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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三,一见钟情,文字别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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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一见钟情,文字别扭
却说展白两人回了陷空岛,那丁兆惠也把展昭作为“准妹婿”的事情,告诉了丁老夫人以及大哥兆惠和三妹月华。
“那展昭虽是四品带刀护卫,可是他人品相貌怎么样?”
丁老夫人坐在堂前,看着丁月华美丽动人的脸上不喜不怒的神情,二九华年也是该嫁人了,总免得有人说闲话,害了姑娘。
话落在耳朵里丁兆惠狡黠一笑,忽略了早上出丑的片段,自信道:“惠儿今日正巧碰见展昭,约了他酉时三刻来府上一叙,届时母亲再观他人品相貌到底配不配得上三妹妹,是不是个合人心意的好夫君。”
听得丁兆惠话中的自信丁兆兰虽然也很欣赏有过交集的展昭,但他倒是顾及了丁月华的心情:“即便展昭再好,此事成与不成也全在三妹。”
一语毕,众人看向嘴角挂着微笑的丁月华,见她看着桌角像是没听到一样的在出神,也知她是在考虑。
“且看看吧,若是我与他合意,也是我丁月华高攀了他。”半晌,丁月华眨了眨杏眸暗暗咬了咬下唇道,“况且婚姻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至于月华的婚事,就劳母亲和哥哥费心了。”
很正常的话,可她丁月华也算的上是半个江湖女子,这一“通情达理”的话倒是让厅中三人不由一愣。
其实丁月华有此一说也不算奇怪,毕竟她被老夫人收做养女在丁家过了十几年,成家也算是对他们的回报。
况且这半年里,她听的最多消息的不是邻居五鼠在领地上有什么动作,跟他们茉花村丁家有什么利益上的摩擦,而是二位哥哥口中的展昭。
南侠成名江湖不过二载,独挑卧龙寨,击杀恶贼左上田,同双侠、北侠、小侠及官府合力围剿食人镇,还有三月前又封了御猫之名,她听说了这些事情也很期待跟南侠见一面,攀谈一句,至于其他,何必多想。
“既如此,我与你大哥先准备府内事宜,你且去梳洗打扮,依你二哥的眼光展昭也必是个君子,莫让人家笑话。”
丁老夫人起身,慈眉善目本是和蔼之辈,可是她的眼睛里却显出几分不舒服的目光。
冬日里天黑的快,墨蓝的天上照着一轮淡淡的半弯的白月亮,渔家灯火从渡头的渔船边延到城里,高门大户家门口亮着红灯笼。
忽然出现在丁府拐角大街的展昭用空着的左手系了系玉堂给他系在身上的白色披风,毛茸茸的兔绒滚边围着脖子甚是暖和,披风里,深蓝的云锦长衫简洁大方没有花色,宽宽的袖口被改成束袖,袖口上绣着银线云彩,腰上的月白腰带扣着巨阙漆黑的剑鞘,在披风下,倒是意外的不惹人注意。
展昭掂了掂右手上的两坛竹叶青,抬步,不急不缓的向丁府走去。
此时,丁兆惠还在家门口张望着,为了给妹子挑一个合心意的夫婿,他必须得先给展昭一个好印象,然而,他的小聪明很有可能是拖后腿的真正原因。
不过是一个拐角的距离,展昭一抬头就看丁府门口站着像是又换了身衣裳,正四处张望找人的丁兆惠,同样丁兆惠也看见了展昭,脸上那可是兴高采烈的,快走两步去迎接展昭。
“展兄你可算来了!”
妹婿你终于来了!
这般高兴的语气不似作伪甚至兴奋的过头,展昭还未回话就被丁兆惠一把拉住手臂,迅速拽进丁府。
“二弟!你这是在干什么,快放开展兄!”
不知道从哪个地方匆匆冒出来,穿着身跟丁兆惠算是一模一样的紫色衣裳,外面罩着个浅蓝黑边小坎,明明两人是一样的脸,可气质却是沉稳大气的很的丁兆兰。
这时展昭终于得空调整,向着丁兆兰一抱拳,虽然有点不太适应,但还是保持着微笑礼貌的说:“展某见过丁大侠,虽然是故友相逢,因而事出突然,展某只备了薄礼,请见谅。”
说着,把右手提着的两坛竹叶青递到丁兆兰眼前。
赶紧接过酒坛,丁兆兰抱歉的看着展昭,语气也尽是无奈维护:“展兄不气家弟不懂事就好,他也是被母亲和我惯坏了。”
“怎会。”展昭看着丁兆惠纵容又无奈的神色很是羡慕也很是难过,“展某若有兄弟姐妹也当会如此吧。”
他羡慕拥有兄弟姐妹的人,因为他从忘记之后就是一个人,即便聿微和川千末和其他的人都待他极好,他也会时不时的感到隔阂,这种感觉直到遇到白玉堂才消失,但是有的时候又会冒出来膈应一下,他想,该是有一个人会知道他的想法,即便他不说他也知道。
丁兆兰笑:“展兄说笑,请吧,对了,还要请展兄见谅,家母久闻南侠之名所以……”话未尽,可意思明白。
展昭笑笑,倒是不在意,还对能见到丁老夫人甚是开心。
丁府乃是将门之府,庭院布置除了英武磅礴之气更带了几分奢华,从外庭走到宴客之席也废了不少功夫。
进去后的展昭见到了一身郝色华服的丁老夫人,五十岁的年纪,慈眉善目可就是眼底带着一股子郁气,看着自己那样子,像是拉出一个笑容:“展贤侄大名名扬天下,我这半截身子埋进土里的老妪今日有缘得见,这真是修了几辈子的福气呀!”
半真不假句句恭维,还有言语间的亲近,这位老夫人倒是惯会交际。
“老夫人抬举,展昭之名尚不及丁将军与双侠,怎担得起闻名天下呢。”
展昭拱手,恰到好处的礼仪和言辞倒是不枉费他跟着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三伯伯聿祁阳拾学习多年。
看着展昭这神清气朗的好相貌,矫健挺拔的身姿,名士豪庭的君子作风,再想想他现在不得了的身份——
四品带刀护卫,天子眼前的红人,丁老夫人真是高兴的眼睛都快要笑没了。
这展昭,跟他们月华真是天造地设的好配偶!
丁兆惠一笑,出声:“母亲,咱们不如入席再谈,想来展兄弟这几日在松江必是过的匆忙,可不能让人家白来了咱松江不是?”
说完,丁兆惠偷偷向丁老夫人使了个眼色,他早计划好了,在席上灌酒,人都说酒后乱性,把他展昭灌醉,趁他脑子不清醒,把这大好姻缘给定下来也不是没有可能,到时候再留他在丁府一过夜,换了他手里的巨阙……
哼,他丁兆惠自然有办法把展昭是他们丁家婿的事情传的人尽皆知,更改不得。
众人入席,展昭看着大圆桌上的各色酒菜,煎炒烹炸丰盛美味,美酒更是醇厚甘冽,可惜,实在不合他的胃口。
啊,想吃茭白饼,想喝玉堂做的鱼汤,还好玉堂答应给我留饭。
心底轻微笑了一下,展昭觉得随时都能想起一个人来的感觉,真好。
而这轻微挑起的嘴角落在丁家人的眼里,以为这些准备的非常合意,便给展昭布菜,热情的真的让人有些招架不住,展昭微抽嘴角,但心里真的很开心,出门在外,能够不受人冷眼已是好的,这般亲切,真是难得。
于是,展昭对丁家好感上升到亲近状态。
大户人家讲究的是礼,食不言寝不语这是最基本的事情,不过嘛,在面对金龟婿的时候,这些就被忘了。
“不知展贤侄贵庚?”丁老夫人看着安安静静用餐还大体得仪的展昭真是越看越喜欢。
“呃……”被人询问的青丘展昭一顿,放下筷子,眼神有些尴尬的道,“弱冠不过两年……”
嗯,他已经弱冠两年了……当然这是弱冠后来人间的时间,不算其他的时间。
“展贤侄真是年轻有为!我观贤侄气度不凡,家中可是官宦高门?”
丁老夫人从他进门就看他,这等的礼遇非是寻常人家教的出来的,想来他展昭必是出身高贵。
“算是……吧,家中门第尚算亲贵,父母叔伯具是掌管家族事物的长辈,所以凡事对展某也是要求严苛。”
呃,青丘九位族长,他养父是七族长,他也算是“出身高贵”的吧……
知道自己猜对了,丁老夫人欢喜更甚,无论是展昭是官二代还是富二代,单凭他现在的荣宠,这对他们丁家都是百利无害。
观得家母欢喜合意,丁兆惠心底得逞的暗暗一笑,开始变着法儿的灌展昭酒水,顺便按原计划,趁此提起他们家的家传宝剑,湛卢。
“展兄弟这巨阙可是战国欧冶子大师的铸剑?”
丁兆兰浅浅的喝着酒,看着被兆惠灌了快一坛子烈酒脸上红云盘飞可精神尚好的展昭,忽然提起这话来。
“兆兰兄……慧眼。”已经微醉的展昭眼晕的垂下眼帘,但又伸手抚上一旁小厮递过来的巨阙。
这巨阙伴了他千年,又是欧冶子先生亲赠。
“嘻,那展兄弟可知湛卢?”丁兆惠抬眼看着醉意明显的展昭,晃着倒满酒的酒杯,趁机又劝他饮下一杯酒。
“那湛卢可是我们丁家的藏剑,也是欧冶子大师之作,展兄可想一观?”
丁兆兰觉得展昭这般爱剑,自是也对他们家的湛卢颇有兴趣。
展昭确实有兴趣,不过他以为只是观剑,而非是试剑比试,而且跟他比剑的人,还是——丁家三小姐,丁月华。
展昭虽然显出醉态,但是心里的最低防线一直都在所以不至于失态,便是朝着丁月华礼貌的笑笑。
眼前的女孩子穿了一身英气的绯红长衫,梳着干练的马尾,腰间的鹅黄香囊贴着湛卢,面容美丽娇俏,瞧这杏眸里温顺又倔强,看起来倒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
“展兄弟,这是我三妹月华,别看她是女孩子,可是个武艺超群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侠。”
丁兆兰丁兆惠一溜的夸奖着丁月华,展昭静静的笑着,那女孩子倒是没有一般女孩的骄矜羞怯,反倒淡然,不骄不傲,挺讨人喜欢的。
而被夸奖的丁月华则也从看着两位兄长的目光里分出几许偷偷看着他,这般俊美的人笑起来像是融了冰块的春阳,丁月华的心忽然像是被什么揉了一下,她这性情平静温和的人儿竟是一眼就喜欢上了展昭。
“湛卢巨阙都是大师一手铸造,如今相撞也是缘分,月华冒昧,想和展大人比试两招,不求结果输赢但求这两把名剑不折不辱,且月华也是慕名展大人已久,求从展大人手中讨教一二。”
丁月华倒也有趣,既然知道自己喜欢上了展昭,没那小女子的娇羞,大大方方的跟人讨教示好,可谓是省了丁老夫人的心思。
展昭笑笑,自然是不会拂了她的意,答应了她,便跟着丁家众人直接转到院外空地,开始他们计划中的一环。
展昭跟丁月华两厢对立,展昭握起巨阙挽了个剑花,挑唇一笑,眼睛亮晶晶的,拱手行礼道:“请了,三小姐。”
“请。”
丁月华也是一笑,接着,提剑运气冲着展昭飞来,手腕翻转不听湛卢虽然细窄,但是剑锋凌厉,阴仄仄的寒光混着模糊的月光竟然有些晃眼。
展昭喝了酒,脸颊微红看着剑寸寸逼近,距离胸口还有一厘距离时展昭突然向后一仰,腰几乎与脚踝平行离地不过一拳之隔,接着左脚脚尖向上一扬踢开湛卢,收在剑鞘里的巨阙忽然出鞘,平日看着没什么杀伤力只是当个装饰一样的巨阙此时剑刃锋芒可裂虚空,中间漆黑的剑身金色的花纹像是会流动一样,虚虚一划,凌厉的剑气让丁月华和双侠暗叹,但她又知自己抵不开这剑气,只能用湛卢做挡,接着双脚一踏虚空,踩着旁边的小石柱一个用力,从上面俯冲下来。
展昭早有应对,随即起身,将巨阙一横在头顶,湛卢剑尖刺在上面,展昭眼神一动,用力一翻,丁月华瞬间就被甩到下面,她眼睛一怔,但接着丁月华步履一旋,身子猛的一转,横握着湛卢,嘴角一勾,如风车般转着朝展昭打来,展昭几次还迎,但接着一施轻功略过她去,巨阙顺势朝她袭去。
两人几番交手刀光剑影表面上难舍难分,可身在此中,拳脚功夫剑法轻功,丁月华更知道自己与他的距离,若不是展昭真心让着她,她可能走不过展昭的三招。
最后展昭看准丁月华一时分心,一个错身一剑侧着丁月华的耳垂而过,展昭和她打着打着竟调换了位置,停了手下章法。
“展某无意冒犯三小姐,请恕罪。”
展昭有些促狭的歉意的笑着,张开手心,手心里是半块红豆大小的翠玉——巨阙刚才竟是把丁月华的耳坠子削下来半块。
“无碍,今日月华与展大人比武受益良多,多时的於塞之处忽而茅塞顿开,是月华该感谢展大人才是。”
这是才有些害羞的丁月华从展昭手里接过翠玉,状似无意的轻挠了下他的掌心。
温热柔软的触感让丁月华的心跳都比刚才还乱。
“展贤侄真是好武功啊,这巨阙和湛卢也是熠熠生辉相称的很呐!”
丁老夫人见这一幕,就是觉得两人都有意思的样子,乐呵呵的又道,“不知这湛卢配给贤侄你可还算合意?”
“湛卢颇好,只是人选剑,剑亦选人,展某这巨阙倒是更趁手些。”
喝了酒的展昭更有些不暗藏心事和情绪,当机表明他的巨阙剑就是不会被换掉的。
“嘿,展兄弟说的在理,只道是美女需得配英雄,宝剑也是这个理,展兄弟何不齐拥?”丁兆惠挑眉笑道,接着拉住丁月华的手往展昭那里走近。
“展贤侄,老身有意将月华许配给贤侄,这湛卢便做月华的陪嫁,贤侄可觉如何?”
笑眯眯的丁老夫人似是断定展昭和丁月华会是一对,眼瞅着丁兆惠把丁月华的玉手扣进展昭的手里,还没被甩开,自是当他同意了呢。
而展昭,听了他们的话,一时愣在一旁,等他反应过来,便发现丁月华正有些娇羞的看着自己,然后发觉手里的那只柔若无骨的小手,展昭皱眉一把挥开,脸色有些难堪。
他本以为丁家是拿单纯的客人之礼友人之心待他,没想到竟是存了这等心思。
“展贤侄这是……”丁老夫人见他面色转变,丁月华怔愣不解,她的语气更是不好。
“诸位的好意展某心领了,只是展某已有心仪之人身负婚约,恐怕做不得丁家婿。”
展昭退开一步,面色冷漠严肃,心里有种被欺骗的感觉。
他本就是极慧之人,观他们面色还有之前种种,这等比剑定良缘之事,必然是他们早就计划好的。
“婚约?”丁兆兰瞪大了眼睛,忽而看到丁月华震惊难过的神色,竟干巴巴的说到,“江湖上可没传展昭有什么婚约之事,我与兆惠也曾打听展兄弟未曾婚配他人,展兄弟可是看不起我家小妹,看不起我丁家。”
果然是被算计了。
“展某并无此意,展昭确实已有婚约,婚姻大事莫不要含糊,还请丁老夫人和双侠替丁小姐另择良人吧。”
展昭暗暗冷笑,心中更是不快,他感情上本就有些敏感和不安,就算双侠是他好友,这次之后也不可能再有深交。
就在众人气氛陡转急下甚是尴尬的时候,守门的小厮小跑着过来通报。
“老夫人,陷空岛五当家来要人,说是岛内有要事要找展大人,现在在前厅侯着。”
听了白玉堂来寻他,展昭顿时松了一口气,丁家人也知道展昭是有公务在身,若是延误一时,万一这展昭把他们拉下水,可谓是不好,便转请他到前厅去见白玉堂。
而受到打击的丁月华不知道是该哭该笑,她第一次动心竟然还被拒绝,她自认骄傲文武双全针织女工更不在话下,姿色虽赞不得月中嫦娥仙,可也是美丽不输昭君,竟被人用已有婚约给拒绝了,真是……
丁月华苦笑,没跟着去前厅,只是架起湛卢舞起剑来。
而前厅里,白玉堂冷着俊脸,手指点着桌子,显然是等人等急了,但忽而间白玉堂的耳朵轻动,抬头看着的就是脸色不好的展昭。
“怎么了?”白玉堂眼神一下子变了,越过丁家的主子,来到展昭的身侧。
“白兄。”展昭心里不舒服,酒劲有些上头,软软的叫了他一声,虽然和平时没多大区别,但是尾音上扬,可爱的要命也心疼的要命。
白玉堂听着这音看着这有些受伤的小眼神,觉得不对窍,还有展昭身上浓浓的酒味,这傻猫肯定叫人赚便宜了。
白玉堂脸色又是一变,眼刀冷嗖嗖的,冷笑道:“丁老夫人,我有要事找展大人相商,告辞。”
接着,不看丁家人气的发白的脸,拉着展昭的手堂堂正正大大方方的出了丁府大门,慢慢的散着步,打算走回去,顺便散散展昭的酒气。
“玉堂……”
被灌了好多酒,一开始酒劲没上来,现在酒精上头,眼前模模糊糊的,头痛难受还四肢无力,整个人算是半倚在白玉堂身上,头发轻擦着白玉堂的脖子,痒痒的,淡淡的清新味道还有浓浓的酒味,白玉堂拉过他的手担在肩上,又揽着他的腰,慢慢的走着。
“傻猫儿,他们是不是给你气受了?白爷早晚有一天办了他们。”
猫儿有气无力的样子看的白玉堂心疼的不得了,真想把耗子全鼓捣进丁府叫他们还敢欺负猫。
“玉堂……他们要昭……当他们的女婿……昭不要当……不要……”
展昭醉的厉害,这句话吐出来就睡了过去,压在白玉堂身上。
换了姿势从后面背起展昭,手背在后面拖住展昭的臀部,展昭的呼吸浅浅的打在脸上,软软绵绵,轻轻侧头,白玉堂亲吻了一下展昭的鼻尖。
猫儿,你是我的猫儿,不会被人抢走的,我不会让你被抢走的。
背着他慢慢的走着,白玉堂眼里温柔得比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