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总想嫁给我[快穿]》言者

31、咒术本源（六）

　　木沚将咒术的原理深入浅出地讲解了一番后，又针对性地介绍了几个浅显的咒术。

　　他毕竟念力不济，并未亲身示范，只引导木乞感受体内的咒运。

　　再次努力无果后，木乞颓丧道：“我还是感受不到咒运，看来我没有咒术的天赋了。”

　　木沚并未放弃，还在尝试为木乞梳理，“每个人都有咒运，只是强弱好次的差别而已。”

　　木乞苦哈哈地问迟暮，“你呢？你当时怎么发掘出咒运的？”

　　迟暮咒运被废已经多年，心里也习惯了，并未有太大的抵触，坦白地回答：“我并没有发掘咒运。自我出生起，咒运就自然显露了。”

　　这样的天赋，哪怕是木沚作为《起源》的化身，都不得不叹服。难怪适才那些咒术大能会感叹迟暮的天赋。

　　木乞更加苦闷了，“那我这样岂不是弱爆了？”

　　木沚安慰道：“咒运难以发掘，也不代表你的咒运差。千辛万苦挖掘出的咒运也可能是无尽的瑰宝。”

　　夜色愈见深了，木乞和迟暮毕竟年幼，很快就困得打哈欠了。

　　木沚见时候不早了，停了讲解，抱着二人往山下行去，以寻找今夜的栖身之所。

　　行至半山腰，三人偶遇了一座简陋破败的小木屋。木屋门上蒙着厚厚一层蛛网，木沚双手不便，只能用脚去推，门一动，层层灰尘扑簌而下，落得木沚灰头土脸。

　　木乞抬手在木沚脸上胡乱摸了几把，大笑道：“哈哈，木大哥，这下你和我们一样了。乞丐三人组，我们仨凑一起，可以成立个丐帮了。”

　　木沚微笑着任由他摆弄，抱着他俩进了屋。

　　小屋门内的摆设和料想中一样的脏乱，但里面的一张木板床还是让他们感到欣喜。

　　木乞快步跑去，全然不惧灰尘，骨碌一下爬上了床，从床头到床尾打了好几个滚，“我已经好久没睡过床了。”

　　迟暮笑他：“你连那山洞都能发现，却发现不了这间破屋子？”

　　木乞刚要反驳，却察觉不对，从木屋夺门而出，再次远眺天际。下方的灯火虽美，却隐隐透着违和的诡异。寻常的烛火哪能这样的明亮？相隔如此之远，也能轻易捕捉到这样的亮堂？

　　木乞大声喊道：“这个地方不对劲！”

　　他在城里待了好几年，城外的环山早已被他踏遍了，何曾见过这样一间木屋？

　　木沚早已察觉到诡异，跟着木乞出了屋，弯下腰拍了拍他的肩膀，“夜深了，先睡吧，有什么事睡醒了有精神了再探寻。”

　　迟暮在屋里看着，远远朝木乞点头，“越是身处险境，越要养精蓄锐以备不测。”

　　木乞略一迟疑后，就转身回屋扑回床上合衣睡了。

　　他们并没有携带保暖的衣物被褥，也幸得天气温暖，夜晚也不寒凉，不然木乞二人可要染上风寒了。

　　木乞一开始还翻来覆去难以入眠，但很快就安静了，蜷缩着身子沉沉睡去。迟暮一直闭着眼，一动不动，难以看出睡着与否。

　　木沚脱下了外袍，盖在二人身上，自己则走到了木屋门口，防备潜在的危险。

　　夜风徐徐，吹得木沚衣衫翻飞。

　　山下的灯火只余零星的几户，在黑夜里亮得灼人。四周一片寂静，连蝉噪和蛙鸣都没有。

　　这个地方的确反常。木沚在脑中回忆《本源》的记载，才从书的角落找到了类似的地方。

　　不死域，传说中不死族的发源地。

　　迟暮坐起身，将身上的被子全盖在木乞身上，走到了木沚的身边站着。

　　木沚回头笑问：“怎么不去睡？”

　　迟暮像是做好了决定，一脸的坚毅，“木大哥，我左思右想，还是向你坦白吧。先前我一直担心你们知道得太多，反而于你们不利。但既然已经到了这里，还是告诉你为好。”

　　迟暮的声音清脆而稚嫩，响在寂静的夜里，更显清澈，“我是沧澜门门主之子。若不是沧澜门被灭，我会是下一任的沧澜门门主。”

　　木沚怕他着凉，俯身将迟暮抱进了怀里。

　　迟暮很喜欢木沚的怀抱，顺势倚着，继续他的叙说，“沧澜门是个很特殊的门派。想要拜入沧澜门的人，不问出身，不问来路，甚至不问天赋，只要门主认可，都能加入。门里既有天赋异禀的咒术师，也有毫无天赋的平凡人。”

　　木沚客观评价，“这样的门规，很容易被名门正派视为邪魔外道吧。”

　　迟暮点头，“沧澜门行事一直亦正亦邪，追从本心，不与其他门派往来。只除了我。我自小早慧且天赋上佳，沧澜门中人已不足以教导我。彼时，我虽年幼，但已一心想追求咒术至境。父亲思虑再三，和门人商议过后，把我送至点绛处修习咒术。”

　　木沚调整了姿势，让迟暮靠得更舒服些，“你的父亲肯定很爱你。力排众议，抛弃门规，也要为你铺平前行之路。”

　　迟暮的眼神难得显露了悲伤，“可我却辜负了他。父亲交友遍天下，甚至结交了传说中的不死之族。父亲和不死之族的组长很投缘，可说相逢恨晚。其他咒术师一向对不死之族很是忌惮，逼迫父亲手刃知己。父亲当然不肯，双方胶着之下，点绛直接以我要挟父亲。”

　　木沚蹙眉，“此种行径，实在有违道义。”

　　迟暮接着道：“我眼看着沧澜门满门被屠，我的父亲就在我眼前流尽了最后一滴血。”

　　木沚将迟暮抱得更紧些，以期能给他安慰与力量。

　　迟暮却从木沚的怀中挣扎着出来，笑容也多了几分释然，“都已经过去了。我说这些，不过是因为山下的城市很像是传说中的不死域。”

　　迟暮的话印证了木沚的猜想，木沚追问道：“你可知道不死域的其他事情？”

　　迟暮摇头，“我大部分日子都待在点绛身边，并不清楚沧澜门和不死域的事情。只是从父亲偶尔谈及的话中知道，不死域的天空常年黑暗，族人只能靠灯火照亮黑夜。父亲所认识的族长是不死之族在外界的族长。而不死域是他们一直想回却回不去的故土。”

　　木沚感叹道：“我刚才施展的不过是土遁之术，虽然看着奇巧，但也只不过在泥土中穿行而已。若此地真是不死域，倒是巧合得很。”

　　迟暮道：“我也不过是猜测。究竟如何，还等明日再探了。”

　　木沚将迟暮重新放了下来，凝眉思索，“不知沧澜门覆灭时，不死之族可曾做过什么？”

　　迟暮站稳后，才回答：“自始至终，不死之族从未露面。而我一直被点绛控制，没能和父亲私下交流，并不知晓不死之族去向。”

　　木沚疑惑，“不死之族究竟是什么样的品性？为何一众咒术师会如此忌惮？”

　　迟暮答道：“不死之族数量稀少，极少在人间走动，没有咒运，不会咒术。但他们的族人却能以己身勾连天地，仅靠身体不需念咒就能发挥出和咒术师一样的力量。据我所知，不死族并没有什么残害生灵的举动。或许，是未知的力量让咒术师们忌惮了。”

　　木沚思索了片刻后，回身打开了木门，“时候不早了，快点去睡吧。你也说过，越是在危险的境地，越要好好继续体力。”

　　迟暮摇头，“我已经休息过了，你去休息会儿吧。我如今咒运已废，并没有多少用处。而你却是我们三人中战斗力最强的人。”

　　木沚笑道：“我和你不同，几天不睡，精神照样好得很。你还小，一夜不睡可要吃不消。”

　　迟暮还要再劝说，却被木沚整个抱回了床上，按倒在了木乞旁边。

　　木乞犹不自知，翻了个身依旧沉沉睡去，嘴里还在呓语“鸡腿，鸡腿……我要吃鸡腿”。

　　迟暮失笑，终是乖乖躺下闭目睡觉。

　　木沚继续回到门口守着，心里思索起了另一个问题——早饭。

　　他身上倒是有银钱，但贸贸然进城买吃的显然并不妥当。这里虽在山上，但并没什么生命迹象，想来打猎也不可行。

　　木沚在木屋附近巡视了一圈，目光最后停驻在一棵数米高的果树上。

　　树上硕果累累，结满了鲜艳欲滴的果子。木沚站在树下也能闻到果子的甜香。

　　他纵身一跃就跳到了树上，挑了几个格外饱满的果子摘了，这才翻身下树。

　　时间已经过去了良久，天色却一点都没有要亮的迹象。木屋的门依旧半掩着，屋里的两个孩童还睡得正香。

　　木沚将果子放在了床头的小几上，又替二人掖了掖盖着的外袍，这才退到了门外。

　　天依旧是暗的，下方的房屋逐渐亮起了灯火，远处也隐隐有了人声。

　　木沚立刻回身进屋，推醒了还在熟睡的二人，“有人来了！”

　　迟暮迅速起身，眼里一派清明，冷静地问道：“在哪里？”

　　木乞却还赖在床上，把外袍兜过头顶，嘴里嘟囔：“我还要睡觉，别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