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师姐在上（gl）》沫沫晴空

28、疯癫义父

　　【贰拾捌】

　　九阴真经当真了得，七日七夜行功完毕，洪凌波觉着自己甚至连积年的旧伤都治愈了，大为感动。又调养数日，她向杨过提出继续练《玉女心经》，李莫愁提议就在这附近修习，以便自己和小龙女能注意四处的动静，万不能再发生先前之事，二人皆点头称是。

　　小龙女这边竟有些突破。
　　原来她反复琢磨“九阴假经”和重阳遗刻的修炼思路，发觉着实有冲突之处。重阳遗刻所示《九阴真经》虽然精妙，但经络运气走向、姿势。穴道等行功基础都与普通武学相差不大，并未跳出这些套路另辟蹊径。
　　那本“九阴假经”则不同，譬如丹田作为习武之人一处重要的穴位，正所谓“静亦动，动亦动，内外都动，无有不动。”说的便是气凝丹田，可以使身体生生不息。

　　而这“九阴假经”最常见的起式为“气凝胸口”，难怪李莫愁练的时候会觉得运气凝滞。接着往下还有“脚掌向天”，这也是不同寻常的运功姿势，通常皆是“手掌向天”，同时还有什么“手撑实地”，想来应当是“脚踏实地”。

　　《九阴真经》乃是黄裳所著，黄裳此人因校对《道藏》而悟通武学义理，他毕生所学多为道家经典，是以经书中道家的基础应当未变。小龙女的道家经书皆来自古墓中王重阳所收集的道家经典，可谓是博览群书了，她带入那些经典的理念又复看数次，改动了一些“动”“静”“上”“下”，但也只能如此了，某些瞧着不太顺眼的次数她委实无能为力。

　　改过的内容和原假经相比正常许多，小龙女尝试着按照经书所写练功，也能自如运气、行功。若真依照那本假经来练功，许会经脉逆转，以手为脚，神智错乱，疯疯癫癫。

　　小龙女把修改后的真经给李莫愁看，又同她讲自己的猜测，李莫愁想到欧阳锋如今的样子，深以为然，原来他强行练了那“九阴假经”，导致经脉逆转，如今疯疯癫癫的，的确和小龙女所说别无二致。

　　欧阳锋竟然学会了这本假经还没走火入魔而死，委实是顶厉害的人物。

　　此时杨过与洪凌波已经将玉女心经练会，至于融会贯通那还需要长久的练功才行，李莫愁开始让二人学习重阳遗刻。但几日后收到路仲的飞鸽传书，京兆府那边出了些棘手的状况，耽误不得，李莫愁便让洪凌波熟背重阳遗刻后先行启程，留下杨过继续练功，有不懂之处详细为其讲解，以便洪凌波日后学习。

　　如此过去月余时日，杨过的武功大有精进，重阳遗刻的奥秘他已尽数知晓，只要日后继续修习，功夫越深，威力就必越强。待李莫愁发话，他便要返回京兆府，终南山上着实太闷了。

　　李莫愁却没空理他，她拿着小龙女改后的真经细细琢磨，虽然在重阳宫时她只是粗略地涉猎群书，但前世那个便宜师父白玉蟾可是实打实的逼着她背了不少道家经典，时不时与她论道，某种程度上来说，李莫愁在这方面的学识，可能比全真教某些一代弟子都高深。她和小龙女一同探讨，修改，靠着王重阳和白玉蟾的藏书，当真发现了端倪，将其改为更“顺眼”的次数。

　　比如“气行任督小周天，温养丹田一柱香。快慢合乎二十六，九阴神功第一重。”这句口诀的次数明显有误，小周天通常运行三十六圈，二人讨论后即刻改正，而后越发得心应手，直至最后改完为止。

　　李莫愁胆子不小，改无可改后，便开始练起了这本二人合力完成的真经，小龙女则惦记着李莫愁在这里住不长久，忧心忡忡并未参与，她坐在屋顶上，远远地看李莫愁练功。

　　复又疯癫的欧阳锋记挂着杨过和欧阳莫，外出找寻，他从桃花岛听到了大武小武的聊天，得知杨过去了终南山，似乎记忆中他的侄儿也是在终南山，他马不停蹄地赶来。可惜杨过此时早已和重阳宫闹翻，拜入活死人墓，此事在全真教真乃奇耻大辱，全教上下，皆闭口不提，欧阳锋千方百计打听也无半点消息。

　　他寻遍终南山却也找不到杨过的踪迹，凑巧这日路过一处山谷，他远远地看到一女子坐在屋顶对月长叹。欧阳锋走近了语气疯疯癫癫地问她：“你有没有见过我的侄儿和孩儿？”

　　小龙女横了他一眼，不加理睬，没名没姓的谁知道他侄儿和孩儿是谁。欧阳锋纵身上前，伸手便要抓她肩膀，口中喝到：“我的侄儿和孩儿呢？”

　　小龙女见他出手强劲，武功之高，生平从所未见，即是全真教的高手，亦是远远不及，不由得大吃一惊，忙使小擒拿手卸脱。欧阳锋这一抓原期必中，哪知竟被对方轻轻巧巧的拆解开了，也不问她是谁，左手跟着又上。两人就这么毫没来由地斗了起来。

　　李莫愁听到这边的动静，运行完一个小周天后即刻停下，月光下只见小龙女和一身材魁梧的大汉盘旋来去，她赶过来帮忙，哪想近了才发现大汉满脸虬髯，根根如戟，整张脸如刺猬一般，竟是欧阳锋。李莫愁正要开口叫他，想到自己现下是女儿装，欧阳锋疯疯癫癫的肯定不认识，只好作罢，又怕他把自己认错成母亲，抹了些土灰到脸上，免得被欧阳锋看见真容。

　　她知欧阳锋武功高强，小龙女定然不敌，高声道：“师妹，我来助你！”

　　李莫愁其实心有计较，她也想知道如今她的武功是何等水准，成日在终南山上，对手只有小龙女，她判断不出，欧阳锋的到来着实是意外之喜。欧阳锋练会了经脉逆转的“九阴假经”，当世已经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她与小龙女二人对敌，正好也能试试玉女心经的威力。

　　她取下自己与小龙女的佩剑，喊道：“师妹接住！”

　　小龙女心下了然，是要用玉女心经。这大汉端得厉害，小龙女不敢接他一掌，只得辗转腾挪来躲避，李莫愁加入总算令她得以喘息之机。她二人转动灵活，身形飘忽，在此空旷之地翩来飞去，很是得心应手。

　　欧阳锋虽赤手空拳，但他内力强劲，下手稳准狠，龙、李二人占不到半分便宜，双方你来我往僵持不下。欧阳锋牢牢占据上风，只是面前这两人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滑不留手，往往是他凌厉的掌风将至，二人已经闪躲开来，且仗着利剑给他的威胁不小。

　　自打来到中原，欧阳锋还未遇到这样难缠的敌手，缠斗虽久，却不正面过招，惹得欧阳锋好不耐烦，突然大喝一声，威力又增加一层，朝二人攻去。

　　杨过隔得稍远，此时已经从练功的聚精会神中走出，便隐约听到了打斗声响，他立刻赶去，两个起落便到了附近，这才发现原是他的师父和师叔在与一位大汉打斗。杨过口中大喊道：“师父、师叔，我来啦！”顺便观察那大汉，惊觉此人竟是他的义父欧阳锋，简直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他急步赶至三人面前道：“都是自己人，莫要斗了！”

　　李莫愁和小龙女俱是一惊，虽二人所惊不同，但出手都停滞了一念，欧阳锋则是趁机荡开李莫愁的君影剑，斜掌从肘下穿出，扑向小龙女，掌风劲猛无比，小龙女无法只得出掌抵挡，杨过未料到欧阳锋此时疯癫至深，不认得自己，大骇之下，运起近日所学九阴真经中的“手挥五弦”上乘功夫，直指欧阳锋的手臂。

　　此功夫杨过虽未成熟，但情急之下使出来已是足够，恰到好处，欧阳锋立时手臂微酸，全身消劲。小龙女何等见机快捷，趁敌人弱势，她趁机添上一指，欧阳锋此时毫无防备，便受了重伤，却也没让小龙女安然退回，另一手裹挟凌厉之风打到小龙女身上，好在李莫愁及时过来搂住小龙女后退，没了着力点，这一掌便卸去大半的力道，小龙女只得轻伤。

　　杨过见缝插针，赶紧抓住欧阳锋的手掌笑道：“且慢动手，都是自己人。”他知道欧阳锋一直疯癫，只怕他已经忘记自己，又道，“爹爹，是我啊，我是过儿！”

　　杨过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十一二岁的少年，这几年在古墓身量涨了不少，武功也是进步神速，欧阳锋确实没认出来，月光下仔细打量，这才确认了，当即抱着杨过大叫：“乖孩儿，我找得你好苦啊！”两人抱在一起流下泪来。

　　李莫愁把小龙女拦在身后，自己一步步走向两人，只听欧阳锋又说：“孩儿，你可曾见过你大兄？”欧阳锋认杨过为义子，欧阳克名义上是侄子，实则是他的亲生孩子，自然是老大，他虽然疯癫，有些事却还是记得清楚，他那孩儿前几年也在这附近。

　　杨过哪知道他大兄是谁，只得答道：“不曾见过。”

　　小龙女见欧阳锋杨过此时情形，在后面若有所思，更是对下山之事凛然有畏，忧愁暗生。

　　欧阳锋和杨过义父义子各述别情，只是欧阳锋神志半清半迷，说不清楚，杨过所述他也只记得跟着李莫愁练功，便道：“她二人合力都打不过我，可见功夫远远不及，你还是跟我练吧，何必同她们学那些花架子。”

　　他和龙、李二人打了一阵，自是感受到两人身形矫健转动灵活，但是从未正面较量过，二人一味躲避，可见功夫并不怎么样。他又自负九阴真经天下第一，更是瞧不起杨过的所谓师父。

　　李莫愁却是不服，如果她是欧阳锋这个年纪，指不定谁厉害，如今古墓的功夫被他说成花架子，心中好气又好笑，要不是因为考虑到欧阳锋对她不错，早就下毒了，还容得他在这里口出狂言。她往前走了几步，就是要听听欧阳锋还能说些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