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霍格沃茨支线日常》翡书

63、Chapter 62 赴死 Meet Death

　　魔法史为OWLs考试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这大概是简第二擅长的科目了。赫敏前一天连连抱怨她在古代魔文考试中居然犯了拼写错误，简不会愚蠢到当她不厌其烦追问自己的考试状况时，耿直告诉她自己觉得毫无难度。
　　魔法史的难度或许比古代魔文多出一只炸尾螺的长度，她边心不在焉地写着，边草草作答第十题：“陈述促成国际巫师联合会成立的原因和情况，并解释列支敦士登的巫师拒绝加入的原因。”
　　午后的阳光略微刺眼，照射在崭新的羊皮纸上，堪比用一只反光镜直直对着眼睛。她揉了揉有些恍惚的双眼，忍不住分神，想到这煎熬的一个星期。
　　赫敏总是认为，倘若别人比她做的好，她一定能做的更好。某种意义上，这成为格兰芬多们暗中诟病她的一个黑点。如果赫敏得知她的一门成绩更高，指不定要怎么懊恼。
　　可是她的魔药课成绩肯定比我高出一大截呢——简果断写下第二个段落——她记得，产生这个争端的原因是皮埃尔 波拿库德向巨怪提供庇护触怒了列支敦士登的巫师们。
　　那一次略显荒谬的补习后，她说什么也不肯接近地窖范围内的任何一间教室。她想过，如果布雷斯再胡闹，她就——
　　但她又能怎样？简沮丧地想，她是分毫无可奈何的。只要看到他那双黑墨似的眼睛，她仿佛中了夺魂咒一般，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布雷斯后来却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捉着她认认真真复习魔药学的原理。他严肃起来的时候，嘴角紧绷，脸上也没有半分笑意。她连连叫苦，最终令他好不容易沉下的脸孔裂隙松动。
　　“那你的成绩怎么办？只要你能，我也想把脑子借给你。”他无奈道。
　　托他的福，虽然魔药学的试卷依旧行行如读天书，在她眼中至少不再如同妖精文字了——她能读懂考官们的提问。这来之不易的小进步，或许能帮助她的OWLs成绩单好看一些。
　　简放下羽毛笔，轻轻活动酸胀的手指。她望了眼台子前的沙漏，距离考试结束还有半小时左右，足够再检查一遍，然而她打算就此收手。
　　她以手支颐，脑袋小幅度地摇晃着，眼神漫无目的地在礼堂里飞来飞去。赫敏仍然奋笔疾书，不少学生都抱着头，露出牙疼般的表情——没错，她看到的就是哈利。
　　他的动作实在是太过明显，以至于巡逻老师也慢慢悠悠靠近那儿，想要看看他究竟发生了什么。简将羊皮纸翻了个面，闲闲想着哈利因哪道题目愁白了头，却看见他仿佛麻瓜电影中的慢动作镜头一般，身子危险地晃了晃，侧身栽倒在地上。
　　伴随着凳子猝然挪动的尖锐摩擦声，哈利放声大叫，就像有人把燃烧的炭火塞进他嘴里。
　　主考官托福迪教授如同一只圆滚滚的松鼠球从讲台上移动下来。他一边敦促学生们将注意力集中在试卷上，“你们的时间不多了”，一边吹胡子嘟囔着“每年考试总会有这样的可怜人”。他费力弯下粗圆的腰杆，低声询问哈利的状况，随后搀着显然神志恍惚的男孩走出礼堂。
　　这出闹剧过了没多久，铃声便响彻城堡。甫一收卷，赫敏和罗恩便叽叽咕咕说着什么，简肯定他们不是在谈论考试，因为赫敏眼中溢出的担忧几乎要淹没这间开阔的屋子。她随着人流慢慢走出门，看见哈利黑色的脑袋窜得飞快，正略显粗鲁地搡开人潮，带着两人向楼梯跑去。
　　她跺跺脚，出声叹气，放开步子去追逐那三个匆忙的背影。

　　“你是说，你要去魔法部？现在？”简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我必须去神秘事物司，小天狼星快要没命了！”哈利急躁而不安，若不是罗恩将他堵在门侧，他随时都想要冲出门去。
　　“我不了解情况，但魔法部不是随便都能进的吧？而且——你怎么能确定看到的不是假象？不是你在做梦？”
　　简轻轻喘着气，她没想到这是哈利晕倒的原因。她寻求帮助似的望向赫敏，小女巫却不同寻常地沉默着，抿起的双唇像蚌壳一样紧。
　　“告诉我，赫敏，你不会也想——”
　　赫敏显然沉浸于痛苦的决定中，她动摇的眼神，令可怕的预感舔舐着简的心。
　　“那是我唯一的亲人，如果没有小天狼星——你们，没人懂得会怎样。”
　　她从未见过哈利如此歇斯底里的模样。他充血的双眼，混合着失望与惊惶的神色，连手也簌簌颤抖着。
　　亲人。囚锁在暗夜中的莽兽再度苏醒，撕裂她，那年幼时夜夜难寐的悲伤——她如何会不懂得天塌下来的感受？
　　“你能够帮助我们，简。我们需要用乌姆里奇的壁炉，去看看小天狼星究竟怎么了。”赫敏站起来。
　　她抱着手臂，几乎要将手指咬破。她有些艰难地发出声音：“我会拦住斯莱特林。”
　　他们在奔袭路上遇见了金妮和卢娜，腼腆的纳威也出人意料选择站出来。于是这次秘密行动的队伍不经意间便壮大了许多。
　　金妮将荒诞的“锁喉毒气”演绎得绘声绘色，虽有人提出质疑，但大家联想起飞向自由的韦斯莱兄弟在城堡中留下许多整蛊武器的传闻，人群稀稀落落散了不少。
　　她眼睁睁看着空无一人的走廊里，乌姆里奇办公室的门像是被无形的手打开一道缝，便知道哈利与赫敏已经进去了。简小小松了口气，她不安地绞动着指头，希望他们快一些，再快一些。

　　当罗恩被壮硕的克拉布如捉小鸡一样拧在手里，他火红的头发在那片黑鸦鸦的衣袍间亮得像是天大的讽刺——简知道自己不得不面对最坏的结局。
　　四个学生，再顽强，也不可抵抗携着数人的乌姆里奇校长。
　　“又是不懂校规的学生。”她扫了一眼，没有看到自己的目标波特，便冲检查队员轻率地甩了甩手，带着几分恶毒的期待打开办公室。
　　他们虽然无法对校长动手，但也不肯束手就擒。然而斯莱特林人多势众，他们根本无处可逃。米丽森伯斯德拽着简的头发又拧着她的双臂，强迫她向后仰起身子。
　　“放开她。”布雷斯恼火地说。
　　米丽森不甘地嗤笑一声，跟着德拉科走进办公室，一把将赫敏按在墙上。
　　“你又在掺和什么？”他拽着简走到一旁，语气依旧不善。
　　简有些心虚，但此刻的情势已不容她多想。
　　“黑魔王——”这个词让他的眉头皱的更紧，“黑魔王捉住了他想折磨的人。”
　　“这与你何干？”
　　简咬咬唇，说：“是哈利的教父小天狼星，所以我们必须去救他。”
　　“小天狼星布莱克？他不是黑魔王的亲信吗？”他说。
　　“他是被陷害的。我们必须去，布雷斯。帮帮我。”她恳求地握着他的手。
　　他摇了摇头。简的心肠，有时实在太软了些，总会被有心之人利用。想从黑魔王手下救人，这群格兰芬多异想天开。
　　“他们绝不可能离开城堡。别打主意，从现在起，我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他冷硬地说。
　　简泫然欲泣地盯着他，他的手臂却用力拉着她，跟着那几个被粗暴对待的同党一齐走进办公室。
　　随后赶到的斯内普拒绝提供吐真剂，就在乌姆里奇将要对哈利用钻心咒的时候，赫敏忽然发声。简以为她头脑一热打算招供，但她将线索引向另一个方向——邓布利多藏在密林的武器。
　　她不知道赫敏会让乌姆里奇看到什么，这件事的发展已远远超出她的想象。金妮忽然动手，她用蝙蝠精咒让精力分散的德拉科动弹不得，罗恩等人见机狂喊“昏昏倒地”，办公室里倒地一片。
　　已经是最糟的情况，还会在乎更糟的吗？
　　纳威举起魔杖，想要对布雷斯施咒——他刚才的障碍咒让克拉布飞进了楼道里。
　　简扬起双手，示意自己是安全的。布雷斯后来根本就没有束缚她，甚至让她站在不易被乌姆里奇看到的角落里。
　　“你们先走。”她断然道。
　　罗恩和纳威有些犹豫，是金妮拿定主意，催促他们去密林。
　　他语气平静，长袖下手指却已按在魔杖上：“我不在乎他们的死活，但是你——”
　　四面飞升起闪烁着银色符文的墙，似是流动的，他伸手去触，却发现坚实无比。她纤弱的手指犹然按在悬于锁骨的黑晶石上，微微震颤。她不能给布雷斯任何动手的机会，她绝不是他的对手。
　　“你用我送你的东西，来对付我？”他的脸色难看极了。
　　“对不起，布雷斯。我没有办法——”
　　她不敢直视他墨色的眼，泪水夺眶而出，一小步一小步走到壁炉前，抓了一把粉末撒入火中，小声说：“魔法部。”
　　“你不能去，简！你不知道自己会面对什么！”他犹如一只困兽，受伤而愤怒地喊。
　　简闭了闭眼，跨入绿色的火焰中。

　　下一秒，她趔趄着迈在坚硬的地板上。这是她第一次来到魔法界的权力中心，然而这里，着实静谧得诡异。这样重要的场所，不该没有人员把守。她胡思乱想是否是哈利他们击倒了所有的保卫人员，绕着大厅走了许久，甚至在同一处拐角绕了两回，最终在金色铁门后，找到疑似升降梯的装置。
　　哈利说神秘事务司在九层。她犹豫片刻，将食指摁在冷冰冰的按键上。升降梯的栅栏咔哒咔哒咬合，以极其莽撞的速度在轨道上滑动，几乎要把她甩出去。直到一个没有感情的女声念道“神秘事务司”，她才能靠在墙上喘口气。
　　她仿佛走向万劫不复。
　　点着火把的走廊看不到尽头，两侧似乎都是门。她站在一扇打开的门前，可见屋子极深，里面摆着许多水箱一样的柜子，里面漂浮着不明物体。她又向前试探，还有几扇门也是开的。她有些后悔没有同他们一起来，这样的寻找无异于大海捞针。
　　简决心碰碰运气，选择了较远那间摆着一列列架子的房间。她加快步伐，看到略远的地方满地银光，似有许多玻璃球碎裂。这一定是打斗痕迹，她的心沉了沉。
　　她绕过架子折身向外，目光不禁被身旁的球体吸引——上面闪烁着一个个人名，她居然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她迟疑地伸手，将水晶球拿在手里。
　　一阵白光迸发而出，令她完全睁不开眼。耳畔倏然响起一个缥缈的女声：“叛徒的女儿，终会是叛徒。你以为自己能置身事外？你没有选择。”
　　她怔在原地，那声音宛如摧人心智的魔咒，一遍又一遍重复着。
　　“背叛信任你的人，背叛你的信仰——”
　　远处遥遥传来轰隆巨响，她恍然回神，失手将水晶球打碎，白光瞬间便消逝了。

　　她惊慌疾走，循声而去，一个庞大的身躯从门口飞了出来。一道魔咒擦着她的脸划过，温热的液体伴随着刺痛涌出。
　　许多人影缠斗在一起，她看到了凤凰社成员的面孔，还有发着恶咒的戴着可怖面具的人，是臭名昭著的食死徒无疑。哈利从正中的高台上滚落下来，手仍然死命拽着双腿不断乱动的纳威，两人都伸手去捞掉在台阶下的一枚玻璃球。
　　“咒立停！”简举着魔杖，大声对纳威施咒。
　　他的双腿抽搐两下，恢复安静。她本能地弯腰去捡球，哈利却跳下来一把拨开她：“障碍重重！”
　　她歪倒在地，眼前闪过熟悉的卢修斯叔叔的脸，被猛地撞在台子上。
　　她扑过去，和哈利一同搀扶着腿脚发软的纳威向台阶上走。纳威口齿不清地嚷着“大（邓）布利多！”，哈利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简却撒开手，拼命奔向另一侧。
　　高台之上，贝拉特里克斯的魔杖对着小天狼星，发出致命的绿光。
　　简的肩膀挡在他身前，和小天狼星一起，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掀下高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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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看球去了，所以没更，还好德国赢了，不然本人已经从天台下去从此没有更新【开玩笑。
想要加快一些，所以这章有点粗长，食用愉快。两个人一起狗带？我觉得不太行。
感谢喵君的地雷！！【给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