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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 3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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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榆激动地站了起来：“这么说师兄你已经想到救人的方法了？！”
“不，还没有，”杜容鹿摇了摇头，“还差一点。”
“还差什么？”
“这……恐怕就需要师妹你的帮助了。”
“我？”她不解，“需要我做什么？”
“这些药材中，人参对应心，蛇胆对应肾，石吊兰对应肺，灵芝对应脾，麝香对应肝。虽说这些药材来自天南地北，但费点功夫总能找齐，可它们只是其次。”他皱眉道。
医家经典《素问·五脏别论》中提到‘所谓五脏者，藏精气而不泻也，故满而不能实’。五脏是人用来贮藏魂魄的容器，这些病人中毒颇深，脏器受损，精气外泻。如果不能找回内容物，再怎么修补容器也无济于事。
李榆自然明白其中厉害，但是要填补那么多人的精气岂是易事？
杜容鹿继续说：“所以，就需要师妹仔细回想一下，当时师傅他老人家究竟是如何让你‘起死回生’的。”
“可我真的记不清了，”她有些懊恼，“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最初我一点意识也没有，过了好几天才慢慢苏醒过来。只记得师傅一直守在旁边，还不停地数落我太贪玩了。”
“是呀，照他老人家的脾气，不揍你一顿那是好的。”他也说，“那时，郭师兄和南宫师姐都不在，我也才刚到不足半月。你到了天黑还不回家，师傅就一边骂一边和我漫山遍野地找，最后在悬崖下边找到你时，我们可都吓坏了。”
“有这么严重吗？”李榆有点后怕。
“岂止啊，当时你七孔流血，浑身是伤，气息全无，直接埋了都不过分。可师傅舍不得你，硬生生把你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随着杜容鹿的叙述，李榆儿时的记忆也在渐渐复苏：蒸腾的水汽，浓重的药味，师傅担忧的眼神……
“等等，我好像想起来了。每次药浴的时候，师傅都会让我含着一粒药丸，白色的，冰冰凉凉……”李榆惊呼，“难道那个是……”
“我猜，那就是九霄玉落珠。”他替李榆说出这个名字，“我想，大概也只有这个东西，能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可它现在要到哪里去找呢？”
李榆十分泄气，好不容易有了眉目，却又走到了死胡同。
“其实一开始听师妹说从没见过九霄玉落珠的时候，我就觉得很奇怪，”杜容鹿继续帮她回忆，“明明你才是真正领略过它的神奇之处的人啊。”
“我哪儿知道那粒药丸就是呀。看上去普普通通，跟颗石子没什么两样。师傅每次让我含着的时候，也没见他有多宝贝这个东西。”
“你再仔细想想师傅放哪儿了。”
“唔……为了治好我的伤，师傅要我药浴七七四十九天。每次药浴完毕，他都把药丸洗洗干净放进一个盒子保存好，等到下次再拿出来。”
“那盒子在哪里？”
“在哪儿……糟糕，我根本没注意。”
“唉，”杜容鹿叹了口气，“那么最后一次药浴完，那粒药丸又是怎么处理的？”
“最后一次最后一次最后一次……”
忽然，李榆睁大眼睛，一拍脑袋：“我想起来了！”
杜容鹿激动地抓住了她的手臂：“在哪儿？”
“没了，”她不好意思地说，“就在最后一次药浴完，被我不小心给吞下去了……”
“你说什么？师妹，别开玩笑了，”他十分紧张，“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我没开玩笑，真的……被我咽下去了。”
李榆自责万分。
当时，她不过只是个七八岁的孩童，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来，嘴里含着的东西又让她感到通体舒畅，迷迷糊糊之中便咽了下去，结果毁掉了一件稀世珍宝。但由于师傅对此事未加责怪，她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杜容鹿神色颓然，心如死灰，不住地喃喃道：“完了……”
“一定还有别的方法，”李榆安慰他，“如果能解开这种毒的话，这些人还有得救……”
她突然被杜容鹿布满血丝的双眼吓得说不出话来。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先前那种奇怪的念头渐渐成型。
他古怪地看了李榆一眼：“你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
话音刚落，一股强大的气刃席卷而来，将她生生震飞。
后背狠狠地撞在药柜上，她顿时感到眼冒金星、浑身疼痛，艰难地爬起来后，竟吐出一口鲜血来。
抬头一看，只见一名白袍男子背手而立，双目赤红，青筋暴突，看上去异常愤怒。
周……周衍？！
李榆大惊失色。他怎么会在这里？！
周衍一步一步向她靠近，四周的空气似乎也因此震怒。
这个臭丫头就这么、这么坏了自己的大事！他又该如何重回阴阳家？！又该如何恢复往日的地位？！
他恼羞成怒，一把掐住李榆的脖子，将她提离地面：“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大、大人请稍等，”杜容鹿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说：“如果真如她所说，李槐这家伙又怎会轻易放过她，那九霄玉落珠可是稀世珍宝啊。”
“哦？”
周衍手一松，李榆摔在地上拼命喘气。
“在下估计，也许是她察觉到了什么，所以编出谎话来欺骗大人。我看不如留着她，等到拷问出实情再杀她也不迟……”
“废物。”周衍挥手，杜容鹿的身上多处几道血痕。
“属下无能，请大人降罪。”
“她交给你。”他决定再相信一次杜容鹿的判断，“无论用什么手段，都要给我找到那个东西。要是还一无所获，你就和她一个下场。”
“遵命。”
李榆忿忿地盯着他们：“师兄，你竟然如此忘恩负义……”
“忘恩负义？”周衍笑道，“恩义可都是我给的。要不是我，他能有今天的一切吗？只可惜，我送他到李槐身边，这么多年了也没有套出九霄玉落珠的下落，真是无能至极。”
“他说的都是真的吗？”李榆怒视杜容鹿，“师傅对你不好吗？”
“容鹿，荣禄，荣华富贵，功名利禄，”只听他缓缓说道，“这才是我想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