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生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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柠檬敬英熊5
“哦。”宁蒙脱下羽绒服，挂在衣架上，身上的灰色羊绒衫衬得他愈发腰细腿长。宁长腿走到她身边座下，笑问：“做什么呢？不是没安排吗？”
梵敬英三天不见他，觉得自己怪想他做的早餐的，打死不承认是不好意思直接说想他宁长腿了。宁长腿突然回来，就坐在她身边，浑身散发着疲倦慵懒的气息，简直就像是诱人的醉美人。
美色当前，她吞一口口水，告诫自己把持住：“那个骗子，怎么样？是骗子吗？”
宁长腿没有半点不正常，说：“嗯，不是骗子，我已经教训过他，他不会再打扰我们了。”
不是骗子……还被教训了一顿？这是什么逻辑？
梵敬英还没绕出来，宁蒙接着说：“新手机好用吗？实在不好意思，把你手机丢了。”
梵敬英抓起桌子上新手机，在宁长腿眼前晃：“好用好用，比我原来的好用多了。虽然换号不方便，但是袁特助很给力，帮我把银行卡微信号什么的换号麻烦都搞定了。”
换手机的事情是这样的。宁总拿走她手机第二天上午，她收拾东西去上班，正愁没有手机会不方便。她蔫蔫开门，袁特助捧着个手机盒出现在她家门口，第一次跟她说了一长串的话，：
梵女士，宁总把你的手机弄丢了，让我代他表示真诚的歉意。这事宁总赔偿的新手机，因为不知道你的手机号，所以换了新的号码。梵女士不用担心，微信□□支付宝都已经重新登陆设置了，通讯录联系人什么的都在，但是银行卡关联的手机号还没有修改。宁总说失误是他造成的，让我务必帮梵女士去银行把事情办好。
梵敬英刚想到银行卡关联号的问题，一听有袁特助帮忙，二话不说把身份证银行卡并密码交了出去。心说如果是别人我肯定是不放心的，但是比她有钱有势坐拥万亿身价的大柠檬她是无条件相信的。
她完全没有想过，宁美人把她手机扣下来留为己用。事实上，宁某人担心被教训的傅某人不听话，还会来骚扰他家老婆……
宁长腿心说那是老子让他干的，要是这点事都干不好早老子开了他，但是嘴上却说：“嗯。袁源做事还是很有能力的。”
嗯，意思点到了，大家明白了就不多说了……
“学姐，晚上也没活动吗？”宁美人不动声色靠近她一点。
“没有。不知道汪二狗死哪疯了。”
宁美人心说：汪二狗用来形容汪媛媛很形象，汪家老二无法无天到处汪汪叫也不是一天两天，老婆训人手段跟我不相上下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嘴上说：“学姐，陪我去个地方吧？”
“好啊什么时候？”
“现在。”
……
于是，不想出门的梵敬英被宁某人的美色迷糊涂，换衣服顶着帽子出门。
下楼之后，走进寒风里的梵敬英告诫自己说：如果带老娘去吃冷风老娘一定掉头就走没商量。
小学从幼儿园开始，宁蒙就知道细节决定成败，低级错误宁同学自然不会犯。怎么说呢？请看宁同学的本本上第三页第193条：怕冷，低于三摄氏度进入冬眠状态，没有天塌地陷大事不出门。
宁蒙本本写出来不是为了好玩的，而是为了把老婆追到手，选择的地点温暖舒适而且是梵敬英喜欢的。
第一站——超市。
“家里东西没吃完呢，怎么来这里？”梵敬英问。
“我在附近买了一套房子，刚装修好，请学姐去家里吃顿饭。”
“？？？”梵敬英第一想法竟然不是“哇有好吃的老娘有口福了”，而是“他要搬走了吗”。
“但是……学姐挺挑食的，只好请学姐一起去超市买菜做饭。”
“？？？”所以他到底是搬走还是不搬走？
“正好我新学几道菜，学姐帮我尝尝好不好吃？”
……
整个采购过程，梵敬英都无精打采，像是遭秋霜的茄子，蔫蔫的。宁蒙问她话，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选东西有一下没一下的捏，好几次被宁蒙拿过去放进购物车。她没有多余的注意力在意，转向下一个东西。
……第二站，宁蒙新家。
付款驱车到宁蒙新家，梵敬英甚至没心情在意路上花了多长时间，也没心情在意宁蒙的房子有多么豪华。
梵敬英心说：是啊是啊！大柠檬是宁氏集团小少爷，买的什么样地段什么样豪华的房子都在情理之中啊！三层小别墅应该是最低端的选择了不是吗？我一介小民怎么能跟宁总相比呢？……是啊！是啊！我一介小民就应该好好守着自己用命换来的一百多平的富贵啊！来掺和人家天之骄子的生活干什么呢？找虐吗？……
到了宁蒙家也是，梵敬英连厨房都不去，就坐在一楼客厅里盯着电视机屏幕发呆。屏幕里播着不看字幕不知道咿咿呀呀唱了什么的昆曲，偶尔几个兴奋的广告也没能引起梵敬英的兴趣。宁蒙从她面前来来回回好几次，她似乎没看见，而宁蒙从她身后提着东西来来回回，她更看不见。
晚饭色香味俱全堪比惊梦国际五星大厨，然而到了梵敬英嘴里如同嚼蜡，索然无味，几乎没有吃几筷子。
宁蒙把她碗里堆成小山，全是她平时爱吃却闲费事不乐意自己做的。他说的话跟做的事不相关，他问：“学姐喜欢这套房子吗？”
梵敬英点头。
“装修怎么样？喜欢吗？”
梵敬英点头。
“外面是小花园，后面是一个天然湖泊，学姐喜欢湖吗？”
梵敬英点头。
……没完没了的点头。
……
梵敬英被问得烦了。放下筷子，看向黑黑的窗，发呆，不说话。
突然，她说说：“宁蒙，今天我生日。”
宁蒙也放下筷子，看着她光线柔和的侧脸，说：“嗯，我知道。”
“哦。”梵敬英的脸上写满落寞伤心，就像糖被夺走的小孩，要哭出来却又强忍着撇嘴不哭的模样。她起身：“我吃饱了，送我回家吧。你家里太空了，有点冷。”
中央空调无死角覆盖，空调温度26摄氏度，室温20度，穿短袖短裤也不会太冷。
宁蒙不去辩解，在她身后穿好外套，换好鞋子，接过她手里的包，去开车。
外面在下雪，簌簌地响，像情人间的低语，又像金婚夫妻间的欢笑。
“学姐。到了。”
“嗯。”梵敬英下车，踩在薄薄的雪上。
南方的雪和北方不一样，北方的雪踩上去咯吱咯吱，南方的雪踩上去啪叽啪叽。如果说北方的雪是寒冬的恩赐，那么南方的雪便是冷冬的灾难，让梵敬英冷到骨子里。
梵敬英上楼，一路低着头，看鞋子上粘上的雪从白色变得晶莹，再变成水珠，滑落在地上。直到电梯停在24楼，梵敬英才发现宁蒙在她身后。
“你，还没回去吗？”
“我有礼物给学姐。”宁蒙看着她，笑得宠溺温柔。
梵敬英这才发现，一下午到现在，他都是这样笑的，不论是邀她去超市的时候，还是在他家吃饭的时候……这笑容……她在老爸看老妈的眼睛里经常看到，并不陌生。
反应过来什么，梵敬英心尖颤抖，敏感脆弱的神经波动如琴弦，走路的腿僵直，左手往前摆的同时左腿往前迈，硬是被宁蒙纠正过来。
宁蒙牵着梵敬英的手，开门，把梵敬英推进去。
“砰！砰砰！砰砰砰！”
“梵敬英！生日快乐！”
汪媛媛，明悦，大学舍友，读研时期要好的同学，读博时期的同学，甚至有兼职认识的好友安娜……满满一屋子盛装出席的好友，满满一屋子彩花，满满都是生日的祝福。
梵敬英整个人都是蒙的，跟遇到小猫的小狗似的，呆呆傻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下一秒，梵敬英爆发：“你们！你们一个个不都说没时间么！格老子的！啊啊啊！看老娘不一个个撕了你们！”
一时间，礼炮伴鲜花长鸣、香槟与美酒同泼，欢声笑语从窗子中门缝里溢出，融化了冷冬落在心头上的雪。
“蛋糕来了！小梵，托你的福，我们有幸尝到宁总亲手做的蛋糕。”大学舍友秦韵，因为兴趣跨行业成为某财经杂志主编，宁蒙妥妥的拥泵族。
蛋糕三层，最大的有脸盆大，最小的也有二十五公分的大碗大，三十来个人吃绰绰有余。
梵敬英看向宁蒙，宁蒙只是笑，说：“许愿吧！”
众人附和，一阵声音不同的“许愿”，让梵敬英爆粗口：“许个屁啊！老娘人生至此，能有你们一个个损友是人品福气爆棚！够我挥霍一辈子了。”
读研好友杜林兼追求者：“小梵，我说过要看你结婚之后才结婚的啊！难道不应该许愿把你自己赶紧嫁出去吗？”
宁蒙听说有这一茬，脸上笑容不减却有点变化，看杜林的眼神幽幽，自带杀伤力。杜林背后一凉，缩缩脖子，说出下文：“姐要不是因为你，我早就跟小敏领证了啊！”
梵敬英推开幽怨杜林，满脸嫌弃：“去去去杜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早把人家小敏拐家里见过父母，在老家婚礼都办过了。你以为你不请我我就不知道了吗？！”
一阵一阵欢闹，最终也没许愿。
唱完生日歌，宁总的蛋糕化身武器，一坨一坨飞向梵敬英，百分之八十飞到蛋糕主人身上，百分之十落空，飞到梵敬英身上就只剩百分之十。梵敬英从宁蒙怀里钻出来，笑嘻嘻从他头发上抹下蛋糕，吼吼吼地还回去。
……甜味炮弹真人CS打完，又唱歌斗舞喝酒，一直闹到凌晨。众人喊着“新娘新郎入洞房大伙撤”，意犹未尽散去。
梵敬英装修的时候，尽可能的使用隔音建材，所以房子的隔音效果很好，大家很闹腾也没招来物业。
梵敬英喝酒了，喝了不少，一半是同学间高兴一半是为宁蒙挡酒，喝得醉醺醺的，躺在沙发上。
“大柠檬，你的礼物我很喜欢。真的。”梵敬英喝一点点酒就脸红，但是再喝就不会再变，只会耳朵尖发红。加上声音懒懒的，看起来……很好欺负的样子。
“我的礼物还没送，你就很喜欢？”宁蒙端一杯水放在她手边桌子上，摸她的耳朵试温度。“热吗？我把空调温度调低一点？”
“不是蛋糕？”坏掉的日光灯十月初换过新的，但是聚会刚散，还是温黄暧昧的灯光，照得她朦胧温顺，眼睛清明呆萌，像等主人抚摸的猫。
所以宁蒙毫不客气地摸了：“不是。”一边说一边将空调温度调低。
“不是？”
“嗯。”宁蒙放下遥控器，将她的腿身子往里挤，在她边上坐下，把水端给她。“好了，水不烫了，可以喝了。”
“……”梵敬英接过修长的手里的陶瓷杯，水温正好，抬头对宁蒙露齿一笑。
她不笑，或许宁蒙会犹豫要不要说接下来的话；她一笑，就像是潘多拉魔盒得到钥匙，他内心深处某扇紧锁的大门轰然洞开，释放出叫不出名字的幽灵，刺激他心跳加快血流加速体温上升。
她艳艳红唇离开陶瓷白杯，红润透亮，像五月樱桃在枝头成熟。红唇开合，声音清亮，看他的目光是前所未有的清明晶亮，说：“既然是礼物，我可不可以自己选择一个？”
宁蒙接过陶瓷杯，喉结上下滑动，声音喑哑，说：“说来听听。”
梵敬英没有预兆地直起身，差点打翻他手上的水杯。把他手里的水杯拿下来放桌子上，抬头近距离看着他，两眼放光，像在逛街的时候女人看到喜爱的东西：“答应了？”
酒气和她特有的香气在鼻尖浓郁，在脑海深处骤然炸开，嗓子酥麻，血液沸腾，几乎想吞了她进肚子里去。但是出来的声音淡淡像白开水，说：“你说。”
梵敬英不说，盯着他的眼睛，目光炯炯，嘴角上扬，突然双臂抬起抱住他的头压低，吻上去。
大柠檬不酸，反而因为吃过蛋糕甜甜的。
梵敬英舔两口离开，保持仰头看他的姿势，眼睛很亮很亮：“大柠檬，你喜欢我，对吧？”
大柠檬全身发热，一动不敢动，看她的眼神炽热，点头。他怕自己控制不住，身体两侧的手紧握成拳，否则他下一个动作很可能是把她压在身底狠狠欺负。但是他更怕她像受惊的鸟雀，挣扎哭闹，像几个月前一样，把他撵出家门。
可她眼神清明欢喜，丝毫不躲避他炽热的目光，说：“那你让我睡一晚吧？”
惊雷炸起，话从她的嘴里说出来，虽然近在咫尺，他却以为自己听错了，脸上是不可置信也是惊喜。
她说：“就一晚。你要搬走了，项目也要做完了，以后咱们就不太有可能见面了。”她说话时盯着他的眼睛，虽然语气落寞，但是很认真很倔强。
世界很静很静，听得见彼此的心跳，灯光很淡很淡，却可以看见大柠檬脸色一点点白下去，眼神复杂难辨，但是有一种名叫怒火的情绪，梵敬英认得出来。
她自己点头，像是确认什么，笑容又爬上脸容，配一个“啪”拟声词，松开他的脖颈，躺下去：“不乐意算了，姐姐又不勉强人。”她闭上眼，烦躁地挥手“滚吧滚吧，不让我睡就别撩我啊！”
撩她？他想说的话被她说了一小半，他想做的事被她做了一小半，口口声声说要睡他的是她，烦烦躁躁撵他走的也是她，究竟是谁在撩谁？
滚？现在这间屋子的房产证上户主一栏，大喇喇写着宁蒙梵敬英五个字，两人同是这间屋子的主人，凭什么让他滚？
不乐意？不乐意啊？他做梦都想让她在床上喊他的名字，甚至不惜代价接二连三攻击五个防御顶级的主机数据库，只是为了调出她的聊天记录，教训觊觎她的人，她说他不乐意？
大柠檬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但是大柠檬不说话，甩了毛衣，认准红唇虎扑上去……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生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