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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Chapter 38 闻说 Heard ...

  •   潘西讶然,定定瞅了她一会儿。她勾起唇角,微微垂首,白皙的指尖在蕾丝花边上滑动着:“你当真什么都不知道?”
      简不讲话,屋里很热,她的小脸绯红。
      潘西低着头,认真极了,指尖像是在勾勒一幅素描线稿,说:“是了,弗克斯特叔叔看似好说话,其实最是说一不二。他一定想着,你知道的越少越好。”
      她有些不耐烦了:“这种说话方式不是你的风格,潘西。”
      “黑魔王回来了。”潘西看着她。
      简愕然,没有想到她会突然这样说。
      潘西曼声轻语,却让她冷汗阵阵,如芒在背:“你对弗克斯特叔叔了解多少?对沙菲克家又了解多少?”
      她不知道。
      她记忆的始端,只是麻瓜社区那间小小的二层别墅,母亲柔软的拥抱和父亲下颌青虚的胡茬。没有什么是特别的。她和伙伴们在社区花园的泥潭里打滚,白裙子脏得一塌糊涂,妈妈佯作生气,高高扬起的手却轻轻拧着她红苹果般的脸颊,让那只叫奥利的家养小精灵去拿她的新衣服。

      是什么时候不一样了?仿佛从她第一次魔力波动后,她的生命中便不再有母亲这个温暖而安稳的依靠,父亲对她的态度微妙转变,他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然而孩子往往是最敏感的。
      后来,她开始觉得自己和别的孩子不一样了。她的房间里有永远扇动翅膀的独角兽玩偶,有永远用不完的水彩颜料;她能让撕碎的纸页恢复原样,能用眼睛让小伙伴的辫子竖起来。父亲教她不可以告诉小伙伴自己和他们的不同,也不可以用这些“小把戏”开玩笑。她以为自己隐藏着天底下最大的秘宝,认认真真装作“正常的孩子”,甚至因此洋洋得意了很久。
      再后来,父亲频繁出远门,一个名叫纳西莎的阿姨时常会来拜访他们。她很美,身姿婀娜,却时常穿着奇怪的衣袍,和父亲一谈便是许久,而她望着简的眼神总是复杂的。她有了新朋友潘西,生平第一次见到真正的魔法宅邸。
      她才知道,自己隐藏的不是天底下最大的秘密,而是另一个世界罢了。
      “不要怕,我也会,你不是怪物。”印象中,她曾经对某个人说过这句话。
      是谁?

      她想得出神,心思不知道跑去何处。潘西停了片刻,轻声说:“他们是——”
      她的心尖没由来一颤。
      “食死徒。沙菲克家族是食死徒。”
      她藏在心底最深的猜测,明晃晃摆在面前。她对血缘上的祖父无甚在意,难怪父亲要离开魔法界,难怪他对自己二十岁前的人生闭口不谈。
      但她的眼眸盈盈望着潘西,呼吸微微颤抖:“你又怎么知道?”
      潘西握住她的手,柔软的手心细嫩微凉,却头一回让她觉得不适。她显然十分镇定:“这不是什么丢人的事,简。你不必害怕。”
      “帕金森,马尔福,诺特,罗尔,高尔,克拉布,还有沙菲克,我们都是。”潘西仰头望着舞池中晃动的人群,如念咒般低声细语。她得体微笑,似乎因为这场自己成功举办的舞会而十分得意。脸上露出潘西帕金森式标准的笑容,自矜傲气,丝毫看不出她们正在讨论这种危险的话题。
      简看着西奥多诺特身穿笔挺的燕尾服,端着架子从她们面前路过,潘西向他投以微笑。她忍不住说道:“据我所知,这和我父亲没什么关系。”
      潘西收回视线,轻飘飘的眼神似有若无,却着意落在她脸上,说:“这不影响你做出选择。”
      简笑了笑,说:“今天只是一场舞会吧,潘西?”
      潘西笑得甜美:“当然了,假期漫长无趣,我就想找你们聚聚。”
      她拂开潘西的手,起身理理裙摆,说:“我可能需要去一趟洗手间。”
      “走出门左转,楼梯旁边。”潘西悉心为她指点方向。

      简走到门外,正遇见德拉科。两人只是一瞬间眼神交汇,便各走各路。德拉科虽然素来对格兰芬多没有什么好感,但校外见到简 沙菲克,也并没有兴致与她挑刺。即便他从不承认,但若是没有哈利波特,格兰芬多在他眼中不过是和赫奇帕奇一样的蠢货。
      他大步走进去,见潘西坐在那儿魂不守舍的模样,便也大剌剌坐下,没好气道:“你跟沙菲克做什么了?她也看上去跟丧气鬼似的。”
      “我告诉她了。”她的声音很轻。
      德拉科皱起眉头,呼地站起来。他来回快速踱了两步,抓了抓头发,烦躁地说:“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对这件事这么上心!”
      “黑魔王的赏识有多重要,你知道的,德拉科。看看卢修斯叔叔还有你的姨妈。帕金森家当然比不上你们,可我还是要努力一把,不能让我们同届甚至低年级的其他人踩在我头上。”潘西说。
      他却回身瞪着潘西,眼神中说不出是恐惧抑或其他东西,不赞同地说:“我父亲说,现在还远远和我们无关,好好待在霍格沃茨就行。”
      “等什么?等到他们都在黑魔王的长桌上有了座位,我们跪下来亲吻他们的袍子?”潘西轻轻柔柔地笑了,“沙菲克是个惹人注意的目标,就算弗克斯特叔叔潜隐这么些年,还是——”
      “她肯定不会答应你的。”德拉科嗤笑一声。
      “算是看在朋友的份上,我想救她一回。你难道觉得他们会对沙菲克不闻不问?到时候,可就不是我来提点她这么简单了。”潘西自若抬起手臂,示意德拉科扶她起来跳舞。
      他揽着潘西纤细的腰肢,两人踩着拍子滑入舞池。却因为她方才的话想起一些不甚愉快的东西,紧紧皱着脸。

      另一侧的简,在她步出舞厅的那一刹那,便敛起笑容。
      沙菲克先生看来对现在的境遇早已察觉,却不肯向她多吐露一个字。他原本阻止简来参加舞会,想必是预料到她会遇见什么人。
      她心绪不宁,不愿相信沙菲克先生曾经是食死徒,却因为潘西笃定含混的话而有所动摇。毕竟,父亲和纳西莎马尔福交往甚密……
      “这不影响你做出选择……”
      潘西轻柔的声音像是缠绵惑人的咒语,萦绕在她耳边久久不散。
      她木然向前走,过了一阵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出来寻洗手间的,可惜也不知道胡乱走到了哪里。不过这只是自己回避潘西那会说话的眼睛的一个借口。
      这里显然与热闹非凡的舞厅已有一段距离,静谧非常。高跟鞋磨得脚后跟生疼,她四处打量一圈,见一间屋子黑洞洞开着门。借着窗外透入的月光,她探头看一眼,这里似乎是一间小会客室,便大着胆子走进去。
      窗台两侧是厚重的缎面窗帘,被整齐地束着。她一手攥着窗帘,仰头望着窗外并不圆润的月亮,听着自己急促的呼吸,慢慢平静下来。她实在需要一个地方静一静。人总是向往光明的,这一轮泛着微光的月,竟让她透凉的心尖感到一丝暖意。
      她的抉择?就像没有人能规定月亮的阴晴圆缺,她只会遵从本心。
      走廊里有咯哒咯哒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不紧不慢,似乎向这边走来。她惊觉,听了片刻,发觉是两个人的脚步声。另一个沉重,也并不太响,大概是个男人。
      她看了看,这间屋子里太空阔,唯有窗帘后可以一躲。她便解开一侧窗帘的束带,躲了进去。
      伴着两人进来的,还有一点亮光。她隔着帘子看不真切,像是一盏烛台。
      最初两个人都不作声,男人似乎就站在窗边的长沙发前。那高跟鞋登登向前几步,两人像是纠缠在一起,她清楚地听到衣物摩擦发出的声响,很难令人不多想。
      简深吸一口气,本想躲个清净,却没想到做了偷听者。
      烛火晃了晃,女人似乎被狠狠推了一把,向后趔趄,倒进沙发里。她格格笑了,声音柔媚:“你这是怎么了,这么冷淡?”
      “今天应该没有提供酒水,你怎么醉成这样。”男人的声音格外清冷。
      简的脑袋嗡的一下。女人的声线她不太熟悉,然而这男人,是布雷斯无疑。
      女人刻意透着暧昧,说:“我可知道你今天为什么来得迟,毕竟我们昨天才一起吃了饭……”
      “达芙妮,我母亲不过一说而已,我不会当真。”布雷斯打断她。
      “如果母亲为你定了婚,你还敢说个不字?”达芙妮柔柔地说,却能想象到她眼中的笃定自得。
      “我知道你父亲的算盘,达芙妮。马尔福家是必然攀不上了,扎比尼也凑合,是的吧?”
      达芙妮沉默片刻,声音冷淡不少:“那又怎样?”
      “你最好打消这个念头。”布雷斯声音冷漠。
      “沙菲克,是她吧?”达芙妮顿了顿,得意地说,“看来我猜中了。你惦记她,人家未必眼中有你。”
      陡然听到自己的名字,简呆了呆,没留神方才一时放松解开了右边鞋子细细的绑带,鞋跟砸在地上,清脆作响。
      屋子里霎时静的落针可闻。

  • 作者有话要说:  拖到今天,终于男主又登场了【捂脸 大家同情一下布雷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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