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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   程思万万没想到之前还和他亲密至极的恋人,在听到他的示爱后,用冷漠地好像爱意对象并不是他的声音反问他,然后呢?

      然后能有什么?

      他们不应该相抱在一起,然后陆盛抱住他,或者用手掌握住他在风中等到冰冷的手吗?

      为什么陆盛可以这样冷漠?

      程思大脑一片一空,只能睁着明亮水润的眼睛,怔怔地说:“我、我很想你。”

      陆盛嗤笑一声,“想我?”

      “我离开岛湾才三天,和你也不过五天没有见面,”陆盛望着眼带痛苦的程思,似笑非笑地摇头说,“你说你问了很多人,我留在岛湾的那些人可不敢透露我的行踪,那么我问你,程思,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回到燕京的?”

      程思着急道:“那是因为我和你的关系不一样。”

      陆盛温和说道:“你和他们没什么不一样,同样都是我花钱,我雇他们在公司上班,而雇你是在晚上上班。”

      这句话将他们之间包裹在糖衣之下的交易展露无遗,程思的大脑一片空白。

      陆盛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温热的指尖挑起对面那张清秀的容颜,细嫩的皮肉上还带着刚才滑落的水痕,濡湿了陆盛的指尖。

      “谁给你的消息让你来这里等我?”陆盛温柔问着,指腹摩挲着程思的下颚,可却在温柔触碰之后的下一秒,陆盛扣住了他发尖的下巴,动作强硬目光阴鸷冰冷,声音越发柔软,“赶在明天会议前把你送过来,他们想用你影响我什么?”

      “陆成铭虽然没脑子,但是他顾面子,这种傻事他拉不下脸做,”陆盛一点点询问,“是他两个儿子中的谁呢?这种光看就觉得可笑的蠢事,能干出来的人应该是陆泽吧。”

      程思在他的手掌下浑身克制不住地瑟瑟发抖,他眼中的泪不断滴下,瞧上去可怜极了,他努力解释着:“我不知道陆泽是谁,只是有一个人告诉我你回来燕京了,我才赶过来的。”

      “陆盛,我是真的爱你。”程思呜咽哀求,“你信我好不好?”

      “我信。”陆盛漫不经心地答应着,而程思的眼睛又亮了起来,面上一改方才颓废。

      陆盛的笑容又加深了几分,“那又如何?你嘴里的爱对我毫无用处。”

      他拍了拍再次满脸灰白的程思的侧脸,轻柔温和的低语,一如当初在岛湾情深许许的错觉。

      “我不想把话说的很难听,我们也可以好聚好散,我现在让人给你买机票,你回到岛湾好好呆在那,我就当你这次没有出现过。”陆盛抬手轻弹,帮程思扫去肩处的落叶。

      程思浑身颤抖,垂下眼帘呐呐问着:“我不能留下吗?”

      陆盛目光深沉如海:“听话,别做让自己后悔的选择。”

      连威胁都说的这么温柔,好似床畔情话,程思到这一刻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人真的是他爱恋的情人。

      陆盛简洁下了结论,“去旁边坐着,我现在让人送你去机场。”

      程思浑浑噩噩,他来到这里之前畅想的甜蜜相拥,怦然相聚完全灰飞烟灭,只是没了主见,怔怔地点头。

      看到程思顺从点头后,陆盛神情淡然地打了一个电话,让人处理好接下来的琐事。

      裴云笙坐在车里,视线在陆盛与程思的脸上流连,他手脚冰冷,方才因为陆盛微醺时亲密举止带起的涟漪被彻底冻结。

      他脸色与程思一般苍白,裴云笙仿佛透过程思看到了他跨过界限的下场。

      陆盛却在这时单手扶着车门,抬手用指节扣了扣车窗发出清脆的响声。

      裴云笙摇下车窗,陆盛轻描淡写道:“让你看笑话了。”

      “是一出好戏,”裴云笙甚至还能保持平静的姿态说道,“看来你在岛湾这一年也是风采依旧,不知道又祸害了多少人。”

      “你情我愿的事也能叫祸害吗?”陆盛低笑反问。

      裴云笙望向程思,“可他说他爱你。”

      “我也是。”

      裴云笙蓦然怔住,“什么?你的意思是你也爱他?”

      “不,”陆盛否认着,“我的意思是,我也爱我自己。”

      在裴云笙错愕不解的目光中,陆盛笑道:“所以我不需要他们来和我说有多爱我。”

      裴云笙:“……”

      裴云笙哑然暗声,“自恋。”

      陆盛只是笑,并没有再解释什么,反而嘱咐道:“好好回家,路上小心点,我先上去睡觉了。”

      “那他呢?”裴云笙指了指程思。

      “很快就有人来接他了。”陆盛毫不担心,“他是个正常的成年人,没有蠢到独自一个人待着就会出事的地步。”

      随后陆盛便不再多说,与裴云笙告别之后就自行上楼。

      这里是市中心知名的富豪小区,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若非是有人带着,以程思这张陌生的面孔,保安是绝对不会让他踏进小区半步的。

      裴云笙又望向待在一旁的程思,燕京比岛湾要冷很多,眼前人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初秋外套,想必是来的时候太过开心期待,也便忘了天气的事。

      正巧一阵寒风吹过,程思打了个冷颤,裴云笙走下车,拿着车上另外准备的风衣递给了程思。

      程思木然抬起头,他盯着裴云笙看了半晌,突然嗤笑出声,森然问道:“你是陆盛的新欢吗?”

      “你也喜欢上那个男人了吗?”

      裴云笙无言将风衣递上,清隽容颜神情不变,“夜深风寒,穿着吧。”

      “你在可怜我?”程思声音颤动目光则直勾勾地盯着裴云笙,泛着诡异的明亮,他把裴云笙当成了炫耀的下任,嘲讽笑着,“他的审美无论在哪都不会变,喜欢的都是这幅调调。”

      “我不用你可怜,陆盛有多么薄情花心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裴云笙平淡回答,见程思没有接过风衣的意思,寒风瑟瑟的确有点冷,便自己把风衣展开干脆穿上。

      程思冷笑道:“装不下去了?你不用在我面前显得和陆盛感情多好,我就是你的下场,那个男人可没有心。”

      裴云笙心中感谢程思的金玉良言,他默然点头,“谢谢提醒,不用我应该用不上你的警告。”

      “我只是陆盛的一个普通朋友。”

      一个窥视觊觎他却从来不敢擅自乱动的“普通”朋友。

      “司机应该很快就到,不打扰你了,告辞。”裴云笙颔首告辞,只留下程思愕然站在原地。

      裴云笙坐上车后,复而抬头看向高楼大厦,陆盛住在16层,他来过陆盛好几处住所,唯有这一个从来不敢踏入半步。

      裴云笙自小恐高,也习惯在低矮楼层才能安稳入睡,因为唯有这样才能好梦不易醒,才足够安全。

      站得太高就容易不稳,惧高的人会想要抓住身边最近的事物当成唯一支撑。

      陆盛是他痴念妄想的梦,去的地方太高,裴云笙便会忍不住坠入梦中,忍不住想要依靠着陆盛,想要把梦变成现实。

      这样就太危险了。

      还是现在好,现在合适,不会有朋友这两个字更安全的身份。

      唯有披着这两个字做成的皮,裴云笙才有底气站在程思的面前,厚着脸皮面对着程思其实戳破了他心思的实话,嘴上还能道貌岸然地说对方说错了。

      除了偶尔会因为陆盛关照朋友的亲密举止而产生无聊无知的遐想错觉之外,这一生都以朋友的身份站在他身边相伴到老,何尝不是一种得偿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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