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师姐在上（gl）》沫沫晴空

17、终偿夙愿

　　【拾柒】

　　李莫愁见小龙女乖巧端坐，目光收回，接着看手中的稿纸。

　　第二个问题，说简单也着实简单，却不好开口。上面写着：“情花是何物？”
　　李莫愁想了想，问道：“这情花，师妹从何处看到的？”

　　小龙女答道：“自然也是师姐的书架，那本《毒经》中。”
　　小龙女说起《毒经》，李莫愁便忆起来了，那是她初重生，回了古墓，依记忆默了《毒经》出来，边写还边留下使用心得和注释，这些内容她已是滚瓜烂熟，临行前就没有带走，再者她想到上一辈子为了五毒神掌秘籍和那小徒弟多有摩擦，也不想揣以这样一本册子在身上，没想到都给小龙女看了去。

　　“便是先前离开古墓的那几年，你也知我曾经瞎了眼，看上了一个男子。”李莫愁思量再三，决定半真半假说给小龙女，以便日后见到情花能躲过去。说起情花，了不得要回想当初在绝情谷之事，她李莫愁平生做事从不后悔，唯有那次，一枚冰魄银针射杀了天竺僧，而后情花剧毒再无药可解，直到她临死，也不知如何解毒。

　　但重生后仔细回想，那天竺僧低头在情花树下寻找着什么，可能知晓解药所在也不一定。且她熟知毒药特性，思虑许久想到，一物克治一物，毒蛇出没处必有化解蛇毒的草药，而配制情花解药所需的药草，主要的一味多半也会正生长在情花之下，那天竺僧应当也是想到这点，如此想来情花树下需得仔细搜寻。

　　转念一想，今生变故诸多，虽不知师妹前世如何去的绝情谷，今生她俩总归不会再去，这解药之事还是不去烦心为好。

　　小龙女见李莫愁终于要和她说起从前的事情，知道李莫愁许是没再拿她当小孩子看待，心中不免喜悦，认真地听李莫愁讲述。
　　“那男子叫陆展元，家乡在嘉兴，我便随他一同去了，途中经过一个山谷，名叫绝情谷。陆展元急着赶回嘉兴，我二人并未在绝情谷久呆，那绝情谷中种满了情花，开花时看着着实很美，但情花有刺，谷主叮嘱万不可触碰，因着这情花有剧毒。”
　　小龙女点点头，道：“看似美丽的外表下，其实深藏剧毒，着实会伪装。”

　　“不错，世间诸多毒物均是如此，譬如毒蛇，譬如蘑菇。我向那谷主打听，这情花也不知什么时候起就一直生长在谷中，花瓣可食，果子却或苦涩或酸辣，难以下咽，却是天然的抵御外敌的屏障，便一直留着。”

　　小龙女问道：“我见师姐所写，‘触之中毒，中毒浅者十二时辰内不动情爱之念，尚可自救。中毒深者动情，非解药不可救’可是真的？”

　　“的确，当时陆展元是不小心碰到了花下的小刺，中了毒，彼时我俩感情正浓，他略一想我，便觉疼痛难当，好在中毒尚浅，谨记了那些事项略微调理便解了毒。谷主说解药药方之前被一场火烧掉了，后来在情花四周都装上了篱笆，防止谷中人乱入中毒。”

　　“原来如此，这情花毒甚是巧妙。”
　　李莫愁见小龙女恭顺的模样，越发欢喜，便将她的那些疑问一一解答，小龙女眼中的崇拜喜悦之情愈甚，两人皆自得其乐，很快那一摞纸就见了底，最后这张只有一个问题，李莫愁一看，心跳都顿了一下，真是要了老命，她怎么会看到这样的东西。

　　“女子与女子是否可以双修？”

　　李莫愁一脸为难的样子小龙女都看在眼中，她凑了过去，看到纸上的问题，疑惑地问道：“莫愁，你也不知道吗，是不是很难？”

　　李莫愁平复心情，一脸严肃地说：“这又是从何处看到的？我书架的的确确没有这样的东西。”

　　小龙女回道：“便是王重阳的箱子里，有一大摞道家经典，我练功之余拿来看了，其中一位叫白玉蟾的，说什么炉鼎，我见王重阳的注释说炉鼎便是双修，修道之人应严禁双修，对此很是嗤之以鼻，而炉鼎写得清楚需阴阳调和，一时间想到龙阳君的故事，才写下此疑惑。”

　　白玉蟾，果然是他！
　　想当初李莫愁在嘉兴被大理高僧所伤，一路奔逃，途中遇见一位蓬头赤足的道士，年纪约么四、五十岁，疯癫程度可与老顽童周伯通比肩。天天缠在她身边说自己与她有师徒缘分，要李莫愁拜他为师。
　　李莫愁自然不同意，每每动手都落在下风，诡异的是，李莫愁其实并未看清那道士如何出手，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跌倒在地。

　　后来李莫愁心知打不过，便虚与委蛇，套了一些话，才得知那个道士名叫白玉蟾，李莫愁曾偷偷打听过，这道士很是有名，但约么十数年前已经驾鹤西归了，李莫愁拿不定主意，只得假意应下这师徒名分。
　　不料白玉蟾只教她那些道家经典，与她谈经论道，那些高深的武学只字未提，还说俱在书中，白玉蟾给的书李莫愁也看过，丝毫没有什么武学的影子，李莫愁深感被骗。后来李莫愁执意去报仇，白玉蟾劝说不得，只能任她去了，临走前还说了一句让李莫愁摸不着头脑的话。

　　“你我师徒情分下一世再续吧。”

　　想到此，李莫愁板着脸对小龙女说：“白玉蟾说的什么都不可信，此人就是一个骗子，炉鼎双修什么的，师妹莫要想了，当心上了他的当，走火入魔。”
　　小龙女点头称是，这一茬就此揭过。

　　又过了数日，李莫愁处理完白驼山庄在中原第一处据点的繁杂琐事，决定闭关，与小龙女潜心研究玉女心经。
　　小龙女已将全真口诀背得滚瓜烂熟，李莫愁又与她说了些晦涩难懂之处作何解，不过月余，小龙女已经连口诀带剑法练得行云流水，炉火纯青。两人一同操练，皆感再无差错，便一同研习玉女素心剑法。玉女素心剑法乃是玉女心经第七篇中的外功，外功练就后再练内功，而后内外兼修，方可大成。

　　玉女心经刻石壁上，小龙女和李莫愁便到石室中依照室顶的符号练功，这玉女素心剑法招招式式都是在克制全真剑法，李莫愁初初演练两次便明白了，祖师婆婆定是占据了古墓后看到了王重阳留在石室中的符号，专研出的克制之法。

　　这玉女素心剑法招式取名也同美女拳法一般风雅缱绻，像是什么“举案齐眉”、“皓腕玉镯”、“花前月下”之类，甚至还有一些招式名和全真剑法相同，只不过招式相差甚大。

　　过得数月，二人已将玉女心经的外功练成。有时李莫愁使全真剑法，小龙女就以玉女剑法破解，待得小龙女使全真剑法，李莫愁过便以玉女剑法克制。

　　那玉女剑法果是全真剑法的克星，一招一式，恰好把全真剑法的招式压制得动弹不得，步步针锋相对，招招制敌机先，全真剑法不论如何腾挪变化，总是脱不了玉女剑法的笼罩。

　　师父林環曾说过，这玉女心经需得二人合练，外功本就是古墓武学，练起来还不算难，只是这内功，全真内功博大精深，欲在内功上创制新法而胜过之，真是谈何容易？那祖师婆婆也真是聪明无比，居然别寻蹊径，自旁门左道力抢上风。

　　李莫愁望着室顶的图文，沉吟不语，一动不动的连看数日，始终沉默。小龙女已经看明白这内功心法的修炼要点，但她也未开口，自有她便觉得她师姐便面强硬实则心地柔软且易害羞。以往只是多次见到她师姐多次脸红，博览群书后才晓得这是害羞的表现，如今这玉女心经明明白白刻着无数人形，不下七八十个，瞧模样似乎均是女相，姿式各不相同，全身有一丝丝细线向外散射。

　　原是因练功时全身热气蒸腾，须拣空旷无人之处，全身衣服敞开而修习，使得热气立时发散，无片刻阻滞，否则转而郁积体内，小则重病，大则丧身。
　　而练功的两人需得对坐而练，后期还要以内力引导防护，以免走火入魔。

　　以师姐这容易害羞的性子，若是让她在旷野无人处脱光了衣衫和自己对坐，只恐她不会同意，是以小龙女没有说话，她在等李莫愁的决定，若是师姐决定不练这玉女心经了，她也会二话不说放弃练功。

　　“师妹。”
　　站了数日，李莫愁终于开了口，没想到玉女心经竟然是这样练功的，那么前世她在古墓见到师妹和杨过那小子二人已经学会了玉女心经，也是这般练功的？他虽然待师妹情深义重，但后来再见师妹，她已经到了江湖中，定然是发生了什么。
　　她想了很多，苦心追寻了两世的玉女心经，如今唾手可得，偏偏要脱人衣衫，李莫愁下了很大的决心接受了这个现实，但她还是想再挣扎一下，开口问道：“我不习惯在人面前宽衣解带，不如咱俩并排坐在寒玉床上练功……”

　　小龙女一副笃定她就提这意见的模样，道：“诶，莫愁，你应当知晓，寒玉床只能用来练内功，增加内力，若是练玉女心经，到时热气腾腾而出，却给寒玉床逼回，练不上几天，你和我就都死啦。”

　　李莫愁也心知肚明这个答案，只得悻悻，不过久未听到小龙女说“死”，如今倒还有些怀念，冷着脸说“迟早都是要死的”的师妹，和如今写下一堆问题“考校”她的师妹，想想也是后者更让人头疼。

　　“那便罢了，我们去后山，嗯，深夜无人时练就是了。”李莫愁妥协道。

　　“李姑娘，龙姑娘！”孙婆婆风风火火地赶来，见二人也没练功，赶紧开口道：“有个小孩子一身是伤摔在我们古墓门前，又被蜂子刺了，刚给他喂了玉蜂浆，二位要去看看吗？”

　　李莫愁想到自己也乳娘带着她跌落终南山道，滚在古墓门口的，如此便是有缘，去看看也未尝不可，她和小龙女对视一眼，点了点头：“走吧。”

作者有话说

　　关于玉女心经的描述引用了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