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铁短篇甜文集》八风不动

34、高空俱乐部 3

　　托尼在迟疑中按响了门铃，三秒钟后，门被打开了，一位身穿白黑两色女仆装的少女站在门口朝托尼矜持微笑。

　　“你好，我找洛基，”亿万富翁开口，望了眼门廊处镶金的雕花装饰，说话更加没了底气，“他——真的住这儿吗？”开玩笑，即使是飞行员的年薪也不够支撑这样一座宅邸。

　　“您一定是斯塔克先生，主人之前有吩咐我在此恭候，说您很快就会前来拜访。”女孩眨眨眼敏捷地回答，她身材娇小，皮肤白皙，还有一头好看的淡金色头发，说话时右嘴角的笑涡时隐时现，惹人喜爱，可托尼现在只有满心疑惑。

　　“很快？”他们明明约的是晚饭。

　　“是的，很快，”女孩俏皮地朝客人眨眨眼，“毕竟‘哈瑞旅舍’的哈瑞并不怎么好客。”

　　看来作为邻居，洛基对旅舍那位法定继承者的底细早就一清二楚，他选择隐瞒不说而是把托尼送去住店纯粹是为了寻开心，瞬间，那双大而狡黠的绿眼睛浮现在托尼脑海，微微挑起的嘴角一看就是要使坏。

　　“洛基呢？”小斯塔克公子气哼哼询问。

　　“主人正在处理公务，”女孩毕恭毕敬地回答，“他吩咐我为您准备了一些茶点，等他——”

　　女孩的话还没说完，托尼就不耐烦地迈步从她身边径直擦过，状似熟门熟路地顺着楼梯上了二楼。

　　“你可以把吃的端过来，”他站在楼梯上回头朝女仆露出一个假笑，“我相信你的主人会喜欢它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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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托尼不知道洛基究竟在哪，但这并不妨碍他转动门把手一间屋一间屋地寻找，与生俱来的优越感让他无论干什么都理直气壮。

　　大多数房间都上了锁，另外几间敞开门的则空无一人，当托尼推开一扇虚掩着门时终于发现了洛基，那人正交叠着一双长腿坐在桌子前翻看着什么，神情极为专注，在听见门口的响动后抬起头，摘下鼻梁上架着的黑框眼镜站起身来。

　　“欢迎光临寒舍，不过现在离我们的约定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洛基走到不速之客面前，脸上的疑惑简直货真价实到让托尼想要揍他一拳，“不知道是什么风把你提早吹过来的？”哦，他甚至还抬起手看了一眼腕表。

　　“是啊，是啊，”托尼假装不经意地挥着手，“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迫不及待地想见你一面，所以提前跑来了，就这么简单。”他可不想遂洛基的心愿，把自己和那位“哈瑞先生”的遭遇讲述一遍供对方娱乐。

　　洛基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的客人：“如果你能把你在调情方面的口才和厚脸皮用在向索尔道歉上面，你们的合作案早就达成了。”

　　托尼不置可否地耸耸肩。

　　“他不是我的菜，真遗憾，”他回答，又打量了下洛基，“你穿成这样是打算外出见什么别的人吗？”话说纯黑色的吸烟服真的非常衬洛基的肤色。

　　“不，我没有这样的安排，”洛基有些疑惑地挑起一边眉，“而且我不认为这种非正式的服饰是外出拜访的正确选择。”

　　“好吧，我待在家里时通常会穿T恤衫或者工字背心，睡衣也是个好选择，”托尼叹了口气，“所以，这又是英美文化差异？”

　　“不，个人喜好而已，如果非得按规矩来，恐怕我就没法子在相识的第一天晚上把你带上床了。”绿眼睛的英伦绅士如此宣称，继而温柔询问自己的约会对象，“晚餐想吃什么？”

　　托尼歪头想了想。

　　“披萨？”他很没品味和情趣地提议，“我还从来没吃过英式披萨。”

　　“主意不错，”洛基赞许地点点头，神情颇为真诚，“但我依旧坚持吃法国菜，不过出于尊重，我会如你所愿，提供一种吃披萨时的用餐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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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你说‘提供一种吃披萨的用餐氛围’时，是指坐在床上，穿着睡衣，一边看皮克斯动画一边吃法国大餐？”托尼盘腿坐在洛基的大床上，看着男仆把一道白汁烩小牛肉摆在床单上，接着是圣雅克扇贝。

　　“或许沙发更对路，可我想它摆不开这么多菜。，”洛基回答，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他正穿着一套墨绿色的丝绒浴袍坐在托尼旁边，屈起脚趾踩着遥控器按钮来回切换电视画面，“你要看《玩具总动员》还是《怪物大学》？”

　　托尼摸摸鼻子，虽然懒得了解人类，但他着实见过不少人，可当中没有一个像洛基这么变化多端。从今早见到这人第一眼起，他依次遭遇了高冷的洛基、体贴的洛基、不修边幅的洛基、衣冠楚楚的洛基、坏心眼的洛基、绅士的洛基以及孩子气的洛基，托尼从不知道谁会有这么多张面孔，而每一张面孔又都该死的诱人探究。

　　“《玩具总动员》吧，”他把自己的视线从洛基的脸上撕下来，转头舀了口酥皮洋葱汤放进嘴里，含含糊糊地回答，“我可不觉得大学生活有什么值得逗乐的，除非他们肯把夜店场景展示给孩子们，那些嗑药磕大了的家伙能做出世界上最富于想象力的举动，哦，该死——”

　　如你所见，托尼现在身上穿着的猩红色睡袍来自洛基，这意味着身材娇小的亿万富翁必须小心应对长出一大截的袖子，而其中一只刚刚正险险扫过盛着法式青口的容器。

　　“谢谢你的睡衣，看上去是全新的，”托尼一边挽着衣袖一边说道，“希望你不介意我糟蹋它。”

　　“不客气，如果你喜欢甚至可以保留它，红色很衬你，”洛基耸肩，“而且这是索尔送的生日礼物，我真的不怎么想要穿它。但如果你计划在这儿多住几天，我还是不建议你把它弄脏，毕竟我没有T恤衫或者工字背心可借给你，不喜欢的睡衣也只有这一件。”

　　托尼挑眉。

　　“所以，如果我把身上的这件睡袍弄脏，就不得不光着身子在你的大宅里逛荡喽？”他说着，同时捏了一块小牛肉放进嘴里，并意有所指地吮吸起手指来。

　　“当然不，”洛基懒洋洋地靠着背后松软的垫子回答，“鉴于这儿有女士在，我不得不限定你的活动范围。”

　　“哇哦，你的意思是，要把一个毫无遮蔽物的我关起来？”托尼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边遗留的酱汁，棕眼睛盯着绿眼睛，“我会告你非法拘禁的。”

　　“相信我，这会是一次双方都心甘情愿的犯罪。”洛基微笑，接着，那张拥有狡猾的英俊的脸凑近，给了他的囚徒一个结结实实的舌吻。

　　托尼自认为是接吻高手，不少高冷的妹子都曾因为他那灵活的舌头而瘫软，可此时此刻，他不得不承认对手技高一筹——这一吻过后，托尼觉着自己就像一颗熟透了的果子，汁水饱满，只要洛基再那么用力一吸，就能把他整个儿吸进肚子里去。

　　“哇哦，这真是令人印象深刻，我都有点儿期待了。”亿万富翁懒洋洋地倒在松软的枕头上，四肢摊开，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上帝啊，洛基几乎都快要舔到他的嗓子眼了。

　　“你也不赖。”洛基回答，托尼很得意地发觉对方声音中的沙哑和情欲。

　　他们还算克制地勉强用完餐（这只用了短短十分钟时间），接着就没羞没臊地当着牛仔警长胡迪和太空骑警巴斯光年的面滚在了一起。托尼身心愉快地被搞了一场，很快又半推半就地接受了第二场，最后哭爹喊娘地被迫进行完第三场，所以，当他醒来时觉着喉咙又干又疼，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几点了，贾维斯？”他迷迷糊糊地问，在半天都没能得到回应后才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他挠着头想要下床把昨晚扔在地上的睡袍捡回来，却不小心被床单绊了一下，整个人摔趴在地毯上。

　　幸好没有晨勃，不然一准要断掉，托尼苦中作乐地想着，随即用手肘支起身来，一抬头，却发现洛基坐在沙发上，上身整齐地穿了一件干净的白色衬衫，下身只着内裤，单脚踩着脚凳，正在穿袜子，可是——

　　“吊带袜？”托尼咽了口口水，眼神死盯着将洛基苍白小腿整个儿包裹住的布料，“你，竟然穿吊带袜？”这画面简直比女性穿黑丝更令托尼血脉喷张。

　　“对于一位绅士，暴露脚踝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洛基一板一眼地解释说，手上的动作不停，熟练地扣好搭扣，接着套上熨烫笔挺的西装长裤，将好风情彻底遮蔽了起来。

　　托尼觉着自己再也无法直视那些风度翩翩的英伦绅士了，一想到一本正经的西装裤下面是骚气十足的吊带袜，他就一阵头晕目眩。

　　尤其是洛基。

　　“你要出门？”他索性保持着趴在地毯上的姿势，自下而上打量对方并再次感叹——腿真长啊。

　　“半小时之后我有一位访客。”

　　托尼咂咂嘴。

　　“根据昨晚对你的了解，半小时确实有点儿紧张，”他露出一个甜蜜的假笑，“不过我会尽力而为。”

　　洛基微微挑眉：“你想再来一次？我记得昨晚有人一边求饶一边声称自己‘再也硬不起来了’？”

　　“请称呼我为‘不朽的斯塔克’。”托尼大言不惭地说，甚至微微叉开腿，大大方方地向洛基展示自己光果的躯体和流畅的线条，直到对方经不住诱惑俯下身吻他。

　　这真是我吃过的最老的男人，洛基边用一种吮吸棒棒糖的架势吮吸托尼的嘴唇，边胡思乱想，可这家伙床上那副主动而又盛气凌人的劲儿又真让人把持不住，所以就让那个艺术品商等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