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你想要个孩子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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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你想要个孩子么？
豫东渔村冷家小院
安安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喝着热的牛奶。
从她睡醒到现在，就看到舅妈不停地忙活，直到大华哥哥和表哥经纪人黄先生进门。
表姐跟她一起玩了一会儿，也去帮忙了。
舅舅一边陪她玩儿，一边改学生的作业。时不时抬头看她，给她拿点吃的，玩儿的，顺便给她讲讲她妈妈小时候的趣事，还把她妈妈原来的相册拿给她看。
看着她盯着冷渔哈哈大笑的照片发呆，仿佛每一张照片里妈妈都是微笑，有的时候是微笑，有的时候是大笑，即使是严肃的证件照，都可以看到她提起的嘴角。即使是学生时期，带着黑色的镜框，也挡不住她带笑的眼睛。
冷知青放下手里的作业，走到她身边：“其实你妈妈比较像你姥姥，很爱笑。即使在我们小时候，最困苦的时候，她也总是笑一笑就过去了。”
安安看他：“我有她拍的视频，但是我不敢看。我总觉得她离我好远，好远，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见了。我总是想，是不是如果没有我，她跟爸爸就会没事.....”
冷知青看着她蓄满眼泪的眼睛：“小傻瓜，你怎么想这么多。事情已经发生了，哪有那么多的如果，况且在最危险的时候，父母选择保护子女，那是本能。”说着把安安抱到怀里，“你小人家家的好好长大就好，别想那么多。”
安安揉揉泪眼：“舅舅，如果我说我对爸爸妈妈没有印象，他们会不会怪我？”
冷知青摇头：“你爸爸妈妈没有在你身边，你记不得也是正常的。无论什么时候，你爸爸妈妈都不会责怪你的，他们或许有一天回来，会愧疚没有好好守着自己家的小公主长大。”摸摸安安的头，“你暖暖姐小时候，因为我比较忙，刚带毕业班，每次回来都是深夜了，陪在她身边的时间都是挤出来的，现在我每次想到都会后悔，怎么没有多陪陪她，她就长大了呢。”
安安笑了：“姐姐她不会怪你的。”
冷知青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我知道。索性你姐姐和冷吟哥哥小时候比较粘着你妈妈，每次犯了错误都是找我罩着，不敢怪我。”
安安看他：“舅舅，你能给我讲讲我妈妈小时候的故事吗？”
冷知青点点头：“嗯。那咱们从什么时候讲起呢，从她出生像一个小猴子一样开始吧。”
许久之后
冷知青哄睡了安安，抬头才发现门边站着一个人，正出神望着自己的冷暖。
他把安安放在大沙发上，盖上棉被，关了门出来。
冷知青上前，伸出手，冷暖后退了一步：“爸爸。”
冷知青收回手：“怎么了？”
冷暖抬头看他：“其实我小时候怪过爸爸，为什么你陪学生的时间比陪我们的时候多，为什么别人家的爸爸可以在假期带他们出去玩儿，而我们总要在这个小县城晃悠。”
冷知青看她：“嗯。”
冷暖靠在墙边，像个委屈的孩子：“我那么努力学习，不是为了要跟小吟比着谁外出，而是小吟那么聪明，未来一定会考进你的班级，而我只能不停地学习学习，然后才能考进你的班级，做你的学生。”
冷知青拍拍她的小脸：“我知道。”
冷暖委屈起来：“你不知道！小学我努力了，每天不停地看书背书，结果到我好不容易考上你的初中的时候，你又进了高中！进初中我就告诉自己要努力学习，可是在你们眼里，我还是不是个好孩子！”
冷知青叹口气：“谁说的你不是个好孩子？”掏出手绢，给她擦擦眼泪，“知道为什么当时不想你跟着姑姑走么？不是因为你没有弟弟成绩好，而是因为在爸爸眼里，你是一个女孩子，你还不能照顾自己。你姑姑家有小冷，姑姑姑父有自己的事情又忙。你弟弟是个男孩子，他放养没关系，可是你，爸爸舍不得。”
冷暖一脸懵懵的：“可是当时.....”
冷知青叹口气：“最后爸爸同意你外出，是因为你姑父答应每周都把你的生活近况告诉我。”说完拉着她的手，安抚她“你姑父发我的照片，我都用打印机打出来了，要不要去看看？”
冷暖看他：“嗯？”
冷知青看她：“跟我来。”
不远处院子里
迟冬来看着两个人进门，旁边的冷吟看一眼他：“姐夫，你怎么了？”
迟冬来摇摇头：“没事。”
冷吟看他：“前段时间我看到了消息，说是盛夏哥回来了？还去了伊东市，他见到我姐没？”
迟冬来手停顿了一下：“不知道。”
冷吟叹口气：“唉，命运弄人，如果当时出事的时候，他能一直陪在我姐身边，或许我姐就不会生病了吧。”说完像是想到什么一样，看一眼迟冬来。
迟冬来看向他。
他不好意思笑笑：“但是我现在觉得都是命运的安排，错过了盛夏哥那颗芝麻，我姐捡到您这个西瓜。”觉得有点不太好，“还是镶了金边。嗯，镀了一层金。”看着迟冬来皱眉，他弱弱笑了一声，“绝对不是时候你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而是说你比他要好，好太多了！”
解释之后，觉得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他叹口气：“我去抱酒坛子去了。”
迟冬来看着不远处关上的门，没有再说话，陷入沉思。
或许他自己也饿觉得，当时如果陪在冷暖身边的是那个她心心念念的盛夏，或许一切都不会这样吧。但是在迟冬来的字典里，从没有“或许”发生，而且他不允许。
他允许她生病被自己照顾。
他允许她不爱却守在自己身边。
他甚至允许她心里默默爱着别人。
但是不管沧海桑田，他和她之间是无数个原因集结在一起的结果，即使是彼此纠缠，也要纠缠一辈子。
“东来！”赵琴抱着一个白菜，看向他。
迟冬来回过头：“妈。”
赵琴没有走过来，而是嘴角带着微笑：“你别忙了，进屋休息一下，等下就开席了。”
一边的婶子笑了：“你丈母娘疼女婿呀，我们可不疼！来剥蒜！”
说着把一个装了很多蒜的小筐放到迟冬来不远的地方，婶子却擦擦手走了。
迟冬来点点头。
其实婶子应该是怕他尴尬吧，刚好让他一边休息，一边干点力所能及的活，但是她不知道。
几年前的迟冬来不喜欢蒜味，甚至说他不会剥蒜。
院子里不停地有人进来出去，不停的会有人进门。
他走到小筐前，陷入沉思。
【回忆】
南文颜家公寓 冬至
忙忙碌碌的人
冷暖帮着迟冬来扣上羊毛衫的衣扣，颜冷拿着鞋子跑到池东来身边：“来哥来哥，快点穿鞋子了！我妈新买的卡通拖鞋，一人一双！”
傻傻的迟冬来看着颜冷把鞋子放到自己脚下，被颜冷欢喜的表情带着，也傻傻笑起来：“鞋子，好看！”
冷暖点点头：“嗯，鞋子，好看！来哥也好看！”
迟冬来哼哼唧唧的笑起来：“暖，好看！”
颜冷坐到他身边，抓住他的手：“来哥，还有我，我也好看！”
迟冬来看着抓着自己手的人，笑了：“好看！”
这时候穿着围裙的颜三望打开门：“好了，夸够了么？”
颜冷跑到颜三望身边：“爸爸！”
颜冷顺着杆儿爬上去，颜三望抱起他：“怎么了？”
颜冷抱着他的脖子：“今天是要包彩虹味道的饺子对不对？”
颜三望摸摸他的小脸：“对，你妈已经开始剥蒜了，说是要吃蒜泥味道的。”
冷暖也开心起来，看向迟冬来：“来哥，我们吃蒜泥味道的饺子了！哈哈哈，今天估计又是姑姑的黑暗料理！”说着拉起他，“走去看看。”
俩人跑到出厨房的时候，一脸没睡醒的冷渔正在剥蒜：“你们起床了？”
冷暖点点头：“姑姑，是不是要剥蒜？”
冷渔点点头：“嗯，你姑父说随便我。”
冷暖拉着迟冬来去洗手：“咱们洗手一起剥蒜，蒜泥味道的饺子，想想就很好玩儿！”
冷渔看着到自己面前的少男少女：“赤橙黄绿青蓝紫，我要去做饺子皮，这个先给你们。”
冷暖把迟冬来推到冷渔起身的座椅上，自己办了一个小板凳，坐下来：“来哥来吧。”
迟冬来看着手里被放进来的东西，呆呆地。
冷暖剥了一瓣蒜，看着他一动不动盯着自己看的人：“怎么了？”
迟冬来摇头。
冷暖思索一下他摇头的意思：“不喜欢吃蒜？”
迟冬来懵懵的。
冷暖垂下眼帘：“那是不喜欢剥蒜？”
迟冬来又懵懵的。
小恶魔颜冷抱着草莓坐到他们身边：“来哥是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而姐你剥的太快了！”
冷暖看他一眼：“确定吗？”
迟冬来依旧懵懵的。
冷暖，拿着他的手：“找到蒜皮儿最脆弱的地方，然后把它剥下来。”她拿着他的食指，扣一下手里的蒜皮，很轻易就剥下来一点蒜皮，“你看现在就很好。”
颜冷笑笑“来哥，就像姐个给你脱衣服一样，扒衣服！”说着就把自己的套头毛衣脱掉了。
迟冬来盯着他：“扒衣服？”
冷暖脸红了：“小冷！”
迟冬来看一眼冷暖红红的小脸：“扒衣服。阿来也要扒衣服吗？”
放下蒜，要脱掉自己贴身的羊毛衫和衬衫，一片白花花的皮肤露出来了。
冷暖脸红：“快穿上！”
迟冬来看她：“不扒衣服吗？”
颜冷哈哈笑起来：“你的衣服要姐姐.....”
颜三望看着耍了人一副开心模样的儿子，拍他小脑袋一下：“不许欺负姐姐！”
说完走到迟冬来身边，帮他整一下衣服：“别听小冷乱说，现在是白天，不睡觉不脱衣服，不然就冻感冒了。”
迟冬来看他一眼，又看冷暖：“暖要扒衣服....”
冷暖直接走人了：“流氓~！”
这时候一边看热闹的冷渔也哈哈大笑起来：“如果知道阿来情况我都以为他在耍流氓！哈哈哈”
颜三望嘴角带笑：“带头起哄，等下小暖害羞的不出来吃饭看你心疼不！”
【出】
院子里
“姐夫！”冷吟用手晃了晃，迟冬来竟然没有动静，“姐夫！”
迟冬来回过神，拍开摇晃在眼前的手：“怎么了。”
冷吟坐到他对面：“是你怎么了，叫了你好几声都不回答。”
迟冬来低下头扒蒜皮，没有接他的话：“上次给你的建议，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冷吟抱着酒坛子，放在他旁边：“等我姐毕业之后再说吧。”
迟冬来看向他：“她只是剩下一个毕业答辩而已，而且凭她现在的状态，也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你也该有自己的生活了。”
冷吟想伸手剥蒜，迟冬来直接拍开他的手。
他收回手，皱皱眉：“再说吧，反正我也不急。”
迟冬来看他一眼：“想要做一名成功的明星演员，你现在的黄金年龄都失去了。”
冷吟不认同：“我是要成为一名艺术家，又不是明星。”
迟冬来看他一眼：“说的是真的，你姐是我的责任，不是你的。如果说前些年我还忙着，接下来我肯定就有时间，好好照顾她了。”
冷吟没有开口。
迟冬来良久之后：“照顾你姐是我的责任，不是你的。我的建议你好好考虑一下。”
“再说吧！”冷吟直接气冲冲走了。
迟冬来看着远去的背影，眼神里闪过复杂的光芒。
房间里
冷知青取出整整四个厚厚的词典一样的大本子，递给冷暖。打开入眼就是熟悉的感觉，有调皮的她，有和小冷一起玩闹的她，有做习题累睡了的她还有搞怪卖萌的姑姑冷渔的鬼脸，有和那张明媚着忧伤的脸合照的她，有考试没考好闹脾气不吃饭的她，旁边还有小冷肉肉的剪刀手。有初中的她，也有高中的她。
她一点点看着，一点点看着边上还有开导笔记和随笔，都是冷知青的笔迹，有一些还有赵琴女士写下来的矫情文字和批评的话。
等到她看完一切出来，想伸手取旁边架子上，另外几本大本子的时候，冷知青挡下了她的手：“天太晚了，你妈他们估计也该忙累了。你是不是也要饿了？”
她抬头，用哭肿的眼睛望着墙上的钟表，的确很晚了，已经接近于九点了，肚子也响了起来。
冷知青看她一眼，给她扣上一顶中学时候的帽子，蓝色的帽檐遮挡了眼睛：“走吧。”
父女两人开门出来的时候，院子里闹哄哄的。
一向清冷示人的迟冬来，已经脱的只剩下一个衬衫，还是挽成半袖样子。鼻尖上冒着汗，整个人都是火热的，几个年轻人和冷吟一起在给他灌酒，还玩着游戏。
另一桌的大华和黄先生也基本上已经醉了，趴在桌子上开始给人看手相。
一个胖胖的少妇冲着她，挥舞着胳膊：“冷暖，冷暖！这里这里！”
冷暖看着人，好像是有点眼熟，但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着跟那人打招呼。
一边的冷知青好像知道她的尴尬：“那是后院你冷辉堂弟的媳妇王丽，你们原来小学同学。”
冷暖恍然大悟：“那个瘦瘦的王小丫？”
冷知青知道她想起来了，笑着点点头，而王小丫抱着怀里的奶娃娃走过来了：“我现在根本不瘦好不好！”
冷暖看着她怀里的小男孩，看上去已经会说话了：“妈妈，我要吃雪糕！”
王小丫拍拍他的屁股：“快，给你冷暖姑姑打招呼，没有她就没有你！”
小男孩显然慑于她的淫威：“冷暖姑姑好。”
冷暖看着这个一秒钟从调皮调整进乖巧的小男孩，确实有堂弟冷辉的影子，嘴角带着笑容：“你好。”看向王丽，“多大了？”
王小丫嘿嘿笑了：“三岁了。”
说着把儿子放到地上，狠狠拍一下儿子的小屁股：“去找爸爸去，让他别喝那么多酒。”
小家伙屁颠儿屁颠儿的跑开了。
看着离开的小身影，冷暖回过头看向王丽：“你们什么时候结婚的？”
王小丫取了一杯饮料：“我儿子是婚生子，虽然当年本来想着未婚生子来着，但是没赶上机会。”王小丫看向她，“你呢？听婶儿说，你结婚了快8年了都？你刚够年龄就结婚了？”
冷暖点点头：“嗯。”
王小丫贼笑一下，看一眼拼酒的迟冬来：“姑爷很优秀，难怪你赶着结婚。”
冷暖没有说话，只是嘴角笑了。
王小丫看她：“那你就没有想要一个孩子？”
冷暖摇头。
王小丫不赞同的摇摇头：“姑爷看着像一名成功人士呀，怎么不想生个继承人呀。别等到你想生孩子的时候他找了一个年轻漂亮的。要孩子就要抓紧，你现在都快二十八了吧？晚了生肯定会难恢复的。”
“嗯。”
王小丫后来再讲什么她不知道，但是她突然之间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迟冬来今年三十多了，别人跟他差不多大的孩子估计都是打酱油了。他一直照顾安安像照顾自己的孩子一样，有时候她都会觉得安安不是表妹，而是他的女儿。
从他尽心尽力照顾安安的情况来看，他应该十分喜欢孩子，可是他们两个现在需要照顾安安，还要等姑姑姑父苏醒，还要等小冷......可是她会不会太自私？这些都是她的，跟他其实没有太多关系。
当年，她守在急诊室门口，签下一份又一份的同意书，病危的姑姑姑父，活下来是个未知数的安安，高烧不退的小冷....她接过一张又一张病危通知书，还要承受来自姑姑公司投资方的高额赔偿，颜家人苛责和反叛，颜纯、冷奶奶等人的怪罪，警察局的连番调查，那人的冷漠着矢口否认.....她以为她就要崩溃死掉的时候，他拿着结婚协议书让她签下字，然后接收了一团乱麻的她，说：交给我。
无法承受这一切的她，选择做了一只乌龟，她无法想象这些有多难，她只是退到了壳里，做一个小孩子。
“想什么呢？”一个声音出现在她耳朵边。
她懵懵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英俊面孔。是的，迟冬来是英俊的，虽然他这个人个子不是很高，中等身材，但是把他放到人堆里，还是可以第一眼就看到他，原因无他，气质使然，英俊使然。因为喝酒，他脸红红的，眼角都是汗，眼睛像是被水洗过一样。
“怎么这么看着我？”迟冬来看着出神的人，“不饿么？”
她赶紧错开他的眸子，才发现不远处的安安正在带着两个小孩子玩耍，脸上都是笑意。
不知道为什么她几乎是下意识的问出口：“你想要一个孩子么？”
迟冬来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怎么了？”
她没有开口，而是收回眼睛，低下头。
“是不是听别人说了什么？别听别人说什么，我们两个还年轻，孩子，等过一段，我们再考虑。”迟冬来的声音有一点不同以往，即使别人听不出来，但是他自己知道。
她摇摇头：“小来哥，其实我是个很差劲的妻子对不对？”
迟冬来把手放到她头上，取下帽子：“乱想什么，每一个人对妻子的定义是不一样的。你就是我私人订制的妻子的最理想的样子。”
她猛地抬起头：“小来哥，我见过他了。其实我不恨他，我恨我自己，因为不管多少年后，这颗心还都记着他。即使支离破碎，即使曾经停止呼吸，即使曾经被抛弃，它好像还是记得他。”
迟冬来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慌乱，不过稍纵即逝，他自己却很清楚，这是一种不自信的慌乱。
“但是我好像突然之间长大了，看到他的时候，我清楚的感觉到那是属于少女时候的冷暖，而不是28岁的冷暖。”
迟冬来没有说话，而是定定看着她。
冷暖咬了一下下嘴唇：“跟过去的我告别，我不清楚未来，但是我现在觉得跟小来哥一起，很幸福。”
迟冬来的眼睛里泛起了水雾：“这么多年来，你应该了解我。人心太复杂，我只争当下。”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你想要个孩子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