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怨》宠辱偕忘

34、第二个巴掌（13）

　　外面的天色早就黑透，这周降温，夜色正浓，他带着柴总遛一圈回来，肩上有微微一层凝结的白霜，在纯黑的夜色和纯黑的外套的映衬下极其显眼。
　　石程的眼神滴溜溜转，试图看穿她卖什么关子。
　　柴总心思单纯，要不是被石程狠狠拽了绳子，怕不是早就来一个饿狼扑食。他回来牵狗，家里还没人，转一圈回来，摆满了丰富的菜，他怎么也不会傻到相信这些精美的东西出自方芊妮的手笔。
　　“我爸呢？”
　　方芊妮最受不了他这一脸警惕的样子，她一介弱女子能把讨人厌的居大爷吃了不成？
　　老神在在坐在餐桌椅子上，才慢慢开口：“我请你爸去旅行了！”
　　石程有些恼了，懒得跟她再废话，皱着眉掏出手机就给居大爷打电话，结果那边一直关机。
　　下意识他就吼了出来：“你到底把我爸怎么了？！”吓得柴总连肉都不吃了，安安静静回了窝里。“他这会儿在飞机上，去多哈，得转机，下午才启程且到不了呢！”
　　“我姑且相信你。”
　　“什么叫姑且？我有骗你的必要吗？不信你明天再打电话，找不到他人算我输。”
　　“那你还在我家干什么？怎么？怕我在家做黑客吞方家的钱？”
　　“怎会？你先坐下吃饭吧，我们边吃边谈，一会儿都凉了。柴总！过来吃肉啦！”
　　石程猜到她在这儿不会有好事，味同嚼蜡，但是方芊妮却喂柴总吃得欢，这也是为什么后来一周柴总坚持不再吃粗茶淡饭的原因。用餐完毕，也没等到她开口，废话说了不少“这菜好吃吧？这可不是那些外卖地沟油哦，是我从私家厨房朋友那里求来的，特意请大厨做的一餐，全都是全球最好食材！”
　　这关子一直卖到石程耐心全无。
　　“如果你真的什么都不说，那我只好请你离开我家并且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眼前。”
　　“那不可能！你忘了你还得来方氏谈合同呢，我怎么可能不在？”
　　“我会找应总接洽，而且她一直在跟这个合同，比你清楚得多。”
　　“别跟我提她。”牙已经咬得像耗子吱吱响。
　　“请你离开我家。”
　　“等！我说！我有事拜托你！第一，这段时间我爸以为我在旅行，所以我不能出现在我家或者是方氏，只能暂时躲在你这里，但是你听清楚，只是暂时的！第二，我请你帮我一个忙，找出应安然的马脚，我怀疑方氏出的这一系列的坏事都跟她脱不了干系。应家在方氏主持大局，这是最好的证明！”
　　方芊妮越说越信誓旦旦，坚定无比，只可惜她看不见自己的表情。
　　“我凭什么帮你？你怀疑我，却让我再去调查别人？这是什么逻辑？”
　　“……”
　　“我没有理由帮你。”
　　“或许是我误会了你！”
　　“或许……哼——”
　　“你听我讲，你先别生气。现在看来，确实是我错了，我先入为主地误会了你。你既然帮我这么多次，就不……太可能是坏人。而且，方家的丑事，你已经知道得很清楚了，并且也掺入其中。我现在有多焦头烂额你也清楚，我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我从国外回来不久你也知道，葡萄市我根本没有除了提子以外的人脉，我爸不同意我插手这件事，所以放我大假，可我不能袖手旁观，这是原则问题。我现在只能求你了。只能求你接近应安然的时候帮我找到她的狐狸尾巴，方氏才能有一线生机。我求你……我求你……我真的走投无路。”
　　“方总叫你不要插手你应该听他的。”
　　“你再说什么屁话！方家的企业眼看就要姓应，这个时候我放假，回来了直接失业吗？”
　　“我帮你有什么好处？”
　　“我知你商人重利，这样，事情办成，扳倒应安然，不单单这次，以后你是方氏的首席合作伙伴，好投资我第一个想着你。”
　　他不做声，有些不满足。
　　“这次合作，我再让你两个点。”
　　“事成之后，我给你报酬。”
　　“多少？”石程沉沉开口。
　　“多少？你看我行不行？”
　　——————————————————————————————————————————
　　俗话说得好，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这一点在石程和方芊妮的关系上得到很好的证明。自从达成协议，方芊妮就顺理成章埋伏在了石程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制造出旅游的假象。石程也有了正当理由，可以带着酒气十二点进家。然后告诉睡眼朦胧的她，是为了方氏才和应安然应酬到此时。
　　她也只能敬佩石程的敬业。合同履行得很好嘛！
　　白天石程去上班，她就在家带着柴总一起跟居大爷视频，叫居大爷直播度假村的美景和多哈海边沙滩的盛况。
　　越看越觉得后悔，简直美不胜收嘛！真后悔自己没去！
　　柴总“呜呜”叫着，方芊妮欣赏美景出神，后来文件味道不对，一低头才发现柴总直接在地板上解决了狗生一急，立马火冒三丈，关了视频，又不知道怎么下手收拾，本想着谁的狗谁收，但她又被熏得受不住，怕是撑不到石程十二点喝完酒回来了，立马拨了他电话，没想到直接被挂断。她又拨，那边又挂。
　　三十分钟后，她想——你要是再不接我就要被活活熏死了啊！
　　念曹操曹操到，第一秒就被她接起，直入主题问了如何清理粪便，立马戴上口罩，塑胶手套，完全做好防护后，开始做清洁工的工作。
　　柴总还全程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她在想是清蒸还是红烧还是炖……
　　——————————————————————————————————————————
　　这几日好像真的与世隔离，完全听不到消息，她妈妈也没有再找来过了，也不知道财产是不是真的又分了给她？她开始坐不住了，正满屋子乱转，摆弄石程上万块的汽车模型的时候，突然接到提子的电话，急吼吼说逮到了小白脸偷人，叫她去捉奸。
　　“地址我发你，快从石程家出来。”
　　“等等，你怎么知道我在石程家？”
　　“严子修说的。”
　　“他怎么知道……”
　　“你说呢……”
　　石程这个大嘴巴！
　　“别啰嗦了，快打车过来，晚了可就看不上好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