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故事》柳不落

3、第三章：年幼的李乾岸

　　在肖瑾南的记忆里，小时候的李乾岸从来不是现在这么冷冷淡淡，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反之很是调皮，让人头疼。
　　肖瑾南八岁时搬到现在住着的地方，直到现在也一直没变，就这样和李乾岸做了十年的邻居。
　　那时候肖瑾南的梦想就是做一个向他父亲那样成熟稳重的男人，做一个真正的男子汉。他觉得这样很帅，所以小小的人儿经常绷着一张脸，故作高冷的模样，对大人的调戏也不理会，只留下一个高傲的背影。
　　肖瑾南时常捧过肖爸杯子，细细地小咄一口，然后盯着浮在表面的茶叶，右手慢慢抚摸着杯沿，再补以几声叹息，整个一小大人模样。
　　肖爸哭笑不得地说道：“我平常也没有这样啊，这孩子学谁呢。”
　　正在洗衣服的肖妈头也不抬，说道：“还不是学你爸的，你们祖孙三代一个德行。”
　　搬家后，肖爸肖妈领着肖瑾南向隔壁打招呼，开门的是一个秀气的小男孩，与肖瑾南年龄相仿。肖爸肖妈很高兴，儿子这回可以有个玩伴了，可还未开口，人家小男孩就缩到门后去了。下意识地看向肖瑾南，果然自家孩子又摆出了那副生人莫近的面孔。
　　肖妈对着肖爸抱怨道：“都怪你，没事总板着一张脸。”肖爸觉得很委屈，他一向认为自己平时还是很平易近人的。
　　最后两家还是渐渐熟稔起来了，小男孩，也就是李乾岸也不再躲着肖瑾南，知道他只是喜欢装作严肃的样子，小孩子心性，反而起了戏弄他的念头，一次又一次地挑战着肖瑾南的忍耐力。
　　肖爸会发现自家的乖儿子在细细“品茶”时突然喷出来，然后大吼着李乾岸的名字猛追。肖爸好奇地小抿了一口茶水，顿时一股辣意直冲脑袋，于是直叫道：“该打该打！”
　　正在问话肖瑾南的叔叔婶婶会发现前一秒还一脸严肃的小孩突然憋不住笑出声来，手指背后：“他在跳肚皮舞！”回头一看，人家小孩明明在正经地写作业。趁人不注意，李乾岸朝肖瑾南做了个鬼脸。
　　肖瑾南总是不经意就被摸了痒痒肉，高冷的表情一秒破功。
　　肖瑾南珍藏许久的零食总是会莫名其妙的消失。
　　肖瑾南顶着巨大的“人工黑眼圈”一路走到学校。
　　肖瑾南觉得这个叫“李乾岸”的小孩十分讨厌。
　　可是肖瑾南常常会心软，因为这个小孩会把自己最喜欢的玩具毫不犹豫地送给他；小孩会主动承认自己的错误，从不狡辩，虽然也从不改正；小孩总喜欢笑，这样他的心情也会变得开心起来。而且小孩还说最喜欢他了，小孩还问他喜欢小孩么？
　　肖瑾南说：“喜欢，我也最喜欢李乾岸了。”那是他的心底话。
　　“那我做的事哥哥都不生气吗？”小孩撒着娇，满怀期待的眼神。
　　肖瑾南被这一声“哥哥”萌化了：“不生气。”
　　小孩欢呼：“那我就可以继续和哥哥恶作剧了！”肖瑾南感觉自己掉入了一个坑。
　　这些都是9岁之前的李乾岸，9岁之后的小孩就变成了现在这副安静得过分的样子。其中的原因，肖瑾南知晓，却恨自己不能早点发现。这一直是肖瑾南的遗憾，也是肖瑾南一开始选择尽心尽力、毫无保留地照顾李乾岸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