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忍者/扉间bg]星移》荷夜

32、第 32 章

　　32

　　一周的时间过去了，宇智波和千手两族似乎很有默契地并没有再挑起任何事端，两族的族长都在极力压制着自己蠢蠢欲动的族人们。
　　宇智波一族因为上次桃华未婚夫的潜入对千手的敌意越来越重，加上泉奈差点在战场遇险，提出要彻底打压千手一族的族人越来越多。但是族长斑并没有表态，族人们还是不敢轻举妄动。
　　事实上斑最近很少出现在族人面前，因为他在忙着与大长老交涉，试图说服大长老同意与千手一族和解。
　　其余的时间，他常常带着营养品出入火核的家，看样子是去探问火核那位来路不明据说很有可能是千手族人的妻子。
　　他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表明了自己对千手的态度。
　　而千手这边，柱间也难得的强硬起来，力排众议，强力压制着以桃华未婚夫为首的主战派。
　　经过上次的一战，双方都损失惨重。柱间不想再看见这样惨烈的状况发生了，不仅是成年人，就是学校里之前秋和千鹤照顾着的那几个孩子，也只剩下奈奈以及没有上战场的紫阳和花梨还活着了。

　　为牺牲的族人们举行葬礼的那天突然下起了雨。
　　夏天的雨总是来得突然，下得猛烈，可是在场的没有一个人离去。
　　扉间看着小小的墓碑上刻着的凉太由美和清志的名字，眼前浮现出当日他们跟在自己身后投掷手里剑的样子，不由得又想起两个年幼的弟弟，好像也是在这般小小的年纪就夭折了。
　　那日的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呢？伤心？气愤？
　　时间过去得太久，已经记不清楚了。
　　奈奈站在好友们的碑前，由美拉着自己的手撒娇、清志教导凉太忍术的场景仿佛都还历历在目，可是身边已经没有他们的温度了。
　　她毕竟还是个孩子，悲伤到了极致，忍不住哭泣起来。
　　大颗大颗流出的眼泪和雨水一起顺着她的脸颊流下，然后滚落到地上，融入泥土，最终消失不见。
　　健太郎在不远处看见了肩膀一抽一抽正在掩面痛哭的奈奈，想了想，还是走到了她的身边。
　　两人不像以前一样一见面就吵架斗嘴，此时两人并排站着，谁也没有说话。
　　还是健太郎先有了动作，他伸手，将奈奈揽进怀里。
　　终于，在冰冷的雨水里，奈奈感受到了一丝温度。
　　“回去吧。”柱间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脱下自己的外衫挡在他们的头顶“不要着凉了。”
　　奈奈揉了揉哭红的眼睛，拉着柱间的手，哽咽着问：“柱间大人，秋老师她，还好么......”
　　秋为泉奈挡了一剑的事情，在战场中有千手族人目睹，而到了现在，几乎全村人都知道了，族长家那个奇怪的女孩，为宇智波的二当家挡了一剑。
　　“她还没有醒过来。”柱间温柔地看着奈奈“不过，伤口有在恢复。”
　　“我.....想去看看秋老师......”奈奈紧紧地拽着柱间的袖子，她知道，自从那日之后，柱间家还未见过客，似乎是害怕影响秋的原因。
　　“好，”柱间点头“奈奈回去换一件干衣裳，然后再来，我们在家等你，好吗？”
　　“嗯！”奈奈重重地点头，然后飞快地往学校跑去，找出干净的衣服换上，把换下的衣服丢进洗衣盆里，急匆匆地准备去看秋。
　　她撑着伞，小心翼翼地走在路上，并非是怕被雨淋湿，而是怕身上沾到雨水，到时候不小心沾到秋老师身上。
　　等她到的时候，柱间扉间已经回到家了。就连健太郎，也换好了衣服，坐在秋的身旁等她。
　　“你来了。”柱间仍旧带着柔和的笑，给奈奈手里塞了杯热茶“喝吧，加了生姜熬的，刚刚淋了雨，小心着凉了。”
　　奈奈点点头，抬头咕咚咕咚一口气把热茶全喝了，然后将杯子放在桌上。她此时心里只牵挂着秋。
　　她的秋老师正安静地躺着，因为在下雨，气温有所下降，所以扉间为她盖上了一条薄被。虽然脸色苍白，但是神情安详，胸口也随着呼吸在一起一伏。
　　奈奈双手握住秋的右手，太好了，还有温度。
　　秋老师还活着。
　　眼泪不知道为什么又控制不住地流了出来，明明秋老师还活着是一件多么高兴的事。奈奈嘴角弯起放心的笑，眼泪却越流越多。
　　“喂喂，哭什么啦？秋不是还好好的吗？”虽然以前常常斗嘴，但是今天一连两次看见奈奈哭泣，健太郎突然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说什么好。
　　“是啊，这真是太好了。”奈奈擦了擦眼泪，却无法停止哭泣。
　　“好啦，堂叔说她会醒过来的。”健太郎小心地把奈奈搂进怀里，脸上不易察觉地飞起一丝红晕“别哭了。”
　　“嗯。”被健太郎轻轻地在背上拍了拍，奈奈好像受到了些许鼓舞，她从健太郎的怀里起来，重又握回了秋的手“秋老师，你要赶紧醒过来，奈奈不想失去你。”
　　奈奈话未说完，感觉被自己握着的秋的手似乎动了动手指，她惊喜地叫出了声：“柱间大人，扉间大人！秋老师刚刚动了！”
　　“什么？”两人一齐冲了过来，柱间紧张地查看着秋的状态，小心地翻开她的眼睑看了看，而扉间则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盯着，可是秋并没有如他们期待的醒过来。
　　“也许是听了奈奈的话......”柱间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雨势渐渐小了，天色也暗了下来。
　　“好了，天不早了，你们得回去了，不然大长老和千鹤要担心你们了。”柱间说道“小秋也该换药了。”
　　两个孩子都乖乖地点头，奈奈则是小心地在秋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才肯离开。
　　柱间取出适才舂碎的草药，交给扉间：“换药的时候观察一下伤口的愈合情况。”
　　扉间点点头，在柱间离开之后脱下了秋的上衣，解开纱布，将之前的草药擦干净。
　　一周的时间过去了，她恢复的速度确实比常人要快，伤口已经愈合了，只不过表面还没有恢复，隐隐的还有些血迹，衬着她胸前的皮肤，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把刚准备的药草换上，扉间给秋缠上了新的绷带，然后又细心地帮她把衣服穿回去。一同忙碌下来，扉间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兄长，已经好了。”扉间对门外说道。
　　柱间闻言这才推门而入，向扉间询问秋的伤势。
　　“已经恢复到只剩皮外伤的样子，”扉间皱眉“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了。”
　　“这就奇怪了......”柱间也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如果是这样的话，即使没有完全愈合，小秋也该醒了。”
　　“会不会是......！”扉间突然想起了什么？
　　“什么？”
　　“她那天似乎摔倒的时候，头磕在了石头上。”
　　“不应该啊，我之前给小秋检查过，头上是皮外伤，只是磕破了头皮流了些血，按照小秋的恢复速度，现在应该连一点痕迹都没有了。”柱间说着，不放心似的又仔细查看了一遍秋的头部“你看，连疤痕都没有。”
　　“那为什么她还没有醒过来。”
　　“别急，”柱间小心地将秋的头轻轻靠回枕头上“对于普通人来说，受了这么重的伤，是需要时间恢复的。”
　　“我知道了。”扉间点头，看向窗外还在沙沙作响的大雨。
　　这差不多该是夏天最后一场雨了吧，马上，就要立秋了。

　　可没想到，这雨一下就又下了整整一周。
　　扉间这些天寸步不离秋，白天守在她身边，一边帮着柱间处理公务，晚上也没有休息，只是实在撑不住了，才在一旁打个盹。
　　不过是短短的几天，他整个人瘦了一圈，连下巴都瘦尖了。
　　柱间提出过替换着来照顾秋，但是被扉间婉言拒绝了。
　　他和柱间都明白，宇智波斑最看重的还是泉奈，这次泉奈险些遇难，对于千手来说，是最好不过的求和机会。因为如果战争再继续下去，谁能保证泉奈下次能像这次一样幸运呢？
　　他们都在赌，而斑是绝对不会用泉奈的命来做赌注的。
　　因此柱间现在有更重要的任务，那就是说服族人，与宇智波讲和。
　　所以此时，柱间正在办公楼的会议室，和大长老阐明其中利害。
　　非常明显，千手族人同意讲和的只有柱间。人们似乎不明白，柱间也好，他家那个奇怪的女孩子也好，为什么都如此偏袒宇智波。
　　柱间自然不用说，幼时就和宇智波交好，后来家里多了的那个来历不明的女孩子，竟然也为了救宇智波泉奈，甘心为他挡剑。
　　“我不同意！”首先开口的是桃华的未婚夫，作为大长老家的准家庭成员，他也被允许参加这次会议“与他们和好，我们千手一族颜面何在。”
　　“颜面？”柱间皱眉“前几日的葬礼你也去了不是吗，面对那么多早早夭折的生命，颜面又算得了什么呢？”
　　“可是......”他话未说完，被大长老挥手打断。
　　“明明也是因为宇智波，你家的那个小姑娘才受了重伤，我记得，族长你还是很看重她的，甚至未来想要把她许给扉间的吧？”大长老捋着自己的胡须，似乎若有所思。
　　“她现在昏迷着，我们无法得知她的想法，可是我相信，她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什么理由？”大长老皱眉，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一巴掌拍在了桌上“还不是和我那个不孝女一样爱上了宇智波的族人？！”
　　“堂叔！”柱间也急了“您怎么可以这么说桃华，要爱谁那是她的自由。而且，我最清楚不过，小秋的心里只有扉间。”
　　“好啊，那我们不妨也听听扉间大人的意见。”
　　大长老笃定秋与宇智波泉奈有私情，虽然他不知道扉间与泉奈有过一段往事，但他现在相信扉间被泉奈横刀夺爱，必定对宇智波是恨之入骨。
　　派人去找扉间来，其实柱间心里也是有些忐忑的。扉间一向对宇智波有成见，而且在族人心目中，扉间威信似乎比自己要高上许多，万一扉间不同意......
　　可是，不一会儿被派去的忍者便回来了，只带来了扉间的口信。
　　“扉间大人说，一切听族长大人的。”
　　柱间极力忍耐着露出作为胜利者骄傲的微笑，他不想惹恼大长老。
　　“堂叔，您听到了。”柱间说“连扉间也不反对与宇智波讲和，况且，宇智波族人并不......”
　　“够了！”柱间刚讲到一半，大长老又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宇智波宇智波，你们所有人都被宇智波迷了心窍！！！”
　　大长老的儿子，也就是桃华的哥哥，健太郎的父亲，就是死于宇智波的族人之手的，虽然之后他手刃了那个忍者，亲手报了杀子之仇，可是丧子之痛，依旧让他无法放下仇恨。
　　“目前根据战损来看，我们比宇智波强上太多，根本没有和解的必要，除非宇智波先来讲和......”大长老自知过于激动，略微平复了自己的情绪，说出了自己最低的要求。
　　他自信满满，宇智波绝不可能主动讲和，所以，这个条件，根本就是为难柱间的。
　　可是正当他沾沾自喜于将这个难题抛给了宇智波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正在村子周围巡逻的忍者的声音。
　　“报告。”
　　“进来吧。”柱间揉了揉太阳穴，正为大长老的话苦恼。
　　“报告族长大人，宇智波的使者带着和解书前来求见。”

　　斑最终说服了族人与千手一族和解。
　　他早已看出两族战斗力相差悬殊。宇智波为了保持血统的纯正，多数都是族内通婚，导致人口增长缓慢，战力明显不足。加上之前的一战，他也明白，柱间比自己，扉间比泉奈，似乎多多少少都是要强上一点的。再打下去，结果显而易见。
　　最最重要的是，他绝对不能失去泉奈了，自己的命可以不要，但是他绝不会用泉奈的命去冒险。
　　所以，斑拿出了前所未有的魄力与决断，做出了这个决定。
　　携带和解书前来的宇智波的使者是火核，为了避免其他族人干扰，柱间在自家的会客厅接见了他。
　　柱间叫扉间出来一起看看这份和解书，扉间很不情愿地从秋的房里出来，小心翼翼地关好门，才和柱间一起来到会客厅。
　　扉间接过和解书，很随意地看了一眼，上面无非就是些和解条款什么的，在这方面，他比柱间更加敏感，宇智波深知自己处于劣势，上面的条件都不至于太过分，而且，他也明白，无论是火核，还是柱间，此时都有比和解书更重要的事。
　　“桃华她......还好吧？”柱间挠挠头，不好意思地问到。
　　火核笑笑：“承蒙千手族长的关心，拙荆一切安好。”
　　“什么啊，太见外了吧，我好歹也是桃华的堂兄。”不在战时，柱间总是一副天真的模样“而且你怎么就叫起拙荆来了，拙什么荆啊你和桃华成亲了么就拙荆。”
　　火核被柱间说的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能傻傻地赔笑。
　　宇智波怎么就派了个和兄长一样傻乎乎的人来呢。扉间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然后将和解书放回桌上。
　　“我说啊，”柱间喝了口茶“你倒是赶紧和桃华成亲啊，总不至于孩子都生下来了，别人都不知道你是桃华的丈夫吧。”
　　“这不是，族长让我来送和解书来了吗，两族早日和解，我也好早日将桃华明媒正娶回家啊。”说到这里，火核的脸微微有些泛红。
　　扉间突然明白了斑让火核来的原因。
　　“哈哈哈哈，”柱间爽朗地笑着“那就这么说吧，等过几日，我们便一起签署和解协议。”
　　“不......”火核有些为难“泉奈大人的意思是.......等小秋姑娘醒了以后，我们再签下协议。”
　　听他提到秋，扉间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
　　“也好，”柱间摸摸下巴“小秋也应该很想见证那一刻。”
　　“说起来，桃华以及两位当家都很关心小秋姑娘，她现在情况怎么样？”
　　“虽然还昏迷着，但是伤口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没有生命危险，也要感谢你们送来的月桑。”
　　什么？火核并不知道斑和泉奈让小扉送草药过来的事，不过此时也不便多言。
　　“那好，若是千手族长同意和解，过几日我们的两位当家也会亲自过来洽谈相关事宜。”
　　为了表示慎重，在全村人的注视之下，柱间甚至亲自将火核送出了村。
　　扉间没有跟去，他回到了秋的房里，轻轻地握住了秋的手。
　　“你想要的和平终于要到来了，快点醒过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