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师姐在上（gl）》沫沫晴空

4、古墓日常

　　【肆】

　　李莫愁回到古墓，快步走进庖厨，将手中的战利品随意放在石桌上，为了防止山鸡和兔子逃跑，用绳子分别将它们的脚栓了起来，做好这一切后偏过头，就见小龙女撅着臀，使劲朝灶门里吹气，她这是在做什么？

　　李莫愁走过去将小龙女提起来，看到她皱成一团的小脸满是黑灰，只能依稀辨认出明亮的双眼，李莫愁哈哈大笑，掏出随身携带的丝娟给小龙女擦了一下。丝娟没沾水自然是擦不干净的，反而更花了，李莫愁着实忍不住，放下小龙女，走到一边捂着肚子狂笑。

　　“师姐……”小龙女柔弱的声音传来，她拉着李莫愁的下裳，不知所措的叫着。她自有记忆以来，从未见师姐这般快活，以往都是叹气，说着想出去看看这样的话，现在这样反而让小龙女有些慌张，她的师姐莫不是着了魔？

　　李莫愁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丝娟沾了灰不能用，只好将就用袖子拭干，忍住了笑意道：“师妹你方才在作何事？”

　　小龙女听她问这事，很快忘记了方才的疑惑，拉着李莫愁来到灶门前，给她展示自己的“杰作”。

　　灶炉里燃着火，虽然柴堆多了燃得有些艰难，但孙婆婆备的柴火都是十分干燥易燃的，火的势头很好。李莫愁有些欣慰，这小不点都会生火了，还懂得我回来要用火。

　　李莫愁摸了摸小龙女的脑袋，夸奖道：“师妹做得真棒，来看看师姐抓到了什么？”

　　这一看才发现，那浑身雪白的兔子身下淌着血，不知伤在何处，李莫愁并不在意，反正是要吃的，不料小龙女很是着急，她拉着李莫愁一个劲地跺脚：“师姐，兔兔受伤了！”

　　“反正都是要吃的，不如我去结果了它……”李莫愁走到兔子边上，小龙女比她更快拦住了她。

　　小龙女喘着气道：“师姐，我好像看到了小……小兔兔。”说罢她抬起小胳膊指着一处。

　　李莫愁顺着小龙女的手看去，果然看到一只小兔子挣扎着要出来，原来竟是一只临盆的兔子，看来不能吃兔肉了。李莫愁摇头不止，她自照看过郭二小姐后便看不得孕妇和小婴儿受伤。这只母兔因为腿被绑着生产困难，可她一个未嫁人的黄花大闺女怎么能做接生这样的事。

　　李莫愁站在原地没动，小龙女已经解开了母兔脚上的绳子，母兔立即凑到小兔子的头边一个劲地舔它，喉咙里还发出痛苦的声音，小龙女一边抚摸着母兔，一边哄着它：“不痛不痛，不痛不痛……”

　　小龙女从未见过这般景象，只觉得母兔很难受，以前师姐也这样抚摸过她，她觉得很舒服，是以有样学样。

　　母兔最后一胎生下了六只小兔子，可惜生产前受了惊吓又被李莫愁提着许久，最后只存活了一只小兔子，母兔也奄奄一息。李莫愁拗不过小龙女可怜巴巴的眼神，给母兔和小兔分别做了两个窝，又把死掉的兔子埋好，这才动手准备吃食，此刻天已然黑了。

　　小龙女知道自己帮不上忙很是难过，只好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李莫愁身后看她给山鸡烧水拔毛掏内脏，这一套李莫愁做得行云流水干净利落，小龙女看得入迷，好生羡慕。

　　小龙女目不转睛地看着李莫愁架锅烧水，她太小了连灶台都够不着，完全不能打下手，李莫愁只让她看好火，这是方才李莫愁瞧她神情萎靡不振交与她的“重任”。

　　等一只山鸡进了锅另一只被串着架上了火堆小龙女总算摆脱了灶炉，来到烤鸡面前看李莫愁不时地给山鸡外抹点佐料，她双眼闪亮盯着李莫愁，李莫愁已经摸透小龙女的表情，把她拉到身边。

　　“师妹也想试试？”李莫愁把手中的佐料碗往小龙女身前递过去。小龙女期待地点了点头，小心翼翼接过碗和刷子，在李莫愁的指导下一点点给山鸡“上色”。

　　这样反复多次后李莫愁示意不需要佐料了，小龙女乖乖的把手中的碗和刷子交给李莫愁，然后搬来小凳子守在火堆边。等李莫愁放好东西回来小龙女已经乖乖地坐在一旁，一手撑着头一手捂着肚子，眼睛瞬也不瞬地盯着烤山鸡，乖巧的模样真是惹人怜爱。

　　此时食物早就散发出了诱人了香味，对于小龙女来说可是不小的诱惑。李莫愁将鸡翅卸下，拿了盘子分条盛好递给小龙女，小龙女欢呼一声端着盘子就开吃。二人吃得七七八八，李莫愁又盛了好大一碗鸡汤给她。

　　小龙女以往从未这般无节制地吃过荤腥，孙婆婆做的饭菜都是合她师父口味，以清淡为主，这一下子开了大荤，她并不很适应，吃过饭后就蔫蔫儿地很不舒服。李莫愁没有照顾小孩子的经验，唯一经验是给郭二小姐找奶娘，见小龙女没什么精神，细问之下才发觉应当是饭食过于油腻，又去外面采了些解油腻的草药给她泡水喝。

　　这一天下来小龙女倒是好好躺床上睡觉了，李莫愁累得够呛，默默祈祷孙婆婆赶紧回来，带小孩子真是一个困难的活，一不小心还可能会被自己搞死，这是李莫愁第二次感受到生命的脆弱。

　　第二日一早李莫愁发现小龙女不在房间里，在兔子边里找到了她小小的身影，李莫愁一脸“早就料到”的表情出声：“师妹该去练功了。”

　　小龙女转过来，眼睛红红的好似哭过，她偶尔抽动身子说话有些不顺：“母……母兔兔死掉了……”

　　小龙女还在用词会叠字的年纪，平日里在师父的严格要求下会刻意回避一些叠词，没了师父的约束她偶尔也会流露出小孩子天性，一如此刻。

　　李莫愁很愁，小龙女年幼善心过重，这一窝小兔子又只存了一只，拖着李莫愁救它，现在李莫愁被“赶”出来找小兔子的奶娘，堂堂赤练仙子，这种事情有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不想碰见了一天不见人影的孙婆婆，李莫愁仿佛见到救星，一股脑将事情都告诉了孙婆婆。孙婆婆本就是热心肠的人，她又时长往来山上山下，认识的人也多，拍拍胸脯保证交给她，最后甚至连兔子也是孙婆婆养着的，小龙女课业繁重，除了练武还需要看书识字，学一些书本上晦涩不堪的道理，没时间照料兔子。

　　日子就在这样平和偶尔惊险的古墓里慢悠悠地过去，春去秋来不曾改变，让李莫愁有些恍惚，这日子太过逍遥自在。

　　这样的生活，是真实的吗？

　　应当是。

　　李莫愁看着面前的小家伙包着眼泪，憋着小嘴，也不说话，就这么泪眼汪汪地看着她，问她什么只是一个劲摇头，直到李莫愁不确定地问：“莫不是，换牙了？”

　　小家伙这才伸出手，一颗小白牙安安分分地呆在手心里，她奶声奶气地回了句：“是。”可是因为门牙空缺，说话漏风，发音不标准，她赶紧捂住嘴不说了。

　　李莫愁忆起自己换牙好像也是六七岁的年纪，看她不愿意再说话的模样有些好笑，安慰道:“别怕别怕，师姐也是掉过牙的，掉了也是这般说话，你的牙需好好保存，日后长出来得才更好看，而且啊掉了牙就是开始长大的标志了，你看师姐我掉了牙才这么好看的……”

　　小孩子的感情来得快去得也快，小龙女听着李莫愁的安慰开心起来，由着小兔子在她脚上踩来踩去，她以往爱洁净，虽然喜爱小兔子却从来不许兔子踩着她，这时许是心情好，并不介怀，然而乐极生悲，她发现手里的牙不见了。一想到师姐说的掉了的牙要好好保存新长的才会好看，不由得悲从中来，小嘴一憋，就要掉金豆豆。

　　李莫愁也束手无策，她想了想刚刚说的话，脱口而出：“师姐给你画画吧，把如此好看的师妹永远留着。”

　　小龙女听着李莫愁要给她画画，顿时心情舒畅，也不在意牙丢的事情，开心地笑了起来。门牙缺了一颗导致她看上去很滑稽，李莫愁更是乐不可支，当下就把小龙女拖进书房画画，还要求她眉开眼笑。

　　李莫愁没有把画给小龙女，她讲了一堆大道理，最后这幅画落到她自己手里，挂在了卧房的墙上。看着小龙女这副有趣的模样，李莫愁心里乐开了花，但是面上还得端着不让小龙女瞧出什么破绽来。

　　那间被称作卧房的石室李莫愁自回古墓以来用的时候并不多，她多是在寒玉床上睡觉，夜里也可增加功力，比过常人十倍不止。李莫愁今日偷了个懒，在卧房休息，看着缺牙小龙女大笑图心里畅快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