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你身边[综]》半匣铃铛

66、当你沉睡时 二十七

　　火锅肯定是要人多吃才热闹的。

　　虽然丁宰璨三人不请自来，但是温柔并不觉得排斥。她重新添了碗筷后，和三人一起坐下，一边吃，一边问明原因。

　　丁宰璨知道温柔这几天都刻意避开了他，两人之间的联络甚至还不及和韩宇卓之间的频繁，但是丁宰璨却并没有太介意，落座后就专心吃菜，只是那双眼睛，却时不时地看一下温柔，弄得温柔也很尴尬。

　　她知道丁宰璨看她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因为之前的几次接触都往奇怪的方向跑，所以见面之后难免会更加的小心翼翼。

　　要不是还有南洪珠和韩宇卓看着，她很想跟丁宰璨解释，自己对他真的没有那个意思，虽然她是问他有没有喜欢他，也在初次见面的时候有过想请饭的意图，但是真的没有那个意思。

　　——也许一开始有，但是现在没有。

　　“你们今天来，是有什么事情吧？”如果丁宰璨不是用那种小心翼翼的眼神看她，她一定会觉得三个主角作陪的火锅特别的秀色可餐。左右没机会说清楚，温柔也就当做没看见，转头问韩宇卓和南洪珠。

　　韩宇卓张了张嘴，眼睛却看向了丁宰璨，两人沉默对视着，心里却想着来之前路上说的事情，并没有回答温柔。

　　倒是一边的南洪珠开口了：“今天来找你的人，你认识吗？”

　　果然是为了河主安。
　　和三个可以通过梦境预知的主角在一起，温柔早就习惯了没有铺垫的突然发问，她摇头：“我没有看到人，不能确定是不是我猜的那个人。”

　　结果南洪珠却抽出一张素描，素描上的人物十分传神，就跟照片似的。温柔仔细辨认，从已经遥远的记忆中翻出了关于河主安的影像，重点点头。

　　“是她，河主安。”虽然素描像不像彩色照片容易辨认，但是因为画的太好了，很容易就能看清楚。

　　“河主安是谁？”丁宰璨和韩宇卓收回了对视的目光，和南洪珠一起看向温柔。

　　温柔正在找死的路上，虽然终点明确，但是她并不希望自己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死掉，而河主安却可以一直挨到大结局，关键是还会再杀三条生命。于是没有犹豫的，她将自己知道的事情有所保留的告诉了三人。

　　“河主安，是去年‘点滴杀人案’的真凶。”

　　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却让三人同时吸了一口冷气，表情严肃。

　　南洪珠：“不可能……不是，我是说，不会吧，真凶已经落网了啊。”

　　丁宰璨：“虽然我当时在实习，但是这个案件太恶劣，当时引起的轰动是全国性的。如果监狱里的犯人不是真凶，那么当时的案件为什么就这么落幕了？”

　　韩宇卓：“我也知道这个事情，我相信地方检查不可能出错。你知道什么被遗漏的线索吗？”

　　虽然疑虑，但是显然他们不是完全否认温柔的话，这让温柔松了一口气——跟这三人说话真的是太省心了，你甚至都不用浪费口水先去说服他们，凭什么要相信你。

　　“监狱里的那位从医多年，一直也没有出现过什么问题，且家庭和睦，儿子当时正读高二，正是关键的时候。我觉得如果我家里有个儿子读高中，我的经历除了在工作上，剩下的应该就在孩子身上了——那么，他的杀人动机是什么呢？”眼前三人都是讲究证据的人，温柔不会简单粗暴的直接告诉他们真凶的动机，而是选择了分析。

　　果然，三人都皱着眉认真地看着她，示意她说完。

　　“这些你们如果遇到了，肯定也会这么分析，但是就因为没有别的嫌疑人，所以最终的方向还是往医生的身上跑——特别是，证物里还有最直接的证据。”当初李宥凡偷偷放进去的“证据”，“加上舆论压力，还有疑犯最终的口供，所以才演变成现在这样，但据我所知，在监狱里的犯人每天都在为自己喊冤，他的儿子也一直想要证明父亲的清白。”

　　“不过，很少有犯人不喊冤的，这也正常，不能作为证供。”温柔笑笑，包括她自己。“不过，我有证据证明，他进了监狱之后，该医院在半年内另有5名病人以同样的手法被人杀害，而且这些病人之间除了死亡原因之外，还有一个共同点——他们在死亡期间内，病房里都有同一个病人。”

　　丁、韩、南：“河主安？”

　　温柔点了点头。

　　她从背包里抽出准备好的资料，放在了一边的桌子上，然后也不管他们拿去，自己自顾自的吃了起来，脑袋里却想着河主安来找她的原因。

　　当初河主安丢了手机后，谨慎的她立刻就想到了将帮她去拿手机的朋友杀害，现在温柔查她查得这么明显，也不知道这次河主安是来下手的，还是只是警告？不，河主安不可能只是警告，她的行事作风一看就是“只相信死人才能保守秘密”的人。

　　那么，河主安会怎么杀了她？

　　啊，好像这个变态非常偏爱药物注射，这次肯定也不会换其他的方式。变态杀人狂一旦具备了特定的杀人手法，就很难再变更——特别是像她这种连续杀害了16人，却依然逍遥法外的人。

　　杀人对她来说已经不是一种报复泄愤了，而是一种炫耀，一种自己如有神助，凌驾于法律之上的优越。

　　怎么能不优越，她在法律的眼皮子底下杀人，而别人却连她的踪迹都没有发现——包括当初误打误撞帮了她的李宥凡。

　　如果按照原来的剧情发展，她在证据到了警察手上之后，选择去找李宥凡再次帮她创造奇迹，因为她并没有明确的目标知道杀了谁之后，可以永远的封口。但是现在不同，温柔就是那个活靶子。

　　可是静脉注射的话，如果五分钟之内没有被人救回来，她这个身体就直接死亡了吧？至少她没听说过之前自杀的身体们都活过来的事情，就算是在异乡人里，张有熙也是被朴勋那个外挂给手术救活的。

　　温柔一双眼睛慢慢地落到了丁宰璨的身上。

　　南洪珠就是丁宰璨连续做心肺复苏给救活的，可是如果她出事的话，她能坚持到被救的时候吗？大概是温柔的视线太过专注，丁宰璨的脸色也慢慢红了起来。只是温柔并没有注意。

　　丁宰璨看着温柔明显神游的样子，再次想到了三人来之前的对话。

　　就像温柔知道的那样，他们三人昨晚都做了一个关于她的梦，只是每个人的梦境都有些不同，但结局都是一样的，温柔死了。

　　在丁宰璨的梦里，他在不停地奔跑着，周围的环境是他所熟悉的街道，那是他回家的路。但是跑着跑着，他却没有回自己的家，而是跑到了隔了几百米的住宅区另一处地方，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见到了躺在地上的温柔。

　　温柔的身边没有任何人，她面无血色的躺在地上，身边掉落了一个细细地针筒。丁宰璨作为检察官，对能致人死亡的药物也是了解的，但透明的针筒却已经见底，他判断不出来是什么。

　　但这些根本不需要判断，如果不进行急救，温柔必死无疑。

　　他为了她做急救，无数次的按压她的胸腔，掰开她的嘴做人工呼吸，但是没有用。警车赶到，韩宇卓和南洪珠神色凝重，不远处的温家三人也脸色惨白，他们慌乱地喊着温柔，但警察为了保护现场，隔离了三人想上前的动作。

　　在这个梦里，丁宰璨直到醒来，都没有见到温柔活着睁开眼睛。

　　……

　　而在南洪珠的梦里，温柔并没有出现在温家附近，而是在她常去的一家烤鸡店。梦里，烤鸡店的老板正带着一个男人准备上车，温柔冲了上去，抢过了老板车上的一袋营养液就跑，却被开车追上去的老板直接开车撞飞了。

　　温柔整个人在空中化作了一道抛物线，鲜血流满了全身，落到地上的时候，她的呼吸微弱，浑身抽搐。南洪珠想去救她，但老板却再次开车压了过去，温柔当场死亡。

　　法庭上，因为没有监控，烤鸡店的老板不承认是他杀了温柔，而他的弟弟在坐在被告席上，口口声声说车是自己开的。

　　没有人问温柔抢走的营养液有什么问题，因为那袋东西早就在下车确认温柔死亡的时候，被老板给丢掉了。

　　比起丁宰璨梦境里的无声无息，在南洪珠的这个梦里，温柔的死法可谓壮烈，且莫名其妙。

　　……

　　最后一个是韩宇卓的。

　　韩宇卓的梦比起其他两人，要简单明了的多了，但也是结局最不可捉摸的。

　　温柔在下班的时候，被柳石钧的妻子用硬物打击后脑后倒地不起的，小巷里温柔孤零零地昏倒在地上，后脑的血从发间渗透出来，在地上描绘出一朵眼里的花。

　　然而韩宇卓不能确认她是不是死了。

　　柳石钧的妻子一直没有离开，似乎在等她呼吸停止。但最终，还是冷静地拨打了救护电话，然后温柔被送到了医院，却再也没有醒过来。

　　至于是脑死亡还是植物人，梦里却没有明确的结论，就转到了柳石钧妻子上法庭的样子。

　　法院给的罪名也是蓄意杀人，受害人依然在昏迷之中，快速审理此案的原因也是因为温柔刚刚才因为十三年前的案子翻案，就立刻进了鬼门关，以SBC为首的新闻媒体带着庞大的舆论压力气势汹汹地压了上来。

　　……

　　三人最终并没有隐瞒温柔，在放下了关于“点滴杀人案”的疑点之后，他们神色郑重地将三个梦境告诉了温柔，给她提醒注意安全的同时，也约定出事的话一定要把自己受害的时间和地点说清楚，让他们去救她。

　　虽然是三种死法，但时间并不是同一天，且根据梦境的反应来看，应该是丁宰璨的梦境最接近温柔现在的状态。

　　预言梦境这种事情其实玄之又玄，按现在看，他们是先知道了梦境，然后才会遇见梦境中的事情。可是事实上，发生的未来的梦境应该是在“未来”的——如果他们不提出这个要求，那么他们梦到梦境中温柔报出的时间地点，未必就能通过梦境知道。

　　梦境在预知的同时，其实就存在了可变性。

　　三人严肃地将报坐标这个问题告知温柔，温柔的感觉却飘远了些，她听完了三人的叙述后之后两个反应：“我怎么不是去死，就是在去死的路上？”以及“我好忙。”

　　论花样找死法，怎么觉得就服她自己了？

　　不过，在三人担忧的时候，温柔却研究起来哪种死法比较安全、有效、无痛，而且，还有供温尚美诈尸的可能。

　　丁宰璨的梦无痛，但是死透了；南洪珠的不但死透了而且肯定很疼；至于韩宇卓的……

　　“好像你这个可以试试。”温柔对着韩宇卓点头，觉得他果然是三个人中最靠谱的那个，“我明天就去找夏……柳石钧，趁他还没有被送进监狱。”

　　丁宰璨：“……”
　　南洪珠：“……”
　　韩宇卓：“……”

　　所以他们说了这么多，就是为她提供一个安全有效且不疼的死法参考吗？能不能把三对一打死加进去？

　　咦，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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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丁宰璨：“……”
南洪珠：“……”
韩宇卓：“……”
温柔：咦，队形好整齐。
丁、南、韩：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