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炫夜》y********o

4、CASE后的插曲（MARK）

　　请相信我绝非无聊的人，虽称不上日理万机，但也绝对是身负重任；我也非好奇心强的人，因为我惯于征服，对每件事都洞悉把握在股掌之间是理所当然，所以无意外可言。但这一次，我不仅好奇心旺盛，而且像一个真正无聊的人一样正在玩跟踪和暗中观察这样的幼稚把戏。而我跟踪的那个人就是James——我的对手。
　　他现在正坐在“加州牛肉面大王”靠窗的位置吃热气腾腾的面条，加了很多辣椒的面泛着诱人的红光，我仿佛能够听到面条滑入口腔的“哧哧——”声。
　　他的唇型很漂亮，尤其被辣椒肆虐过后显得分外妖艳，如果这时他做一个邀请的动作，我想我一定会接受并品尝——哈哈，我会品尝他的唇。
　　我想我有点变态，午夜12点站在清冷的大街上看一个男人吃面条看得热血沸腾。但我就是这么变态，哈，谁管呢。
　　他吃饭的样子像个孩子，一心一意只有眼前的食物，就像给自己下了结界。不过是有光的那种——分外温馨、莹白，让人移不开眼。其实他本就是一个如阳光一般的孩子，和他相比，我世故很多。
　　从第一次“师生广场之钟塔”游戏后我就承认他确实是可以称为对手的人。那场比赛我们不分胜负，而且戏剧性的是我们竟彼此强化了对方的设计效果，这真是始料未及。
　　第二次我们共同争夺大名鼎鼎的光照下疑有叶绿素颗粒产生于细胞质中的“β-7”，即市研究院“草履虫细胞”游戏中的标的物。这次的过程比较复杂，其中还夹杂了诸如德国最新式AF397800ZC-Ⅱ型防盗系统，红外线检测仪，压感变化警报等附赠品。最终我夺得“β-7”，而James空手而归。事情到此，本该告一段落，但James又提出了新的游戏内容，这次的规则由我们自己定。内容很简单，当晚我送返“β-7”，他在原本放“β-7”的地方留下字条，谁先完成谁算赢。
　　呵呵，他的目的我一目了然。
　　为获得“B.L.”游戏的快乐我们不在乎别人的感受，不管是被人多么在乎珍惜的东西，对我们来说只是游戏。我们有些冷酷残忍、胆大妄为，更是任性的决绝。可是James——这个“B.L.”游戏中的头狼，本该最了解这种游戏的血腥之处的人，他在乎别人的感受。我有点儿吃惊。
　　回头看看放在桌上，差点被我倒进鱼缸以便调整缸中生态环境的“β-7”，我兴趣缺缺。再一次游戏不过是相同状态的重复，对我来说毫无挑战性，但看着荧幕上闪烁不断地头像，似乎坚持着某种信念，让我无法拒绝。
　　哈哈，他想归还“β-7”理由找的很烂，甚至没有迂回，这让我有种莫名的仓皇，我并不习惯这种状态。也许因为慌乱，所以有些失常，我最终答应了这个游戏。其实答应这个游戏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我很好奇他放下的字条会是什么内容。
　　—— * —— * ——
　　“谢谢！”字条上只有两个字，他是在对我说。
　　字条是事先放好的，James并没有来第二次，应该是第一次进来时就已经放好了字条。游戏中并没有说明禁止这样做，按照规则James赢了。虽然只与他交手两次，但我知道这一次他不在乎胜负，他在乎的是我会把“β-7”送回实验室，我能看到他留的字条。这一如我之前对人性的把握。但不知为什么这一次我虽清楚地洞悉了一切，却有种莫名的涩感。
　　收下他送我的字条，我忍不住笑起来——轻笑，这绝非讥嘲也无半点被愚弄的怒气，是发自内心的却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他，James——这样性格的人是我的对手。
　　索性作个顺水人情，我将所有痕迹清理干净，除了我们这群“B.L.”玩家，圈外人永远也不会知道今晚这里曾有过的波澜起伏，曲折婉转。
　　再次回到线上已接近天明，James一直在等我。论坛区，James坦言失败，将所有光环推给了我，但我知道今晚其实我们该算平手。
　　“如果今晚我没去送回‘β-7’，你怎么办？”我问他。
　　“不知道。”头像闪烁良久，他敲过来三个字。
　　“哈，如果我没去送回‘β-7’，你留的字条倒可以解释成带走‘β-7’的谢礼呢。”
　　“……”他沉默。
　　“想想我们第一次的游戏，我突然觉得我们彼此很会配合，有点像搭档啊。”其实我并无意如此尖锐，只是有点不知所谓。
　　“我们应该算另一类型的搭档，不是吗？做对手就是为相同的目标，共同努力的意思吧。”
　　我……这个随时都会不搭线的家伙！他说的话总是莫名的让人无法反驳或不想反驳。我想我真的碰上对手了，因为我感觉——情况有点失去控制。
　　“其实我没想过你会不去。”没等我消化完他上句话的意思，他又敲过来一句话。
　　“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我只是这样想。：〉”
　　看他笑得可爱，我却没有相同的笑意。如此坚信自己的想法，是什么原因？
　　是成竹在胸的淡定，还是一味的善意坚持？如果只是等待神施舍的祈愿者，又为何如此强大?是信仰吗，我不清楚，我从不相信这些东西，我只相信力量足够强大就可拥有一切。如果是弱者，如果自己不能把握命运，只是一味的祈求泥雕木偶，又有什么用！被当作强者的祭品，被任意宰割，被牺牲掉也是应该的吧。
　　可是他相信，那个我承认的对手，那个有足够强大力量的人，他相信。我突然好奇起来，不论是对我的对手James还是他所坚持的东西……
　　这就是那次CASE后的插曲，也是我对James兴致的由来。
　　也许James不知道，从第二次交手之后，他就被一个比他大近十岁的“老”男人——也就是我，密切注意起来。
　　哈，看他吃完面，意犹未尽的添唇，真是性感到了极点。亲爱的，我想我们应该开始新的游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