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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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世界内
最后他还是被派上征程了，我没有去送别他。
前一个晚上，我跟他说：“你现在拒绝还来得及，我会把事情搞定，你去哪都行。”
他看了我一眼，没有回答。
我走到他面前，低声在他耳边说：“我知道你从哪里来。”
他心底波动了一下，同样和我耳语：“还有别人知道吗？”
意料之外的回复，我犹豫了一下才坦诚道：“没有。”
“那就好。”他说，黑暗中我们看不清彼此的表情，但他知道我知道他知道我知道……彼此是怎么想的。但他还是补了一句：“我信你。”
那一刻我觉得我这个绊脚石当得很不成功，当了那么久的反派，我在他心目中以及事实上都还是在帮他的那个人。
他说：“无论我以前是什么人……一日是骑士，终生是骑士。”
我忽然明白改变别人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夜何如。别人不清楚，我难道还不清楚他是多固执的人吗？我应该快点找个借口摆脱这个身份，去别的时间点试试了。
夜何如转身走开了，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他说：“我明天就要走了……我不会再回来，你应该清楚的。”
我点头，尽管他看不见。
他突然转身向我逼近，我条件反射连退几步，脚跟碰到了墙角。
夜何如犹豫着问我：“为什么我能感知到你的情绪？”
我正想装傻说不知道，他下一句耳语已经钻进我耳中：“我看过记载……只有血契者和他的反血契者之间才会有这种情况。”
“什么东西？”
“通俗地说，就是有王的力量的人和他污染过的有皇的力量的人。最有代表性的就是王和皇，书上说，他们一直僵持不下就是因为情绪相通。”这是那时候的夜何如的说话风格。
他还在问：“为什么我能感知到你的情绪？”
我闭上眼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他肯定也能感受到我的纠结，他的疑问更重了。我不想说真话，可是说谎肯定会被他发现。
……看来是时候出卖我自己了……
我伸手转身把他摁到身边的墙上，没办法，为了增强气势，为了让他完成……命运。
“花含笑。”我说，“你以后会见到这个人，你伺机污染他。”
为什么我要跟他说这些？为什么？我不说，以后我们也不会走到这步田地。为什么我要说这些？闹成这样很好玩吗？他要是没有污染我，我就不会……就会……杀了他……而且王依然活着，我也再也没有了解他的可能。
省了现在的所有波折，但我不能，我不愿。不仅仅是命数。
我转身就走。这是我以这个身份和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22 世界外
第二天傍晚的婚礼如期举行，江父和常母作为婚礼男主角的兄妹，带着全家坐在了喝得最high的一桌上。
依旧是白酒，常秋篱看了看眼前斟满的酒杯，又看了看江枫染，正好碰上做了相同动作的江枫染的目光。他说：“别搞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江枫染似乎扬了一下嘴角。
两人都有家长在身边，想喝多都难，没喝多少就被换成了雪碧，然而常秋篱已经有点懵圈了：“诶？这酒怎么有股雪碧味？”
江枫染看看常秋篱，这么点酒就让他装醉很难好吗！于是他开始替桌上的女士们挡酒，挡了一圈女士们的杯里都换成了各种不含酒精的饮料，不过这一圈下来他也差不多有了几分醉意。
他其实也不懂分辨什么情况算醉，哪怕有一个酒精分子在体内他都觉得有引起醉意的可能。
夜深人将散时，新郎新娘才放他们兄弟姐妹离开。回酒店的路上常秋篱终于熬过了酒意最酣的时候，根据仅有一次的经验，他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常秋篱不得不承认江枫染是个戏精，走在父母前面时走得比谁都直，转了个弯落在最后，重心一下子就挪到了常秋篱那边。其实江枫染在已经被大家遗忘的阳光活泼的小时候也曾这样闹过，只是真的没人记得。
和父母互道晚安，走进房间，常秋篱口袋里的手机自动连上了网，嗡了几声。常秋篱把江枫染呼到床上，自己也脱力地躺下，拿出手机翻看起来。
江枫染侧过头：“阿篱，我可以亲你一下吗？”
常秋篱刚好看到一个出国旅游的同学问他选哪个纪念品的消息。
“随便。”他说，并打字道：“不行。”
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对？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江枫染已经翻身过来，把他举着手机的双手摁过头顶。酒精的味道扑面而来，常秋篱吓得连声喊“等等”。
他强装镇定：“你先说清楚你亲我是出于什么目的。”
然而他已经紧张到抖腿了，江枫染调了一下姿势压住他的腿，本来不想回答，可是看常秋篱一副没有回答就宁死不屈的样子，只好开口说：“我发酒疯。”
这个理由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常秋篱想着，闭上了眼睛表示默许，随后便感觉对方柔软的嘴唇碰上了自己的，许久没有下一步动静。
最后江枫染还是站起来头也不回走进了浴室。他有时候会是个很计较的人，例如他刚刚的用词是“亲”而不是“吻”，他就不能再有什么超过，就必须知足了。他不确定常秋篱的态度，究竟只是允许他发酒疯还是可以接受他更多的逾界，毕竟对方既没有拒绝，也没有挽留。没有任何表态，连最开始的同意也是因为说错话。
常秋篱听见水声才睁开眼。他删掉还未发出的文字，装作认真地浏览起那些纪念品的图片。图片加载时黑色占了大半个屏幕，微弱的光线里，他悄悄舔了一下嘴唇。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 2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