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怨》宠辱偕忘

49、（5）剧终

　　小方同志一时间愣神儿了，活像是遭了雷击。
　　她有多久没见过石程青色的胡茬儿、青黑的眼袋、鸟窝式发型？眼下明白了他两面应付的苦衷，心底的思念在这一幅“美男初醒图”前泛滥成灾。
　　她往后一伸手，把手里捏着当武器的水晶烟灰缸扔回桌子上，没把握好力度，“哐啷——”一声巨响，缸子正中间裂了。
　　“你怎……怎么……在这儿啊？！”
　　“这是我家我不能在吗？”
　　“那居……呃，你爸怎么还让我进来啊？”心里把居大爷感谢了一万遍。
　　“你的意思是我爸让你在我的房间？翻天覆地？他说让你找什么？”
　　“没……他只是让我拿果酱走。”
　　“哦……那你为何会进别人的卧室？”
　　“我……你为什么刚才一直不出声？！”
　　回答不了的问题只能用一个新的问题搪塞敷衍。石程伸着修长的食指揉几下眼睛，“我在睡觉你没看见么？”接着一个翻身又摔在枕头上，方芊妮张了张嘴想再说点什么，但他很快就呼吸沉稳了，还有轻轻的极不扰人的鼾声。眼袋都青黑成豆包大了，她看得出来他最近疲惫极了，便没出声，把他房间的窗帘拉好，轻手轻脚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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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人节前一天。
　　早上她心情大好，方大陆看着她换上了一套最干练的西装，下面是条高开叉的职业裙。
　　“你不嫌冷啊？”
　　“哎呀——爸，现在都十几度了，不冷的！”
　　“也对士为知己者死嘛！”
　　方大陆抖了抖报纸，方芊妮知道他抛砖引玉想说下一句——女为悦己者容！
　　“今天开董事会，十点。你先走吧，我一会儿叫司机送我过去。”
　　她一只脚都迈出了家门，才收到方大陆的通知。有点摸不着头脑。
　　后来的事，像是小时候看的那场皮影戏一样。石程竟然又出席了，她只顾着关心他是否气色有好。后来警.察.局的人也来了，因为石程报.警告应家父女俩非法拘禁，然后她得知石程把应家父女的股票都收入囊中了，还给了方大陆，说当做他上回失约的歉意……她看见应安然被警察带走，愤恨的眼神死死盯着她，活像是一个恐怖的怪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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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人节的早上。
　　她依旧不敢相信昨天发生的一切，直到方大陆把她的脸掐肿。她嚷了一声：“爸！我还怎么见人嘛？”
　　“怎么？今天情人节，你不在家陪我还能见谁？”他明知故问，演技精湛。
　　这一切太不真实，她以为石程是坑害她的罪魁祸首，但这一世他的确是救她于水火之中，她本来对石程千防万防，但现在看来都是“打击错误”，错得有些离谱。
　　这样一想，就更想见到他了。
　　中午，期待的电话铃声响了，失望地竟是温提，目的就是要告诉她自己和严子修要去度个小蜜月，马上就上飞机。
　　下午的时候，等来了魂牵梦萦的门铃声，兴致地跑去开门，竟是二嫂和二哥约会路过此处，上来送两张买多了的电影票……
　　这样处处甜蜜的气氛让她更加紧张了，祈祷了好几遍，也不见平时出镜率极高的居大爷来串门。“爸，昨天早上你通知我开会，应该是石程告诉你的吧？我现在想想，你这段时间真是太‘消极怠工’了，完全不像你的作风，而且种种迹象表明你和石程早有联系。”
　　“是早就联手了。”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我怎么会知道你这么没脑子？你也不想想，好多事情，就比如那个至关重要的董事，如果不是小石牵线搭桥你怎么会有极佳的资源？应安然的事也是他一直在背后帮我查……哦，还有，你逃了我放的假不就是住在他家么……？”他抖抖报纸，老神在在。
　　“姜是老的辣！”
　　守着钟表，一瓶果酱很快就吃完了。下午四点的时候，她抱着果酱瓶子敲响了居大爷的家门。
　　开门的是石程。
　　“诶？你吧呢？我找他！”石程闻言，挑眉往上，扫了她一眼，狐疑道：“他去和未婚妻约会去了。”边说边往吧台那边走，方芊妮趁机入室，生怕被关在门外。
　　“哦，是好事将近了吧？可别忘了请我喝喜酒！”他许久没出声，手下摆弄着瓶瓶罐罐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你来有什么事吗？”
　　当然是找你！她还是有点不还意思这么主动说出口。
　　“我来……还你们瓶子。”
　　“放那儿吧。”
　　两人无言，她实在不甘心就这么走了，下次不知道还能再哪里逮到他。
　　“其实，我应该谢谢你哈，你帮了方家这么大忙，本来股份应该你自己拿着的。”
　　“没关系，我不喜欢欠人情，就当我失约的歉礼了。”
　　“我其实得向你道歉，一直以来都是我先入为主地错怪你了。不过……这事儿你也有错。”他闻言，从杯子中抬起头来，才看着她。
　　“如果你一早跟我解释清楚，我肯定就不会误会你是个小人了。”
　　“嗯……倒是怪我。”他嘟囔一句，“你还有别的事吗？”
　　“我……我那儿有两张电影票，我们去看电影吧！”她鼓起勇气冲过去，拽着石程的手臂，眼睛炯炯有神地企盼着什么，颇有撒娇的意味。
　　“好不好，我们出去看电影吧。”石程没回应，她迫不及待又晃晃手臂。
　　“那先喝点东西吧……”
　　原来他刚才是在调酒。这酒陌生，她不知道是何意。
　　“为什么？”
　　“上次你喝醉，我很高兴。”
　　她有些云里雾里，上次她喝醉……然后……她想起那晚她在别墅撞见自己妈妈……然后……他们……
　　她看见石程嘴角狡黠的笑意，终于露出尾巴了，石程这只大尾巴狼，刚才不是还正儿八经做高岭之花的吗？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嗔他，就被石程一把紧紧搂在怀里，有多久没听见他的心跳了？他的怀抱是世上最温暖的……当然，方大陆也不能比呢！
　　“那你喝不喝？”
　　“喝了还怎么去看电影。”
　　“现在已经晚上六点了，你觉得我们今晚还有多余的时间去看电影？不过这还是得怪你，如果你一大早就来找我这电影我们或许是有多余的时间看的。”
　　“呸——累不死你！”
　　“那你爸……他不会回来嘛？”方芊妮一副任人蹂躏的样子，拂着他肩膀问。
　　“噗——哈哈哈……哈哈哈……”
　　“笑什么？！！！”
　　“你可真是迫不及待啊！”
　　“你！石程，你别跑，你给我回来……！”

　　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