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霍格沃茨支线日常》翡书

47、Chapter 46 失控 Out of Control

　　一个相当和平的开局。
　　斯莱特林的前任队长弗林特样貌凶狠而高大，他与其他队长握手时，那力度总像是要把他们的手捏碎。
　　这样一个粗鲁的狠角色陡然换作极有涵养的布雷斯，令人不得不怀疑斯莱特林的战术作风是否也大为不同。
　　据现场观众的反响来看，确实不同了——不像从前斯莱特林多是靠蛮力犯规取胜，如今而是蛮力和诡计结合。
　　麦格教授几乎想要对解说员李乔丹施沉默咒，他过分聒噪，惊呼连连：“斯莱特林的临场发挥，简直是巨怪有了魔法师梅林的脑子！他们是不可小觑的对手！”
　　作为看热闹的外行，简没有这般直观的感受。看台很高，然而没有达到和球门持平的高度，如她这样的门外汉，是无法准确辨别球员身份的。
　　她仰着头，依稀只能看出拿了球棍的是击球手，在三个球门前方上下攒动窜动的是守门员，抱着一抹红色——鬼飞球的是追球手。全程在场地内四处乱飞的自然是找球手哈利和德拉科。
　　斯莱特林的队员在体格上占领优势——他们把格兰芬多的两个女球员安吉丽娜和凯蒂贝尔撞来撞去，甚至采取两侧夹击的手段逼迫她们扰乱阵型，这番举动自然引起格兰芬多观众的不满。他们发出嘘声，试图让裁判采取措施。然而霍琦夫人只是双手抱胸皱眉看着——魁地奇本就是一项危险野蛮的运动，因此在专业性比赛中男女分队。除此之外，并没有明确规定不能在空中产生肢体冲突。

　　格兰芬多队最不愿看到的境况出现了——不到半场，斯莱特林领先二十分。
　　简心存惋惜，她知道格兰芬多根本没有时间练习魁地奇。乌姆里奇上任最高检查官以来的第一条教育法令，便是“停止一切学生组织社团。任何社团行为需经由最高检查官批准”。魁地奇队首当其冲，再也无法进行正常训练。然而斯莱特林队凭借明里暗里的关系，光明正大获得法外开恩，一切如常。
　　“练习场地就好像被马尔福买下来一样！”安吉丽娜尖锐地抱怨着。
　　非常时期，邓布利多军的成员异常敏感。虽然这条法令发布于他们第一次集体训练后的那个周末，时间点而言巧合得不像样。然而赫敏信誓旦旦，坚称绝不是因为他们的秘密活动遭到泄露——她在羊皮纸名单上施了魔法，一旦有人向乌姆里奇告密，这个内奸的脸上便会长满痘疮。
　　显然每个成员的脸上都是正常的。他们唯有谨慎再谨慎。简与赫敏一道，利用一种古代咒语在复制出的一袋金加隆上加注数字变换的魔法。只要哈利决定好集会时间，他的金加隆边缘的数字会首先变化，而后每个成员都能看到变化。唯一的问题是，希望不会有人一时糊涂，将这枚□□当作真的货币用来付钱。

　　“快！哈利！”赫敏的嗓子已接近失声。
　　他们在空中扭打在一起，德拉科的耐心达到极限——他太想赢得这场比赛。他和哈利同时伸出手。然而在极度剧烈的心跳中，德拉科的右手指僵硬得无法伸展，哈利努力探出中指，够到金色飞贼光滑的外壳，顺势将它滑入掌心，紧紧握住。
　　眼神如鹰眼般锐利的霍琦夫人果断吹响哨子，她的声音有一丝颤抖，但她仍洪亮地喊道：“比赛结束！格兰芬多获胜！”
　　惊天逆转。一切都结束了，没有人会真的记得罗恩犯了多少次失误，他究竟是不是“斯莱特林的王”并不重要，因为格兰芬多赢得比赛。
　　“我知道他可以的！我就知道！”赫敏喜极而泣，她和卢娜拥抱在一处。
　　事情又好像尚未结束。
　　一只疯狂的游走球直直冲向哈利的后背。它的速度太快，而所有人紧绷的神经松懈过早，他们都沉浸于欣喜的狂欢。安吉丽娜停在半空，她的双手高高扬起，忘记自己还骑在扫帚上——她尖叫提醒哈利“闪开”时，那只球距离哈利的后脖颈只有十英寸的距离。

　　砰。
　　哈利以最快的速度回头。他刚刚抓着飞贼升到地面上空五六英尺的距离，眼角余光方才瞥见游走球的残影，一阵劲风便擦着他的下颌刮过。
　　他握着扫帚杆的左手剧烈颤抖，险些侧翻，索性滚落在柔软的草地上。
　　他有理由相信，倘若用力击球的人迟疑零点一毫秒，他便需要在校医院包扎着下巴待两周了——或许圣芒戈的医师更愿意接手这个“被游走球打掉下巴”的案例。
　　“文森特克拉布！这可不是战术里的一环！”布雷斯仍旧保持着刚才击球的姿势，他大声冲场地的另一头怒吼。
　　他低头，确认哈利并无大恙只是因为跌在草地上摔掉了眼镜。他便调整方向，飞到斯莱特林球门那侧。
　　哈利被安吉丽娜扶起来时，面如寒冰。
　　“你没事吧？是克拉布干的，他简直是要谋杀你！不过我们赢了！最后还是赢了！”安吉丽娜激动地拥抱他。
　　“我没事。”哈利当然知道刚才有多危险。
　　德拉科慢悠悠从他背后绕过来——事实上他本就与哈利在同一处抓到飞贼，因此亲眼目睹了那千钧一发的一刻。
　　他自然厌恶疤头再次得手，但让他在魁地奇比赛结束后的瞬间死去，绝不是他设想中死对头的结局。
　　德拉科一开口便毒液四溅：“你帮韦斯莱弥补了他的错误，不是吗？我的歌词可是为他量身定制，没见过比他更差的守门员。”
　　哈利没有理他，他更想和队员们赶紧离开这里，回去换身衣服洗热水澡——即便身下是草地，他的半个身子都痛极了。
　　“我得为他想点新词，他生了一群小猪的妈妈怎么样？符合他生活在垃圾堆里的一身臭味。”德拉科继续讥笑着。
　　韦斯莱双胞胎与哈利握手的动作僵住了。安吉丽娜按着他们的肩膀，低声说：“让他去说，让他去说。失败者不过是口舌之快。”
　　“除了他又肥又丑的妈妈，还有谁？还有他一事无成的爸爸。”

　　布雷斯面色铁青。他把克拉布留给霍琦夫人接受斥责，回头便遥遥望见德拉科硬生生扎在格兰芬多之中，倔强地昂着他苍白的脸孔，浑然不觉自己是如何的惹人生厌。他能够理解德拉科的痛苦，但此时任何言语发泄都没有实际意义。这个世界，成王败寇。
　　“够了，德拉科，”他敛起怒气，试图让声音和缓一些，“我们该走了。”
　　可惜德拉科马尔福在有关哈利波特的事故上，从不是个识时务者。
　　德拉科看他一眼，冷哼一声，接着显露他鄙夷的笑容，说：“或许韦斯莱家的猪窝味让你想起——”
　　哈利没有注意自己是什么时候泄力，松开了弗雷德的胳膊。当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挥起拳头。安吉丽娜傻眼了。乔治认真起来，那股力量自然不是女生能够扭转的。她眼睁睁看着三个男生一拥而上，哈利一拳捣在德拉科胃部，他惨痛的叫声响彻整个操场。
　　尖锐的哨音，不断有人奔向这里的脚步声，试图劝架的尖叫，乱作一团。
　　布雷斯下意识去拽德拉科，然而他已痛得倒地，连声惨叫。眼见着三个愤怒的格兰芬多将要骑在他身上拳脚相加，他伸手要拦，却中了乔治无法收住的一拳，恰好击在他的腰侧。乔治的手指划过他的小臂，刹那间鲜血横流。布雷斯心中绷着的弦断了。
　　他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怒火，新仇旧恨一并燃烧，抽出魔杖便念咒。哈利见状，大喊“障碍重重”想要防御，却被看不见的气流推翻在地。他不久之前匆忙找回的眼镜在鼻梁上歪了歪，镜片碎了。
　　“乌龙出洞！”布雷斯全然没有受到哈利的影响，他面无表情地歪了歪脖子，直直举着流血的手臂，念出第二个毒咒。
　　“咒立停！”
　　这会儿功夫里，斯莱特林的其他球员赶了过来，一边一个架着哈利。霍琦夫人绕到他面前，一手拿着哨子，一手举着魔杖，显然是她喊出解咒。
　　“你以为你在干什么？”她垂眼瞪着被人高马大的斯莱特林球员紧紧抓着的哈利。德拉科在地上打滚，他被乔治和弗雷德补了几拳，鼻血流得满脸。
　　“我从没见过这样的行为——回到城堡去，你们三个，直接去自己院长的办公室！立刻！马上！”霍琦夫人咆哮道。
　　哈利被扔在地上，他晃动了两步，喘着气和双胞胎一言不发地离开场地，
　　霍琦夫人转过身，对布雷斯同样不假辞色：“恶咒？斯莱特林果然不一般。你也必须去院长办公室！但是现在，你们两个，立刻去校医院。”
　　布雷斯的半条袖子都染上血红。霍琦夫人皱了皱眉头，命令克拉布等人陪送他俩去庞弗雷夫人那儿。但他冷冷甩开他们，抬脚踢了踢德拉科的后腰，静静伸出手，俯视缩成一团的他。德拉科收住声借力站起来，至少看上去，他的伤势没有布雷斯血流如注的胳膊严重。

　　简费力钻出乱哄哄的观众席，一路狂奔到出口，只来得及看见布雷斯孤傲的背影，他脊背挺得笔直，德拉科一瘸一拐跟在他身后。
　　她的心颤了颤，又一口气追到校医院门口，却碰了一鼻子灰。
　　庞弗雷夫人毫不留情地关上大门，说：“病人需要休息，小姐。你现在不能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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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以为能发糖，没想到废话有点多……下章发糖吧。为布雷斯掬把泪，给斯莱特林大傻子们当爹当妈操心，真的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