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师姐在上（gl）》沫沫晴空

2、重回古墓

　　【贰】

　　师父此刻正在教小龙女古墓派的入门轻功，她虽然才四岁，可小小的脸崩得紧紧的，听掌门师父讲述轻功的要点，她仍记得师父说过，等她将古墓的武功都学会，师姐便回来了。

　　李莫愁的声音正是这个时候传来，掌门的声音戛然而止。小龙女脸上显出的欣喜躲不过师父的眼睛，又听她叫了声“师姐”，更是喜悦不已，双眼也亮闪闪的。

　　她师父也不理会李莫愁，又敲打小龙女的头，道:“莫要一心二用。”

　　小龙女捂着脑袋憋嘴:“可是师姐……”

　　“不许提她！”师父狠狠打断小龙女的话，她仍旧对李莫愁为了陆展元叛出师门耿耿于怀，听李莫愁这番话定是吃了苦头，也好，让她看清天下男人都不是好东西，特别是自命不凡的那类！想到这里她又想起一人，眼中充满着愤恨，再看向小龙女的眼神也带有一丝不愉。

　　小龙女看着师父面色凝固起来，她还以为是因为师姐的关系，师姐惹恼了师父，也不知道能不能顺利回来。她还记得师姐走的时候跟她说的，可能一辈子不会回来了，当时还哭了好久，没想到师姐是骗她的，真是坏坏。

　　“你好好练功。”师父留下这句话，人已经飘得老远。

　　孙婆婆回到墓中来，和师父细细道来她在外的见闻，她也是自幼看着李莫愁长大的，李莫愁一直也是乖巧懂事的姑娘，唯一一次顶撞她师父便是为了陆展元，如今一人回墓怕是情变。孙婆婆年轻时也成过亲，知道男人性风流，多三妻四妾，定是这小娃不堪忍，弃了那人回来，是以又多劝了几句。

　　饶是如此，师父扔让李莫愁跪足了三天三夜，只是默许孙婆婆给她送饭，李莫愁在第四日凌晨晕了过去，这已是她的极限。她本想借此也试探自己的内力究竟如何，毫无招式可以演练的境地下，她运转内力缓解疼痛，全当是在打坐。可跪着和坐着姿势不同，经脉受阻，打坐效果甚微，精神一放松人便晕了过去。

　　小龙女担心李莫愁，可是她白日里时常被师父盯着练功，只有晚饭过后的片刻功夫可以来照看李莫愁，心中急迫不已，练功也花了十二分的精力，只想更快完成每日的任务，好多些时间陪李莫愁。

　　李莫愁感觉有冰冰凉的手在自己脸上额头上摸来摸去，晕晕乎乎的她觉得有些舒服，任由那手抚摸。悠然转醒时，小龙女正跪坐在床边，手里拿着方帕，艰难地给自己擦脸。她才四岁，手短脚短的，很难够着，几乎都要趴在李莫愁身上了。

　　小龙女见李莫愁睁眼，脆生生叫了一句:“莫愁。”

　　李莫愁怪异地看着她，这才回想起来小龙女以前的确叫过她几次名字，但前世后来再见都是规规矩矩叫着师姐，这许多年她都快忘记曾经这个小家伙还这么亲昵的叫过她。

　　不由得让李莫愁回想起了更久以前的事。

　　彼时小龙女刚满周岁，蹒跚学步的时候，师父见孙婆婆和她与小龙女相处得极好，小龙女也喝习惯了蜂蜜，不再需要师父帮忙找母乳了，师父将二人叫到跟前交代闭关后的琐事，其中一件自然是照看刚满周岁的小龙女。是以孙婆婆不在时小龙女这个奶娃娃就托付给了李莫愁。李莫愁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在古墓也没呆几个年头，正是倦怠期，师父闭关以后她只花了少数时间练功，多数都在逗弄小龙女。

　　这日她又在与小龙女嬉戏，小龙女长出了两颗乳牙，下排的乳牙刚刚冒尖，长牙的小孩儿多爱淌口水，孙婆婆给她准备了好几条口水兜。李莫愁用铃铛发出规律的声音逗她，她咯吱咯吱地笑，口水便流到口水兜上，李莫愁故意板着脸指着那处，说着一些嫌弃的话，反正小龙女不知道，只当她在和自己玩，两个人都乐不可支。待到李莫愁累了，任小龙女坐在竹篮里玩着她的铃铛，她坐在近处歇息，这时只会“啊啊嘛嘛”叫唤的小龙女突然叫了一声:“愁！”

　　李莫愁环顾四下无人，小龙女又指着她叫:“啊啊，愁！”

　　李莫愁走过去，用手指点着她的鼻尖自顾自说道:“要叫师姐，不许没大没小的知道吗？不然师父出关发现会责骂我的。”

　　“莫愁你在想什么？”

　　一语惊醒梦中人，小龙女见李莫愁呆呆的，也不知在想什么，这才开口提醒，李莫愁从那久远的记忆里挣脱出来，听见小龙女叫她莫愁，纠正道:“你应该叫我师姐，若是被师父知道了……”

　　“师父不会知道的，你不说我不说，师父怎么会知道？”小龙女天真地问道。

　　李莫愁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伸手在小龙女头上敲了一下，没好气地说:“没大没小。”

　　小龙女捂着被敲的额头瘪着嘴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看着好不可怜。李莫愁有点不好意思，她这可怜兮兮的样子仿佛自己欺负了她似的，欺负这么个小人儿当真坏透了，只得轻轻抚摸那处，嘴里念道:“不疼不疼了，师姐摸摸。”

　　师父悄无声息出现在门口，看着两个徒弟其乐融融的样子，心里的大石放下了一半，另一半……她把小龙女支开，坐在李莫愁床边，李莫愁小心翼翼靠在床头等师父问话。

　　李莫愁心里明白，师父仍旧不放心她，需得仔仔细细问清楚方罢，她就真真假假同师父说了个大致，又几次三番表示将一辈子守在古墓里，这才让她师父放下疑惑，高高兴兴将古墓武学和小龙女都丢给她，独自闭关去了。

　　李莫愁古墓武学除了玉女心经，别的都学得七七八八了，这几日在古墓重温时发现，她前世为求下手狠准，已弃掉了许多轻柔的招式，为了教导小龙女重拾起来，这才发现古墓武学竟然多是谈情说爱的招式！她忽然想起前世杨过和她师妹练了玉女心经之后在她重新回古墓之前已在一处，想那玉女心经定然也是这般意境，不由得脸色铁青。

　　她斜眼瞧那将将会捉麻雀的小龙女，一双秀目闪烁着转了转，暗想:这小孩出墓不过一年半载就要死了，而我出墓遇到那负心人，痴活了十多年，看来出墓委实不是什么好事情，若是日后学成了玉女心经也不知还能做何。

　　这样想着，她看向小龙女的眼神蒙上了些许迷茫，不过片刻李莫愁又想到:那武三通分明知道武三娘因何而死，却偏要教唆武家两个小崽子来杀我，可恶至极，以后见到定要给他好看。

　　“莫愁，莫愁！”小龙女急促的叫声让李莫愁回了神，竟然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她摇了摇头，看见小龙女不知如何把自己全裹在天罗地网里，一个劲挣扎，真是有趣极了，李莫愁不禁莞尔，一面帮她解开一面笑她:“师妹这是作何？麻雀都被师妹压死了，好生可怜。”她嘴里说着可怜，面上却不见任何和“可怜”有关的表情。

　　“莫愁胡……胡说！龙儿并，并未压死什么麻雀。”顿了顿，她伸出两只小手摊开道:“都在我手里呢。”手中的麻雀耷拉着脑袋，已然被她捏死了，李莫愁看着她的手心笑:“确实没有‘压’死，是‘捏’死了。”

　　小龙女的脸上镀上了一层红晕，她会说话不过三年，如何能与过了三十多年的李莫愁争辩，只得憋闷着自己。李莫愁以往总在小龙女身上吃瘪，多久没见小龙女这幅模样，她自顾自痴痴笑着，笑够了才好生教小龙女捉麻雀的要点。

　　“可是龙儿总会踩到洞里去。”小龙女死死盯着这些网洞，每每当她施展轻功跳起来要捉到麻雀时，总会一脚踏空踩进去，方才便是好不容易捉到麻雀又踩进去了，双手不得空，左右脚互相牵绊，终于将自己裹成个粽子。李莫愁没什么耐心，整理好天罗地网，把小龙女放在外面，朝她笑道:“师妹看好了！”

　　她有心要在小龙女面前露一手，捡了这几日重温过的古墓最轻盈的轻功招式，在小小的一方天地里翻转腾飞，落脚如蜻蜓点水，稳稳点在那些结上，不过须臾落在小龙女面前，放开满手的麻雀，惹得小龙女崇拜地惊呼:“莫愁好厉害！”

　　满心的欢喜被这个称呼打散，李莫愁板着脸道:“说了叫师姐。”

　　小龙女笑眼弯弯:“师父说亲近之人以名相称方显亲近。龙儿平生亲近之人只师姐、师父和孙婆婆，师父和孙婆婆是长辈，自然不能以名相称，师姐与龙儿平辈，是以龙儿称呼师姐莫愁，有何不可？”

　　李莫愁被她念到头都晕了，怎么从前没发现师妹这般能说会道？以前只会冷冰冰说着什么反正都是要死的，玉女心经不能给师姐这样的话，可恶极了。

　　“你爱怎么称呼便怎么称呼吧，迟早有师父收拾你。赶紧去捉麻雀！”李莫愁恶狠狠道。

　　“龙儿知道啦！”小龙女好似没听懂李莫愁语气不善，捉麻雀也异常欢喜，更是进步神速，又让李莫愁感叹师妹果然是武学奇才天赋异禀，前世若没有玉女心经也未必能在她这里占到什么便宜，还是不要与师妹为难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