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铁短篇甜文集》八风不动

44、全民超人洛基（3）

　　第二天，托尼专门订制了两层的巧克力熔岩蛋糕。因为对于挽救洛基的公众形象，他已经有了一个绝妙的点子，而这个点子也很可能导致他直接被Mr. Super 掐死。

　　“什么？你要我去坐牢？！”洛基“腾”地一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以大型猫科动物扑向猎物的速度和威势瞬间移动到托尼面前，只是顾及到手中的蛋糕所以暂时未采取攻击行动，却仍旧用那双大得过分的绿眼睛死盯住对方，无声地警告要是托尼再说出什么混账就直接咬断他的喉咙。

　　“别这么紧张，亲爱的，”托尼笑嘻嘻地举起手做投降状，“这只是一种策略，你在里面待不上一星期，各种犯罪就会像大雨后的蘑菇一样‘噗嗤噗嗤’地冒出头来，控制不住局面的警察局长别无选择，只能向你求助，到那时你就是英雄了——毫无争议的。”

　　洛基皱了皱鼻子，重新坐回沙发。

　　“要是你判断错误呢？”他又挖了一块蛋糕放进嘴里，边嚼边含糊不清地说，“要是那些家伙不需要我呢？”

　　托尼叹了口气，伸出手帮洛基抹掉唇边的巧克力渍，将手指放进自己嘴里吮吸。

　　“那你也不会有任何损失，”他俏皮地眨眨眼，“对你来说，监狱的墙壁就像威化饼干一样脆生生的一碰就碎，要是不想待在里面，你大可以‘嗖’地一声直接从里面飞出来嘛。”

　　洛基垂下头，捧着熔岩蛋糕发了一小会儿呆。

　　“斯塔克，”最后他重新抬起头，凝视面前人类的棕眼睛，“我可以相信你，对不对？这不是一个陷阱，对不对？”

　　托尼强忍亲吻洛基额头的冲动，伸手轻柔抚摸对方黑发，暗自怀疑邪神有早晨洗澡的习惯，因为那黑发摸上去跟刚刚沐浴过一样柔软而顺滑。

　　“你永远都可以相信我，”他说，语气轻柔得就像在哄一个小婴儿午睡，“还有，在人类文化当中，直呼其名是一种亲密表现。所以亲爱的，如果你叫我‘托尼’而不是‘斯塔克’，我会更高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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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间他们发生了一些小争执，争执的焦点是托尼提供的那篇媒体发言稿，洛基只看了一遍就倒背如流——他跟我一样聪明，托尼老怀安慰地想——可从他嘴里吐出的每一个词都完全没有任何诚意。

　　“当你在说这句‘我不应该更不能凌驾于法律之上’的时候，语气要充满悔恨，以及谦卑，而不是把下巴扬到天上。”托尼以手扶额，尽力纠正。

　　“我没有把下巴扬到天上，”洛基气冲冲地反驳，“还有‘谦卑’是什么意思？”

　　托尼盯着邪神的眼睛，直到确认他是在说真的而不是开玩笑后，无奈地长长叹了一口气。

　　“真不知道你老爸老妈都教了你些什么？”他咕哝着，可就是这句小小声的咕哝让洛基突然炸毛了。

　　“我没有父亲！”邪神大叫一声把托尼吓得差点儿从沙发上摔下去。

　　“好吧，好吧，有爹没爹这事你说了算——”亿万富翁咽了咽口水，看来这家伙的Father issues比自己还要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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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在托尼的强烈建议下，洛基以全程低头看向脚尖的姿态完成了自己投案前的新闻发布会：“我向洛杉矶人民道歉，为我此前造成的财产损失和不当行为。现在，我决定为自己的鲁莽承担后果，并愿意投案自首接受检方调查……”

　　周围，无数话筒支起，记者们不停按动快门，镁光灯闪烁，映照得洛基本就苍白的脸颊更加苍白，长长的低垂着的睫毛遮住眼帘，带着一种孩童般的无辜，分外惹人怜爱。

　　而这也大概就是洛基讲完后掌声大于嘘声的原因了。

　　“显然人们已经开始喜欢你了。”托尼拍了拍洛基的肩膀，“去吧，我每两天会去探视你一回，你可以利用在监狱里的时间好好想想需要我带什么吃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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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基入狱的第三天，托尼如约而至，他将十六种口味的布丁一字排开放在桌子上，然后支着下巴看洛基皱眉纠结着先吃哪一种。

　　“听狱警说你刚来就弄断了一个人的手？”当洛基终于选了那个带覆盆子的布丁并露出满意的微笑后，他开口问。

　　“他活该，谁叫他摸我屁股来着。”邪神回答，毫无愧疚之心。

　　托尼沉默着，他很想说“干得漂亮”，但又担心某一天当自己管不住自己的手时也会遭到同样的待遇。

　　“要知道，面对美好事物的时候，很多人都会有那么点儿控制不住。”他搔搔头给出了一个解释，洛基则挑起一边眉，一副“你喝多了吗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表情。

　　“咳咳，言归正传，”托尼挺直脊背，“让我们继续公众形象课程怎么样？今天的主要内容是关于你应该如何以英雄姿态从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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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托尼第三次出现在探视区时，洛基甚至没有看摆在自己面前的巧克力薄脆一眼，而是双手抱胸坐在椅子上盯着托尼。

　　“怎么了，亲爱的？”花花公子好脾气地坐到邪神对面，问。

　　“骗子！”洛基恶狠狠地从牙缝里挤出这个词，“你保证过我在这里待不上一星期，就会有人把我请出去当英雄，而现在已经是第六天了，什么事都没发生。”

　　“你得有耐心，”托尼安抚，“坏人也需要休息，你得等到他们愿意复工才行。”

　　洛基撇嘴，赌气：“我要越狱。”

　　托尼转了转眼珠：“这里不好吗？”

　　邪神皱皱鼻子：“这里的人都笨得要死，玩的游戏也笨得要死，十来个人抢着把一个球往筐子里扔，真不知道究竟在想什么。”

　　“好奇问一句，你们那儿都玩些什么游戏？”在相互了解中，托尼已经知道洛基来自于别的星球，或者说世界。

　　洛基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含含糊糊地说了些人类没太听清的话，似乎是说他曾经变成蛇逗自己的哥哥，然后又捅了哥哥一刀什么的。

　　如果这是真的，托尼必须对自己已逝的老爹霍华德表示感激，感激他让他成为了独生子——兄弟间的游戏都这么可怕吗？

　　但目前，他还需要绞尽脑汁说服邪神不要把那个漂亮的屁股从牢里挪出去。

　　“你听说过‘棉花糖实验’吗？”斯塔克总裁神秘兮兮地说，而这似乎成功激起了洛基的兴趣，至少他的身体稍稍向前倾斜了一定的角度。

　　“20世纪60年代，斯坦福大学心理学教授米歇尔设计了一个实验。”托尼继续说道，“研究员找来一群孩子，然后给每个孩子发了一颗棉花糖，告诉他们可以马上把糖吃掉，但如果他们能够等到研究人员回来时再吃，就可以再得到一颗做为奖励。结果，大多数孩子坚持不到三分钟就放弃了，只有大约三分之一的孩子忍住没有把糖吃掉，并得到了第二颗棉花糖。”

　　洛基抱着胳膊。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他翻了个白眼，“可要是研究员不给他们第二颗棉花糖呢？”

　　托尼无言以对，因为之前小辣椒给他讲完这个故事后，他也用和洛基一样的话怼了她。

　　“最多一个月，一个月后你要是打算出来我绝对举双手赞成。”

　　“不行，明天我就要越狱。”

　　“那二十天？”

　　“你想得美。”

　　“好吧，那么两星期怎么样？”托尼双手合十，用大大的枫糖色的棕眼睛望着洛基，充满乞求神色，“两星期，就算是为了我。”

　　洛基和他对是片刻，然后不自在地别开了脸。

　　“两星期，”他勉强点头，“就算是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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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基被狱警礼貌地请到办公室之前正在空无一人的图书管看书，那里总是很安静，书本显然不是五大三粗、惯爱用拳头揍人的犯人们的心头好，所以当洛基看《猫和老鼠》看到有趣之处，通常可以毫无压力地甩掉偶像包袱，放肆地哈哈大笑。

　　私下里，他很喜欢漫画中那只聪明的棕色小耗子。它总会让他想起托尼，那个同样小小的有着棕色毛毛的人类，看向自己的眼神中透露出真诚与狡猾，却没有丝毫恶意。他了解他的渴求，也愿意帮助他达成，他甚至让他产生了一种不再孤单的错觉。

　　可那也仅仅是错觉，一个神在一群凡人中间又怎么会不孤单呢？

　　就在这时——

　　“洛基先生，”图书馆的门被推开，一个戴着警帽的人将头探了进来，“警察局长想要见你，有件非常重要的事需要你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