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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邻村的姑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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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寒月月的师父离开,这个小小的竹舍很快就有村人来访,表面说是送寒月月瓜果蔬菜的,实际上都是见一见陵昱君的;没想到出去十年的人,竟从一个顽劣的孩童成长为一位风度翩翩的公子!莫不是外面的风水甚好的缘故?结果,这一整天下来,寒月月都是在大叔大婶们的瞬间“簇拥”到突然“冷落”的状态下度过;大叔大婶对陵昱君问的话甚是奇怪,皆是围绕着秋生小时候如何顽劣,如何打闹的问题,寒月月担心着他记不得,毕竟都过了十年!而且自己跟在他身后嬉闹了五六年,小时候的事连寒月月自己都不清楚;可是,事态的发展就是这般神奇,人家陵昱君回答的有条不紊,表情还特别的栩栩如生!大叔大婶们心满意足后再问,有没有心属的对象,有没有娶妻,有没有孩子、、、、、、
被搁在一旁的寒月月,眼巴巴地望着被她们紧紧包围的陵昱君,小嘴惊讶地张开,眼神里充满了不解,饶是看着这番累人的情景,寒月月倒是没把自己饿坏,被撂到一旁的她,一边咬着苹果,一边眨着眼睛,呆呆的朝陵昱君望。
快到傍晚时分,大叔大婶终于回去烧饭了;寒月月终于得到空闲和陵昱君说话,但是当她衔着苹果核,跳着跑着来到陵昱君的面前时,陵昱君就甩给她一记冷漠的眼神。
寒月月:“、、、、、、”
寒月月不懂,眼看着天快黑了,她就好心的问了一句:“你还不回家呀?”
“不回!”陵昱君,淡然地脱下白袍,身姿颀长,长腿一迈,就这样坐在她家的竹榻上。
寒月月丢了苹果核,小身板轻盈的很,径自接过他的白袍,将其认真的叠好。然后同他一样,坐在竹榻上,两手托着下巴,面对着他。
陵昱君凝视她半晌。
两人身后突然传来笑呵呵的女声:“月月妹妹,听说秋生回来了,他还在这儿吗?”
寒月月回头,陵昱君的长眉皱了皱。
一个女人,红色的修身布裙,胸前那两堆圆圆的的鼓鼓的物什中间,摆动着一条粗粗的麻花辫,靠近耳边的辫子,佩戴着山上的红花。她有点红润的脸,笑起来的时候明显看到两个红红的酒窝,不笑的时候,她脸上的红胭脂都饱露无遗。她迎风走了进来,一眼瞧准了竹榻上的陵昱君后,便掩着羞笑挨在寒月月的身旁:“可是你的错了,早些儿应告知我的!”
寒月月若有所悟似的,给她一杯茶水小声地回答:“我忘了!”
陵昱君垂下的眸,兴许有些倦意;而且他将手中已空的茶杯反复旋转,看样子正是应了他那句不回!如今整个人既有着平常的凛冽和冷峻,又有着一丝的随和。那红衣的女子,笑得更加柔美:“秋生,十年没见了,可还记得我?”
“不记得!”陵昱君轻描淡写的回答。眼神从茶杯移到寒月月的身上,可寒月月依旧没有看他。
寒月月听了只觉得稀奇:“秋哥哥,你真的不记得了?”这下才老老实实地看向陵昱君。
“常年在外,儿时的趣闻逸乐自然记得,其他的我想不起来!”陵昱君说这话的时候,特地加重了趣闻逸乐的语气,眼睛一直盯在寒月月的身上,这让寒月月不禁胆颤起来。
寒月月:“、、、、、、”秋哥哥不会还记得我五岁的时候不小心烧了他家厨房的事吧?
倒是红衣女子,很婉转含蓄的回答:“也是,秋生你说得对!要不是当年阿爹阿娘不让我嫁你,你苦等了我几年无果,你也不会赌气出去!那时在你眼中自然算不得一件喜悦的事!”
红衣女子,样子很是哀伤,让寒月月看的不明所以。
陵昱君:“、、、、、、”他就在一旁慢悠悠地转着空茶杯。
寒月月:“、、、、、、”敢情当年秋哥哥竟是为这个事离开冰镇的?怪不得他离开的时候,抓着尚且还是五岁的寒月月的胳膊,哭叫着再也不要见到阿珠了!
红衣女子,即是阿珠,见陵昱君丝毫不关心,便继续后悔的说:“我、、、还是心属、、、、、、”
寒月月有点小害羞,赶紧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抱歉!我有看上的人!”陵昱君却在这时冷不防的说了一句。
阿珠:“、、、、、、”
寒月月傻了吧唧的继续捂着眼睛。
半晌,寒月月像是听到了这句话,慢吞吞的放下小手来,蠕动着桃红色的小嘴:“秋哥哥在外面已经有媳妇了。阿珠姐姐,你说的迟了!”她拉一拉阿珠的袖子,小声地说道。
阿珠:“、、、、、、”
着一袭凛冽长衫的陵昱君冷眼瞥了一下寒月月,周身寒冷的跟千年冰块一样!就差没把手中的茶杯捏碎。
而寒月月又拿了一只桃子,一边在咬,一边乐呵呵的看着两人。
阿珠越发觉得不好意思,继续留下太难为情,便同寒月月和陵昱君说了几句后,趁着月光大好回家了。
有时候,寒月月很奇怪大人家的谈话,就比如眼前比她大七岁的阿珠姐姐和二十六岁左右的秋哥哥,两人只不过互相说了三两句话,天色就已经很晚了!阿珠姐姐说话很慢,而秋哥哥亦是很有耐心的回答,结果这来回来,寒月月听着听着,自个儿倒是已经困到在桌子上。
阿珠一回去——
陵昱君就将熟睡的寒月月抱起,走进卧室,将她轻轻放倒在竹床上,他双手撑在寒月月的两边,深邃的目光竟凝视她很久很久。
黑密的睫毛松软在白嫩的皮肤上,柳叶般婉转的长眉,有一缕碎发;瘦弱的身体,是她体质冰凉多病的象征。她做梦的时候,总喜欢嗫嚅着嘴唇,笑起来的时候,明眸皓齿,天真绚烂!
女孩十六有余,十八而未满;她就像初生的白海棠,每朵花都是她的模样,一半盛开、一半未生;掩映在红霞白雪下的它,是女孩清颜绝世的素装,是那么的若即若离,那么的超尘脱俗!
天亮——
寒月月起床的时候,陵昱君正从正堂那边过来,她问昨夜可是回家了?陵昱君替她顺了顺散落下的长发,轻声回答不是;寒月月再问,那你是在哪儿的?陵昱君说,在正堂休息。寒月月便乖乖的点了点头,说,原来如此啊!我家正堂很小,你能睡着真是个奇事!
陵昱君拉起她的手,要带她上山。寒月月便收拾收拾床褥,理理头发,同他一起了。
金辉洒满山脊,深幽的寒山像一颗清澈的蓝宝石;当陵昱君长长的影子与寒月月的影子相触的时候,小丫头赶紧躲开,又小心地贴近,伸出脚,白色的绣鞋欢快地踩点。一旦离他远了,小丫头的手就被他牵了去,反反复复,寒月月慢慢适应;也许,在她心里,已经成为了习惯。而她无法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