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霍格沃茨支线日常》翡书

31、Chapter 30 降临 Befall

　　简从未想过，韦斯莱一家人会作为哈利的特别亲属出现。
　　事实上，这种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方式，毫无疑问是邓布利多的手笔。他总是善于探查到最真切的情感，并且希望这种爱能够在他的孩子们之间流动。
　　在场的霍格沃茨学生们，无论是早已工作的秃顶中年人、儿女成群的家庭主妇还是仍在读书的毛头小子，在白胡子邓布利多眼中都是他可爱的孩子。

　　赫敏讪讪坐着，脸上是有些挂不住的尴尬笑意。
　　韦斯莱夫人果然读了那些混淆视听的八卦新闻，虽说表面上仍旧对赫敏和简以礼相待，眼中丝毫没有掩饰她的不满。
　　令人不适的气氛。
　　韦斯莱的孩子们都围坐在母亲周围，弗雷德刚刚对她眨眼微笑，哈利就坐在他的旁边。而她和赫敏像是闯入某地小酒馆的外来者，一家人捧着黄油啤酒相互打趣，只有她们格格不入。
　　她实在找不出一条继续留在桌边的理由，冲赫敏歪歪头，想要离开。
　　“韦斯莱夫人！你应该不会相信丽塔 斯基特在《女巫周刊》写的那些荒唐事，对吧？我和赫敏不是男女朋友。”
　　哈利故意清了清嗓子。
　　韦斯莱夫人诧异抬眼，对赫敏的眼神回暖几分：“噢，不会！当然不会相信！”
　　罗恩嘴里塞着薯条，闷闷不乐地说：“他们当然不是情侣。因为赫敏跟——”
　　“所以你们见过查理了吗？他好像还在霍格沃茨。”
　　哈利连忙插嘴打断他。罗恩的声音足够含糊，韦斯莱夫人皱眉还未听清，便被哈利高声盖过。比尔察觉到三人组的眉目互动，不着痕迹地笑了。

　　简甫一转身，眼见乔治和安吉丽娜笑容满满地走过来。她的身子晃了晃，潦草地对他们点点头。
　　“你为什么不早点叫我？”他嗔怪地瞪着弗雷德。
　　后者怪模怪样地扬了扬脖子，说：“我不是让安吉丽娜去找你了？”
　　乔治露出威胁的坏笑，搂着他的脖子坐下来。韦斯莱夫人的注意力，此刻全然被这对男女吸引。
　　“噢，你好，安吉丽娜。你们是——”
　　“你好，韦斯莱夫人。我正在追乔治。”安吉丽娜熟门熟路坐在乔治身旁，坦率一笑。
　　长头发的比尔响亮地吹了声口哨。不远处，几个赫奇帕奇的女生捂着胸口，几乎要因为他的洒脱不羁晕倒在地。
　　“这是乔治的错，”韦斯莱夫人脸上的每一道细纹都盛着满意，武断道，“面对这样优秀的女孩，他明明该更主动些。”
　　乔治敛起几分笑意，有些不安地瞟了眼侧身而坐，跟赫敏讲话的黑发女孩。
　　韦斯莱夫人恍若不觉地继续说：“这两个家伙，从来没有让我省心过。眼看着不好好读书整天尽想歪点子，我可不想有人再带着他们走歪门邪道。”
　　弗雷德故意唱反调：“是的，是的，我们肯定不会乖乖从霍格沃茨毕业，明年就休学。”

　　韦斯莱夫人没有理会他，眼神反复扫过浑身不自在的乔治与阳光坦然的安吉丽娜，笑容咧到耳根：“你总算做了个让我省心的决定。现在的女孩子可复杂多了，报纸上都是这种新闻。有的看重人家的名气，心里还惦记着另外一个人的钱财。你们这些傻乎乎的小男孩，都要擦亮眼睛才好。”
　　简敏感地抬头看着韦斯莱夫人，后者仿佛丝毫没有感受到她的注视。
　　桌上静了几秒后，哈利硬着头皮道：“我以为你完全明白我的意思，韦斯莱夫人。斯基特没说一句真话，赫敏和简都是清白的。”
　　韦斯莱夫人扫过整间空阔的礼堂，半空中飘荡着静谧的尘埃，学校独有着世外桃源般安逸。她轻轻笑了：“你们还只是孩子，哈利。很多事都没有遇见过。人的立场在你毫无察觉的时候便已落定，只是我们不愿面对。”
　　乔治沉下脸，缓声说：“我和简分手没有其他的原因，妈妈。我们已经分手了，就是这么简单。但我不希望你再诽谤她，也不要再干预我的事。”
　　“乔治。”比尔严肃地喊他。
　　“不管你？你怎么敢这样说话？我只是关心我的孩子，这样有错吗？”韦斯莱夫人压抑着怒气。
　　“我们足够大了，会照顾好自己。”乔治双手死死按着桌子。
　　“不要这样和妈妈讲话，乔治。”安吉丽娜轻声劝道。

　　简站起来：“韦斯莱夫人，我敬重你，因为你既是长辈，也是乔治的母亲。你不喜欢我，不喜欢我和乔治在一起，我都知道。”
　　她不知为何顿了顿，桌上的人都盯着她。
　　“如你所愿，我们分手了。现在我终于能说出来藏了很久的这句话：我很不喜欢你的态度，韦斯莱夫人。”
　　莫丽韦斯莱微微仰头，对面这个黑发女孩看上去和她的小女儿金妮一般大小，实际上她们也仅仅相差一岁而已。
　　她重新打量了一下简，神色缓和了些许：“这番话，才让我觉得你是个格兰芬多。”
　　“我本来就是格兰芬多。请你不要因为我的父亲，或是我的姓氏，对简 沙菲克产生莫名其妙的厌恶。”
　　韦斯莱夫人目光沉沉，说：“但愿你不要忘记今天所说的。”
　　“我们走着瞧。现在，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简微勾唇角，褐色眼珠掠过目光复杂的众人，便径自离开。

　　乔治怔怔看着她，他不会看错，她在拼命将眼泪藏在眼眶里。从前的时候，她每次装作没有哭泣，也会这样扬起头，紧紧绷着脸。
　　他情不自禁站起身，一脚踹开凳子追上去。
　　弗雷德瞥一眼韦斯莱夫人，急急地唤他，却被母亲扬手制止。
　　“让他去。这些心结只有他们两才能解开。”她出乎意料地冷静，扭头对怅然若失的安吉丽娜安抚微笑，“好姑娘，你能理解他，对吧？爱情是强求不来的。”

　　眼睛锁定那抹纤细的身影，乔治暗自松了口气。
　　简停在楼梯旁的阴影里，他轻轻上前，扶着她的肩膀迫使她转过身。
　　她白皙的脸庞挂着几点晶莹的碎光，黯淡得像是秋风卷落的花朵。
　　他用力张了张嘴，总算发出声响：“我很抱歉。”
　　那只落在她肩头的手是那样沉重，那样滚烫，如同古代行刑用的烙铁，在她心上烫出一串燎泡。
　　她幽幽捉着他的眼睛，几欲唤出他的名字，却发现已陌生到忘记那两个音节。
　　“你不应该跟着我。”她放弃挣扎，嗓音喑哑。
　　乔治放任她躲闪过自己的手，放任她冷淡离去。他知道简总是看起来难以接近，如今才觉得他们之间终究是那样遥远。
　　她高傲而倔强的灵魂，触不可及。

　　简心烦意乱，今天的事态完全出于她的预料。韦斯莱夫人是她始终不愿提及的人。她本以为离开乔治以后，他们的羁绊会消逝，和他母亲打交道的机会也几乎为零。
　　然而世事难料，他们彼此留下的印迹过于深刻。溃烂不愈的伤口，知道触碰它会痛却总是忘记究竟有多痛。
　　傍晚时分，学生们纷纷外出去观看第三个项目。她有意避开人流，慢吞吞赶在最后才向外走。
　　简却没有想到还是会遇见熟人。
　　约塞尔只看了她一眼，便笃定道：“你是不是哭了，简？”
　　她有些慌乱地抬手摸了摸眼睛四周，明明用厚厚的粉底遮过泪水蛰红的皮肤。她仍硬着嘴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为什么会哭？”
　　小男孩的眼中闪烁着不信任，说：“我知道你嫌弃我年纪小，可我又不瞎。”
　　她威胁似的扬了扬拳头：“不许你告诉别人。”
　　约塞尔转了转蓝眼睛，了然般点点头：“我不会让你丢人的。但是你要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哭？是扎比尼欺负你了？”
　　她呆了呆才反应过来：“当然不是。这对你很重要吗？”
　　他如释重负地说：“那就好。我说过，他配不上你。”
　　韦斯莱夫人那日看似和蔼，实则尖利如刃的声音如一道惊雷，炸裂在她耳侧。
　　“配不上？你们怎么能决定是谁配不上谁？”她神情冷淡。
　　聪慧如他，自然察觉到简分毫之间的变化。他小心翼翼觑一眼她的神色，说：“我无意干涉你的生活，简，我真心希望你能幸福。自从我得知你在霍格沃茨上学，就后悔没有到这里来找你，让我错过了很多。”
　　简迷惘的脸上满是疑问：“我一直想知道，约塞尔，你为什么会认识我？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金发男孩稚嫩的脸庞流露出不符年龄的成熟感。他轻轻叹气：“弗克斯特叔叔原来说的是真的，你完全不记得了。”
　　她无言以对，怔怔地看着他。
　　约塞尔分明比她矮一些，他的声音却像是离她十分遥远，远远地传来：“是你救了我，简，从那个深不可测的炼狱。我会完完全全报答你的。”

　　三强争霸赛的决赛是在一个由魔法和植物构成的大迷宫里进行。周围的树篱高达二十英尺，正中有一个开口，直通一条看不到尽头的走道。
　　选手入场的顺序由他们前两轮的成绩决定。哈利和塞德里克并列第一，因此他们率先同时进入。克鲁姆第二，芙蓉第三。
　　整个赛场充满了学生们乱糟糟的叫喊，他们根本看不到迷宫里发生了什么。等待的时间百无聊赖，唯有叽叽喳喳打发时间。
　　简坐在格兰芬多的边缘，来得太晚，她只能得到这样的座位。她看得到罗恩火红的头发和赫敏凑在一起，两个人激烈地争论着什么。
　　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都士气高昂，似乎认为冠军志在必得。天黑之后的空气微微发凉，无云的天空像是透亮的墨晶，无端令人心神不宁。
　　芙蓉和克鲁姆都先后发射信号，被巡逻老师搀扶着出来。霍格沃茨学生们的气氛更为热烈，他们兴奋而焦急地等待最终的冠军。
　　或是过了一个世纪那样长，一团黑影自虚空中闪现而出，重重落在迷宫前的空地上。
　　学生们欢呼起来，然而很快陷入寂静，恐慌弥散在空气里。
　　他们看到两个人同时抓着奖杯。不，只有哈利波特抓着奖杯，他一手紧紧拽着无力垂首的塞德里克。
　　“他回来了，伏地魔，他回来了！”
　　哈利波特自昏迷中醒来，便扯着嘶哑的嗓子喊。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天地间无形放大，学生们迟疑地互相张望着。

　　“所有人，现在马上回寝室！”
　　邓布利多伏在哈利身边，麦格教授奔回观众席前，用力挥动她宽大袍子下细细的手臂。
　　惊恐的孩子们立刻奔走起来，有女孩在低声呜咽。简同样不知所措，她麻木地随着人流走，却被撞得东倒西歪，直到一只温暖有力的手握住她的右手。
　　她如兔般慌乱的眼睛撞进布雷斯沉着的眼眸里。
　　“你走路还是这样不当心。”他牵着她，稳稳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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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回归了亲们！
超开心看到大家都在等我哈哈哈。本来今天还发生了不愉快的事，但是一看到有仙女们在等我，今晚啥都没干火速赶出一篇来。
其实韦斯莱夫人也不算本故事的反派，只是因为她是大人考虑很多见过很多，而且非常爱自己的孩子罢了。不希望仙女们误解她。
明天就是新的副本辣，会有除霍格沃茨外的线展开，有点小激动。剧透一下，和沙菲克家族有关～