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内外》解伊愁

27、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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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天，常秋篱回到了学校，成为了一名自豪的高二狗。他虽然在精神病院里待了几个月，但他学过两次接下来的课程，还补过一个假期的课，想要跟上高二的进度并不困难。
　　高二分了文理，常秋篱再没有见过刘梦得。他没有对方的联系方式，更没有耐心一个班一个班地找。
　　新的班也实行同桌制，这个班主任比较正常，没有搞什么男女混坐，常秋篱……必然地成了全班唯一一个单人单桌。其实他也不会想要同桌了。
　　常秋篱还是住在江枫染租的房子里，自己一个人，他自己明确表态过了，他甚至认为自己要是去住宿整一层楼的男生都不会敢光着膀子走路了。其实这是他想多了，他们班的男生住的那一层楼还有几个弯的。
　　顺带一提，十一长假的时候，B市一位刘姓富翁的死讯掀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波澜，他的助手被绳之以法，他未成年的私生子继承了全部财产一夜暴富；范玄歌被另外一群同样偏激的江枫染粉丝以同样的方式弄死。
　　冬至日晚，常秋篱请假没上晚修，走到柏油路的尽头，坐在大排档的门口。
　　一个人坐到了常秋篱旁边，拿起他点的羊肉串就吃，常秋篱抬眼一看，是刘梦得。
　　刘梦得：“喝酒吗？”
　　常秋篱点头：“除了白酒。”
　　一人从路边一辆高档车上拿来两瓶上个世纪的一看就知道很贵的外国酒。
　　常秋篱：“喝酒不开车。”
　　刘梦得：“反正我也没证。”
　　那个拿酒来的人是许鸣玥，常秋篱没有抬头，许鸣玥也没有看他，两人距离不到一米，然而并没有相认。其实这样倒是好事，许鸣玥坐在驾驶座上等，两人在路边沧桑地喝酒吃肉。
　　过了一会儿，刘梦得说：“吴心死了，你知道吗。”
　　“不知道。”常秋篱以为刘梦得还喜欢她，但事实上，刘梦得已经放弃了喜欢她这个选项。
　　刘梦得：“喂，你不伤心吗？你有没有人性啊？”
　　“我当然伤心。”常秋篱笑。吴心死了？不可能的。哪怕全世界都死光了她都死不了。
　　“那你还笑。”
　　“我高兴你有人性。”
　　“我没有。”刘梦得又拿起一串羊肉串，“我关掉了她的呼吸机，虽然是在她的指示下做的，但还是我杀了她。”
　　常秋篱：“你怎么不殉情啊？”
　　刘梦得：“你怎么不殉情啊？”
　　两人碰了一下酒瓶，一饮而尽。
　　刘梦得：“你还喜欢男人吗？”
　　刘梦得：“既然‘都’是鳏夫要不咱在一起吧。”
　　常秋篱注意到他捏了来拿走酒瓶的少年一把，因此又错过了相认的机会。
　　常秋篱站起来：“我回去殉情，你要记得给我立贞洁牌坊。”
　　刘梦得拉住他，他微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说起来他好久没有和同龄人肢体接触过了。
　　常秋篱：“我要在上面。”
　　刘梦得：“吃完再说。”
　　羊肉串的数量迅速减少，两人同时把手伸向最后一根，忽然停住，默契地对视一眼：“剪刀石头——”
　　“——布！”第三只手拿走了羊肉串，苍白的手臂上高高挽着病号服的袖口，在大雪天里惊世骇俗。
　　吴心三口两口吃掉了羊肉串，抱拳道：“刘大大，二常，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刘梦得比了个大拇指：“这样都没死，佩服佩服。”
　　吴心说：“其实我是死了，只是我的灵魂还能接触到现实而已。”
　　常秋篱问刘梦得：“还有酒吗？咱们给小吴子开顿接风宴。”
　　“女孩子不喝酒。”吴心说，“你们跟我去另一个世界吗？”她的背后，漫天风雪之中隐约能看见一道古老的城墙，城门大开，里面漆黑一片。“那里有一切，你得到过又失去了的东西。”
　　她说着向常秋篱笑了笑，常秋篱读懂了她的意思：那里有江枫染。他相信她。
　　他看不见，吴心的手臂上缠着几圈铁链，这不是为了绑她，而是为了绑她身边的名为命运的死神，那货是这个世界的最高神。她接走她想接走的人之后会立刻粉碎命运，这个世界会随之灰飞烟灭。吴心是有这个能力的，她创造出了一个韩子月，正是这个韩子月帮她做到的。
　　常秋篱走向吴心，刘梦得还拉着他的手，常秋篱回头看向他，“你去吗？”
　　刘梦得笑了，松开手，看向路边那辆高档车，“带多一个人和一辆车？”
　　吴心也笑：“看到那个城门没有？想着城门，开进去就到了。你们先走，我殿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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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神病院根据郊区大排档店小二的情报带回了不知道究竟是在梦游还是因为失眠无聊而到处乱逛的精神病人吴心。

作者有话说

　　正文完，接下来是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