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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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芯羽郁闷地走向了瞿北的房间，陆怀则低头继续切菜，他对这事虽然好奇，但既然瞿北不乐意了，他也不太敢去追问，那样显得太没礼貌。
陆怀才刚摆好最后一碗菜，詹芯羽就拉着瞿北出来了，她扫了一眼桌上摆着的菜：“哇，不错嘛。”
“怎么有芹菜？”瞿北皱了皱眉，“难吃。”
陆怀解开围裙，打开水龙头开始洗手：“就加了一点，加点芹菜菜更香，你盯着没芹菜的地方夹就好了。”
“不讲究。”
“好，下次不加了，散葱花够严谨吧？”
瞿北：“嗯。”
三个人一边吃一边瞎扯，一顿饭吃的还挺热闹。
詹芯羽打了个嗝，突然眨了眨眼道：“下周就是端午了，瞿北你去不去看划龙舟？”
“不去，热死了。再说这的江水风平浪静的，就像往游泳池里搁了一艘大船，根本施展不开，没意思。”
“咱们可以去乡下看阿，我老家，每天都划龙舟，大家一聚一群人，开始赌舟，其精彩程度不亚于赛马。”詹芯羽兴致勃勃地一拍桌子，“乡下还可以玩露天烤肉，可以在蝉鸣声中看星星，这才是夏天嘛！”
“我家那里也有赌舟，你是的人？”陆怀问。
“望海村。”
陆怀：“巧了，我也是。”
两人对视一眼，詹芯羽瞬间丢掉了对陆怀的轻微敌意，对陆怀的好感度节节飙升。瞿北不动声色地盯着他们看，发现这两人之间似乎起了点“同村人”的惺惺相惜。
“果然是一放水土养一方人，看看我们望海的小伙长的多俊！”詹芯羽说。
陆怀接口道：“我就想说詹小姐怎么长的和仙女似的，果然是我们望海出来的大美人。”
……
这两人讲相声似的，你一言我一语地尬吹了对方以及望海村半天，瞿北一开始并没有什么表情，而后开始皱眉，最后脸彻底黑了下来。
“能闭上你俩高贵的嘴吗？”
两人立刻又乖又怂闭了嘴。詹芯羽给自己夹了一筷子的炒鸡蛋，然后道：“扯远了，回到我们一开始的话题，咱们下周去望海玩吗？我好久都没回老家过节了。”
陆怀颇为得意地补充道：“望海还有一个海滩，沙子又软又白，上边的海滩就算涨潮，海水也漫不上来，可以躺沙滩上睡到天亮。”
“去吧去吧？”詹芯羽问。
“阿，行吧。”瞿北其实对夏天的旅行都不怎么感兴趣，但望海村被这两人吹得的确有点意思。
“那这事就这么定了，我老家在靠近鲍鱼场那边的新村，房子装修的挺好的。瞿北你就去我家住吧，我家还有个客房。”
瞿北摇头道：“你老家就你爷爷奶奶两老人，我过去实在不太方便，再说你能说服他们咱俩就普通朋友吗？”
“嗯……好像是。”詹芯羽的家教很严，比她家长还老一辈的亲人，就更不能接受自家未婚的姑娘把男人往家里带了。
“不如到我家住吧。”陆怀自告奋勇道，“我家虽然地方不大，但多住一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哦？”瞿北抬头看他。
“再说我们都是男的，也没什么不方便的。我家院里还种了南瓜，阳台上有黄瓜和丝瓜——对了瞿先生，你喂过鸡和兔子吗？我们家还养了鸭，等鸡鸭生蛋的时候，就可以拿个畚斗把沾屎的蛋扫出来……”
瞿北皱了皱眉，陆怀是凭什么觉得他会喜欢去扫沾屎的蛋的？他放下筷子：“我还是去住旅馆吧。”
陆怀和詹芯羽吃惊地对视了一眼，然后纷纷笑了起来。
詹芯羽：“瞿大少爷，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们那种贫穷的乡下会有旅馆？”
“……”瞿北面无表情道，“你们刚才不是吹望海的生态环境无与伦比吗？一般这种地方没开农家乐什么的，说不过去吧？”
陆怀想了想，道：“唔……我记得以前是开过了，没做半年就倒闭了。”
“好像是。”詹芯羽揶揄道，“瞿少爷，那可怎么办呀？”
“来我家吧？”陆怀冲他笑了笑，“顺便还可以体验一下农家乐。”
瞿北没再拒绝：“阿。”
这两位吃饱喝足，又商量好了去哪玩，就丢下陆怀躲房间里吹空调去了。
陆怀把碗收到洗手池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脸都笑到有些僵硬了，手指甚至略微有些发抖。他看着微波炉壁映出的自己那张脸，有点吃惊又有点郁闷——我为什么这么开心？
这种期待和捉摸不透的小窃喜……
阿，有点奇怪。
出发前的晚上。
陆怀在瞿北的房间里帮他整理行李箱，而瞿大爷本人正盘腿坐在床上，摆出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
“我看了一下这几天的天气预报，早晚温度都挺低的，还有雷阵雨，你带两件长袖吧。”陆怀在他的衣柜里翻了翻，找到了一件透明外套，材质和雨衣很像，“这件雨衣就很好。”
“……”瞿北把手里的书一合，有点无语，“这是pvc材质的外套。”
“pvc？那可不就是塑料吗？”陆怀去阳台外头找了一把透明雨伞，将外套和雨伞一对比，“你看，一模一样。”
瞿北家打开手机，翻出了几张秀场的图片给他看，陆怀皱着眉头品味了半天，没品出任何美感来：“唔……很好看吧，可能我等凡人实在是，眼拙。”
“行吧，继续收拾去。”瞿北说，“我不该期望一个把广告衫都穿的好好的人能明白这种时尚。”
陆怀笑了笑，眼神突然认真了起来，他说：“表哥。”
“嗯？”
“Aurora，是你吗？”
瞿北倚在床头，手指拨抚过床头柜上的白玫瑰，外围的花瓣已有干枯失水的征兆，微微泛黄的花瓣有点发皱。
他伸手一抓，将这一小把白玫瑰从玻璃瓶里拿了出来，然后随手丢进了垃圾桶。
良久，正当陆怀以为瞿北不会再回答他了的时候，瞿北突然问：“梦境坍塌变成了什么？”
陆怀愣了一愣：“概率云？”
梦境坍塌变成了概率云。【注】
这是Aurora发表《尘埃》的时候的介绍，他说自己的灵感来源于这句话。时隔多年，连陆怀都没想到自己还能记得。
“瞿先生。”陆怀背对着他，深吸了一口气，“我非常喜欢您的歌，虽然歌词我大都理解不了，但是很奇怪，它给那时的我带来了荒谬的勇气。”
那时的他，高中辍学，为了养活自己一家三口，在社会底层里挣扎不得，在无止息的奔波中拼命奔跑。
“能见到您，我很惊喜。”
陆怀的耳朵有点泛红，他假做镇定地收拾着衣服，那番话在便签上写出来还好，但在人前说出来，陆怀觉得有点羞耻，还有点矫情。
“嗯。”瞿北托了托镜架，颔首一笑，“谢谢。”
陆怀的心突然飞快地跳了起来，“怦怦怦”冲到了嗓子眼，在瞿北面前，他这份激动无法宣泄，最后只能沉沉落回肚子里，成了一声变调的“阿”。
第二天一大早。
詹芯羽头带一个大草帽，身着一席墨绿色的飘逸长裙，左脚边还立着一个粉红色的行李箱，接着她拉大嗓门，正对着瞿北卧室窗口方向大喊：“瞿北！”
陆怀拉开客房的窗户：“他已经起床了！”
詹芯羽：“……”
明明自己早上八点给瞿北发的微信，他还回了，结果直到现在下午两点，他居然才刚起床……
瞿北家的门铃蓦地被按响，陆怀一路小跑过去开门：“詹小姐，你怎么……”
眼前是一个看起来年近三十的男人，穿着一件熨贴齐整的短袖衬衫，脸上是和陆怀招待客人时如出一辙的商业微笑：“不好意思，请问瞿先生在吗？”
“瞿先生，有人找。”陆怀只打开了一半的门。
瞿北从厕所里慢悠悠地踱了出来，陆怀发现瞿北在看见这人后，原本慵懒的神情突然沉了下来，他的表情变化其实不明显，但陆怀看得仔细，他发现了瞿北眼中一闪而过的戾气。
“瞿先生。”男人站在门口，平铺直述道，“不耽搁您的时间，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郑辰熙郑先生，您还记得吗？”
“开门见山，你哪来这么多废话？”瞿北一挑眉。
男人仿佛丝毫不在意瞿北的态度和语气，他依然微笑着道：“郑先生想请您为他写一首歌，编曲和词作都是您，至于报酬什么的，都好商量……”
詹芯羽刚从电梯里出来，就听到了这么一番话，整个人恼火的不行，她冲过去，抬起穿着黑色细高跟的脚，对着男人的屁股就是一记飞踹。
男人吃痛地闷哼了一声，而詹芯羽也向后倒退了几步才稳住。
“什么逼玩意，给我滚！拿走了瞿北那么多东西还不够吗？什么垃圾，操！”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四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