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怨》宠辱偕忘

42、第二个巴掌（21）

　　肃萧的冬季又来了一场降雪。这次的雪比上次的还要直接，没有掺和雨水，纯下雪而已。纷纷扬扬的又密密麻麻，乱了几个凭窗而忘者的思绪？天都是乌青色，生生在心尖上蒙了阴霾。
　　严子修再次听见石程的消息，就是那个雪花飞扬的深夜。老师说去度假，和“一枝花”到现在杳无音讯，他试过在朋友圈下留言，但老师无一回复，课题的重任就几乎全落在他的肩上，白天要高校医院两头跑，不但如此，还要兼顾着老师的几个患者。
　　绕了几圈酸疼的脖子，关了电脑才拿了车钥匙准备驭雪而归，手机莫名一响，他一看竟是石程来电，接了电话喂了好几声，才听见那边虚弱的蚊声。
　　“看定位！送我去医院。”
　　严子修如遭五雷轰顶！一个大男人脚下的油门都差点不受控制。
　　医院系统他还是熟人多，特地找了私立医院，又是豪华的病房，主治医师是他关系不错的前辈，对石程多加照顾的同时，保密也不成问题。
　　外面的雪还没停，不过小多了，像是小纸片。
　　严子修抖抖大衣上的薄雪，道：“醒了？倒底是底子好啊！来，吃点粥，我在家做的，外面卖的总是不放心材质。”
　　石程不应答，严子修摇起了床，让他半靠着喝粥。行动缓慢地像一只乌龟，严子修没见过这样的石程，忍不住有些想笑。吃了几口，石程淡淡开口：“你吃了吗？”
　　“在家吃过了。”
　　接着他闭口，严子修坐在沙发上，静静等着他吃完，同时也等着他酝酿好故事。
　　保温桶不大，石程却花了好久。好不容易拿着纸抽擦了嘴，伸手想把保温桶放在床边小柜上，可身子刚一动，疼得就皱了眉头，严子修长腿一迈，接过来，放下。
　　视线紧紧盯着石程脸上的淤青，道：“谁打的？”
　　“应安然她爸。”他吃过东西，看起来显然有了些生气。
　　“理由？”
　　“因为我手里有应安然的把柄，并且打算拿出来帮方家。”
　　“就前两天董事会那事儿吧？说起来我也奇怪，为什么你会突然调转枪头？方家那俩父女，真是被你害得不轻。这会儿怕是还在家里躲着不敢出门呢，水榭的门口天天有记者找，保安都快拦不住了，温提想办法打点，能压多少是多少吧。”
　　“方芊妮怎么样了？”
　　“再没见过。温提也联系不上，被你这个负心汉捅了一刀，估计正哭天抹泪呢！应家到底捏了你哪条软肋？”
　　“我爸。他们绑架了我爸。”石程愁闷地闭上眼，把头靠在靠枕上。
　　“不是在国外旅行呢吗？！怎么会？”
　　“本来是旅行。但方芊妮给他买了机票也没见人回来，朋友圈偶尔会更新照片，我们就以为他还想再偷闲，没想到在机场就被应家的人绑架了。因为应安然他爸早就预料到我会帮方家将他们扫地出门，所以先挟持我爸，但是却没有联系我，而是更新一些朋友圈打掩护，如果我真的对他们不利，就拿我爸要挟我，如果我并没有帮方家，那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
　　“姜还是老的辣！没坑到他竟然还找你泄愤……要不要……”
　　“不行，最起码现在不行！我还不知道我爸在哪里。”
　　“你可真是狼狈至极，肋骨差点断了，腿上还打着石膏。我还得去医院，要不……我找方芊妮来照顾你？”
　　“她肯定不想见我。”
　　“我来想办法。”
　　“你可别，这紧要关头，我不想多生事端，再来往对她对我和我爸都没有好处。”
　　“可要不说，你在她心里肯定是背信弃义的小人代表，可能永世不得翻身……”
　　石程闭眼叹了口气，靠在靠枕上，一副累极了的样子。
　　严子修从沙发上拎了外套，径直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