就已经很是倒霉，而现在，又何必拿她和这整个世界的邪恶陪葬。
你护着这束花，走到了山洞的洞口。
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黑暗角落里的小土堆——你的视力其实并不好，任何事物只要远一点就看的不是很清明，再加上你还有一些夜盲，所以你理所当然看不清那个小土堆现在到底是什么样子。
不过还能是什么样子，小土堆，永远也只会是个小土堆罢了。
你再不留恋，看着远处天边渐渐明亮的天光，向村庄走去。
回到枫之村的时候，太阳刚刚在地平线上冒个小头，只有最勤劳的农人才会在这个时辰早起，所以村子里还是一片寂静，鸡鸣之声倒是不绝于耳。
你奔波劳作了一个晚上，整整24小时没有合上过眼睛，但是这些并没有让你感到疲惫。
完成使命的亢奋感将会使你神采奕奕。你是这么觉得的。
你一个人在枫之村的乡间小路上行走着，走了一会儿，面对前方道路的岔口时，你停下了脚步。
左边的小道通往桔梗和枫屋子，右边的小道通往你的蜗居。
或许你应该往右边走，进到自己的小屋，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把怀里的桔梗花插好，平静地开始自己庸庸碌碌的一天。
然后桔梗总会发现鬼蜘蛛的身亡，结合这几天身边发生的一切，聪慧的巫女一定会来到你的面前，质问你这个不动声色的危险分子，山洞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明明曾经向她承诺过，回到村庄以后，你会放下曾经身为野盗的任何不良习性，不做伤害他人的事情，只是老老实实当好一个赤脚医生，而现在，显然，你违背了自己的承诺。
是应该自己坦白从宽的自首好，还是被发现也假作无辜的装傻无耻好……
你面无表情的在脑袋里衡量了一下，然后抬脚走向了左边的小道。
作为一个男人，自己做下的罪行，即使得不到别人的原谅也好，你仍然选择去勇敢面对。
而且……
你摸了摸自己胸前那束娇嫩的花朵。
反正……也无所谓了。
你以为自己应该要在桔梗的屋前等上好一会儿，才能等到你想等的人出来。
毕竟现在，时间还早。
但这么想着的你，显然是低估了巫女大人的勤劳程度。
感觉上，你刚刚才在屋外站定，贴了白色窗纸的门就被主人轻轻拉开，白衣红裙的桔梗背着弓箭，向屋外看去，正好对上你错愕的眼神。
你反应不及的眨眨眼，愣了有一会儿的样子，才在屋里枫“诶？卫宫你怎么过来了？现在还很早吧……”的问询声中，呆呆地走上前，将怀里一直护得很好的花朵递了过去。
“桔梗大人，我有事情想告诉你。”
说出这句话，将花束递到桔梗身前，注意到旁边枫瞬间变得有些微妙的眼神，你突然有些懊恼。
搞什么啊……明明是投案自首，为什么会傻傻地送上一束桔梗花啊……
哇……桔梗她一定会误会的吧……
桔梗看着你递过来的花，好像也被吓了一跳，久久地没有回应。
因为你的脱线和愚蠢，而造成的现在的窘境，对于现在这番处境，你简直想立刻捂脸钻进地缝里去。
“不用了，”这个时候，桔梗终于回应了你。她微微侧身，避过了你的礼物，表现出了有礼貌的拒绝态度，“无功不受禄，我想你应该没有向我献花的理由。”
这话里好像有一股奇怪的自我看低。
你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反驳：“桔梗大人守护了附近的村庄，只是一束花而已，您……”说到这里，你突然闭嘴。
你这么早到这里来，可不是单纯是为了感谢桔梗的功绩送出一束花的。
你垂下手，收回花束，略带迟钝的游移了一下目光，然后才终于直视起巫女大人清风霁月的脸庞。
“我……”你翕动上下唇瓣，说出的话比起蚊子哼哼也大不了多少，“杀了那个野盗……”
“……”
“……”
桔梗和枫一同沉默地看着你。耳聪目明的巫女们显然都听到了你刚刚所说的话。
你像是看不到桔梗瞬间带上刺的审视目光，自顾自说了下去：“当年在野盗群体里，我是他的跟班……我们，有仇，所以，知道他还活着以后，我昨晚，杀了他……”
尽量言简意赅的，你自认为已经说完了事情的始末。
桔梗带刺的眼神依旧在你的脸上逡巡，而旁边的枫，她捂着嘴，睁大眼睛，看上去好像第一次认识你一样。
枫对那个浑身烧伤的男人其实没有多大感情，她无法接受的，是你这个非常亲近的好朋友，竟然做出了杀人这件事情。
她早就知道你是做过野盗的男人，但是近日相处的时候，她却无法从你身上感受到野盗门身上总是带着的浓烈匪气。
大概是无意闯入野盗窝挣扎了几年，如今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可怜人吧？——怀抱着这种想法，再加上你的皮相看上去实在是赏心悦目，性格也是温吞儒雅，枫才会对你一直照顾有加。
而现在，一早在田地里行走，你发间沾染着未干的露珠，衣衫妥帖，除了袖子衣摆上有些莫名其妙的黑灰，你还是那副温吞儒雅的好人样子。这一大早的，你带着一束盛放的桔梗花，将它递给姐姐，然后坦白，你杀了人。
这整个事情因为发生的有些过于迅速，所以枫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你。
但是桔梗已经反应过来了。
美丽的巫女在晨光中皱起秀丽的眉：“你知道，他已经活不了多久，却还是去下了手？”
“是。”你老实点头。
“你答应过我，回到村子以后，不会再做那些野盗的勾当。”
“是。”
“你违背了你的承诺。”
“是。”
你根本说不出第二种回应。
这件事情以后，即使巫女大人决定将你逐出村庄，你也会坦然面对。
反正……目标达成以后……一切，都无所谓了。
但巫女只是平静的看着你。
“看来，你已经受到了惩罚。”
“……？”你有些惊讶。
“你的眼睛……”巫女带着她的妹妹向前走去，行走带起的微风擦过你的肩膀，“告诉我，你已经受到了惩罚。”
这是……什么意思？
你回头，疑惑地看着桔梗纤细的背影。
她背着弓和箭囊，向前走去，没再理会你。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犬夜叉0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