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怨》宠辱偕忘

8、第一个巴掌在来的路上（8）

　　包间的窗户很大，琉璃质地的窗台上摆放着餐厅早晨刚从集市上采购的新鲜红玫瑰，隐约还要滴水，衬着火红的柔丝质地的轻纱窗帘，这景象好不热烈！
　　方芊妮看见石程进来的同时，先和他无声无息拿眼神儿斗了个三百回合，噼里啪啦火光四射……但基本打成平手。最后不忘一个凌厉飞镖警告他，别提那晚的破事儿！
　　瞪了好几眼，那厮就是没个回应，呆呆装看不懂。接着两人一齐扭头，那默契磁场，让提子都顾不上鸟“大哥”了，几人纷纷侧目。
　　这局……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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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子这会儿正愤愤不平，这一局说到底还是她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本以为机智地甩了“大哥”……
　　全都怪方芊妮！
　　眼下狠狠剜她一眼，这下真是知道什么叫“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啊！”
　　“服务员！上菜！”
　　四个人谁也不让谁，你一筷子我一筷子，吃得甚欢，然后，战况加急，互相打击，我给你一筷子“将你军”，你还我一筷子“蒜你狠”……
　　“你们…这是都认识，是吗？”
　　“嗯。”
　　石程竟然出声儿，他和这居大爷什么时候牵扯上的？方芊妮抬了下头，其中逻辑实在想不明白，筷子头上就不自觉地失了意识。临到嘴边才忽然发现自己夹了梅菜扣肉里的一大块全肥的肉，愣了下，往石程面前的小碗里重重一抛。石程瞥一眼，手下不紧不慢剔除尖尖小小的鱼刺，都置于方芊妮的小盘子里……
　　居大爷狡黠地一笑，看来，下来要仔细盘问他这儿子自己住在外面欠了什么情债。
　　“你们年轻人自然有你们的话题……我这个老古董是过时了，就不跟你们一起瞎掺和了……”
　　“我说，居大爷，在你给我一个清楚的解释之前，你可别想逃！”
　　“你说话给我客气点儿！”石程突然出声，严肃地吼了方芊妮。要知道，在方家上上下下可没人敢大声跟这个大.小.姐说话，况且上一世，石程也鲜少跟她这么大声，哄都还来不及！所以才让她掉以轻心。她这次着实被吓得小心肝儿一颤又一颤。一个气不顺，“啪――”地摔了筷子。
　　“石程，你算哪根葱？现在还求着我爸合作，求着我方家罩你！！！你知道你现在是在跟谁大吼大叫？”
　　“方芊妮，方大.小.姐，首先我跟方家是正常的商业往来，大家强强联手互利共赢。你以为只有我的公司获利？如果没有巨额利润激励，你以为你那满心算计在商场摸爬滚打半辈子的爸会理我一下？其次，先别急着生气。是不是觉得我对你爸不敬？很气吧？那是我爸，你刚才更不敬！”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话真是一点也不假。”
　　“大哥”悠悠然开口，放了筷子往大木椅子后面一仰，两手一叉，看好戏的放松神态。
　　“这里头又有你什么事儿？什么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真是想撕了你这张嘴……！”
　　“怎么就没我事儿？那个，那是我博士导师也是我现在的领导，那个”他点了点下巴，“是我从小穿一条裤子玩儿到大的兄弟。你说，哪一个跟我无关？”
　　方芊妮和提子一秒功夫眼神交流，纷纷感觉进了狼窝，扫一眼把她们围起来的三个人，心里一咯噔――
　　“你是不是蠢？现在倒好被人家骗到这里来，敌众我寡敌强我弱，你说说，你叫我说你什么好？”
　　“别说这些没用的了，平安逃出去是正经事啊！”摔！
　　居大爷和“大哥”相视一笑。
　　笑话，自己的得意门生被撞车又被耍，自己岂有不帮忙出气的道理？
　　扮猪吃老虎什么的，他最会了……骗个傻丫头，轻而易举。
　　“你想怎么样？”提子目前的战术就是速战速决。
　　“顶坏了我的车，这钱总得赔吧。但是鉴于你竟然耍我，我得让你的名誉受那么点应得的损失――比如说，列入黑名单什么的。”
　　“别别，大哥大哥！我赔钱赔人赔笑脸，总之岂止三.陪啊，我……我九陪啊！”
　　提子以演技派的实力亲自示范了什么叫“大丈夫能屈能伸！”
　　这一脸的奸笑，和那天晚上的如出一辙。
　　最终的结果，提子真的给了她办公室的电话，赔了一张卡，专门拿去修车用，以及一个“九陪”的承诺。至于方芊妮和石程……
　　“我的衣服什么时候还给我？”
　　“扔了。”
　　“那是阿玛尼最新款外套，你直接转我两万好了。支付宝扫码还是……”
　　“好，是不是我把钱给你你就不再缠着方家，不再缠着我爸？”
　　“没什么缠不缠的。事情已经到了最后关头，你爸不会放手。”
　　“那我会让他拒绝你。无情地拒绝你！”
　　“你真是太天真，你以为你爸会听你的一面之词就放弃方氏的利益？你再对我有什么偏见也好，我能看得出来，你爸你妈……倒是十分欣赏我的。对了，上次的醋鱼你妈还习惯吗？嗯……看你这吃瘪的表情就知道结果还不错，太好了，也算我没有白白讨好BOSS的太太。不过，估计以后就不用了……毕竟……”
　　他眼睛里有些像是同情的东西。看了方芊妮一眼不肯往下说了。
　　“毕竟什么？话别说一半！”
　　“不想说了，所以不说。”
　　“好好……！”
　　明明从同一个地点出发回同一个小区，两辆车一个环岛左一个环岛右……
　　话说，没听见警.察.叔.叔提倡环保我先行嘛！你们不知道两点之间直线最近吗？这么绕圈子贡献排放量，真的环保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