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五岁 ...
-
“佩利。”
“师傅！”佩利一脚踩在一个女人的背上，兴奋地冲津渡挥了挥手，“这个家伙躲在门外想偷袭你哎！不过被我打败了！”
会袭击津渡的人不少，有觊觎她的流氓混混，有其他同行派来的杀手，也有很多别的原因的人。
虽然不想承认，但津渡的角色并没有那么被尊敬。
“干得好佩利，”摸摸孩子的头，津渡走过他，“我出去一趟。”
“这个人呢？”
“杀了吧。”她侧过头微微一笑。
津渡傍晚的时候才回来，佩利一天没吃饭，蹲在门口等着她。看见白衣女人，他高兴地扑了过去。
“师傅师傅!我饿了!”
“就知道吃。”无奈地点了点孩子的额头，津渡拉起了他的手，“呐，这次在外面吃吧？”
“啊？吃啥？”佩利皱皱鼻子。
“嗯……去吃烤肉吧？”津渡想了想，“虽然不是太合适，但好久没吃过了，正好科里刚从地面弄了些魔兽回来，烤了也不错。”
佩利见过科里，一个地面和地下之间的黑市贩子。
“好吧!”佩利甩了甩胳膊，“不管是啥快走吧，我饿得都快没力气了!”
这孩子，真是养叼了。
不过今天让他吃饱了，晚上会不会吐出来？
津渡的眼里满是恶意。
“啊啊吃得好饱啊！”佩利伸了个懒腰，咧着嘴笑得一脸满足。
津渡摸了摸他的头，“对了佩利，今天的功课有没有好好做？”
“……啊？”佩利僵了一下，抬头看着她，“今天有什么功课？打走三个贼算么？”
“……”津渡沉默了一下，“算了，今天饶过你好了。”
“休息一下，等会儿到我的药房去。”
“药房？师傅你终于叫我进去啦!”佩利很兴奋，立刻站起来，“我马上就可以去！”
“不，等一下，”津渡打开门，回头笑笑，“先消化一下。”
佩利乖乖坐了二十分钟，感觉消化得差不多了，就撒欢一样跑向了后院的药房，“师傅我来啦！”
“！”
佩利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他打开门的手在发抖。
浓郁的血腥味儿冲进他的鼻子，让他忍不住干呕。压不住胃里的翻腾，他猛地关上门，在院子里吐了起来。
津渡毫不在意地把手上的肝脏放回男人体内，带着手套走了出去。
佩利把胃里的东西都吐出来了，才双腿一软，跪在地上。
“佩利，还好么？”
“师傅！”佩利回头看她，眼睛有点儿湿，“他们还活着！”
“为什么不杀了他们？为什么让他们清醒着？”
“嗯……你不觉得，亲眼看着自己的内脏被摘除，会很有意思吗？”津渡蹲下来，微笑着摸上了他的脸。
手套上的血抹在了他的脸上，刺鼻的味道让他的脸色更加难看。
他温柔的师傅依旧温柔地笑着，却做着他从没见过的，令人脚底生寒的事。
“佩利为什么有这么大反应呢？我只是做个实验而已啦，”津渡捏了捏他的脸，“我可是个医生啊，人体实验很常见的。”
“可是……！”佩利握紧了拳头。
“可是什么？佩利，”津渡站了起来，“恶心吗？”
她的表情很冷淡，“觉得不能忍受就走吧，看在相处一年的份儿上，我先放过你。”
“师傅？”佩利拉住她的袖子，“我没说你恶心！”
“只是……师傅，以后我来帮你吧……”他放低了声音，“他们脏。”
津渡看着自己的手，突然想到了遥远的过去。
在她还不叫津渡的时候，有个人拉住了她伸向同伴的手。
她说：“……别对他们出手。”
“别弄脏了自己。”
如今她满身罪孽无法清洗，那个人也早就长眠不醒。
没人能阻止一个人走向堕落。
“师傅。”
她的幼犬在门外叫她，“我想好了师傅。”
你想好了什么？别傻了孩子，你没多少脑子。
津渡想。
“师傅你可别不理我，”佩利有点儿丧气，“我啥都不懂，我就听你的。你别不理我。”
“佩利。”
门里的女声有点儿沙哑。
“怎么了师傅？”
“好好学吧，等你超过我了，”她抬起手，腕上的伤痕深浅不一，“就杀了我吧。”
明明要教他生存的法则，怎么被他影响了？
嘛嘛，算了算了。
就……这么决定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