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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高空俱乐部 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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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下飞机,我们的小斯塔克公子也没能如愿加入高空俱乐部,好在对于美人托尼从不过分执着,抵达伦敦后,他就彻底把自己的目标抛下,吩咐贾维斯叫了辆出租车,匆匆赶往奥丁森庄园。
奥丁森庄园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建筑,自维多利亚时代就矗立在伦敦郊区,占地近1万平方米,即使是托尼这种眼高于顶的暴发户也不得不叹服于它的宏伟和美丽。
出租车不能开进私人领地,半途托尼改乘了庄园的摆渡车,司机是一名自称“海姆达尔”的黑人。
“真没想到,英国现在竟然还保留着奴隶制。”托尼低声嘀咕,但声音显然不够低,因此他几乎是立即就得到了海姆达尔通过后视镜送来的凶狠瞪视。
正门口,一位标准的英伦管家将托尼引进大宅的一间会客室。他先是做了个手势,就立即有三名仆人鱼贯而入,井井有条地将红茶、果盘和英式三层点心塔摆在托尼左手边的小圆桌上,然后留下一句“请稍候”就恭敬地退出房间,让托尼独自在等待中享受下午茶时光。
平心而论,这儿的红茶不赖,可惜所有的饮料中托尼只喜欢咖啡和酒精,不过三层塔很好吃,尤其是松饼,它们喷香柔软又热腾腾的,嚼起来就像清晨的阳光。
正当托尼寻思着要不要问主人家讨一份制作配方时,一个他完全意料不到的人影从敞开的门外一闪而过。
洛基?托尼以最快速度溜到门边,扒着门框向那个背影张望,那家伙穿着身松松垮垮的绿色丝绸睡衣,脚上还踢踢踏踏地踩着一双拖鞋,接着他转了个身,沿着木质雕花的旋转楼梯缓步向楼上走去,那张英俊的脸孔令托尼立即就确定了他的身份。
真的是洛基!什么情况?
托尼咬着嘴唇暗自思忖,最后只想到了一种可能——索尔奥丁森就是那个让洛基甘愿守身的情人。
不是吧,我竟然输给了一个毫无幽默感的金发大胸男?这个世界疯了吗?
“小斯塔克先生。”这时,被托尼在心里画圈圈诅咒的家伙刚好走了进来,冷着脸一屁股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突然来访不知有何贵干?”
爱搞基的英国佬,托尼翻了个白眼,吃不到葡萄的酸气在胸中翻腾,被比下去的不爽致使他开始口不择言。
“我要为之前说的那个冒犯您尊严的笑话而道歉。”他挺起胸膛彬彬有礼地回答,可那语气与其说是在道歉,不如说是讽刺,“不过在美利坚,针对兄弟间关系的调侃不会被当成一项罪过,显然我低估了大英帝国子民的承受能力。”
他看着对方愈发阴沉的脸色,作死地又补充了一句:“又或许那个笑话踩到了您的痛脚。”
奥丁森霍然站起,不得不说他高大的体型对托尼造成了一定压迫:“虽然这么说很不礼貌,但是斯塔克先生,我建议我们还是仅保持点头之交为好——奥丁森集团和斯塔克工业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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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会面不欢而散,小斯塔克先生被客客气气地请出了奥丁森大宅,他站在高高的院墙外朝里面的英式建筑撇撇嘴,然后拨通了电话。
“嘿,小辣椒亲爱的——”
“托尼,接下来你要说的最好是好消息。”佩珀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她实在太了解托尼了,每当他用这个调调跟你说话时,不是即将搞事,就是刚刚搞完事要你给他擦屁股。
“好消息是,我完成了任务,如果你帮我订今天下午回来的机票,就能在晚餐前看见我可爱的面孔了。”
“奥丁森同意和我们签合同了?”佩珀追问,说实话,她不怎么相信事情会这么顺利,毕竟托尼是把人惹毛方面的专家,至于道歉和安抚的课程,他恐怕连幼稚园都没毕业。
“并没有。”大号的幼稚园儿童老实回答。
“出发前我怎么跟你说的,安东尼斯塔克?”
托尼终于开始忐忑了,佩珀叫他“安东尼”,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原话是‘搞定奥丁森,不然就给你点儿颜色看看’,我应该没记错。”
小辣椒深吸一口气,是时候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令她操碎心的家伙了。
“我订了后天飞伦敦的机票,会亲自和奥丁森先生谈,”她以一种最终判决式的语气宣布,“在这之前,你的信用卡将被冻结。”
“什么?”托尼瞪大眼睛,他很想说“没钱我怎么泡夜店”,可话到嘴边还是适时收住了。
“那我要住哪里?”他抓抓头最后问。
“我给你安排了宾馆,”小辣椒说,托尼隐约从中听到了某种古怪的幸灾乐祸,“祝你好运,斯塔克先生。”
电话被挂断,托尼瞅着对方发过来的宾馆名称和地址,“哈瑞旅社”,听起来有点low,不过位于伦敦西区,英国传统富人聚居区,应该还不赖吧。
而现在的问题是,他怎么才能到达那儿——谁会相信托尼斯塔克有一天会穷到连叫出租车的钱都没有呢?
就在他绞尽脑汁的时候,身后奥丁森庄园的大门缓缓朝两侧打开,一辆漂亮的墨绿色捷豹从中驶出,驾驶室的玻璃没有升上去,洛基的漂亮脸孔就那么大大方方地露了出来。
“嘿——”托尼大叫着一个箭步冲到车子前面,差点儿就被撞倒碾进车轮。
“你有什么毛病!?”驾驶员猝不及防,勉强在惨烈事故发生前踩下了刹车,满腔怒气全都倾泻在眼前这个麻烦精身上。
可惜,他的愤怒全不奏效,托尼甚至觉得他怒气冲冲时看起来更加英俊了。
“能载我一程吗,帅哥?”原亿万富翁、现身无分文的穷光蛋厚脸皮地请求。
“不。”被断然拒绝。
托尼眨眨眼。
“载我一程,我就不把你是奥丁森情人的事说出去。”他笑眯眯地说,听上去不像是个要挟,倒更像是调情。
洛基挑起一边眉:“情人你是怎么得出这个可笑的结论的?”
“我看见你穿着睡衣在大宅里瞎溜达来着。”托尼哼哼,“除了情人我想不出别的解释——别告诉我你们是兄弟。”他从没见过长相如此天差地别的兄弟,要知道基因是有其规律性和科学性的。
“据我所知,你应该是个发明家而不是侦探,”洛基有点儿被逗笑了,“还是说,来到英国的人都喜欢当一把福尔摩斯?”
“我潜力无穷——在各个方面。”托尼得意洋洋地耸耸肩,眼睛闪亮,“你调查了我,说明你对我有兴趣,所以为什么不把奥丁森那个金发的傻大个儿甩了?”
洛基上上下下掂量着托尼。
“真是个顽固的家伙,我选了你有什么好处吗?”他笑着摇头,而托尼第一次看到他这么真诚的笑,不是那种职业化的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的笑,比那亲密得多,有点儿无奈,还有那么点儿——宠溺。
托尼觉得自己的心被人高高抛起。
“当然有好处,至少我可以让你上。”他脱口而出,结果两个人都呆愣当场。
“所以,你认为如果我和索尔是一对,我会是下面的那一个?”洛基瞪着托尼。
“难道不是吗?”托尼无辜耸肩,“他看上去可比你壮多了。”
洛基深吸一口气。
“看来事到如今,为了个人名誉我也不得不应承你的性邀约了,”他状似为难地撇撇嘴,然后倾身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上车,我载你一程。”
托尼从善如流地坐进车里。
“别假装你才是吃亏的那一个,”他一边调整座椅靠背一边反驳,“托尼斯塔克可很少给人这样的优待。”
“我们两个当中,你才是得了便宜还要卖乖的那一个。”洛基从鼻腔里哼出一声,“现在,告诉我你要去哪儿?”
托尼报出了哈瑞旅社的地址,得到了一个惊讶的回视。
“你确定?”洛基反问,不像是没听清,而更像是困惑。
“我确定。”托尼回答,开玩笑,他是天才,记忆力好着呢,怎么可能出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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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当托尼站在一幢破旧的两层小楼前面时,忍不住回头询问洛基,“你是不是领错了路?”他们沿途经过了不止一家五星级宾馆,而现在驻足的这一家简直破烂得像个洞穴,如果有一群蝙蝠突然从里面飞出来,托尼也不会太惊讶。
洛基没说话,只是朝旅馆门上那一排不大不小的字母扬了扬下巴——哈瑞旅社,就是这儿没跑了。
“这不可能,一定是我那位粗心的秘书弄错了,我要打电话问个清楚。”恐怕这是托尼打出生起头一回露出惊恐的表情,要一个斯塔克住这种鬼地方,他宁可去跟河马跳贴面舞。
“你慢慢打电话,我得先回去了。”洛基好整以暇地将手揣进口袋,歪头好笑地看着托尼,好像在打量一只绕圈圈抓自己尾巴的猫咪,想想后又好心地加上一句,“如果一个人无聊,今晚可以来我家吃吃饭、过过夜,要知道我就住在那儿——”
他说着,指了指两条街外一幢由白色大理石砌成的三层别墅,别墅天台上那只凸出的鹰兽石雕尤为醒目。
托尼很想说“我们直接去你家滚床单吧”,可又觉得太丢脸,只得故作高深地向洛基挥手道别,然后掏出手机假装忙于给自己粗心的秘书拨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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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足足尝试了十几次都无人接听后,斯塔克公子不得不硬着头皮走进哈瑞旅社一探究竟。他穿过一小段逼仄的走廊,在被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绊了个踉跄之后,终于到达了前台,一个穿苏格兰格子衬衫的中年男人正坐在那儿看报纸,怀了双胞胎的孕妇也没有他那么大的肚子。
“哈喽,”托尼朝对方笑了笑,“虽然这有很大几率是弄错了,不过我还是想问一下,之前有人来电话给一个叫‘托尼斯塔克’的人订过房间吗?”
招待员慢吞吞地抬头看了眼托尼,在他寄希望于得到一个摇头或者直接的否定答案,从而结束这场闹剧时,那个大腹便便的男人却以与其外表极不相符的敏捷搜寻了预约名单,并递给了托尼一把钥匙。
前亿万富翁心中满是绝望,他叹了口气,嫌弃地用大拇指和食指尖儿捏着那黏糊糊的金属——真不知道上一位顾客究竟用它干过什么,但愿不是太私密的事情。
“谢谢你,哈瑞。”他嘟囔着,“无论如何,还是要谢谢你。”
“我不叫哈瑞,小胡子。”招待员回答,一脸生无可恋。
“可这儿叫‘哈瑞旅舍’不是吗?”托尼耸肩,“还是说这年头名不副实的东西太多了?”
招待员学着托尼的样子耸耸肩,接着将客人晾在一边,自顾自继续看起报纸来,而托尼也实在没心情再说点儿什么有的没的——他迫切地想进房间把手好好洗干净。
“哦,对了,”招待员突然从后面叫住他,“忘记问,你对狗毛过敏吗?”
“我不知道,大概不吧。”托尼皱眉,“为什么问这个?”
“没什么要紧的,只是以防万一。”
真是个糟糕的地方。托尼想,或许他应该现在就去找洛基,那家伙很可爱,更别提他还有间看上去不赖的别墅可供托尼蹭吃蹭喝蹭住。
他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叹着气将钥匙插进锁眼。门开后,映入眼帘的是一间不足二十平方米的小房间(要知道斯塔克家的厕所都比这个大上好几倍),而更令人目瞪口呆的是,一条硕大的德国黑背犬正卧在当中唯一的床上,竖起尖尖的蝙蝠式的耳朵警惕地瞪视托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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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瑞旅社,前台。
“为什么我的床上会有一只狗?”托尼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上面的签字笔跟着一跳。
招待员将视线从报纸上转移到托尼脸上:“从法律意义上讲,那不是你的床,而是它的床。”
“什么?”饶是斯塔克公子聪明过人也没弄懂当中的逻辑。
“它就是‘哈瑞’,哈瑞旅舍的法定拥有者,”招待员平静回答,“这间旅舍是它前主人留给它的遗产,所以它爱待在那儿就待在那儿,谁也管不着,听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