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霍格沃茨支线日常》翡书

35、Chapter 34 故交 Friends

　　1980年7月6日
　　“还是那样？”
　　“还是那样。”
　　“你才生了孩子，茜茜，不应该如此奔波。”
　　少妇模样的女子身着黑色连衣裙，料子隐隐泛着光，修身长裙显出她分娩后越发丰满的身材。别在发上的礼帽垂下蕾丝遮面在她脸上投出晦暗不明的阴影，她轻叹一声：“贝拉不肯抽时间来这里看看，只有我这个闲人来了。”
　　弗克斯特笑了，又或者只是勾起唇角，眼中分明没有笑意，冷声说：“这一年来，谁能说整日行踪不明的他们不是彻头彻尾的疯子？”
　　“别这样说。”纳西莎皱眉，精心描画的秀目微微环视四周。
　　他们站在格里莫广场四号宅院前。来往的麻瓜由于驱逐咒的效用，丝毫没有注意到这座看上去因古老而与两侧白色的现代小二层楼格格不入的房子，也完全没有看见气度不凡的一对男女。
　　弗克斯特摊手，说：“我知道，我知道，你的身家全都系在那些亡命之徒身上，听不得他们半点不好。”
　　“你可是拒绝了黑魔王长桌席位的人，沙菲克先生。说话留神。”她瞪他一眼。
　　他不怕，将香烟狠狠吸了一口。眼神却因为这个危险而禁忌的称呼冷了几分。
　　纳西莎自知失言，明白戳到他的痛处，也是他此行冒险回到魔法界的缘由。她放柔了声音：“你之前说，也要有孩子了？算算日子，应该出生了吧？”
　　他的神情果然松动了不少，微微笑着说：“是个女孩。”
　　“叫什么？”
　　“简，中间名是卡西奥佩娅。”他想起小女儿藕节般胖乎乎的臂膀和奶香的小身体，挪了挪步子。
　　“如果你不是选择现在的路，我真想做她的教母，和德拉科订亲也是好的。”纳西莎遗憾地说。
　　弗克斯特吐出一口烟气，扔掉夹在两指间的烟屁股，随意用足尖碾了碾，说：“我们进去吧。”
　　“老实说，弗克斯特，贝拉如果知道我今天带你来这里，一定会不痛快到杀人了。”纳西莎声音柔软，却无端令人不寒而栗，带着一丝贝拉特里克斯冷酷的影子。
　　“可你还是这样做了。”他镇静地看着她。
　　纳西莎默然扬起纤细的手，曲食指敲了敲门，随后低声开口：“没错，她要恨，头一个该恨我。”
　　“我只是想替雷古做些什么。”他面无表情地道。

　　家养小精灵克利切开了门，一路迎着他们到客厅。他褶皱衰老的面孔上闪着光亮，似乎因这两位来访者而格外雀跃。
　　“女主人正在客厅歇息，茜茜小姐，沙菲克少爷。”他卑微地躬腰侧身在前方引路，两只大脚板高抬轻落，一只手臂伸向前作出“请”的姿势。
　　然而两位高贵的上人神情凝重，一前一后在狭窄的走廊里行进着，无暇注意他谄媚的姿态。倘若在平日里，依照他们的做派，倒也不屑与克利切有过多交流。
　　弗克斯特不动声色用余光观察这间老宅。他上一次来此还是一年多前，参加布莱克家的圣诞晚宴。那时的雷古勒斯，仍是父母眼中的荣光与骄傲，托付着布莱克姓氏未来的希望。可是如今，他已成为一具枯骨，不知长眠何处。同年，他的父亲在得知小儿子的死讯后便溘然长逝，母亲接连遭受打击，神志恍惚。布莱克本家一如这座宅邸，处处透露着濒死的暗黑。
　　客厅窗帘紧闭，分明是白日，却仅仅依靠天花板上昏暗的水晶吊灯供给光明。布莱克夫人的这一习惯同他父亲一模一样。
　　布莱克夫人仰卧在金色扶手的靠背椅子上，斑白的长发打理得一丝不乱，规规矩矩梳在脑后。她的眼睛直直望着远处，不知在想些什么。

　　弗克斯特迟疑地放缓脚步，纳西莎显然已是司空见惯，上前唤道：“沃尔布加舅妈。”
　　布莱克夫人转头，见到黑裙少妇，拉着她的手不放：“你来啦，纳西莎！”
　　纳西莎顺势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笑着说：“我今天带了雷古的朋友来看您。”
　　布莱克夫人神情茫然。弗克斯特走过来向她问好，老妇人混浊的眼睛亮了亮：“是你，弗克斯特。”
　　她抬手示意他坐下，十分自然地抱怨着：“雷古这个坏孩子，请朋友来玩，自己却一大早跑去对角巷买书。”
　　弗克斯特怔了怔，心头放松了一些又感到怅然。他下意识看一眼身旁的纳西莎，见她只是轻轻摇头。他才明白纳西莎之前为什么说布莱克夫人“还是那样”。
　　布莱克夫人自顾自絮絮叨叨讲着，纳西莎看似极有耐心地微笑倾听，不时或插入几句。弗克斯特焦躁不安地跺着脚，偶尔凝神听几句，发觉她颠三倒四讲的几乎都是过去的事，亏得纳西莎如此好涵养。
　　他忍不住侧首低声问：“她一直这样不清醒吗？”
　　“只是混乱罢了。你该庆幸她今日是这样。”纳西莎抬手抚了抚帽子，掩饰着说。

　　布莱克夫人竟话锋一转，看着他说：“我听说你和帕金森家的女孩要订婚了？”
　　弗克斯特没想到她会提及这件事，怔了一秒回答：“只是我父亲的意思，他和帕金森关系不错。”
　　布莱克夫人轻轻哼一声，眼中精光流转：“你们年轻人总想找借口拖时间，哪有那么多理由？结了婚才会知道，还是纯血统结合得好，家里都清清楚楚，没有其他不干不净的事。你可别瞎混，尽快结婚安定下来。雷古老拿你当借口，说他还小，没有结婚的打算，也不看看他两个姐姐早都结婚了。”
　　弗克斯特只是笑，并不作答。布莱克夫人也完全没有听他讲话的意思，高声唤来克利切，让他“去看看老爷回来没有”。又盛气凌人地命令般，让两个年轻人留下来吃晚饭。神态语气，颇为正常，全然不像是濒临疯癫的人。
　　沙发上的男女心绪沉沉，交换了一个眼神。

　　1995年6月19日
　　这几日的所见所闻实在太过惊异。简仿佛觉得，如果现在有人告诉她邓布利多有未婚妻都不是什么令人惊奇的事。
　　她又来到一座历史悠久的魔法老宅，与偏僻郊区的沙菲克家不同，这座布莱克老宅隐藏在麻瓜社区里，规模自然也比城堡小了很多。
　　但她还是无法接受恶名昭著的小天狼星布莱克居然是蒙冤入狱，并且还是哈利波特的教父。
　　赫敏看出她的不安，轻轻捏了捏她的手，说：“没有别人，邓布利多把他们全都支走了，只有小天狼星。他是哈利的教父，人非常好。”
　　沙菲克先生嘲讽一笑，说：“他很多年前还正常的时候的确是个好人，现在和布莱克家其他人没什么两样，疯狗一条。”
　　赫敏有些生气，说：“我相信你敢到这个地方来，还是有几分诚意的，沙菲克先生。如你所见，这屋子已经被西里斯贡献给凤凰社，施过保密咒。原本他们是不赞同让你直接到这里来，是邓布利多一意孤行，考虑到时局特殊和西里斯的安危，才说服他们信你一回。希望你能认真和西里斯谈。”
　　沙菲克先生淡淡笑了，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没有料到这个小女巫会说出这番言论。

　　他们走进黑黢黢的屋子，空气里腐朽的气味和灰尘颗粒让简接连打了几个喷嚏。她关门时用力过猛，带起的一道劲风掀开正对大门的一对帷幕。
　　那幅真人大小的肖像画上，一个暗黄皮肤的老夫人戴着尖尖的黑色巫婆帽，眼睛滴溜溜转着，嘴角随着她尖锐的咒骂迸射口水：“滚出去！肮脏的杂种，玷污我祖上的家宅！”
　　她已被吓呆在原地，赫敏痛苦地捂着耳朵：“天呐，又来了！”
　　“我最后一次见她，她没有戴帽子，活生生坐在客厅里。”沙菲克先生看了片刻，分辨出这是布莱克夫人。
　　不知是谁用魔杖拉上了发霉的帷幕，肖像画瞬间安静。
　　“但我还是宁愿她挂在墙上，这样才能轻易让她闭嘴。”一个高个男人绕过立柱，目光如鹰狼般锐利，狠狠刮过他们三人。

　　是小天狼星布莱克。简心窒了一瞬间，发现他实际紧紧盯着一旁的沙菲克先生，胡子拉碴的脸上看不出表情。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件条纹衬衣是你在霍格沃茨时去麻瓜商店买的那件。”沙菲克先生也看着他，说。
　　小天狼星咧咧嘴角：“阿兹卡班不需要光鲜的外表。”
　　沙菲克先生低下头，对简与赫敏说：“你们不是还有很多话要讲？去玩吧。”
　　小天狼星似乎才看见两个小女孩，换上一副文气许多的笑容对简点点头，又对赫敏说：“谢谢你，赫敏。我帮哈利准备了房间，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你去看看。”

　　赫敏佯作上楼，却拉着简缩在客厅外的墙边，伸着耳朵探听。简猜想，这或许是邓布利多让赫敏和她留下来的原因，避免两个多年宿敌用魔杖决斗。她自然不担心父亲，了解沙菲克先生是个极绅士的人，然而依旧对小天狼星心有余悸。
　　即便他不掩饰对两个女孩的善意，她也曾在哈利的只言片语间感受到他的教父是一个极好的人，但他周身仍然浸透阿兹卡班的黑暗气息，眉眼间都是疯狂的碎片，仿佛这世上没有什么真正值得他留念，而他随时可以舍弃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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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唠唠叨叨写着，发现这章不完全是老友撕逼？不过也算解释了很多梗吧，突然发现德拉科和女儿简也可以拉出来配嘿嘿嘿。
顺便，女主的中间名卡西奥佩亚Cassiopeia是仙后座的名字咩，历史上还是挺有名的，有点恶俗？】不管了，我女鹅就是小仙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