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你身边[综]》半匣铃铛

4、异乡人 三

　　之后温柔在医院住了两天，这两天陆陆续续见到几个同学和老师，通过记忆大概了解了一下张有熙的校园生活。
　　张有熙并不是很受欢迎，但也不是不受欢迎，跟大多数的普通学生一样，她是那种存在感只在自己班级的人，成绩中等偏上，长相也是，放在学校里还是有一些人气的。因为心脏不好，多数时候她是那种独来独往的人，有些活动还有偶尔的晚自习都可以特赦。
　　大概是因为这样，才更容易招人嫉妒吧。
　　老实说，从张有熙的记忆里她看不出来这个姑娘有什么招人恨的地方，就算是用前三个人的记忆去分析，也不是很懂，毕竟记忆只是记忆，考虑问题的思路还是差别太大了吧。
　　住院的第三天，那个漂亮的女医生又来巡查病房了，只是比起前两天的愁云惨淡的样子，今天的她看起来表情要复杂的多了，患得患失失魂落魄的，同行的医生还在讨论某个水桶医生回来的消息。
　　有熙妈妈表示很不开心，不过因为温柔恢复的还不错，也就没有对查房的医生表示不悦，听到女医生说CT情况很好，心脏也没有什么大问题过两天就可以出院的时候，还一个劲的表示了感谢。
　　老实说，温柔到现在都有点不太习惯他们点头哈腰的样子。
　　“不用谢我们，这是医生应该做的事情。”女医生点头表示敬意，然后带着其他几个医生护士准备离开，温柔一看他们要走，赶紧喊住她。
　　“吴医生！”医生的白大褂左胸口袋上都绣着医生的名字和医院的logo，这位漂亮的女医生叫吴秀贤，“吴医生，请问我可以下床走动了吗？”
　　大概是太担心自己，有熙妈妈这两天一直不给她下床走动，除了上厕所之外，基本上都是在床上度过，她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开始生锈了——每次这么躺在床上，都有一种自己还是精神病院的错觉。
　　吴医生回头看着温柔，却对上一双渴望的眼神，见温柔一边眨巴着眼睛看着自己，一边又瞥着妈妈，顿时心领神会：“可以下床走动的，而且你现在的状态一定要多走动走动，这对康复更有帮助，一直躺着或者活动的少了会影响你身体的血液循环，不利于身体健康的。”
　　“是吧，是吧~~~”温柔赶紧打蛇随棍上，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看向了有熙妈妈。
　　“哎，你这个孩子，我什么时候不让你去了吗？”有熙妈妈有限犯囧地轻轻打了一下温柔，那力道比挠痒痒还要轻。
　　吴秀贤微微一笑，看着母女两的互动眼神暗了暗，点了个头就走了出去。
　　“唉，妈妈你没有禁我的足吗？”温柔开玩笑地指了指自己的腿，“你看，都生锈了。”
　　“你这个孩子！什么时候这么会开玩笑了……”看着笑嘻嘻的女儿，有熙妈妈脸上也难掩笑意，装腔作势的摇了摇头道，“哎！我不管你了！”
　　“妈妈你不管我，那我出去转转可以吗？”
　　“不能走太远！”
　　“知道了，不是说不管的嘛？妈妈果然还是心疼我的吧。”温柔下床一把抱住有熙妈妈，亲昵的亲了一下她的脸颊，然后伴着有熙妈妈“慢点小心点”的叮嘱笑嘻嘻地走出了病房。
　　才出了病房不远，温柔脸上的笑意就淡了下来。
　　经过这几天的习惯，她已经可以用韩语顺畅地说话了，但是学业方面却并没有什么自信，因为看到那些文字的时候，她要反应很久才能认出那些字来。她很怕如果去学校的话是否能正常上课，所以仗着自己生病耍赖不想去学校。好在张有熙的爸妈担心她是不是因为之前的校园暴力所以有些抵触，加上医生决定再观察两天，所有都没有催促她回到学校。
　　也不知道过两天出院之后要怎么办呢。
　　温柔不知道那个男人给自己的时间有多久，但是根据上次的谈话来看，他肯定是需要温柔爱上某个人才会开始他的报复吧？等她爱上某个人然后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可是讲真的温柔并不认为自己会轻易爱上一个人呢。
　　她喜欢那种细水流长相濡以沫的爱情，那种不被菜米油盐而磨灭的感情，这种感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养成的，而且就算最终对方和自己出了问题，她也不可能为了他杀人的——因为如果对方值得她爱，那对方肯定不会让她失望吧？
　　昨天来的那个叫金宇俊的男生，长得挺俊秀的，看着自己的时候虽然脸上故作镇定，但是眼神却有些不同，而且听自称是她邻桌的同学的意思，好像张有熙之前对他有好感？
　　张有熙的记忆里对他好像也确实特别一些，学校里的记忆除了学习，在同学之间确实他出现的几率很高，不过温柔毕竟不是张有熙，就算之前张有熙喜欢他又怎么样呢，她对这种学生模样的小男生完全不感兴趣呢。
　　温柔有一种感觉，比起之前在精神病院待了一年的遭遇，这一次的重生可能要耽搁更多的时间了……

　　※※※

　　“闵护士，听说这次是手术是一局定输赢呢，你说朴医生和韩科长的比赛谁的赢面比较大？。”
　　路过护士台的时候，漂亮的女护士正在和另一个年纪比她大一点的护士聊天，温柔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只觉得那个护士有些眼熟，但是因为对方可能给自己换过药，并没有特别在意。
　　“这是作为医生护士该说的话吗？那可是两个生命呢。虽然两个患者都是冠状动脉和二尖瓣症状，但是韩科长的病患已经有了可以移植的心脏，而朴医生只能用VAD做代替……应该会有些不利吧。”相比起年轻护士的紧张，年纪稍大一点的女护士倒是淡定了很多，全程都没有停下手上的活计的她，只是在一个穿着医生白大褂的秃顶卷毛中年男人路过的时候，和对方对视了一眼，两人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凝重。
　　“闵护士，杨医生也在朴医生的组吗？”年轻的女护士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眼已经走开的秃顶卷毛医生。
　　“嗯。”被称为闵护士的护士垂下了眼眸，脸色看起来并不好。
　　温柔皱眉，总觉得这个场景还有三个人的脸看着有几分眼熟，还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就被跟上来的有熙妈妈拉住了：“发什么呆呢，不是说腿要生锈了吗？”
　　“妈，你怎么来了。”温柔看向有熙妈妈，感谢张有熙爸爸的基因，能有一个168公分的身高真的是太好了，之前的三次有两次她都没时间去管，但是第三次那个不到一米六的身高真的让她好一顿不习惯。
　　张有熙的妈妈个头也不矮，一米六的样子，站在温柔面前只稍微矮一些。当她微抬着头看着温柔的时候，眼神里都是那种疼惜到骨子里的慈爱，每次都让温柔心头微微地绞痛。
　　温柔收紧拳头，将视线调转到了护士台。
　　“你在看什么？”有熙妈妈扶着她问道。
　　“啊，我就是在想，为什么医院的护士都这么漂亮，吴医生也很漂亮，女儿我以后应该怎么办啊，感觉都没脸出门了。”温柔慢吞吞地打着岔。
　　“我女儿这么漂亮怎么会没脸出门？”有熙妈妈笑着摸了摸温柔的脸颊，“啊呀，这姑娘是韩国选美小姐出身吗？怎么会这么漂亮，啊呀，以后谁娶到真的他是福气哦！我都羡慕死那个小子了。”
　　一大串的话让温柔的脑袋稍微当机了一下，几秒后才被温柔重启：“哪来的小子啊，我也挺羡慕他的，有这么漂亮的丈母娘~~”
　　“哈哈，你这个丫头！”有熙妈妈难得地笑了，显然和女儿之间的俏皮话让她觉得很开心，“有熙啊，妈妈说真的，那个叫金……金宇俊的小子，是不是跟你有超出同学之间的关系……”
　　“没有啊。”温柔本能的开口，等反应过来有熙妈妈说的什么之后，很肯定地对她说：“没有，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没有。妈妈你不要瞎猜了。”
　　“真的没有吗？这两天他天天晚上来看你，还给你带了课堂笔记……我觉得那个小子长得不错，看你的眼神也不单纯呢……”
　　“绝对没有！”
　　“是嘛……不是就好。”有熙妈妈吐了口气，“对不起啊有熙，妈妈不是不同意你恋爱，但是学生就该想着学习，而且你的身体不能承受太大的压力，妈妈担心……”
　　“我知道的，妈妈。我不会在学校谈恋爱的。”温柔拍了拍有熙妈妈的肩膀，语气很是坚定。
　　因为终于问出了这两天一直在纠结的事情，放心了的有熙妈妈这才开心地拉着她在住院部的走廊活动了起来，在温柔拒绝了她的搀扶之后，最终在一边的走廊椅子上坐下来休息。
　　温柔看着她疲倦的神色，也没有多说什么，劝说她回病房休息未果之后，自己晃回去给她拿了一件薄毯子披在了她的身上。
　　温柔回来的时候就有一个女孩一直站在有熙妈妈身边，见了温柔的动作，她礼貌地点了下头算是见礼，然后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你妈妈睡着了吗？”
　　温柔看了看她，猜她是看有熙妈妈睡着了没有人，所以在旁边盯着，于是也回她一个微笑，点头道：“是啊，因为照顾我太累了。”
　　“如果我妈妈也愿意睡一下就好了，她已经几天没有休息了。”女孩自然地接口，脸上写满了担忧。不过十来岁的模样，却透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成熟。
　　比起穿着病号服的温柔，女孩的身上穿得是自己的衣服，所以生病的应该不会是她。温柔想了想，决定坐在了有熙妈妈和女孩的中间。
　　“你家里也有人生病了吗？”动作轻柔地将有熙妈妈的脑袋拨到了自己的肩膀上，温柔转头好奇地问她。
　　“嗯，我爸爸生病了，因为心脏问题。”
　　“很严重？”
　　“嗯……之前因为这个昏迷过，但是我们家没有钱做手术，所以爸爸就自己出院了。可是前天他又晕倒在了一个小诊所里，被那里的医生送来了医院……”
　　可能是温柔的眼神带着鼓励，也可能是实在想找一个可以说话的人，女孩说着说着泪水就开始在眼中打转。虽然极力忍耐着，却还是有大滴的眼泪一直往下掉：“那个医生说可以免费帮爸爸做手术，我好担心，因为据说手术用的VAD要一亿多韩元，真的有医生可以免费给人做手术吗？后面的住院的钱怎么办呢，如果我们凑不上这个钱，是不是爸爸就不能顺利康复了？”
　　尽管温柔对VAD这个词很陌生，但因为张有熙常年关注心脏方面的医学，她很快就从记忆里翻出来VAD的意思——心室辅助装置。就像女孩说的那样，这个VAD真的超级贵，一亿韩元不止是听起来有点吓人，折合成人民币就将近60万，就算是条件不错的张有熙家，也不是能随便就能拿得出来的数目。
　　更何况这还只是一个辅助装置，住院费、手术费、药品还有术后护理，这些哪个都不是千儿八百就能解决的东西，单看女孩的衣着就知道他们根本负担不起。
　　也难怪女孩会哭得这么伤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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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稍微修改一些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