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聂之纵横仙魔录》离焚

47、第四十六章

　　第四十六章
　　卫庄非得拿盖聂的腰带去绑盖聂的手，遭到了盖聂强烈的反抗。在挣扎中，卫庄还不小心挨了一拳，但是看着师哥通红的脸，心情很好。
　　流氓还没耍够，卫庄腰间的木牌亮了，金色的法阵悬浮在半空，下一秒，卫庄原地消失，出现在演武台上。
　　盖聂愣了一下，反应过来，飞快地系好腰带，整好衣衫，拿着剑出了门。
　　骤然出现在台上的卫庄脸色十分地差，任谁被打断了好事心情都不会好，他废话不多说，直接拔剑开打。
　　等盖聂赶到擂台下的时候，卫庄已经打完了，对面的人被揍的很惨，剑背打人也是很疼的！
　　分好胜负的下一秒，卫庄又被传送回院子里，盖聂一人孤零零地站在擂台下，反思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这也太变态了，我睡到一半，就被传送过来了。在台上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差点让对面一剑给砍了。这次的规则也太变态了。”
　　“我也是，我也是，我还想着早睡早起，结果大半夜的也被传送过来了，上来就开打，现在还没缓过来呢，今晚是不用睡了。”
　　“我听说这一届的人数比上一届多了足足一倍！不这样日夜兼程地比，什么时候能打完？”
　　“……”
　　盖聂听了会别人的讨论，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提着剑默默地回去了，不过人数多了一倍这点在他心里留了个影。
　　回去的时候就看见卫庄坐在窗框上喝着茶，盖聂走近一看，茶杯里飘着几朵小花，纳闷道：“怎么喝这个？”
　　卫庄拿起茶杯一饮而尽，道：“消火。”
　　盖聂哑然。
　　这么一搞，两人晚上是不敢在做什么出格的事，老老实实躺在床上睡觉，剑不离身。
　　卫庄脸朝墙，气得牙痒痒。
　　韩非看完一卷书，换了个慵懒的姿势拿起旁边的话本，津津有味地读着。这时突然听到敲门声。
　　韩非心里浮现一个大大的问号，这么晚了谁会来找他？走过去开门，是那令人魂牵梦绕的一袭白衣。
　　诶！呦！喂！
　　秦政看着给自己开门，眉间皱出两道竖纹，问：“怎么是你？”
　　韩非没觉得不对，热情道：“原来是秦公子，快请进。”管他来干什么，先把人弄进去再说……
　　秦政并不想，但韩非太热情，热情的让人招架不住，只好进了门。
　　韩非边走边讲话：“秦公子武试怎么样？赢了吗？”
　　“没赢。”
　　“那很可惜啊……秦公子不妨考虑下参加文试。现在报名也还来得及。”
　　“我对小圣贤庄没有兴趣。”
　　韩非泡了壶茶招待客人，秦政举杯随意喝了一口。
　　雪顶银梭。
　　韩非看着秦政喝下茶，目光灼灼，让秦政几乎以为茶里有毒。
　　“没想到韩公子也爱喝这雪顶银梭。”雪顶银梭生于西北苦寒之地，采摘不易，所以极为稀少。自己的胞弟就很爱喝。
　　韩非意有所指地说道：“比起茶我更爱喝酒。不过以前听闻秦家二公子极爱此茶，我也就跟风买了几两。拿来招待秦公子最是合适了。”
　　秦政喝茶的动作一顿，看向韩非，没有说话。
　　“说起来，西北之地离鬼域倒是很近。”
　　“确实，西北鬼域东魔陆，韩家的总部与魔陆中间不过隔了一条峡谷。韩家地盘不小，不知为何总部偏偏选在了那里。”秦政呲溜口茶，神色淡然。
　　“脑子有病呗。”
　　秦政一口茶差点喷出来。
　　“每年！”韩非加重了语气：“每年我们都要花上一大笔钱去巩固防御法阵，还要派优秀弟子轮流镇守。今年就轮到我了，幸亏赶上千星会逃过一劫。”
　　“你参加文试就是为了这个？”秦政偶然间瞥到了韩非书案上压着的一本红红粉粉的书，几个大字妖娆的排列着——《霸道少爷爱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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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政对韩九公子不学无术的程度有了新的认识。
　　临走时，韩非抽疯似的把书硬塞给秦政，还反复交代要他好好参悟。秦政实在看不懂这种书有什么可参悟的，别说看了，他光是拿在手上都觉得自己人格受到了玷污。秦政是拒绝的，但韩非非常不体面地缠着他，不是抽象意义上的’缠’。他自幼庄重老成，身份尊贵，从没有人像这样对他动手动脚的，一时间有些招架不住，慌乱中随口答应了。
　　“我……我带走就是了。你放开我！”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韩非麻溜地放开秦政，站好，还是那个风流倜傥的韩九子。眼看着秦政把书收起来，才笑嘻嘻地把人送到门外。
　　秦政把书放到灵虚袋的最里面，同他幼时玩的小玩意放到一起积灰。往回走的时候，才想起此行是来找盖聂的。站在巷口发了会呆，便回去了。
　　“九公子，真是辛苦了。”张良从屏风后面走出来，语气满是调笑。
　　“美人在怀怎么能说是辛苦呢。”
　　张良喷笑出声：“敢这么称呼秦家大公子的，你是第一人。”
　　韩非往榻上懒懒一靠，仿佛还能闻到那犹如高山冰雪般的味道，用扇子敲了敲自己的心口，脸上满是愁容。
　　“说起来，你是怎么说动卫庄的，他看起来可不像是会帮这种忙的人。”
　　“卖了个消息给他。他在找一个人。”
　　“谁？”
　　“血衣侯。”
　　“听闻月前血衣侯曾出现在鹤壁城，据说是在找什么东西。卫庄兄拿的似乎是鹤壁城的请柬。”张良给自己倒了杯热茶，热气中看他的眼睛，有点扭动，“以九公子的能力想要接近秦政何必绕这么大一个弯。若是想要招揽鹤壁城，只管叫我去就是了，都是……”
　　韩非挥手打断了张良的话，他道：“不是为了鹤壁城，能和鬼谷弟子搭上线，光是说出去就很有面子啊。”
　　“……”张良低头喝了口茶，每当韩非开始插科打诨的时候，就说明谈话可以结束了。然后他要失眠一晚上去想韩非是怎么发现卫庄身份的。
　　所以说，友不可乱结交。
　　三天很快就过去了，第四日的清晨，林立在广场上的演武台消失在一片金光之中，取而代之的一宏伟广阔的露天大殿，无顶却立着十八台雕龙红柱，坐席八十一排二十七列，整整齐齐的排放在大殿中央。今日便是文比，说是文比不如说是文试，来参加的人无一不是冲着小圣贤庄去的。在这两千多人里，只有一人能拜入荀子门下。
　　因着今天文试，所以第二轮的武试放在明天，正好借着这天休息一下。盖聂到广场上看了眼对战的榜单，发现自己旁边的格子是空的，才知道自己第一轮轮空了，顺利晋级第二轮。
　　他们这一行人除了秦政都顺利晋级。
　　秦政看着榜单，心情不妙，尤其是看到荆轲名字的时候，鼻间甚至发出一声冷哼。
　　第二轮比赛的榜单缓缓降下，周围的人越来越多，盖聂来的早，站在前面，不知不觉中后面站了密密麻麻一群人，并且不断地往前挤。盖聂都快要贴在榜单上了，后面还在坚持不懈的挤，他转身都困难，只想原地上天，飞过人海。
　　卫庄跟盖聂隔了三四个人，走过去竟然有点费劲，看着有人不断贴着盖聂，额角青筋暴起，他往地上扔了一个钱袋，拍了拍旁边人的肩膀，道：“你钱袋掉了。”
　　旁边人低头看，地上果然一个青色袋子，也不管是不是自己的，下意识地用力推开旁人，弯腰去捡。卫庄借着那点空档，脚步一滑，站在了盖聂的后面。
　　他剑尖朝下，白青色的石板地被剑捅穿三寸。他手叠放在剑柄上，腰板挺直，稳如风中劲竹，杵在盖聂身后，颇有种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气势。
　　后面的人孜孜不倦的往前挤，直到他们发现推不动了，这才把目光从榜单上投放在正前方。那并不是一睹墙，而是一个身形瘦削的少年，只一个背影，却透着近我身者死的凌厉气息。于是，他们自觉地退开半米左右，继续仰着头看榜单。
　　盖聂感到身后一松，转过头，正对卫庄的眼，还没反应过什么，眉头却是先舒展开来。
　　两人中间隔着一把剑，不然卫庄这会儿可能会先占个便宜。
　　“看完了么？”卫庄低声问。
　　盖聂点头，想起卫庄在后面，可能看不到，又“嗯”了一声。
　　卫庄拔出剑，人多他不好太出格，拉着盖聂的胳膊，御剑而起，半空中也有不少人，不过比起寸步难移的地面要好很多。
　　趁着今天休息，卫庄带着盖聂在岛上四处逛逛。小岛风景不错，四面环海，温度适宜。小岛与普通城镇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区别，街上有很多店铺、小摊，有些角落里甚至还有破败的房屋和流浪的乞丐。百年一次的盛会无非是让小岛热闹了几天，让一些商贩赚了个盆满钵盈。
　　地理环境的原因，小吃摊上卖的都是些海货，炸得酥脆的小黄鱼、用酒腌泡的醉蟹醉虾、辣子炒的一锅花甲、比人还长的大鱼……
　　盖聂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种类的海鲜，惊奇不已。卫庄在旁边看的清楚，于是掏钱每样都买了点。生冷之物吃多了容易伤身，不过修真者体质不同，倒是不用在意这些。
　　回到院子，天半黑，门口又站了一群白衣红冠的少年，只不过这一次没有叽叽喳喳的，很静默，显得气氛有些沉重。
　　看到盖聂、卫庄两人回来，气氛稍有缓和。
　　“盖少侠、卫少侠。”
　　打招呼的声音此起彼伏，然后很快又安静下来。两人看出来这是出了什么事了。
　　“你们怎么少了一个人？”盖聂问。
　　闻言，少年们脸上都浮现了怒气，其中一人站出来，看向盖聂，异常严肃地说道：“盖少侠，下一场比赛请你一定要当心。”
　　下一场比赛自己的对手好像是……
　　“赵高？”
　　听见这个名字，众人怒气更甚，“就是他！卑鄙小人！”
　　鹤壁城的弟子大都是与农家弟子对战，农家弟子修炼以外功为主，一身肌肉个个高大硬气，看着骇人，但是出手磊落，输也输的利落，赢也赢得点到为止。这些少年比赛无论输赢，都打得高高兴兴痛痛快快。但是最后一个比试的少年出了问题。
　　他的对手并非是农家的人，而是一个姓赵的。这人手段并不好，打着打着飞出来一个暗器，一会儿又放出几只蜘蛛，偏偏那少年最怕蜘蛛，瞬间炸了，直接开大，使出鹤九剑。姓赵的大概也没想到少年反应这么大，他的长处不在与人硬碰，几番躲闪，还是挨了两剑。少年冷静下来之后，蜘蛛早就被砍成渣渣了，而他的对手腰腿都受了伤，脸色苍白地倒在一旁。少年以为比赛结束了，正等着金光降临，一道黑影从侧面飞来。
　　少年拔剑格挡，发现那东西外面裹着符咒，碰到剑的一瞬间炸裂开来，里面射出数根银针。
　　距离太近少年根本来不及格挡，只得匆匆提起真气护体，效果可想而知。几根银针直直刺进胸口，渐渐流出了微黑的血。少年喷出一口血，四肢百骸如同火烧一般。
　　银针有毒。
　　少年转眼被传送回了自己的屋舍中，不出片刻，化出了原形。
　　盖聂听完，眉头微皱，还没说什么，就听到’扑棱扑棱’的声音。转头一看，墙头飞进一只踏云灵犀鹤，虽说羽毛有些暗淡无光，但形态依旧优美。走到盖聂面前，啼叫数声，翅膀用力地扑扇着，挥舞中掉了几根羽毛，然后疲惫地靠在同伴身上。
　　旁边立刻有人翻译道：“他说，要狠狠揍那姓赵的。他已经砍了那人两剑，明天少侠一定会赢的。”
　　“……好。”
　　为首的少年郎皱了皱眉，城主虽然叮嘱他们要听盖少侠的话，但并不知道盖聂的实力。少年不想莫名地给盖聂施加压力，开口道：“打不过也没关系的，我们已经打听好了这人的身份，等出了海月岛，我们一起揍他。”
　　“对对。”众人一致应和着。
　　“是赵家的一位公子，听说天资不好。”
　　“回去的时候还要坐船，在船上就可以动手了。”
　　“我们都跟师父学了鹤九剑，我只能出三剑。二师兄和小师弟都已经学会了，我们一起上可以桶他一百来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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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盖聂无言地看着讨论得开心的鹤妖，不由得想起书上有言：踏云灵犀鹤虽自带仙骨，然脾气暴躁，善战好斗，不易降服。
　　古人诚不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