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白戬】双生》寄心

7、七，气孔玲珑，心有灵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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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七孔玲珑，心有灵犀
　　数日快马行进，此时，已经来到华山属地两天的白玉堂一行人，现在正在一家小客栈的上房歇脚，屋内四人，气氛甚是凝重。
　　坐在窗前位置的展昭看着柳木方桌上的布帛图纸，虽然眉心平展，可眼中却满是思虑。
　　这图纸上画了华山，华山派，还有各方官衙府邸及山林，图纸上多处标记了红色痕迹，这些红色痕迹尽是华山这一年来的失踪和死亡人数及于何处失踪何处死亡被发现等，这些红叉有九十六个将近百个，在图上画的也非杂乱，反倒显出一个恶魔的头来，现在看就缺一个鬼角。
　　手指摩挲着白瓷茶杯，展昭心不在焉的抿了口茶。
　　这个图案他在青丘藏书阁见过几次，这是一个解开洪荒时被封印的恶鬼之力的阵法，书上曾言，需得百个年庚八字不在同年却要同日同月子时出生之人的灵魂和死前他们极大的怨气解封，而解封之人也要在晨昏交汇之际饮其百人之血，避食三餐五谷，挖左眼献于亥时三刻祭奠方可成功。
　　这是一个禁忌之阵，本该葬身于洪荒时的禁忌之术却出现在华山，这定不是无意而为的偶然现象。
　　华山的案子，恐怕要牵扯出非人力所及的事情了。
　　未到华山前，他们曾以为这是一个装神弄鬼的拐卖人口案，可现在不能这么想了。展昭放下茶盏，抬头，黑幽幽的眼睛看向皱着眉手里在把玩着剑鞘的白玉堂。
　　“白玉堂，你随我到华山一趟吧。”华山之内乃神灵的居所，找他们询问，比自己胡乱猜测要好很多。
　　白玉堂一收剑鞘，转了个身子:“好，我去牵马。”接着，翻身开门，先行展昭一步下楼。
　　“……”展昭看了眼白玉堂，却只看见他白白的发带飘然，于是又看向王朝马汉，“两位兄弟，劳驾你们去一趟华山，拿着我与玉堂的牌子换上我们的官服，假扮我们，替我们上山走一遭。”
　　“展大人为什么啊？”王朝疑惑的转了转眼珠子，道，“到了那里我们又该问什么啊？”
　　“是啊展大人，这样做，不会太冒险了么？”马汉应喝到。
　　展昭摇了摇头，眼中尽带锋芒:“现在，我与玉堂的身份不好做一些事情，你们带我二人去，我与玉堂便可以去查查是否是妖魔作祟，华山一事展某自觉的事关紧要。”
　　抓了巨阙，展昭忽然站起:“放心吧，两位兄弟当做寻常问案就好，莫让人瞧出端倪也莫让他们觉得此事不被朝廷重视，要最严最历的申案问案，若是你二人察觉有可疑之人……王朝，你记下此人姓名面貌，回来后告知我们，马汉留在华山继续暗查。”
　　展昭点了下桌子，分配完任务便先他们一步下楼，去找白玉堂汇合。
　　“务必小心行事，一旦发现此事超过了你们二人的能力范围，立刻回来同我们商议。”
　　“放心吧！”
　　房间里，王朝马汉换上展昭和白玉堂的官府，打了个手势，后他们出发，前去华山派。
　　此之，天空乌云由西南向北而来，只道是九重天宫是否也会有这等恶劣之照。
　　但可惜了，所谓的九重天宫其实不比广寒宫温暖多少，一样的冷，是没有七情六欲的冰冷。
　　二郎真君的真君神殿应该是天宫里最冷情冷性的地方，刻板的天条，严肃的侍卫，还有一个执法如山的二郎神，怪不得没几个神仙敢来这里。
　　太白金星手里拎着一小坛子陈酿，穿着自己最得体最华丽的衣服，浑身上下雪白雪白的，站在真君殿外竟然一点也不刺眼。
　　“阿嚏！”
　　冷不丁的突然打了个喷嚏，太白金星不由搓搓手臂，心里头犯起嘀咕:这神仙都不感冒的呀，莫非……二郎神这住所跟其他地方不一样？
　　“星君，你都在这站了一个时辰了，我家二爷真的是去下界降魔不在的。”
　　梅山六兄弟的老大张了一张老实脸，身着兽皮，没有半点凶狠象，说话也实实在在的。
　　“没事的，没事，我，我再等等。”太白金星抬头笑笑，杨戬以前可是个听调不听宣的主，就算是现在任职上朝那也是个高攀不起的神，他觉得多站一会，那位看着冷兮兮的司法天神或许会有那么一点点的小感动？
　　当然，等见到这位天神的时候，那份感动可不就用，用——靠，人间话本果然没一个靠谱的，本星君站了这么久你就看了我一眼说了一句星君你好慢走不送就进去了连招呼我都不说一句，就算是客套客套也行啊喂！
　　当然啦当然啦，这些只是腹诽而已，他还没胆子大到说出来，况且太白金星不是看不出来杨戬心情不好非常烦躁，看上去也不想有人打扰，索性，太白金星还没有没眼力见到要上赶着给人找不痛快的地步，便把酒交给了还在门口站着的梅山老大，嘱咐他要把东西给杨戬便甩着步子朝太上老君的兜率宫走了。
　　至于结交嘛，呵，咱们来日方长——来日方长。
　　“二爷，这是太白金星送来的酒，您看是……”梅山老大举了举手里的酒，这酒可是不可多得的神酿，他还在门外等了那么久，这个太白金星也是有心了。
　　坐在矮屐上，杨戬抬头，看着他手里的酒，微微发愣。
　　“放下就出去吧，告诉弟兄们，今天没事就不要过来了。”良久，他才疲惫的吐出这句话，呼出口气，半靠在小桌上，单手揉着眉心。
　　“……好。”老大放下东西，拍了拍杨戬的肩膀。
　　抬头看他，杨戬张了张口，眼珠轻颤，却摆手让他退下，没再说什么。
　　“哎……”杨戬看着老大离去，房间里的寂寥像是无孔不入的毒烟，浸透他心。
　　现在的二郎神没了往日看不出喜怒哀乐的模样，正紧缩眉头的使劲抓着一块拇指大小的石头。
　　这石头其实也不是石头，是一块有些杂志的黄白色玉石。
　　这是他还年幼时，昭和他从产玉石的小河边玩的时候捡到的，虽然不是什么世间极品却有着他们的回忆。
　　小河边的草很软，那时他和昭养了一只管家爷爷抓到的野兔，他和昭可喜欢那只皮毛似雪耳朵大大的，小尾巴像一簇炸毛的棉花一样，他和昭来这里一是玩二是给小兔子割草，这的草带着一点甜味，兔子一定会喜欢的。
　　“戬！戬！你快回来啦！”昭的声音突然响起来，搞得认真挖草的杨戬吓得一个后仰，倒在草地上。
　　“哎呦，好疼啊……知道啦！昭你等一下！”揉了揉摔疼的屁股，一骨碌翻身起来，扑了两下蓝色的小袍子，跑过去找杨昭。
　　“怎么啦？”杨戬蹲下来，紧紧挨着杨昭。
　　“嘻嘻。”杨昭笑笑，把握拳的手伸到杨戬面前，慢慢张开。手心里是一块圆润还白白的很好看的石头。
　　“这是什么？”杨戬拿起小石头，举在阳光底下。
　　“我也不知道，不过好好看啊。”
　　“嗯。呐，昭，我们把它捡回去吧！”
　　“好哎好哎！”
　　于是，那日，杨戬和杨昭一个捧着各种好看的石头一个抱着一大朵青草。
　　“昭……真的是你么……”杨戬今天确实烦躁，但更多的惊喜和震惊。
　　他，见到了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他名字里也有昭字，他很有可能是千年前的杨昭，他的双生兄弟！
　　攥着玉石的手越来越紧，若有若无的叹息卷上回忆。
　　杨戬今日下凡降妖，回来的途中去了华山一趟，可就在要离开的时候，在离关押三妹附近的小溪处他感到了一些妖气，他本以为是哪些妖鬼作祟，便提了兵器隐了身形到了那处旁的巨石后细细观察。
　　可是，待看清了那两人的面容，杨戬差点抑制不住的冲出去。
　　他，他看到了什么……那人怎么会、怎么会……
　　“猫儿啊，为何不先去华山派，来这里做什么？”布满嶙峋石块的河边，白玉堂拽着展昭的袖子不让他往前走，笑盈盈也不知道在笑什么。
　　白玉堂很了解展昭，对此，他没有对展昭要带他来这里多做什么口舌。
　　展昭回头，看着白玉堂带给人安心的眼神，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华山派我已经拜托王朝马汉化作你我身份打探，至于来华山……我一开始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玉堂，我总觉得华山上有一股……嗯，很熟悉的气息，还有十分阴鸷的——”
　　“邪气/邪气。”
　　双声重叠，白玉堂抬头看向一侧浩渺的天空。万里无云天色略显灰白，这是正常人类眼中的景象，可在白玉堂和展昭看来，华山的上空若有若无的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邪气。
　　“猫儿，看来这“天下第一剑派”驻地的华山也不是什么平静地儿，不过……啧，我觉得有些太奇怪了。”白玉堂脸色严肃，看着周围，“听说华山是由神仙三圣母管理之地，明明该是秀美之地可是这华山却萧条荒败，现在有了邪气也未曾及时察觉处理……啧啧。”
　　“嗯……我与玉堂一样，看来华山之事，并不仅仅是失踪那么简单。”展昭眉头紧皱，他们本就是方外之人，而方外之人甚少参与人间之事，可他有一个不详的预感，他觉得，有些事可能要和人间掺和在一起，而且是十分复杂的事。
　　心思快速活络，对旁事也便不在意了，突然，袖子却被一拽，脚下一打滑，接着就摔在身后人温热的怀里。
　　“玉堂？你作什么？”展昭回头看着他，眼睛里满是疑惑。
　　操心猫。白玉堂实在是看不惯他这幅烦恼的样子，低头亲咬在展昭的嘴上，吸吮辗转。
　　白玉堂这冒然的亲吻展昭已经习惯，轻轻回舔白玉堂的唇，舌尖一来一往越吻越深，良久，直到两人都觉得会擦枪走火时才分开。
　　“展昭，我感觉我病了。”紧紧抱着展昭，白玉堂的下巴抵着他的肩膀，红红的嘴唇贴着展昭的耳朵，声音激动的沙哑。
　　亦是抱着白玉堂，展昭笑道:“怎么？”
　　“哼，我这病都是因为爱上你才得的，你说，你该怎么赔偿我？”手臂收紧几分，白玉堂语气里又多了几分无赖味。
　　“展昭陪着你，直到你病好了为止。”很认真，不带半分戏谑。
　　“我这病可是永远都好不了了。”
　　白玉堂亲吻着展昭的耳垂，只要有你，我甘之如饴。
　　可是不远处，目睹了这一幕的杨戬现在是震惊，喜悦，纠结心情像是砸翻了五味瓶。
　　(糟，疑似失踪多年的亲兄弟自己还没来得及相认竟然被其他男人拐跑了，怎么破。划重点，还没来得及相认＝没跟他相处。)
　　又偷偷看了一阵，发现两个人直接手拉手躺在青石块上聊天，还句句都意指杨婵，心情混乱极了的杨戬看了眼展昭，回了真君神殿。
　　拔开酒塞，灌了一口酒，口中的香醇酒液带了点苦涩，杨戬失笑，一大口一大口的灌酒，酒液顺着下巴滑进衣领，衣襟湿了一大片，酒瓶随意扔在桌上，这上好的神酿，竟成了发泄的烈酒，杨戬散着头发，趴在桌上，身上尽是神酒的香甜味，谁能想到连二郎神都有这狼狈的样子呢。
　　“这个二郎神一定是一个有故事的人。”透过水镜，太白金星皱着眉，捏着下巴，坐在太上老君身边，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
　　“哼，你这小子就别多管了，二郎神的事自有他自己的，你啊，管好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